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器,其实是分成正反两面的。正面,面对的是守护人,是婚礼的场地;而反面,才是隐藏著优蓝季的处所,也是和铁触相融的部分。
要是萧漠发现铁触根本就不在里面,他会做什麽,优蓝季不敢想。优蓝季去不到正面,所以才会千方百计要和铁触合作,以求能打破王器的这种局面。
韫丘……我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优蓝季苦笑了一下,思绪纷乱中他根本就找不到方法阻止事态的发展。铁触没说话,但是他愤怒焦急的心情早就传到优蓝季这里来了。
小鬼……你的生主,真是个难缠的……
你知道厉害了吧?白天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优蓝季,现在说什麽也没用了,我们只能去找尼科尼玛,寄望他能重新成为守护人,阻止漠。他告诉过我住的地方,我们这就去。
优蓝季知道只有这个方法了,好在尼科尼玛身上植入的韫丘的血肉还存在,要重新联系应该是有可能的。
不过他没有告诉铁触,失去守护人状态下,要是血神密钥完全开启,意味著王器从失控走向疯狂。本来王器就是个失去控制的存在,继承了韫丘的意志,却又在韫丘死後,扭曲成了偏执的物体,对一个个的资格者进行迫害。
所以说为什麽要把血神密钥固定在他身体里,疯狂的决定!
优蓝季使用了闪穿空道,他虽然憎恶著王器,但是王器一旦毁灭,他就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韫丘,完成自己的心愿。
「你来了,资格者。」
比平时更没有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萧漠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周飘荡著无数金色的小球。
不能动……
四肢和脖子都是僵硬的,他使了半天劲,这种状态却没有丝毫改善。
力气用过头了吗?不过黑权居然回到原来的状态了,我可以认为这是件好事吗?呵呵……
他看著腕上的黑权纹,自嘲地笑笑。
为了不被优蓝季发现,也为了不让黑权暴走,他用了几个小时慢慢积蓄力量,到夜里他觉得足够开启血神密钥,才把力量完全释放。
小鬼……
我到底在干什麽,王器一直忌惮我的力量,我这样,不是自投罗网吗?可是,实在不能忍受,小鬼就这样消失了……
这里也感觉不到铁触的气息,他在静谧中吞咽著绝望的滋味。
没有吗?他真的没在说谎,就算我牺牲自己毁了王器,小鬼也是回不来了,那我究竟在干什麽?这一切到底有什麽意义……
眼泪开始不断涌出,怎麽也止不住,他无声地笑著。
啊……要是绝望了,为什麽还要哭啊?
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心疼?是心疼小鬼,还是心疼我自己?
眼前的金色小球模糊成了一片,眼泪怎麽也流不完,好像想把十几年的分量都补回来一般。
命运就是这样跟他开玩笑。
当他挣脱了非人的凌辱时,他决心当个只为自己的人,什麽都不去关心,舒坦坦地过一辈子。
但这时他丢弃的一切居然回来找他了,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宿命,并强硬地企图敲碎他的冷漠。
而当他开始相信并去拥抱时,这宿命又突如其来地终结了,回归空白,让他不知所措。
要是一开始注定就是空白的人生,那还不如回到当咖啡店老板的时候,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想吃吃,想睡睡。
他忽然想到了父亲萧庞鸿,他的宿命是自己亲手终结的,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意志,实在不敢想象。
那家伙……穿越了百年的时空啊,他把小空抛得这麽远,结果小空还是找来了……他完成了婚礼,他肯定知道王器的秘密,是因为受不了小空或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亲手斩断了联系吗?真是忍心……我可冷血不起来……
「资格者,愿意成为初代王韫丘的肉身吗?」
“……”
要是我成为了韫丘,能见到我的小鬼吗?不能吧?小鬼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也将不再是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资格者,请回答王器的问题。」
“愿意……”
「愿意吗?那麽,请把血神密钥献祭给王器,王器将会把你和初代王联系起来。」
怎麽献祭,要我把血放乾吗?呵呵……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王器……”
“愿意……你认为可能吗?韫丘以後的几代王,是不是也拒绝成为祭品,对你造成了重创?”
「……」
全身都颤抖起来,终於能活动一点了,他强撑著慢慢站起,喘息著。
“为什麽……不说话了?”
“密钥告诉我了,他们通过婚礼成为了王,条件是必须找到王器缺失的部分,但他们都没找到,所以最後被王器吸收。既然找不到缺失的部分,王器就做了个决定,为韫丘寻找肉身,那些资格者都不适合,所以王器就吸收他们的肉体灵魂来作为维持下去的动力。後来总算找到了白权之鸿,没想到他却狠心杀小空也不愿被摆布,是不是?”
「……」
“哈……哈哈……看来我猜对了……”
“因为我拥有可以和韫丘抗衡的力量,所以王器就从小鬼下手,是不是?王器,你,打错算盘了。”
萧漠瞪大眼,握住腕上的黑权纹,狠狠一捏。
彭的一声,巨大的气流冲击而出,周围的金色小球顿时一个个爆裂,化为一片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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