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官司打得本来也是关系,钟亦凡从去年开始频繁的往返B市跟S省之间也不是白跑的,加上程氏经济实力雄厚,苏博闻根本耗不起。
不过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前,突然出现了钟亦凡意想不到的新动向。有消息暗示他上面有人干预这个案子,现在只能以接受调解暂时搁置下来。
钟亦凡去年搭上的关系现在正发展到蜜月期,近期才刚找了些名目负担了靳老留学海外的孙子高昂的学费、生活费等。有着这层关系,以苏家实力不大可能这么快就有了跟程氏抗衡的筹码,除非他们也找到了金字塔更高一层的某位做后盾。不管怎样,如今这一突发变故,着实有点出乎钟亦凡的预料。
让罗助理立刻放下手边的所有事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在等回音的时候,钟亦凡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打给他的人,是李晋。
S省这边的动静,李晋一直时刻关注着。
他原本无意卷入苏程两家的事里,可苏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求到他老子那里时,为了要攀关系套近乎提及简铭轩。
或者苏家的本意是想说认识自己跟简铭轩而已,但这绝对犯了他的忌讳。老家伙的鼻子已经够长了,简铭轩在江溪的公司,而江溪又跟自己有过接触,这样一说出来等于一下子把两个人都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李晋知道他家老头子的手段,就像他早就知道四岁那年自己被生生从母亲怀里抢走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一样。母亲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在她突然失踪之前经常出现在南国某市的电视里,作为电视台当家花旦似的新闻播音员,她的消失都能被彻底湮灭,让名不见经传的江溪跟简铭轩消失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母亲的事,他已经压抑了二十多年。只是早就清楚母亲跟这个人在一起本身大概就涉及某种交易,否则很难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坐到女主播的位置上,所以这件事上,他选择不去探究,忽略真相。与虎谋皮,很多时候应该预先考虑下后果的,如果得陇望蜀,妨碍了人家的仕途,那结局可能就真不好说了。
大概也就是基于这一点,李晋不想活在父母之间的是是非非里,有选择地去遗忘某些东西,放下那些过去,只想跟简铭轩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惜,他连这一点微薄的心愿也被粉碎了。
但不论怎样,他不会让悲剧再重新上演。
这两天李晋确实感到压力很大,尤其S省那边简铭轩的安全,以及可能被连累到的江溪的安全,让他有点儿鞭长莫及的感觉。所以发现钟亦凡在B市也活动频繁之后,他想他需要个同盟军。
没人能活在真空里,钟亦凡也不例外。而且他跟李晋的大方向上是一致的,那就是钱对他们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平静生活不被打搅。
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了。
一拍即合的结果是,程鑫反诉苏家越界开采的案子很快审结了,程鑫的大部分诉讼请求都得到了伸张,也就是官司程氏赢了。
李晋一有动作,他老子那边自然也就知道了,不过先一步弄回了简铭轩被拍下的那些东西销毁了,他如今做起事来也就没有了顾虑。
遭到儿子的背叛,做老子的自然怒不可遏,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局面,李晋两父子竟然透过程苏两家在暗中较量。
不过苏家即使有人帮忙,还是渐渐败下阵来,理由很简单,苏家把筹码压在一个人身上,而钟亦凡这边铺开的关系网里,李晋绝不是最重要的一个。只是蛇打七寸,他更能击中他老子的要害而已。
波涛暗涌中的东西很难看清楚,浮现于表面的结果就是苏家的那个大型建材城易主了。
盛大开业那天,请了市里的领导来剪彩,一时本地的电视台也纷纷出动,开业仪式搞得风光无限。
江溪作为法人代表在之后的开业酒会上又是致辞又是敬酒,忙得连去趟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等他好容易抽出时间去解决下个人问题,隐隐觉得似乎有人也跟着他一起到了洗手间附近。
这种感觉很不好,江溪发现已经有一阵子了,随着接手了苏家的大型建材城后,这种被尾随的感觉越发得明显。
晚上本地的新闻台半夜重播剪彩仪式上江溪同某领导握手的画面时,男主角刚被司机送回家,带着几分薄醉得脸上微见红晕,身上也沾染了些许酒气。
“累坏了吧?”钟亦凡帮忙把领带从江溪脖子上松开抽下来。
“有点儿。”额头蹭进钟亦凡颈窝里,江溪知道他喜欢自己这样,随时随地的亲昵行为钟亦凡从来不嫌多。
“过来我给你按按。”拉着人半侧着身在沙发上坐下,钟亦凡帮忙按摩肩膀。
“新闻直播都看过了吧?还要看重播?”新闻里的声音耳熟,江溪歪了歪头,某领导正在进行开业致辞,他就站在领导左后方一点的地方。
“看不够你呗!”在钟亦凡身边的江溪一扫画面里干练的模样,让他特别受用。
“那等我煮碗面吃完了脱光给你看。”应酬光喝酒了,现在肚子真有点饿了。
“你先脱光了去洗澡,我去给你煮。”
虾仁鸡丝配上江妈给送过来的猪骨汤底,再撒上些葱末,简单却香气诱人的一碗面就新鲜出炉了。
江溪吃面的时候,钟亦凡就在旁边陪着他,一个用嘴吃面,一个拿眼睛吃人。
“亲爱的!”钟亦凡自从江爸江妈认可了他们的关系后,就经常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了,开始的时候江溪还有点不适应,不过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嗯?”叼着半只虾,江溪从面碗的上面一抬头,刚洗完澡的头发还潮湿着,没经过妥帖梳理让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稚气,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长得特别大?”
