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去墓地祭拜谁吗?”秦非雨一脸平静的问。
沈凤之看着他,似在等待答案。
秦非雨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去祭拜一个叫秦非雨的人。”
闻言,沈凤之像是触了电一般,将手迅速的抽了回来,脸上有些惊恐,“你认识他?”
“谁?秦非雨吗?”秦非雨歪了歪头,欣赏着他脸上的惊慌失措。
“对,你怎么会认识非雨的?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你?”沈凤之勉强压下情绪,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啊,我可能忘了告诉你了,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虽然一直有电话联系,不过因为各自工作的原因很少见面,即使见面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所以你不知道我也很正常。”秦非雨平静的解释完,又看向床边坐着的男人,“沈先生似乎很怕提起他呢。”
“他当然怕!”一把声音突然闯入,两人寻声望去,就看见了房门口一脸怒气的傅清。
沈凤之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绝伦,反应了好一阵才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傅清冷笑一声,“沈凤之,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追人都追到意大利来了!你把我傅清当成什么了?你无聊时候的暖床工具?还是一个傻子?!”
那色厉内茬的质问让沈凤之变了脸色,床上浑身无力的秦非雨则暗笑在心,典型的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类型啊,可惜,锅里的还没吃上,碗里的那位就找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坠楼真相(二)
“傅先生,你刚才说沈先生怕秦非雨是怎么回事呢?”秦非雨一脸无害的望着门口的傅清,好奇的问道。
傅清又是一声冷笑,看着沈凤之,话却是对床上的秦非雨说的:“顾砚,你可能还不知道沈凤之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清,闭嘴!”沈凤之大声叫道,傅清却完全不为所动,“怎么?难道你也想像当年杀了秦非雨那样杀了我?告诉你,我傅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人,你的所有罪证我都已经交给了一个信任的人,若我半个月之内没有安全回国,那些你的罪证就会移交到警察局,哼,沈凤之我说过的,若你敢负我,我有把握让你身败名裂!”
“傅清,你疯了!你不是说当年的事谁都不说吗?!”沈凤之脸上的慌乱如此明显,让愣在当场的秦非雨也回过了神来。
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意外失足掉下去的,而是有人设计,而这个设计自己的人竟是自己曾经亲密的情人,秦非雨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真真讽刺,人生如戏,这话是谁说的,真TM的太对了!
“那是你逼我的。”傅清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沉痛,“我曾以为我已是你的唯一,结果,事实证明,滥情的人永远是狗改不了□□!当年你能背叛秦非雨,我就该想到你总有一天会背叛我,我傅清这一生最恨别人背叛,所以,沈凤之,今天咱们就做个了结!”
“傅清,你别做冲动,我是爱你的,真的。”傅清身后站着几个高大的黑人男子,他们个个面无表情,一张脸黑得跟包黑炭似的,目光中却露出赤。裸的凶光,沈凤之着急了,他太了解傅清,平时温和什么都好说,若一旦动了怒,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看见那几个男人后,沈凤之脑子里大概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事。
见傅清还要说话,秦非雨打断了他,“我想问个问题。”
傅清给他一个你问的眼神,秦非雨便看向一旁的沈凤之,“你当年为什么要杀秦非雨?纵使他把你赶出盛世那也是因为你有错在先,你不但不吸取教训反而把他杀了,难道就不怕他的冤魂回来找你?”
事隔多年,沈凤之想起当年的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歇斯底里的吼:“我也曾经爱过他,可是他太强势,我也是个男人!难道我就没有尊严吗?!难道我就不能做那个在上面的人吗?!为什么一到了他面前我就得把自己装成一个女人!温柔娴雅,知书达理,没有主见,一切都听他的!是!我是背叛了他,可那也他逼的!都是男人,凭什么他就事事比我强!凭什么!”
“呵,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为了自己爱的人连屈居人下都不敢,又有什么资格说爱?”秦非雨嘲弄的看着他一眼,声音里裹着尖锐的刺,徐徐刺来。
沈凤之一噎,倒是傅清先笑了起来,笑容背后满是隐藏的苦涩,这一生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到头来不过是不值得,真的不值,那些甜蜜的情话,纠缠的眼神,下雨天送来的伞,情人节收到的花,清晨得到的早安吻以及每一次被贯穿的疼痛都是不值的,“说得好啊,沈凤之,我也是男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却一直在下面而你还没死呢?”
