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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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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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宁的嗓音陡然转沉,眼底满是坚决的意味,仿佛即便皇后说的话是不可推翻的,她也要违抗一次。

“翅膀硬了,就要飞走了……”皇后冷笑一声,面目变得森然,满是高高在上的威严,她顿了顿,指向穆槿宁的脸,低喝一声。“崇宁,本宫自然可以答应你,给你所谓的自由。但往后,即使你跪在本宫面前苦苦求饶,本宫都不会看你一眼。”

皇后自然明白,她要的自由,只是不愿再被她摆布,不想跟皇后由任何纠葛,更不愿自己被皇后牵制。

往后,崇宁再也不是皇后的人。

穆槿宁再度朝着皇后深深欠了个身,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每走一步,心中的平静就更扩大一分,让她此刻的心静如水,坦然沉静。

皇后蹙眉看她越走越远,她不像天子,偶尔无法分清那淑雅和崇宁,其实,崇宁继承的,是那淑雅骨子里的倔强和勇敢。

既然崇宁都说开了,往后,她就更不会放崇宁一马。

“本宫倒要看看,她有何等能耐,别到最后,落得个跟那淑雅一样的命。”

皇后冷叱一声,从一旁摘下一朵艳红色牡丹,崇宁在她眼中,就像是这迎着春日开的鲜花,美则美矣,或许还能惹得众人围观,一片称赞,但到头来,花期再长,也终究会面临凋谢。

她扯下一片红色花瓣,面无表情在指尖捻着,望着指腹下的红色汁液,无声漫开来,她扬唇一笑。

崇宁若是想扳倒她,那也太小瞧她了,崇宁以为,她这几十年是怎么稳坐这位子的?很快,崇宁的软肋,就会落入她的手中,谁胜谁负,这也难说。

“晌午皇上将江南织造的绸缎赐给了郡主五匹,派人特意给郡主缝制春装,就为了册封那日用。”

海嬷嬷扶着皇后走回景福宫,跟皇后低语一句。

“不就几匹绸缎?新人刚进宫,皇上给她尝点甜头,有什么稀奇的?”皇后不曾止步,脸上没有一分喜怒:“那淑雅是皇上的一块心病,能留住崇宁,是皇上心心念念的念头。别说几匹绸缎,库房里的古玩珍奇,金银珠宝,只要能讨得她的欢心,想必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皇上的心里有个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崇宁能解——”皇后沉默了许久,走入景福宫的时候,见海嬷嬷将门掩上,她才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

只是这,还有后半句没说。

当然,这个心结,也可以被崇宁打上个死结。

……。

正文 110 秦王:你我之间彻底完了

“郡主,刚送来的衣裳真好看。”

雪儿从管事太监的手里,接过来一个红色漆盘,笑脸盈盈端到穆槿宁前头的那张白玉圆桌上。

这一套,想必就是册封那日穿的。

金红色的丝绸,卷着紫边,里内外层层叠叠,厚重繁复的图纹,衣领处,袖口处,裙摆处都是如意图纹,只是看一眼,也觉得富丽高贵。

再过三天,便是册封的日子。

“王爷,郡主正在午睡,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门外,传来琼音扬声阻拦的声音,想必是已经无法拦下来人,琼音才会加大嗓音要宫内的人有一个准备。

穆槿宁站起身来,从内室走出去,稳稳当当坐在外堂的软榻之上,她进宫也有十天功夫了,自当知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没什么好慌张的,遮遮掩掩,更会让人抓住把柄,添油加醋。

她神色不变,淡淡睇着推门而入的男人,他一身紫色常服,绣着银线的黑靴步步踩踏在猩红色的地毯之上,俊美面容上同样没有半分笑意。

琼音追在后头,穆槿宁看她一脸愧疚,以眼神示意,她不必多言。

“崇宁虽然还未受皇上册封,但如今跟王爷已经不再是夫妻的关系,王爷请自重。”

这宫里头,多的是各个主子的耳目,即便没有事,口口相传,也能多个无端端的罪名来。

秦昊尧执意要进她的宫里,幸好门外有人亲眼看到,是秦王不顾阻拦非要闯进来,那便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事了,很多事,总要眼见为实。

她的眼神,没有一分柔软温暖,更没有往日的楚楚动人,她坐在软榻上,甚至不曾起身,跟以前那样朝着他欠身行礼。

穆槿宁的敌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自重?!以前在本王身下的时候,怎么没让本王自重?!”他三步就走到她的身前,也不顾忌雪儿跟琼音在场,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她,她眼中的平静,更像是锋利的刀剑,惹来他的不快。

不过这一回,他是有备而来,至少把事情弄明白了才会走。

“王爷!”穆槿宁蹙眉,双目怒睁,那双美眸因为怒意炽燃,更加熠熠生辉。这一声低呼,却已然满是遏制的意味。

不过即便她心中再不快,也不能跟秦王闹翻脸,这往后的日子,两个人也要各走各路,总不能回回见面,都争执不休。

秦昊尧的俊眉微蹙,扫过那雪儿手中的漆盘,红木盘上的一套红色宫装,格外显眼,那种红,无声无息汇入他的黑眸,格外眼熟。那是他曾经看过的颜色,女子出嫁的时候,也是身着红色嫁衣,崇宁嫁入王府的第二日清晨,他见到的,便是她一身红妆,她平素都像是一朵清澈兰花,温婉清绝。但她身着红衣的时候,凌冽如血,精致的容颜有了几分艳美精绝的美态,即便一年多了,他依旧不曾淡忘。

