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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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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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孩子,早已入了梦乡,睡得香甜。

剧烈的头痛,宛若海浪一般,汹涌的时候折磨的让人难以聚精会神,如今也最终渐渐散去了,他拒绝服药,也有一阵子了。

他想要保持时时刻刻的清醒头脑,拒绝哪怕一刻间的浑浑噩噩糊涂慵懒,如今时局看似平静,他每一日都全神戒备,绝不能大意。

独自打开了窗户,他倚靠着望向安谧死寂的深夜,天上挂着一轮圆月,只是透露着凉意的空气似乎很稀薄,他的胸口闷闷的,并不畅快。

他的眉头,很重。

……

正文 168 佑爵的霸道

今日,有一场浓烈的大雾。

偌大的草原之上,什么都看不清楚,雾蒙蒙的,放眼望去都是朦胧湿重的雾气,仿佛在浩大的天下,都罩着一张银白色的帐幔。

宝月公主得了佑爵的允许,这几日都在牧场陪伴着她,只因穆槿宁说过不愿在当下回宫,佑爵也没有再派人来逼她进宫。

清早跟她用早膳的时候,宝月公主就已经提及,今日在牧场周围围了木栅栏,将所有的牛羊都圈在一处,不曾跟往日一般放牧给它们自由,是因为这一场难得的大雾,免得牛羊走失,她找不回来,方寸大乱。

就像是人一样,生怕那个人走了之后头也不回,一年两年三年……此生再也不回来的方法,是否也只剩下禁锢豢养这一招?!

她推开屋门,一袭暖嫩的黄|色小袄,藕色袍裙,长发披散在脑后,只以一条藕色发带系着发梢,穆槿宁素面朝天,白色的绣鞋缓步踏出了低矮的门槛。

虽然几天前的危险让人措不及防,但幸好她并未伤得很重,休养了几日,便恢复了原本的精神元气。

“听说了吗?老妖婆被人挟持了!”

宝月公主从不远处骑马而来,方才她的人从宫里出来,给她们捎来一些东西,同时跟她报备这一件大事。

穆槿宁眼眸一沉,她扶着门框站着,见宝月公主从马背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疾步到她的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臂膀,扬声道。“是昨夜的事,伺候她的嬷嬷说看着老妖婆睡下了才退下,没想过夜里听到了不小的动静,敲着门再进去的时候,宫里没有老妖婆了,惊动了皇兄,找了一整夜也不曾找到。”

原本的一脸平和,骤然大变,穆槿宁藏在宽大袖中的双手,越握越紧。

这一场迷雾,就像是这一件事,听着都觉得糊涂蹊跷,但一旦雾气散尽,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又会是何等的——何等残忍可怕的真相和景象?!

“今早有人送来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要皇兄只身前往,否则当下就杀了老妖婆。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老妖婆的念头,敢闯入守卫森严的宫里,怎么这个月事情这么多,接二连三地不断呢——”

宝月公主叹气抱怨,她活着十九年,从来不知北国如此动荡,先是她们出宫被埋伏袭击,如今却连宫里的皇后,都被人动了手脚,如今还不知在何处被威胁吃苦呢。

但她也无法表达更多的同情,对于老妖婆,她原本就不觉得那是个善良温和的女人,或许此事也不过是往日积累怨气的仇人报复,宝月公主想着这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咎由自取罢了。

关于刘皇后的古怪传闻,她也知道一些,只是不明虚实,听说,三年前有个新来的宫女在刘皇后的宫前栽种花草,但认错了地方,后来这个宫女就被乱棍打死,听说,那个宫女是挖出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尸体,是小小的尸骨,蜷缩成一团的仿佛生命还未长成,说当下宫女就吓得快疯了,连夜里冒着风险继续去挖出来,据说不止一个,而是约莫有七八个。

刘皇后身边有一个常年跟随的术大师,在宝月公主看来,是一个荒唐的人,他为刘皇后找寻这世间可以永葆青春的方法,刘皇后听信术大师所言,相信婴孩是最补的药引,每一年都要服下婴孩胎盘,也就是那时候从宫里最隐秘的地方传出来的传闻。

所以有人才说,刘皇后宫后的那一片花圃,花开的比宫里任何一个地方还要热烈妖媚,只因为——那儿的滋补,是来自血淋淋的生命,那里盛开的蔷薇花,红的就像是血一样。

宝月公主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只见穆槿宁已然从她手中夺过马鞭,小跑到停在门口的骏马前,骑上马背,一脸肃杀。

“你去哪里?”宝月公主话音未落,已然看着穆槿宁掉转马头,马鞭响亮地挥在骏马身上,她不无困惑。

“去见太子。”

穆槿宁的声音从浓雾之中传来,如今佑爵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劝服他的人,如果佑爵去了,此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会输的很惨,一败涂地。

要挟一个人,就该知晓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否则,是无法达成目的的。

刘皇后在世人眼底,不过是佑爵太子一个年轻的继母罢了,两人没有抚养亲情,即便是阴谋者想从佑爵的手中得到想要的东西,如何确定,以刘皇后为诱饵,佑爵就一定会让对方如愿以偿,就一定会答应所有的交易条件?

