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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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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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矮小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小人参见大司马,太子殿下吩咐小人在此恭候。”
伍齐射皱皱眉:“你就是殿下所说的那位能人?”
“能人二字,小人可不敢当。”矮个子男人笑了笑。“若非殿下慧眼识珠,小人和一干兄弟也只能是在江湖上卖艺混口饭吃。”
伍齐射冷笑:“你倒是会说话!口上说着不敢,心里却拿自己当颗宝珠!”
“是小人失言了。”
“无妨,人生在世,若无信心安能成事?”伍齐射收起冷笑,锐利的目光在矮小男人脸上来回打转。“百兽阵在何处?临行前殿下特意交代,让我到达沿山后立即察看百兽阵!”
“阵在山中,请大司马随小人来。”
“慢。”伍齐射叫住正在往山里去的矮小男人。“你那半扇玉玦呢?”
矮小男人笑道:“在这儿呢!您瞧小人这记性!”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珍而重之地捧到伍齐射面前,打开后里面正是半扇青色玉玦。伍齐射微微颔首,走上前,掏出另外半扇玉玦与其手中半扇相对。
伍齐射点头:“没错了。走吧!”
“是。”矮小男人应了一声。
伍齐射边走边问:“你叫什么?”
“小人擅训鹰,旁人都唤小人鹰奴。”
不知是不是因上送伍齐射出兵沿山时,在城楼上受了风,昭乐还未回到宫中,便已经被旧疾缠上。昏昏沉沉间,竟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都不知了。
他醒来时,密夫人正坐在他床边,吓得昭乐立刻将手伸到枕下摸刀。
“好些了么?”
密夫人温柔慈爱的问询唤回了昭乐的神思,他一边在心中暗暗责备自己,一边抽回了手。不知为何,在密夫人回来前,他总是盼着母亲能够回来,但当她真的回来后,他却始终和母亲亲近不起来。这样的感觉,在华夫人死后变得尤为强烈。
密夫人温言道:“医师已来看过了,说是旧疾复发。你几时有了这旧疾?母亲竟都不知。”
“已有几年了。”昭乐的笑容有些虚弱。
他没有告诉密夫人,他的病正是与梁军开战的那一年落下的。
密夫人摸摸他的头:“起来喝了药再睡吧。”
“好。”昭乐撑着床铺坐起来,已有宫人将药送到床边,他正欲伸手去接,药碗已被密夫人接了过去。密夫人舀起一小勺药,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后,便凑上前来,要给昭乐喂药。昭乐微微一怔,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密夫人摇头:“你自幼离了母亲,我从没亲手喂过你。这一回你就当是圆了母亲一个心愿吧。”说到最后,密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小小的昭乐还被人怀里,便要经历那么多。
昭乐没有继续坚持,安静地吞咽着密夫人送到唇边的药。
才吃完药,昭乐就已经发了汗。密夫人捻着帕子为他抹去了额上的汗珠儿:“发了汗就快好了。”
昭乐微笑着点点头:“是,多亏了母亲亲手喂药。”只有他才知道,这一身汗实是虚汗,与药无关。
“就你嘴甜。”密夫人摸摸昭乐的头,眉宇间尽是慈爱。“母亲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莫要再看奏议了,那些事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密夫人离开后,昭乐轻轻叹了口气,吩咐宫人将书房的奏议取来。
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忽然就想到了楚政,想到了和楚国的战争,愤怒之余,还有些委屈。他查不出是谁杀了楚国使臣,心里本就焦急万分。偏偏边境百姓又起争端,他已是焦头烂额。本以为楚政也会同他一般设法镇压百姓,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楚政竟是丝毫不懂他的心思,不止派出了好战的子玉,竟还引发了齐楚之战。
其实,这也怪不得楚政,乱世之下,谁能看着他国大军压境还不动容的?况且,楚政的心思与昭乐向来不同。比起杀戮与征战,昭乐更愿笼络人心,不战而屈人之兵;而楚政则一向认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
战火已起,便是此刻昭乐想将其熄灭,也断无可能。昭乐揉揉头,他的头又开始晕了。
宫人已将奏议送来,昭乐道:“可有都城令送来的奏议?”
“有。”
“先拿来给我看看。”昭乐轻声叹息。“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出杀了使臣的凶手,方有可能令双方停战。”
宫人捧着一卷奏议递到昭乐手中。昭乐打开后,立即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自然还是没有查出结果。昭乐将奏议放到一旁,心中奇怪究竟是谁杀了使臣,竟做得这般滴水不漏密不透风?昭乐心中更为好奇的,是楚政派使臣来齐国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政于天守宫中负手而立,久久沉默。门口传来的声响唤回了他的思绪,他禁不住拧紧眉:“何人在外喧嚣?不知道本王的命令么!”
那已不是妙龄的侍女仍迈着年少时的碎步小跑而来:“禀……禀陛下,是灵童!”
