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太子妃由宫女扶进寝宫,喜宴便开始了。
靖王送上小郡主的女儿红,每人斟上一杯,众人细细品味着,这女儿红虽店中有卖,虽制法一般,可这‘真正的女儿红’给人感觉就是不同。
玉笙啄上一小口,细细品味,酒馥郁芳香似乎还夹杂着女儿家的花香。
众人品完女儿红便要来敬酒贺喜,平时皇上是不让这些个皇子饮酒的,那些个皇子都趁这时大快朵颐。
玉笙不是几杯就倒,但也无法多喝,面着四方送来的酒很是无奈,但都来者不拒,不但不烦,还有些欢喜。
看着喝得差不多了皇上便开口了:“好了好了,都别敬了,太子这会估计心下在怨你们了。”皇上笑笑的看着玉笙道:“笙儿,怎般?急着想入洞房了吧?”
玉笙有些不好意思:“父皇莫打趣儿臣。”
坐于高位皇后也开口了:“那便放过太子罢,让他早早见了太子妃。”
这时,贤妃终无法再坐于皇上身旁,看她那脸色,恨不得自己儿子才是太子。
皇上点了点头:“快去吧,别让新娘等急了。”
玉笙作揖:“儿臣遵命。”话未结束却脚下生风般早已离开。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跟着笑,真笑假笑却不得知了。
站在门前,玉笙踌躇了几分,有些忐忑的推开了门,他的新娘和传说中的一样安分,此时正正襟危坐在床上。
走至她的身旁,太子妃宛如葱白的双手叠着,似乎在抖,心下一怜,玉笙伸出手轻轻一握道:“莫怕。”
接过女官递来的秤,轻轻挑开了红盖头,没有惊艳,也没有失望,就如同想象中的小家碧玉,隐隐有着出水芙蓉之姿,只是那双眼,黑的深不可测。
玉笙轻弯双眼,眉目融成一滩柔水,酒意在脸颊上留下几分红晕更添几分温柔。他笑,笑得有些羞赧。
女官喂过子孙饽饽,两人喝过交杯酒,女官念完祝词,宫女们上前为玉笙与临渡脱衣,两人只剩里衣坐与床边。
女官念道:“请太子解下太子妃的缨。”
玉笙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解开了临渡头上的五彩丝绳。
女官念道:“请太子与太子妃共髻束发。”
临渡轻轻挑眉直直看向女官:“我不会。”
女官一愣,慢慢的皱起眉头。
临渡讥讽般看着那个一直指手画脚的女官,耳边却响起温润的声音:“我来便好。”
说完玉笙自己也是一愣,他一向谨言慎行,可这头次不用敬语却让他万分轻松,一想到这偌大的有一个人相陪,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宁静,他想:如果对着枕边人都要战战兢兢地,那人生还有何意义?还是就此放纵吧!
临渡扭头去看他这个还算温吞的‘夫君’。
玉笙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干涸的双唇,微微倾身,伸手挽起临渡的一束乌发。
玉笙的手有些抖,手心已有些湿濡,他小心的将自己的发丝与临渡的发丝交错,目光认真而专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玉笙的灼灼目光让临渡有些不自在,看着两人交错的发丝心底升起一丝异样。
女官拿来剪刀,咔嚓一声将那束发剪下,便领着众宫女下去。
结发是发妻的礼遇,以后即使是另立新后,也是不可能受这发妻之礼。
玉笙偏着头,躲开临渡打量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声道:“太子妃。。。。”
临渡挑眉,乜斜着看他,一字一句道:“我身子不舒服。”
玉笙一愣,这太子妃并不像外表看去那般羞怯,顿了会,他点了点头道:“闹腾了这么久也是累了,早些休息得好。”说罢就要躺下。
临渡看了床榻四周的琉璃盏,皱了皱眉,逐又慢慢展开,不紧不慢道:“我习惯了黑,这灯还是灭了吧。”
玉笙扭头看她,这可是把堂堂太子当做仆役使唤,说不恼怒是假。
临渡见他没动作,皱了皱眉有些奇怪道:“怎么?”
这句话却没之前的傲气,带上了几分迷惑,玉笙哑然失笑:“太子妃一定娇生惯养。”
“不,我并不习惯被伺候,但以前屋里并无灯,我不习惯,也不会弄。”临渡说的可是实话,就算有灯,一挥手就灭,亲自弄,笑话!
玉笙摇了摇头暗道:过继的孩子果然不好当。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好说什么,人既然入了他府便好好对待罢。
这下便认命去灭灯。一下子,屋子暗了下来,谁也看不清楚谁,不过很明显的是两道起伏的呼吸,玉笙现在的心境很微妙,以前灯火通明,让掌灯宫女退下,大大的屋子一眼望尽,除他无一活物。他平复了下呼吸,接着月光摸索到床边道:“你睡里边罢,进去。”按照规矩,女子睡外侧能更好的侍候丈夫起床,但玉笙更希望他的太子妃睡里边,算是一种怜惜吧。
临渡有些不悦道:“你睡里边去!”他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只知被人护在里边无脸。
玉笙只觉临渡是被叮嘱了,也不多纠缠脱下黑靴躺好准备睡觉。
本来还在想要怎么糊弄他,结果人家被子一盖,仰头大睡,这反而让临渡皱起了眉:奇怪!男人嘛,食色性也!