一口把虾子吞了,江溪抽了张纸巾擦嘴:“我小时候有个外号,叫大眼。”
“大眼?”钟亦凡没忍住笑喷了:“贴切倒是贴切,就是不怎么好听。”
“是,那是因为小时候我们家邻居小姑娘的眼睛都没有我的水灵,她们妒忌我。”嘴都擦完了,江溪想起江妈炖了好几个小时的猪骨汤不能浪费,又端起碗来把汤喝了。
“看来你注定就是我的人,其实我记得那时候第一眼见到你想的就是这孩子怎么眼睛大大的长得跟小萌宠似的这么可爱。”
“真的?”绝对有点被惊到了,江溪的记忆里,钟亦凡那时候根本就视他为透明的:“我怎么觉得那时候你讨厌我讨厌到恨不能见我就绕路走?”
伸手把江溪本就凌乱的湿头发抚弄得更乱,钟亦凡笑得露出八颗牙齿:“你就没试着换个角度理解?或者我躲着你是怕靠近了就会喜欢上你呢!”
“懂了,你果断闷骚型的啊!”
“我那是专一,避免劈腿事件的发生。”虽然最后还是被别人劈腿了,不过早都放下不算什么了。
“其实还是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感觉是吧?”
“想知道?”钟亦凡奸笑着把人拉起来,伸手松开了江溪浴衣的带子,把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布料给退了下去:“来切身感受一下不就好了。”
“等一下……”被吮闻住耳垂,钟亦凡的呼吸喷在耳边,乱了他的心跳。随着那双游移在腰侧的手不安分的分别像前后滑动,江溪觉得膝盖开始发软,让整个人都有点微微打晃。
“不想么……”并不是疑问的口气,带着深深的诱惑,粘腻的甜蜜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耳廓,撩拨得人心痒难耐。
“我记得……今天……好像有件什么事想要对你说……”
呼吸变得破碎后,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了。江溪不得不攀附住钟亦凡的肩膀,把大部分体重转移到对方身上,才能在承受着那些火热的啃噬似的吮吻时不直接腿一软倒下去。
“什么事?”抽空问出了这三个字,钟亦凡的嘴继续恢复了忙碌。
“我觉得……最近……唔……”喉结被灵活的舌尖眷恋着扫过,令江溪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头,那只顺着后腰向下滑入臀缝的手指也开始在要命的部位温柔的打磨着圈圈。
“最近怎么了?”
江溪果断一心不能二用,喘息了半天,才憋出了明明是很重要的一句话:“我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我。”
“你终于发现了么?”钟亦凡稍稍停顿了一下,进而变本加厉起来。
“难道你……啊!”终究没把话完整的说出来,江溪情|欲弥漫的眼里雾气氤氲,无限怨念地瞥了钟亦凡一眼。
这样的一眼在恋人眼中别有风情,钟亦凡再也按捺不住了。
“那些人是暗中保护你的,不会打搅到你的生活。”
“你找人保护我?”江溪相当惊诧:“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们能呆会再讨论么?”拉了江溪的手放到自己下面,让他感受自己那刻不容缓的蓄势待发:“它等不了了。”
“唔唔……”
这一次江溪彻底不能再发问了,他的嘴被以唇封缄。
70、第七十章 送你飞翔
时间转过二零零八;又是一年选举年。人|大、政|府、政|协官员任职五年为一个周期;今年刚好又是已经满了任期以及满了任届的部委和地方领导干部进行大调整的年份。
可能是苏家背后的靠山最近也比较忙;从年初到现在这几个月以来;苏博闻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眼见着他那边的金矿已经进入了半停产状态;钟亦凡也就慈悲心大发地决定收手了。
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动作了;苏家聪明的做法就是在还没彻底宣布破产前,赶快把金矿处理掉;而不是把从程氏分走的那些钱再都透过金矿全赔进去。
入春以后;冷暖适宜,又刚下完了一场雨;空气经过了洗涤;格外清新。难得心情闲适;从江妈那蹭了饭回来,钟亦凡开车带着江溪兜风到了江边。
天色刚暗下来不久,江堤边的垂柳将路灯半遮半掩地挡住了不少,一切朦胧得刚好。两个人下车到江堤上转转,钟亦凡也就顺势牵住了江溪的手。
江溪一直以来不会特别刻意的去隐藏性取向,除了父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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