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
也许以静制动才是最好的手段?即使不主动去找,对方也一定不会放过身处一切风暴的中心自己。迟早有一天可以发现真相,从这个诡异的圈套里挣脱出来!
到时候就把始作俑者拖出去揍一顿好了。看着窗外东方微亮,解飞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微微勾起唇角。
从床上窜起来,解飞打开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虽然昨天傍晚已经打电话告诉解悠然自己要第二天才能回去,不过他现在却多了一个新的问题要问。
“阿黄还好吧?”在问完了解悠然昨天是如何解决三餐问题之后,解飞突然问。
“阿黄?哥你放心,我有记得给它放猫粮啊。” 电话那端传来解悠然走动的声音,“阿黄?阿黄?奇怪……跑到哪里去了?啊!哥,阿黄在阳台上呢!这只笨猫竟然把自己关在外面了!”
“你把它放进来吧,早上凉。行了,我挂了,等忙完了今晚就回去。” 解飞挂断电话,曲起食指碰了碰嘴唇。竟然那么快就已经回去了吗?不过被关在阳台外面的话不就说明……
听到母亲在楼下喊自己吃早饭,解飞决定暂时放下心思好好地享受一个美好的早晨,不料一通电话却将他的计划彻底打破。
“……出不去……很难受……应该是白硕阳的人。”歌后的声音里透着痛楚。
圈套,岌岌可危!
黎洛诗是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这个通告说是两天,其实第一天的时候已经基本完成了拍摄工作,第二天除了中午有一个厂商的招待活动,其余的时间都可以供她自由支配,当然费用都是由厂家全包的。
起床后,黎洛诗的脚刚刚踩上地面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难道是感冒了?她走进浴室,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色略有些泛红。手指触了触额头,并不烫。还是向助理讨些药吧,毕竟酒店方面提供的药物不一定适合孕妇,作为知情人之一的助理倒是事先备下了许多适用于孕妇的药物。
黎洛诗随手披了件衣服,推开房门。助理的房间就在隔壁,她按下电铃,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反应。有些烦躁地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助理按理说应该早就起床了。事实上她已经睡过头了,助理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该把她叫醒。
一分钟后,黎洛诗皱了皱眉,放弃了继续按铃。难道是去了别的房间?她沿着走廊继续向前走,在一连按了三个房间都没有人出来应门之后才开始觉得奇怪。整个一组人丢下自己一起出去了?即便是旅游胜地,跟她来的都是老人了,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误啊。
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暗,厚厚的地毯将脚步声都尽数隐藏起来。黎洛诗突然感觉空间压抑得可怕,她一边挨个按动电铃一边走向走廊的尽头,电梯口的方向。
没有人!这整整一个楼面都没有人!
黎洛诗顿时警惕起来。这太不寻常了,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她快速按动电梯按钮,鲜红的数字在1上跳动了一会儿,突然熄灭了。黎洛诗一怔,转身奔向楼梯口。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难道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所有的人都去避险了,只留下自己一个?可要是这样酒店方面不可能不管不问。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出水面,难道是他?
上面写着紧急出口的门被反锁了,黎洛诗奋力扭动把手却怎么也推不开门。她大口着喘气,在心里一遍遍命令自己冷静下来。阳台,还有阳台!虽然她住的房间只是三楼,但是要从阳台上脱身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看昨天楼下那么繁忙,怎么也可以找到人求救!
黎洛诗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的房门口,汗水沿着她凌乱的发丝滴落下来。剧烈的运动让经过喉间的空气显得有些灼热。突然,小腹传来一阵抽痛。黎洛诗弯下腰,一只胳膊扶在贴了碎花墙纸的墙壁上,连牙齿都痛得微微打颤。
好在这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才站了一分钟,她就觉得已经好了许多。用手指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她一手捂着小腹,一边缓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把房卡插|进锁,门锁上的红灯一闪,门没有开。
黎洛诗楞了一下,重复插|入房卡和开门的动作,每重复一遍她心中的不安就更上一层。终于,她忍住开始不用拳头砸向房门,用指甲抠着门锁。法式指甲一片片剥落,在努力了五分多钟无果之后,黎洛诗捂着小腹颓然地靠在门边坐下,脸上满是茫然无助。
站在监视器屏幕前的人端起红酒杯啜了一口。
“霍先生还真是恶趣味,就算是需要让她发汗,也没必要布这个局让她吓成这样啊!”身后的男人好似忍不住叹息。
“惊恐状态有利于药物发生作用。”霍峻回过头,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后方的人,“倒是你,我难道没有说过最讨厌有人揣度我的行动吗?”白送来的这个特别助理虽然手腕一流,但他平淡无波的眼睛下所隐藏的侵略性总是让霍峻觉得很不舒服。
“我只是担心白先生会不高兴。”身后的人一如既往地搬出他最大的靠山。
霍峻在心中冷笑,要不是看在他是白的人,他的尸体早就不知道烂在哪个阴暗的臭水沟里了。果然还是对自己不完全信任吗?那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冷血无比,即使对身边的情人也不曾付出任何真心。
就在这个时候,画面上的女人突然动了。上一刻还满脸绝望,下一刻黎洛诗却冷静得好似一台机器!她突然从怀中摸出一部小巧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在监视器前的人反映过来之前就已经重新挂断了电话。
黎洛诗转过头,对着监视器的镜头微笑,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嘴型——“滚出来见我!”