这倒让他起了戏弄之心,一个翻身轻靠玉笙肩,轻抚玉笙的脸颊,眉角一挑,眼角便微微上扬着,带着不羁和妖性,他轻笑道:“殿下可曾碰过女人。”
玉笙不自在道:“不曾,母后怜你,你的陪嫁丫鬟没让我碰,只是送来一些书。”
“呵。。。。那些书如何?”指尖轻触他的眉宇,慢慢滑下,直至喉结,终是不再乱动,在喉结那处轻轻揉着。不得不说这太子生得不错,虽说临渡不好男色之道,但也染指一二,若不是负了重伤必要了这幅身子。
身旁美人呵气如兰,青涩而陌生的冲动蠢蠢欲动,玉笙闭了双眼,深呼了口气道:“还成,只是太子妃你能停手吗?有些难受。”
“呵!呆小子,立马让你快活。”临渡凑近玉笙脸颊起初只是轻轻用着唇触碰,只是像临摹般轻触着,他也从未试过这样,与深深吸允的感觉不同,似乎让人柔到了骨子里了。
宛如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一直不可一世却难得顺从的垂下,留下淡淡的清影,睫毛碰到了玉笙的脸颊引起一阵瘙痒。
玉笙有些心动,双手绕至临渡身后,环着他,轻吻临渡脸颊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临渡舒服眯起双眼,发出一声轻轻的叹谓。不知谁先触碰了谁唇,他们只是轻轻磨着,感受着彼此的温热,临渡有些不满足的伸出手往玉笙下身探去,摸索到那物,轻轻揉搓起来。
即使动作轻柔,这让初尝情欲的玉笙也欲罢不能,那双不紧不慢,从容优雅。
玉笙终是忍耐不住唇舌中泄出低低的喘息声。
很快临渡便感到手中湿濡,他清理了一番后便躺下了。
脑子一阵空白,回过神后脑袋轰的炸起,这。。。。这和母后说的差太多了!
临渡盖好被子,搂着他道:“现在给不了你更多,快睡罢。”
玉笙张大了双眼,愣了好久,终是抵不过一日的疲惫,沉沉睡去,也没发现他们睡姿的怪异。
睡梦中,玉笙浅浅叹息:他这个太子妃啊。。。。。。
、第五章
第二天玉笙早早的便起了,虽说回门不像普通人家,但至少也该去女方家‘请阿舅’,洗漱过后见他的太子妃仍无半点动静,皱了皱眉,见那些个宫女只是在床边小声唤,无半点作用,便要亲自上阵。
推了推他身唤道:“虽昨日疲惫,可今日是要回门的,误了时辰,你父亲夫人不知要如何怪你。”
许是听了玉笙的声音,临渡慢慢睁开眼看他,最后又无力的闭起来。
玉笙暗道不好,摸了摸他脸,看去不像烧糊涂,只得轻声问:“哪里难受?”
临渡仰了仰下巴,有气无力道:“无事。。。。我休息片刻便好。”
玉笙有些不大高兴,虎着脸道:“让太医来瞧瞧。”
临渡张开一只眼睛看他,苍白的唇动了动道:“不可。”
玉笙抿了抿唇,见他还是一副难受模样,便为他揉起额头来,为孝敬头上两个女人,玉笙还是学了不少。
约莫过了一刻,临渡有些起色了,双手环着玉笙肩,依附着他慢慢起身。
玉笙有些不大高兴的看着他:“我是你的枕边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究竟怎么回事?”
枕边人?临渡讥讽般弯起嘴角,幽幽道:“我可不就被枕边人所害?”声音低不可闻。临渡顿了顿大声了些:“身为太子不重言行传了出去可会怎般?”
“我宫里的人我还不放心吗?”玉笙将他扶起来道:“如果受不住,我便一人去。”
受不住,怎么会!才这点伤!临渡猛的推开玉笙,什么时候他也会在他人面前示弱了。
玉笙有些好笑又好气的看着那个硬挺着的人,也由着他去了。
靖王府很是热闹,靖王一家人虽不算亲近,也不像亏待了这个小郡主般,只是嘱咐几句便无话了。
回宫后,两人梳洗一番再去给皇后请安,奉茶。
在外边临渡竟也不像在储宫里一般,分外乖顺。
皇后接过茶后,赏赐一番,再训上几句便无话了,可见对这个儿媳并算不上喜爱。
玉笙也不着急,他曾问过:母后,若这个儿媳不得你心,如何?
皇后说:本宫也不得你皇奶奶心,不过太后一直很尊重本宫,贤妃那碗堕胎药还是太后赐的,因此本宫一直很敬重太后。只要这个儿媳不做对太子不利的事情,本宫会尊重她的。
后妃们笑着贺喜,玉笙一声声应下,差不多的时候玉笙便告退去见太后了。
到时,太后在榻上休息,见他们二人来了分外高兴,一直青白的脸红润了几分,她强靠起,勉强笑笑说:“这杯孙媳茶有生之年还是能喝到的。”
玉笙去扶她道:“皇奶奶还能抱上曾孙,玄孙的!”
太后摇了摇头,坐好朝临渡道:“来来来,给哀家看看。”
临渡走近,太后哎哟一声,玉笙吓到,连忙查看。
太后摆了摆手道:“太瘦太瘦了!”
玉笙道:“吓死孙子了,以后慢慢养起来就是了。”说罢便去瞧临渡,人家拈着小绣帕,乖乖在一旁站着,一副低眉顺眼小媳妇模样。
太后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道:“等养起来哀家可就入土了。”说罢唤来宫女递上一个方形檀木盒,上面似乎刻有道家符咒。
太后说:“传闻这是成了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