唯独,只有一个理由,便是这是相熟之人,更是对佑爵无比了解的人。比一般人对佑爵更了解,了解需要要挟的并非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穆槿宁,而是刘眉珺才是能够让他动摇。

如果这一场戏,并非刘眉珺想出来的,或许,带走刘皇后的人,也是跟刘皇后至亲的人。

刘铮。

她的脑海之中,蓦地划过这一个名字,她无法推测预料,到底刘铮跟刘眉珺之间的感情,是否抵得过刘眉珺跟佑爵之间的感情。

“驾——”

她蓦地眼底幽深凛然,若这是一个陷阱,哪怕佑爵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陷阱,但一旦关系到刘眉珺的死活,是否佑爵就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迷雾之中,她根本看不到任何方向,但她一路向北,几乎迷雾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她也从未深受迷惑,更从未迷途彷徨。

马蹄践踏在草地之上,尘土飞扬,雾气在她的身上停留,一颗颗细小的水珠,凝结在她的发丝上,她身处迷雾许久,渐渐的,仿佛全身都湿透了,心中不断沁入了莫名的寒意,越来越深,越来越冷。

还未走到佑爵的寝宫,已然看着佑爵带着侍从疾步走出门来,穆槿宁眸光一沉,丢下手中的马鞭,面色沉郁冷然,走到佑爵的面前。

“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有事要办,等本殿回来再去见你。”佑爵的眼波一闪,自然没想过穆槿宁会风尘仆仆赶来皇宫,仿佛心中却又隐约知晓她如此仓促的缘由,但扯唇一笑,这一句话轻描淡写,却又不容置疑。

“我有话要跟殿下说,不会耽误殿下太多功夫。”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却满满当当尽是恳切,她直直望着佑爵的面孔,坚决的让他无法怀疑无法拒绝。

穆槿宁不等他的回应,一手拉着他的手掌,不由分说,随即走向长廊,白色的迷雾仿佛是无比贪心的巨兽,将他们的身影,一刻间全部吞噬干净。

“殿下已经决定要去?答应那么荒唐的条件,只身前往?”

她紧紧禁锢着佑爵的手掌,她满目微红,不顾满身疲惫,她一开口,便是直奔此事。

佑爵淡淡一笑,仿佛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调笑。“是啊,最近本殿的运气太差了,怎么什么奇怪的事都遇上了?”

“殿下可以不必亲身前往。”穆槿宁轻蹙柳眉,毅然决然丢下这一句话,毫无动容。

“那封信上说,若不是本殿一人前去,明日就会送回她的尸体,怎么办呢?她怎么说也是一国之母,本殿可不能当一个无情的儿子啊,若是如此残忍无情的话,更会闹得人心惶惶,觉得本殿连一个人都无法守护,如何守护整个北国?”

他移开视线,狭长的眼眸对着漫无边际的雾气,迟迟没有一分情绪,这一番话说的,格外敷衍了事。

“这些话,殿下居然相信?”穆槿宁见佑爵有转身离开的意思,不禁无声冷笑,她冷眸对着佑爵的背影,一句话,就将矛头挑开。

佑爵蓦地掉转过头,他已经决定割舍这段绝不会开花结果的感情,但也不曾想过有生之年有朝一日要看到刘眉珺的尸体。他的眉目之间,满满当当的沉郁阴暗,紧皱眉头,一句话,将穆槿宁的推测全部打破。“如果那个人当真动了手!”

“刘铮,抑或是受了刘铮命令的人,绝不会因为殿下没有前往,就动刘皇后一根毫毛。”穆槿宁微微怔了怔,她鲜少见过佑爵如此冷漠的样子,仿佛若不是她,若换做了别人,此刻拦着他,便是最大的罪名。

“没有人知晓到底是谁带走了她,或许有你猜测的那种可能,却也可能不是他们。若不是他们,本殿没去的话,那些人会动手的,只要本殿给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罢手,他们就是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佑爵一手轻拍穆槿宁的手臂,语气愈发冰冷固执。如今,已经快到了彼此约定的时候,人的性命,或许不该拿来交易,换做了别的筹码,绝不会是一条性命的陨殁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脆弱。

寒气,从空气之中袭来,穆槿宁手脚冰冷,心愈发麻木。她走前两步,再度拉住佑爵的手,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如果要殿下放弃登基,放弃皇位,放弃整个天下,就将刘皇后完完整整地送回来,殿下也会答应吗?”

佑爵止步不前,他的肩膀僵硬,这回压上来的,是比千斤重担更沉重的东西,一条人的性命,一个他曾经觉得没有就会失去活着的意义的人的性命,他哪怕准备放开,也从未恨她入骨要她死的凄惨。

只是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而已。

刘铮的事情已经败坏,但刘眉珺没有必死无疑的罪名。

“能潜入皇宫,瞒天过海地将一国皇后带走,这些人的目的原本就不会单纯,根本不可能单纯!”

穆槿宁猝然扬声喝道,她笃定这件事跟刘铮有不可推卸的关系,哪怕看似跟刘铮八字没有一撇的人,谁又能说清楚,不是刘铮挖空心思想出来的一个计谋?谁敢断定刘铮并非阴谋的主事者,而其中的一枚最有价值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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