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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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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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等,等她的死心塌地。

“皇上不在宫里的时候,我会心里想着皇上,过好每一天。”

直直看着那一双黑眸,穆槿宁将柔荑贴在他的手背之上,眼眸盈盈脉脉,粉唇边绽放柔美笑容,心里愈发复杂汹涌。

天子不在的时候,她或许会深陷可怕的陷阱和歹毒的阴谋之中。

或许有人,一直在等,等这个天赐良机。

他离开了,就再无可以保护她的人,那双护在自己的头顶的羽翼张开的下一瞬,她睁开迷茫的眼,将会看到的是何等的景象?!

无论如何,哪怕他不在,这一回,她会亲自守护自己的东西。

秦昊尧默默地望向她,许久不言,藏匿在心中的心思,也莫过于此。既然她答应的如此真挚诚心,他又何必再多做嘱咐?!

除了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将穆槿宁拉入怀中,秦昊尧压下俊脸,手掌贴在她的黑发之上,嗅着她淡淡的发香,这一个拥抱,总是让人心中惆怅伤怀,明日就要别离,他们却各自沉默。

“明日出了宫,皇上不必再想念我。”穆槿宁倚靠在他的胸口,垂下眼眸,眼底无声无息再度涌起一片水雾,一股子冷傲在眼底一闪而逝,她粉唇轻启,嗓音清冷,字字坚决。“身在战场,千军万马,刀剑无眼,心无旁骛,皇上定要答应我。”

“朕答应你。”

明明是别离,他在穆槿宁的脸上看不到一滴眼泪,或许他为了大圣王朝驱逐外敌,本是应该笑着相送,他答应穆槿宁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一旦坐上战马,就把她从心中抹去。

明明是残酷的话,从穆槿宁的口中说出来,却藏匿着一股子不小的力道,他的心中满是温暖,此去一别,又该有数月无法相见,却也并非是悲伤的离开。

指腹轻柔地拂过他胸口的金色龙形花纹,贪恋着这一个怀抱,她的眼底愈发温柔,心,却越来越坚硬。

……。

257 两人别离

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穆槿宁已然起身,昨夜两人相拥而眠,她隐约觉得耳畔似乎传来遥不可及的号角声,睁开双眸再静静倾听,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洗漱过后,坐在铜镜面前梳头,上了脂粉,由紫鹃服侍着,挑选了一套桃红色娇嫩明艳的宫装,丝绸其上是素面,并无华丽花纹,将穆槿宁衬托的更加娇艳美丽,却没有半分浓重的庸俗。

听到床上的动静,穆槿宁示意紫鹃从门外候着的太监手中取来衣物,端在手中,盈盈走入内室。

穆槿宁亲自为天子宽衣,从里衣到外袍,她事必躬亲,垂着眉眼,伸手抚平他身上衣衫的每一道褶皱,送来的是男子坐在马背上也能行动自如的装束。外衣黑底金边,肃然之中却又不失贵气,一身飒爽英挺。

秦昊尧的黑眸,自始至终都定在她的身上,她却鲜少回视过一眼。她一脸专注,心平气和地将一条龙纹素面腰带系上他的腰际。默默转身,从紫鹃的手上漆盘内取来一对暗紫色的护袖,秦昊尧抬起手腕,她抬起眉眼,柔荑绕过他的手腕,将紫色护袖套上窄袖,往后哪怕在马背上拉弓射箭,耍刀弄剑,也轻便得体。

穆槿宁没有半分分心失神,再度转过身子去,望向漆盘之上的金丝软甲,双手紧紧抓住,分明轻盈,但她知晓,到了紧要关头,这一个金丝软甲不可或缺。

为秦昊尧套上这一个金丝软甲,无论他是否有一身武艺,无论他的武功是否深不可测,她亲眼看着他穿上它,会更加安心。

最后的一件,是银亮色的盔甲,紫鹃端着过来的时候,双手都在发抖,可见其分量不轻。穆槿宁还未探出手去,已然听的秦昊尧冷然说话,不愿看她太过劳累。

“朕自己来。”

她缓缓退后两步,不再多言,安静地看着他独自穿上这一套连身盔甲,自然很沉重,但正是因为沉重,甲胄才能成为血肉之躯前面的厚实围墙,才能为人化险为夷。

穆槿宁不知自己是否看过秦昊尧这一幅模样,银色甲胄在眼底熠熠生辉,英姿挺拔,肃然正气,他原本就是上苍厚待的男人,拥有不俗的面目,浑然天成,武将大多粗鲁莽撞,但他看来却并非如此。

朝着他扬唇一笑,将大麾系在他的身后,黑色大麾垂到双膝,罩在他的身上,柔荑轻轻拂过他胸口的一道褶皱,她眼眸一闪,唇畔的笑容更深。

“朕该走了——”秦昊尧轻微握了握她的柔荑,却握住一抹凉意,黑眸一沉,他轻轻覆上她的后背,神色一柔,回以一笑。

她什么话都不说,目送着秦昊尧走出了偏殿,身边的太监为秦昊尧端着银色头盔,一道走下了台阶。

清风拂面,卷起他的黑色大麾,银色甲胄在阳光之下,格外耀眼,他每走一步,便是离她越来越远。

“我们就不去送送皇上了吗?”紫鹃皱了皱眉头,站在穆槿宁身后低声询问,见秦昊尧跟侍从已经走到寝宫前头最后的一级台阶,身前的女子却依旧不为所动,无动于衷。

“送到这儿就好了。”穆槿宁淡淡一笑,不是她不愿再陪着秦昊尧多走这一段路,而是,她在这一段路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就已足够。

