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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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仙龙-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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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两人由南而北,又自北及南,将茫茫大海梳理了无数遍,逢岛便登,遇陆则上,过了也不知有多少寒暑,将这八极之表从头寻到尾,从东找到西,将其上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记得清清楚楚,画了一张周天总图,却仍不见中华大地的所在。两人终于肯死心相信,自己生活了数百年的中原如今已不在此世上,此生再无回去之日了。

兄弟俩对坐在南极冰盖之上,身心俱觉如堕冰窖,双双做楚囚对泣,将过往在中原之事桩桩件件细说起来,越说心中越苦。他们原先只以为自己流落于异国他乡,心中常存还乡的期盼,日子倒还不大难熬;一旦得知此处并非什么番邦国外,而是与自己原先所处的世界绝无瓜葛的什么地方,便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客愁乡恨,都一发涌上心头了。

萧展如满腹悲辛无处诉说,只将头埋入林端穆怀里,泪如泉涌,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止住,一边以袖拭泪,一边说道:“师兄,我华夏自盘古开天劈地,三皇五帝传至如今,绵延数千载,怎会一朝之间便不见了。更何况天下故有五湖四海,又有东南西北四大部洲,如今竟只有一片洛安达大陆,定是你我度劫时出了什么大事故,只是咱们当时失了神智,故而不知。到现在这步田地,咱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林端穆正在伤心,听他问话时,心中仍是慌慌乱乱,并无甚主意,强自镇定了一会儿,方才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已将这六合八荒,全数走过一遭,却不见洛安达大陆以外别有陆地。莫不是咱们度劫时并无知觉,其实外面已过了亿万年?但即便真是有此沧海桑田巨变,世上总该留下些修道人的痕迹。然而咱们也曾留心找过上古神仙洞府,一个也不曾见过,这也实在不合情理。我原来听峨眉弟子讲过佛经之理,说过世上有三千大千世界,莫非此地便是另一个世界?不论是哪里,如今你我已无法再回到本门,只能在此相依为命了。”

他本来就是强抑伤心,与萧展如答话,待说出“相依为命”这四字时,早又把眼圈红了。萧展如也忍不住热泪盈眶,紧咬着牙关不肯落下来,取出袖中手巾,替林端穆拭泪,又握住他的手,轻拍他手背,好教他不要太过伤心。林端穆见师弟为自己担心,也强自止住眼泪,又说起将来该往何处安府居住。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何况那片洛安达大陆又难比他们从前家乡,虽则灵气充盈,处处有瑶草琪花,珍禽异兽,就连他们修行时也觉事半功倍,却恨其人不淑,并无愿真心接纳自己之人。他们待要不去那洛安达大陆,此外都是海水,南北两极天寒地冻,不能住人,别有些小岛,也都极荒凉,不便居住;欲待去那洛安达大陆,当初又着实闹过一场,与那里当权之人都已势同水火,再去时也难相见。更何况那里的人笃信邪神,他们居于彼处时,总需隐姓埋名,若要修行游历时,处处都有不便,实非可居之地。

但此世上实在无别处可安身,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再回洛安达大陆,重整魔兽森林中那所洞府。两人坐在那雪原上说了良久,才止住悲伤,决定重回魔兽森林,对看一眼,都是形容憔悴,满面哀戚,又抱头痛哭了一场,方才起身。

二人当初离开洛安达时,只恨飞得不快,不能一步便离开那片怪异的大陆,此番回去,却不愿飞得太快,只盼着路上再遇一次四九天劫,将两人送回家去,或是海中突然长出一处水仙洞府,让他们入住清修。

无论他们有多么不情不愿,洛安达大陆还是又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他们当初就因为不愿再入此地,数次路过,都擦着海岸边缘飞过,如今上了岸,却辨不出他们登陆之处在哪一国境内了。好在这一回两人都不似初入此世时那般懵懂无知,甚至连语言都不通,而是有了几分入世的经验,也习惯于装作坦斯人了。

两人变幻了形貌,又听附近路人说了会话,将那早已忘到爪洼国去的坦斯语和多洛语重又拾了回来。终究是林端穆在此地多住了一年,这里的话记得多些,听不多时便已想起来该如何问路,便操着他初夺了火龙身子时便已学会的罗耶斯语向一旁渔人询问此地究竟是哪里,往坦斯去应当怎么走。

那渔民见他们是两个外国少年,以为他们只是过来游玩时迷了路,十分热心地告诉他们,如今他们立足之地便在多伦国境内,离精灵城布里林不远,只要一直往西南走,过了布里林城便是坦斯了。

再入坦斯时,原先处处可见的外国军队早已不在,而他们还入世时挂得满街都是的通缉令如今更是无处寻踪,人民生活看来也十分平静了。萧展如按低云头,看着正在为生活奔忙的农民们,低声感叹道:“看来那个大祭司当初也能改过,至少如今坦斯人民的生活已安宁了许多了。”