而册封之日,她便要换上这一身红色宫装,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浅笑倩兮,而那个男人——是当今天子。

顺着秦王的目光望过去,穆槿宁睇了雪儿一眼,雪儿急忙将宫装放入衣柜锁上,穆槿宁这才冷冷丢下一句。

“你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秦昊尧冷眸一瞥,在她的脸上,看到的只有漠然,没有一分笑容,他却不曾勃然大怒,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以为本王这么空闲?方才进宫前,本王在路上遇到一个妇人,说是你的奶娘,很想见见你,但无奈进不来皇宫,更不知该拖何人带个口信。幸好她认出了秦王府的马车——既然你不想见本王,本王也不愿蹚这趟浑水。”

见秦昊尧话音刚落,就转身要走,穆槿宁看着他走到门口,急忙拉过琼音,低声道。“他真的带了一个妇人来?”

琼音点头,穆槿宁蹙眉,陷入沉思,难道他带奶娘来了?想了想,她的神色有了些许转变。她朝着琼音使了个眼色,自然去请了门外的妇人进来。

秦昊尧站在门侧,眼看着那妇人低着头走了进来,他的黑眸之内,渐渐有了起伏。琼音将门掩上,他依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殿内发生的事。

只是当一身土色布衣的妇人低着头,走近宫殿的时候,穆槿宁已然面色有异,这个人,哪里是奶娘?奶娘身子厚实,而这个妇人身子单薄,佝偻着腰,根本就是她不认得的人啊——

穆槿宁陡然间面色一沉,站起身来,那妇人跪在殿堂中央,甚至不敢抬头看她,心中源源不断涌入寒意,她冷声道。“秦王到底是何等用意?!找了个人来冒名顶替。”

“都不听完本王的话,本王说在路上遇到你奶娘,本王可没说,今日带进宫来的人就是她。”

秦昊尧缓步走到殿堂中央,黑眸带笑,俊美面容上,陡然有几分邪肆不善的凌然。他不疾不徐地说道,看着穆槿宁没有血色的面庞,伸手覆上她的肩头,压低嗓音,仿佛说着格外甜蜜的话,两人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外人看来,这说话的姿势也很亲近。

“在鸣萝,当时给念儿接生的产婆,本王找到了。”

她猝然双手成拳,两眼怔然,她让余叔去找过,那个产婆早已失去踪迹许多年了!

秦昊尧察觉的到,手掌之下的肩膀,已然僵硬,他更觉此事有异,不愿错放。

产婆跪在她面前的时候,穆槿宁已然双目血红,似有泪光,却咬紧牙关,那寒意从脚尖,渐渐涌上了身子每一处角落。

她的身体上,似乎冷的彻骨,似乎热的烫人,她一刻间,都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

“刘氏,你在鸣萝干接生的营生,也有多少个年头了,你当真记得?”秦昊尧俯下身子,神色平静,淡淡问了句。

刘氏抬起脸来,满是皱纹的枯黄面孔上,堆满了笑意,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那双眉目,她似乎有些印象。穆槿宁冷着脸睇着她一眼,刘氏眼神闪烁,急忙又趴下身子去,她是普通百姓,哪里进过皇宫?更不知这女子,是何等身份尊贵,自然不敢再对视一眼。

“王爷,因为是早产,情势危急,又是大冷天,屋外下着好大一场雪,原本小的不想出门,可是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还是跟着去了。”

刘氏低着头,不再隐瞒,把她想得到的,都全部坦诚出来。“那小子生下来干干瘦瘦的,小的以为都活不成了,不过到早上,一切都好好的,小的才离开了——”

秦昊尧的俊颜上,浮现一抹诡谲深远的笑意,他斜斜瞥视了一眼穆槿宁,却不再含糊,一针见血地逼问:“当年生下孩子的产妇,可是你眼前的这个?”

刘氏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再看了一眼冷着脸的穆槿宁,颤颤巍巍道。“小的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有些像……当时是晚上,屋子里一共就点了两支蜡烛,昏昏暗暗,实在没仔细瞧。”

“王爷,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无端怀疑别人。再说了,这刘氏老眼昏花,哪里认得出人?你让她看看琼音跟雪儿,是否也会觉得有些相像?”穆槿宁无声冷笑,她没想过这产婆约莫六旬,居然如此健朗,那一夜的事,却记得如此清晰。不过她自然毫无慌乱,直直望入秦昊尧的黑眸之内,冷叱一声。

“刘氏,你若是想不清楚,胡说八道,本王也不会饶过你。”秦昊尧给刘氏下了狠话,冷眸子跟穆槿宁的眼对视着,一脸幽沉。

刘氏的肩膀一抖,突然再度开了口。“对了,小的突然想起来,产妇的小腿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穆槿宁顿时血色全无,秦昊尧却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复杂望向她,迟迟不曾移开幽深的视线,他自然没有命人来掀开她的长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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