《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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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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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将领挺起胸脯的自豪样子,楚政笑了,勉为其难的做了回慈师,认真地开导心中有愧的将领:“这不就对了?打仗并不是靠规矩,看过程的,不论你多讲规矩,这场仗不打胜了就是无能。”
他本想告诉那将领,规矩都是用来约束无用的废物的。后来觉得不成,因他还要用规矩去约束这些臣子,便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心里想着自己的那几个亲信是不能算作废物打,理应立些新的规矩来约束他们才合用。
当楚政想着怎么立规矩的时候,赵灵宫正捏着自己手里的报告伤亡人数的文书阴着脸不说话。王适之也不敢惹他,自己偷偷躲王帐后面的小帐篷里睡觉去了。
赵灵宫阴着脸站王帐外面看着将士们收拾残局,很想大骂楚政一顿解气。然而他是赵灵宫而非楚政,他需得装出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来给人看,不能破口大骂,唯有在心里将楚政骂个千百遍,略略解气。
当天,赵灵宫下令调集两万士兵前来三井,联合现有的五千将士共同攻打歧岭楚军。
还是那座吊桥,赵军在天正六年十一月初,以压倒性优势打败了驻扎在歧岭的楚军,攻占了歧岭郡。
天正六年十一月十五日,楚军派出五千人再次突袭,以期夺回歧岭,未果。
天正六年十一月末,楚军增派八千人,共一万三千人自赵军手中夺回歧岭。
自此,战争改变了,少了些个人主义,多了些集体力量,再没有了一对一的叫阵。
昭乐听说了这件事后,笑的分外开怀,这破坏规矩的坏人有楚政做了,不用他做了。
公子羽听说了这件事后,揉着鼻子想了想,还是接着练习箭法去了,这种打法,箭法的好坏变得更为关键了。
天正六年的十一月,是个值得纪念的时间,这个月里发生的几场战争,改写了战争的历史,谱写了全新的历史篇章。
寒蝉凄切,天下八国皆因楚赵这场充满创新的战争而产生了变化,就连周国也不可以免俗地重新审视自己的军队。
腊月已至,新年将到,渌水宫中的梅花依旧开的鲜艳,楚王送来的菊花早已枯萎在了风雪中。白云悠然而过,与往年无异,昭乐穿着厚厚的棉靴站在雪地里,身边立着一匹马,他拉过马缰,轻轻唤道:“常念……”
马感知到主人的呼唤,偏头看着身边的主人,从鼻子里喷出了热乎乎的白气。
昭乐抬手摸摸常念的脖子:“常念,你说有朝一日我和楚政战场相见,他待我会不会像是待赵王那般毫不留情?”常念自然是听不懂他的话,却仍旧受到他情绪的感染,低下头蹭蹭昭乐的肩膀。昭乐苦笑着抱住常念的脖子,把平时不敢对人说出口的话,轻声说了出来:“常念,我想父王也想楚政,我觉着很累。我常常梦见小时候和楚政一起玩耍的场景,那时候真好。”等到晚上入睡的时候,昭乐突然想起几个月前曾对楚政说过类似的话,他想了想,很快就释然了。
太子殿下说,这种示弱的话,只能讲给畜生听。


、第二十章 新年伊始一抹红 (2947字)

有时候昭乐会想起天正七年的正月,这一年正月并不太冷,淅淅飒飒地落了几场雪,积雪很薄,像是宫姬们身上穿的薄纱,在砖瓦间飘散起舞。
新的战争在这个正月里继续,昭乐穿着单衣站在雪地里,锻炼自己的意志。魏慈明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身上的大氅已穿了许多年,那是从赵宫带回的,赵灵宫亲手给披上的狐皮大氅。
“师傅。”昭乐握着刀走到魏慈明对面,发现师傅并没有看着自己练刀,心中有点不满。
听到昭乐的呼唤,魏慈明转过头来微笑着看昭乐,想摸摸他的头时忽然发觉昭乐已长高了许多,再过些日子怕是要比自己都要高了。魏慈明又把手塞回手笼里,微笑道:“殿下的刀法又长进了。”
昭乐很委屈地撅着嘴,露出了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神情:“师傅根本没有看!”
啪!
一个耳光打的昭乐一愣,魏慈明也是一反云淡风轻的样子,厉声问道:“为何打你?”
昭乐很想捂住自己被打得通红的脸,然而那并不能减轻痛苦也就不做那小儿女姿态了,只揉揉脸后便将手垂到身边,低声答道:“我练刀不用心……”
“还有呢?”昭乐被打得通红的脸,魏慈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这些年来将昭乐从小拉扯到大,与自己孩子无异,多年来在教习的时候,也没少打过这孩子。但是回到齐国后,他再没打过昭乐,这还是第一次。
昭乐绷着脸答道:“不知!”
魏慈明捻着手中的佛珠,沉声道:“身为太子,怎可做出那等小儿女姿态?”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昭乐的头,将声音压得极低:“天下人都看着你呢,你怎可在人前示弱?便是已肝胆俱裂,也不可露出半分悲伤。”
“我……记下了。”昭乐抿着唇,一脸坚毅。
魏慈明扭过头瞪着练武场周围的宫人和侍卫,浅笑道:“杀!”