“是谁负责切断联系的?”霍峻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杀机。
“是、是我。”一个黑衣人向前一步,“房间里的电话和手机都已经做了手脚,可我、我没有想到她竟然还私藏了一部。”
霍峻冷笑:“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需要的是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立即去查,她刚才是和谁通的电话。还有,你明天不用来了。”
黑衣人脸色煞白,偷偷看了几眼老板的表情,却无法从霍峻本就冷若冰霜的脸上读出更多内容,只得咬咬牙退出房间。
“让医疗队的人马上过来。我要看到手术在半个小时内进行。“霍峻对身后的人说。
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点点头,缓缓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屋子里的其他人递了个眼色。
“你们也出去!“霍峻冷冷的声音响起,余下的黑衣人登时如蒙大赦般地鱼贯而出。
满是监视器屏幕的房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霍峻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女人,黎洛诗脸上还是挂着嘲讽的笑,一遍遍地重复着相同的嘴型。尽管知道让这个女人翻盘的机会不大,他还是有些厌烦地移开视线,重新为自己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
“白先生的电话。”高大的男人去而复返,伸手将手机递到霍峻耳畔。
霍峻退开半步,接过手机,转身走到一旁,按下通话键。
“……”
“白,你完全没有必要来。“
“……”
“我已经控制住她了,只需要半个小时,孩子就可以平安地取出来,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
“不,没有遇到麻烦。“
“……”
“是的,她的确给外面去了一通电话。但是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行动,只需要二十分钟,我可以亲自主刀。“
“……”
“好,我明白了。再见。“
“行动暂缓,一切等白到了再说。”霍峻冷笑着看着好似已经知道情况会有所变化的男人,“你做得不错啊!”
任何人都不会容许卧榻之侧有他人盘踞,何况是他霍峻。终有一日,他要让这个人明白,纯白只有一个总理事,便是麒麟也不能控制他的全部!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起码要等白硕阳对自己的信任远超旁人才行。霍峻握紧酒杯对自己说,双目中的冷光微微敛起。
猎物,交锋在即?
黎洛诗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双目合起,呼吸平稳,脸色略带潮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白色的无菌服,头发被发套包得严严实实,就连指甲也已经被重新清洗修剪过。
歌后身下是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绕在床边,一架小型的无影灯被假设在床的正上方。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银色的托盘,许多尚未开封的手术器具被整齐地排列在上面。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在房间内隔离出一个长方体的空间,好似一间屋中屋,入口处还连接着一段也是由透明薄膜搭建而成的过道。
这俨然已经是一间临时手术室。
“纯白实验室的最新产品,可以在短时间内建立起无菌环境。事实上,取出胎儿的手术比切除阑尾更加安全。”霍峻指了指屏幕,“手术对象已经事先服下了对胎儿完全无害的药物以帮助手术进行。只需要五分钟,胎儿就可以被完全剥离,移植到人工子宫中继续成长,直到安全诞生。当然,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在一个半月后将胎儿二次移植到活的母体之内。不过我个人还是推荐人工子宫,不但可以将母体不良情绪的影响减少到最低程度,同时也可以对胎儿的营养进行完美调节。”
听完霍峻的话,站在对面的男人未置可否,只是用略带玩味的眼神看向霍峻。
虽然已经相处了近两年,被这个人的目光注视,霍峻还是立即有些不自在起来。毫无疑问,尽管容貌不算最英俊,但白硕阳身上有一股别人没有的吸引力。或者说,单单是他的成就,就已经对绝大多数人具有了致命的吸引力。
低头啜了一小口酒来掩饰心中的不安,霍峻想了想说:“既然你把事情交给我,我认为这就是处理这件事最为简单有效的方法。既能摆脱黎洛诗的威胁,又可以保证孩子的平安。白,你的意思呢?”
“听说她之前打出了一个求救电话。给谁?”白硕阳的声音低沉好听,霍峻却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她身边的一个保镖而已。我已经查过他的底了,很干净。”霍峻突然盯着白硕阳的眼睛反问,“难道你还没看过他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