沈凤之脸色一白,几乎不敢看傅清的眼睛。
秦非雨继续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很年轻,青涩、质朴,连跟女孩子说个话都会脸红,然后,你慢慢的成熟起来,成了盛世娱乐的策划总监,然后你与秦非雨交往了,这或许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看准了秦非雨连流花丛多年,乍一遇见你这样纯粹的人不可能不动心,于是你一步一步的接近他,让他爱上了你,然后,你们一起走过四年岁月,秦非雨应该对你不错,亲手做早餐给你,生病了衣不解带的照顾你,甚至在金融危机的当口将手上所有资产全部送给你,却没想到,最后换来的是你与别人耳鬓厮磨,还落了个被杀的下场。”
“可惜,你这个人从来不知道贪心的人从来笑不到最后,原本以为你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没料到,傅清不过是第二个秦非雨,唯一的区别是从前是秦非雨上你,现在换你上傅清,然后又看上了一个顾砚,沈凤之啊沈凤之,你到底要多少才满足呢?”
或许是他眼底的神色太过悲凉,竟让沈凤之和傅清同时震住。
秦非雨接着说:“我记得秦非雨撞见你们在床上滚的时候是一个下午,就在荔湾别墅二楼的那个主卧里,地板上到底都是你们猴急的扯下来的衣服,还有随意扔在别处的鞋子,那场面真是壮观得很呐,当时真应该用相册拍下来,让你们看看自己的狼狈样子。”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凤之慌了神,那么久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止沈凤之,连傅清都吓了一跳。
秦非雨勾唇一笑,狭长的凤眸中一片水光,有些嘲弄有些笃定,“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是秦非雨呀。”
这话一出,沈凤之和傅清齐齐后退了几步,身子都有些摇晃,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
“不!不可能!他早就死了!你别想吓唬我!”沈凤之连连后退,嘴里不敢置信的叫道,“他早就死了!尸体都腐烂了,你不可能是他,你是顾砚,你是顾砚!”
秦非雨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脸上的狂乱,淡淡微笑着说:“记得我银行帐户的密码是多少吗?”说完不给沈凤之任何回答的机会,继续道:“271069,你手机的后六位。”
“还有,你的原名不叫沈凤之,你有个非常传统的名字——沈富,说是你那爱财如命的老爸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成了你童年时候的一个阴影,后来你大学毕了业,便将名字改成了沈凤之。”
“我记得你曾经养过一只狗,结果养了几天就死了,你把它埋在公寓后面的池塘边,那只狗的名字叫豆子。”
“你25岁生日时,我送过一只貔貅给你,市价是32万。”
“…………”
秦非雨就这样靠在床上,将那些他们曾经的秘密一一细数,才发现当年自己真的送了很多东西给沈凤之,如今想想,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些好东西。
他每说一件,沈凤之就往后退一步,直止最后撞在墙边,再无路可退。
秦非雨眨眨眼睛,“现在相信了吗?”
沈凤之一脸木然,似乎还没从这件事里回过神来,一旁的傅清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盯着秦非雨良久才说:“这事太诡异了,不可能!不可能!”说着就往后退,想要跑出去,结果还未走几步,套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一群黑衣男子一窝蜂的涌进来,眨眼功夫便将所有人都制服在地。
然后一身黑衣的男人大步走进来,散乱的黑发彰显了他的风尘仆仆,紫瞳中的焦急一览无遗,眼下有浓重的黑影,秦非雨无力的靠在床上,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唇畔的笑容一刻都没有消失过,待到人走近了,感觉自己被拥进对方怀里,秦非雨才说:“这次来得倒挺快。”
男人不说话,只是将他搂在怀里,用力得似乎害怕下一秒他又会凭空不见。
接到戚珊的电话时,墨兰瑾锐心跳都快停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只不过几分钟就消失了,而且失踪得毫无征兆,若不是花丛里翻找出来的秦非雨的手机,大概他现在还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地上那些被制服的人很快被清理干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非雨靠在他肩上,声音有些闷,“我觉得上辈子死得太不值得了。”被人设计害死的,而且自己到现在才知情,怎么想都觉得呕。
“不,我觉得很值 。”男人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如同窗外温和的阳光,“至少,让我在这辈子遇见了你。”
曾经听过无数情话,我爱你,我等你,却从未有这句这样煽情而动人,那话像一根细小的丝带,缓慢而坚定的钻进皮肤,渗入骨髓,到达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让我遇见你,是这辈子的际遇,却是上辈子就已埋下的伏笔。
戚珊是个称职的经纪人,所以秦非雨在米兰时装周的庆功宴上失踪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随着时装周的落幕,顾砚的名字已为全世界所熟知,一下飞机便遭到了观众的热烈的欢迎,结果是堵在机场大厅一小时才狼狈逃脱。
回国后便是紧密的工作。
广告代言、杂志大片接蹱而来,行程排得满满的,每每挤出来约会的时间通常是在晚上十二点后至第二天早上之前,惹得墨兰大哥屡屡委屈的抱怨,他只有工作没有爱人,搞得秦非雨哭笑不得。
盛世突然少了个沈凤之,着实混乱了一阵,不过不是因为少了这个人公司就无法运营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