从寝宫到宫门,需要走上一盏茶的功夫,若是无法一下子将她的影子从心里头拔出来的话,走上这一阵子,坐上高头大马离开的时候,她相信他就可以不再想起她了。

战事紧急,容不下儿女情长,更别提,他们之间的感情深沉,并非经不起时间的考量。

她安然地转过身子,走入偏殿之内,安静的殿堂,听不到任何的声响,静的让人心中发慌。

穆槿宁坐在软榻之上,双手交握着,眼底只剩下一片安宁神色,紫鹃在身边站着,约莫整整半个时辰不曾听到穆槿宁开口说一个字。

宫外的号角声,似乎再度响彻云际,回想在穆槿宁的耳畔,或许两人相处半年,也有了互相依赖的情感。

那些情感,让她品尝到眼看着他离开的滋味,是咸的,是苦的,仿佛像是眼泪的味道。

但她的双眼,至今都是干涩的,仿佛是一口干涸的井,不曾凿的更深,始终无法溢出一滴水珠。

秦昊尧骑在马背之上,身下的棕色骏马健硕丰美,线条流畅,一身银色甲胄,黑色大麾披在身后,更显器宇不凡,他勒住缰绳,调转马头久久凝视了身后的皇宫一眼。

万千情愫,在一刻间涌上了心头,他冷着脸,没有任何神色,沉声喝道。

“驾——”

手中缰绳一扬,马鞭挥下,发出响亮的声音,马蹄踏上灰白色的路面,天子一动身,身后的两个武将,也随即喝了一声,随着天子疾驰而去。五千士兵,都早已在城门之外等候,此趟前去,势必大胜归来。

自从秦昊尧出宫之后数日,皇宫里一派平静祥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做自己平日的事,似乎知晓她一人孤单落寞,语阳公主也常常进宫来看她,每回来都会带上心羽,有她们陪伴,日子也过的很快。

“本宫看你面颊消瘦了许多,这几日在宫里头都没好好用膳吗?要是身子不爽,宫中的御医都是精明之人,你若因此而顾虑,不如让驸马为你把把脉,在这些天里,将身子调好。”

语阳公主抱着心羽,一道走入偏殿之内,两人今日身着同一匹料子裁制而成的紫色宫装,公主清丽之姿,心羽天真之颜,这一对母女实在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刚刚坐下,语阳公主打量了穆槿宁一番,不禁微微蹙眉,连声询问。如今宫里似乎冷清许多,皇兄走之前虽然不曾托付,但她却不愿将崇宁一人丢在深宫,想着她几年出宫在外,或许一时无法适应宫内生活,她便常常来探望。

“我身子无恙,让公主多多费心了。”穆槿宁眸光一柔,说的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朝着心羽那个丫头伸出双臂,心羽笑着扑到穆槿宁的怀中,甜甜唤道。

“舅母——”

语阳公主闻言,不禁面色一沉,当下就偏过脸去,示意自己的婢女到殿外守着。她急忙低声追问,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安。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见娘亲一脸凌然,没有半分笑意,心羽委屈至极地呢喃,眼底似有微光。“舅舅说的……”

穆槿宁轻轻握住心羽的软胖小手,见语阳公主如此在意,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流逝干净。

语阳公主朝着心羽唤了声,等待心羽坐在她的身旁位子,柔荑捂住心羽的嘴,朝着穆槿宁苦苦一笑,显得忧心忡忡。“这宫里耳目众多,皇兄定是想着解决了边疆麻烦之后,必定会恢复崇宁你往日的名分。心羽这个丫头没有心眼,若是在别的地方也这么胡乱说话,本宫怕就怕再给皇兄生了祸事。”

心羽拼命摇着头,不愿被捂住嘴巴,脱了个空,总算从语阳公主身边逃离了,一眨眼的功夫,再度钻入了穆槿宁的怀中。小妮子并不懂事,唯独天生性子依赖爹爹和舅舅,既然这个女子是舅母,她当然也将对舅舅的那一套耍泼耍赖,全部使到了穆槿宁的身上去。

语阳公主见穆槿宁的眼神黯然,突地心中自责愧疚,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眸光一转,语气顺势平和几分。“本宫没有针对崇宁你的意思,在本宫的眼底,你是本宫的皇嫂,是心羽的舅母。只是本宫从小就生在皇宫,知道这人人嘴皮子上的厉害之处。这个地方,只要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能把活的给说死了,皇兄至今隐瞒众人你的身份,想必是在等待成熟的机会,哪怕本宫帮不上你们任何忙,也不想坏事。”

穆槿宁默默无语地望着语阳公主,却并不生气,秦昊尧曾经说过,她们之间有些渊源,也并非不合,语阳的性子看似古怪孤僻,对自己当真没有任何恶意。她这般想着,神色平和,轻声说道。“或许这些话说出来公主也不信,我最初并未奢望后妃之位,甚至是后位,我也并未放在眼底。”

“本宫哪里是怀疑你用心的人?皇兄是本宫的亲兄长,一母所生,本宫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皇兄能跟深爱的女人生活。你不在的时候,皇兄的确建了后宫,选了嫔妃,但相信对你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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