林端穆不大在意地应了一声,便催他驾云再快些,好早日回到洞府,不愿再看到这与他熟知的仙山玉府完全不同的人世。待回到洞中,见那仙府临去时因已用阵法封闭,一丝尘土也未落下,仍何他们离去时一样,仿佛正迎候主人归来。林端穆将桌椅床凳一一拂过,最后坐在床上,右手支颐,靠着小炕桌,疲惫不堪似地垂下了头。萧展如也不敢喊他,便坐在他右手,双手扶在腿上,四处观望,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对坐数日之后,林端穆终于缓过些神来,看着萧展如在一旁呆坐着陪自己,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他们兄弟自来到洛安达大陆后,一向相依为命,相濡以沫,后来更有了肌肤之亲,而到如今,他们两人仍以师兄弟相称,不曾正式有个名分。诗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萧展如将他从寄体火龙之主的手中救了出来,又为自己做了许多大违出家人本性的事,还将自己的真元也都给了自己,而他林端穆却一直不曾为师弟做过什么事,如今他只为思念故土,心绪纵横,还累得萧展如怏怏不乐。他何得何能,得萧展如相伴,而既得了他倾心,便该千百倍的回报,让他心想事成,不受半分委屈才是。

林端穆眼看着萧展如这些日子形容憔悴,神思不属,却仍顾及他心情不好,举动时小心翼翼,怕惊扰了他,这般情态,实在是可怜可爱。他这么想着,便自床上站了起来,握住萧展如的双手,躬下身与他平平对视,眼中满是温情爱意,说道:“展如,你……你可还记得我说过,待回去禀明师父,便要与你结为道侣,合藉双修之事?如今咱们再也见不到师父了,也不必再多迁延,望空祝告了他老人家,便行婚礼吧?”

萧展如脸上从惊到喜,又由喜到悲,到重新现出笑容来,不知变了几个来回,最后渐渐平静下来,也看着林端穆双眼,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反手握紧了林端穆的手腕,才觉着自己的一颗心,慢慢地从天上落到了实地。他腹中有千言万语待要诉说,到真出口时,却只化作“师兄”二字。林端穆也轻轻叫了一声“展如”,便跪坐在床边上,将他揽入怀中,细细吻上了他的嘴唇。两人唇舌相接,耳鬓厮磨,均觉着与眼前这人厮守才是天地间最重要的事,倒把不得归乡的烦恼暂都丢在了一边。

转过天来,两人便拿了几块晶石到外边大城市换钱,并采买香烛、金箔及皮革、布料等物,准备行婚礼。两人虽都是神仙,但成婚是人生大事,不能只凭法术障眼,匆促行事,便先向天问卜,定下了吉日良辰,随即整治衣衫,布置洞府,又将海底采来的明珠炼成珠灯,照得洞中亮如白昼。

到了成亲当日,两人又买了三牲羊酒,将三牲煮得烂熟,摆在外间大厅里祭天,两人都穿上大红礼服,拜过天地,又对拜了一拜。回到内室后,双双坐在床上,取了两杯酒来对饮,先各饮了半杯后,又换了喝对方的,后又将酒杯掷于床下,方算是礼成。

两人又望空祝告了师父和历代掌门,将自己兄弟合藉双修,只为身陷异世,不能回先禀告师长再行礼等苦衷诉说一遍。说罢才互相搀扶着起了身,又相对平叙了一礼,自此以后便合为一体,不再讲长幼之序,尊卑之分。

林端穆此时与萧展如并坐,也不急着解衣脱履,而是满面柔情地看着他道:“展如,如今你我已行了婚礼,合了仙藉,此后不必再行兄弟之礼,你可直呼我名,不须再叫师兄了。”

萧展如听了,便要说“谨遵师兄之命”,未出口时便悟出自己错了,改口道:“端穆所言极是,你我以后便为一体,正该行夫妻之礼。我虽非女子,也愿执妇礼,尊你如夫。”

林端穆笑叹道:“谁教你守那些俗礼。咱们都是男子,又已得道成仙,我岂能将你当作妇人?只是你平时对我尊敬太过,不似人家,才叫你改口的,你莫要乱想,以后便将我当作……咳,咱们已成为一体,以后不要再讲高下尊卑便是了。”

萧展如哪里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平日一向以兄长之礼待他,如今两人不分尊卑,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口中虽是答应了,心中却想着: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尊敬师兄,总把他看得比我高些才是正理,以后虽为一体,也不可恃宠而骄,失了本分。便学着人家妻子的模样,替林端穆去了衣冠。林端穆见他温柔殷勤,心里也十分满足,趁他解衣时将床铺铺好,灯烛吹灭,与他一同躺下就寝。

重归异世

此后两人便日日在洞中修行,祭炼法宝。林端穆自运元功祭炼,萧展如则在一旁搭个下手。林端穆先是花了九九八十一日功夫将他们从海底收集来的寒铁之精铸成一对雌雄宝剑,将雄剑给了萧展如,自留下威力稍逊的雌剑来;又将两只珊瑚枝铸成了两把攻守兼备的玄光如意尺,这尺乃是合用之宝,单用时威力便已不凡,合起来时更能增数倍之功。

他们因从前受过光明圣殿偷袭,深觉手中欠缺防身法宝,便将早先化为薄片,刻了海上风光景物的几只龟壳也将来重亲祭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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