昭乐被师傅突如其来的的命令吓得一愣,抬起头看着魏慈明,露出惊愕的表情,见魏慈明又皱起了眉头扬手作势要打,立即一声令下:“杀!”
练武场的宫人和侍卫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战栗,那里面不乏伺候昭乐多年的,实在想不明白素来温和的魏大人为何会下此命令。纷纷膝行到昭乐太子身边,拉着太子的衣摆,跪着乞求太子饶命。
昭乐闭上眼不去看脚边的宫人侍卫,手起刀落,热烘烘的血溅到了他脸上,一个还带着热气的人头已经骨碌碌地滚了出去。跪在他脚边的宫人们吓得倒在了地上,颤抖着手不敢再去拉他。
魏慈明拿袖子蹭掉了昭乐脸上的血,一面拉着他走出练武场,一面道:“他们都是因你而死,你不可亏待了他们的家人。”
“是。”昭乐点点头,心里想着那个被自己杀掉的宫人,不由一哆嗦。
魏慈明感到了身边人的颤抖,便加快了脚步拉着昭乐回到寝宫之中。
待他摒退众人后,才拉着昭乐坐到床边,搂住他低声道:“好孩子,没有外人了,你怕就说出来,没关系的。”
昭乐伸出手回搂着魏慈明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低声道:“师傅,我很怕。”
“怕什么?”魏慈明抚着昭乐的头发,其实此刻他也是心有余悸,饶是平日里见过不少被处以死刑的犯人行刑的场景,这会儿见到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亲手杀人,他仍旧是有些怕的。
“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昭乐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个滚走的人头。“那血溅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觉得眼睛都要瞎掉了。”
魏慈明搂住他,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昭乐的背,像小时候哄昭乐睡觉那样。
昭乐趴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师傅,我记住了,以后不能在人前示弱,是我错了。”说着他又往魏慈明怀里蹭了蹭:“日后上了战场只怕要杀更多的人,我心里还是会怕,怎么办?”
魏慈明叹了口气:“这世上没有该死的人,每个人活着都有他的意义。然而要平定这个乱世却不得不杀人,若是你不肯杀人,便注定是要被人杀掉的。”
“没有别的办法么?”
昭乐始终没有抬起头,魏慈明的胸口已经被泪水浸湿,他无奈地摇摇头:“土地,金钱,权利,只要这些还在,这个修罗世界便永远无法避免争斗。想要结束争斗,只有强大起来,一统天下,方可将这个修罗世界变成一个清平世界。这些年来这句话,只怕你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昭乐摇摇头:“师傅,我爱听你说这话,每听一次,我便坚定一些。”
“好孩子。”魏慈明扶着昭乐躺下,为他拉好了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今日不读书了,你躺一会儿,为师去给你煮碗定惊茶来。”
昭乐点了点头,接着便把头藏到了被子里。
他咬紧了唇不许自己再落泪,心思却飘到了楚国。楚政说过有能力保护他,若是楚政一统天下,那么他是不是就不用杀人了呢?此时的楚政是有这样的能力的,他的希望大概是能够寄托在楚政身上的。
魏慈明再进来的时候,昭乐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魏慈明为他掖了掖被角,将定惊茶放到床头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走在齐宫之中,偌大的齐宫似乎都弥漫着血的腥气,魏慈明抬起手掩住了鼻子,快步走出了齐宫,准备去军营看看另外两个徒儿。到达军营时,伍齐射和李寄书正在巡视士兵们的操练,魏慈明径自进了伍齐射的房间,坐在火盆旁等着他们。
伍齐射听说魏慈明到了,便交待李寄书独自巡视,先行回去拜见师傅。
“齐射。”魏慈明本想伸手招伍齐射走近一点,但刚刚将手抽出手笼觉得很冷,便又塞了回去,只冲伍齐射扬了扬头。
伍齐射会意,走到魏慈明身边坐下,笑道:“师傅还是那么怕冷!”
他们几个与魏慈明年纪差的并不算多,相差最多的一个文知礼也只是和魏慈明差十岁左右,比起魏慈明和昭乐师徒间那酷似父子的感情,他们六人与师傅魏慈明的感情反而更像兄弟。
魏慈明拢了拢衣裳,斜了伍齐射一眼,道:“不错,为师最是怕冷。你既然知道,怎么也不见你这不孝徒儿去给为师猎个狐狸来做衣穿。”
伍齐射挠着头嘿嘿一笑,心里明白师傅这是玩笑话,便笑道:“师傅这大老远跑来只是为要个狐皮么?大不了明日我便去猎上几只来给师傅送去。”
“罢了!”魏慈明抬抬手。“我可不要那骚臭的狐狸皮,有这一件便够了。”
“师傅。”李寄书开门进来,冲魏慈明行了礼也不过去坐,转身去到桌边倒了杯茶捧到火盆边来给魏慈明后,方才坐下。
魏慈明捧着茶杯点了点头:“还是我大徒儿知礼仪。”
“若说知礼仪哪个比的了文师弟?”李寄书笑笑,往火盆里添了两根小木枝。“师傅此番前来是为了前些日子楚赵两国的那几场仗吧?”
魏慈明点点头:“不错,楚政将战争的方式改变了,令很多国家都措手不及。”
伍齐射道:“过去的打法大都是要几个精英,从而一对一的对阵,成就英雄。而如今这种打法,则需要更多的人和全新的战法。”
“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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