“阿吟?让他进来。”
侍女一愣,慌不迭地跑到门口,柔声道:“陛下有请。”
灵童阿吟并不似侍女那般慌忙,仿若游玩一般进了这鲜少人进的天守宫。
他听说,除了楚王亲自带人进入外,便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也没有人敢肆意踏入天守宫半步,同样没有人敢到天守宫中求见陛下。他还是第一个。
天守宫的房檐下落了一只黑色的鸟,那鸟看起来已很老了。楚政望着这只鸟,想起来魏慈明的话:“公子,不管是您还是昭乐,或是世间任何人,只要这个乱世中生存,便都是笼中之鸟。”
事隔十几年后的今天,楚政命侍女去取了一副弓箭,射杀了所有楚宫上空的黑鸟。


、第三十一章 小猴子的妙手空空 (2275字)

从伍齐射到沿山郡的第一天开始,子玉便已经忍不住想要出兵与之一战了。伍齐射的到来,重新点燃了子玉对这场战争的热情。及至今日,伍齐射的名字已在子玉口中整整辗转了三天。
楚军的将士们禁不住主将子玉每日的问询,不由感叹道:“那齐国的大司马不知有何本事,竟值得子玉将军如此谨慎,日日问询!”
听到这样的话,子玉不由在心里偷笑,他一点都不打算告诉这些将士他日日问询的原因。
他这三日的等待与问询,并非是因为畏惧伍齐射的本事而谨慎行事,而是为了让伍齐射好生休整,能够与他全力一战。
子玉背靠着一株已经满是绿叶的树坐下来,陆口的初夏已像是楚都仲夏时那样热了。不远处的楚军大营中,传来了将士们的歌声。他微笑着闭上眼睛,聆听将士的歌声。常年生活在军中的将士们,唱起来并算不上好听,却仍是令子玉听的如痴如醉。粗糙的嗓音配上洒脱的战歌,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夕阳的余晖轻柔地抚摸着子玉的脸庞,瑰丽的光泽在他英气的脸上平添了些许妩媚。
楚军大营的上空,已经升了炊烟。子玉站起来,边往回走边想:明天该出兵了。
三天,是他能够等待的极限。
子玉走后,一个果核儿从树上掉了下来,刚巧落在了他方才坐的位置。树上的小猴子挠挠头,攀下树去捡起来那个果核儿,又坐在地上不解地偏头望了望歌声依旧的楚营,便四肢着地地跑走了。
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铜片,那是它适才从子玉发带上偷的。
伍齐射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个小小的铜片来回翻看:“这当真是子玉头上的么?”
“这是自然!”伍齐射的质疑,令抱着小猴子的男人有些着急。
“你这小东西倒是也有几分本事!当赏!”伍齐射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很爽朗,还带着一抹天真。“赏点什么好呢?你让它自来我案上选吧,这时令的果子和都城带来的糕点,它喜欢哪个便拿哪个好了!”
“是!”驯猴人拍拍小猴子的头。“听到没有?大司马要赏你果子吃呢!还不快去?”
小猴子很欢快地叫了一声,从驯猴人身上窜了下来,三步两步就爬上了伍齐射身前的长案。这小东西甚是伶俐,爬上去后先是瞧了瞧伍齐射才开始动手。它坐在案上挑挑拣拣,总算是选定了几块点心。正当伍齐射以为它就要回去主人身边的时候,它突然伸出捧着点心的小爪子,黑溜溜的眼睛水润润地盯着伍齐射,是何意不言而喻。
驯猴人一惊,喝道:“你这恬不知耻的小畜生!还不快把爪子收回来?大司马何等尊贵,岂会碰你那脏爪子摸过的点心?”
“无妨!无妨!”伍齐射哈哈大笑,伸手从小猴子爪上拿过一块最小的点心塞进嘴里。“猴子兄弟!多谢你的点心啦!”
小猴子见他吃了点心,又啊啊地叫了两声,便翻下案回到驯猴人身边去了。驯猴人忙解释道:“这小畜生不懂事儿,大人莫怪!”
“你也说了它是小畜生,我又何需跟他计较?况且,你这小猴子聪明得很,可不是那不懂事的小畜生!”
齐军大营中的欢笑,到明日是否还能继续?
灵宫阿吟盯着楚政手中那方才射罢黑鸟便已转向他的弓箭,缓缓垂下头。
楚政问他:“阿吟,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阿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低柔:“阿吟身上罪状累累,若是一一细数下来,怕是死上千百回也都够了。”
“你可知你所犯下最大的罪是什么?”
“在陛下眼中,阿吟最大的罪大概是于天守宫门外吵闹吧?”阿吟抬起头,笑了一下。“可对于楚国百姓来说,我是齐国的探子,这才是最大的罪。”
楚政眯起眼睛,将手中的箭对准了阿吟的左胸:“你知道就好。”
“陛下,阿吟可否求你一件事?”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求我答应你?”
“阿吟确实没有资格,可陛下连太子殿下的愿望都不愿完成么?”
“呵。”楚政冷笑。“这时候,你和我提昭乐?你可知道齐楚交界正在开战?”
阿吟点头,对于直对着自己心口的箭视若无睹:“自然知道,不然今日阿吟也不会贸然到天守宫来。”
“说吧,你有什么事求我?”
“阿吟想求陛下,杀了阿吟……”
楚政笑道:“这你不必求我,我现下本就是要杀了你!”
“不是的!”阿吟叫道。“阿吟是想求陛下,若一定要杀齐人泄愤的话,就杀了阿吟吧!只求您能在杀了阿吟后饶过齐王陛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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