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事。
于是太子只得又说：“接你回京，便是想把周边举办的那什么比赛主持好。”贾宝玉大吃一惊，望着太子说不出话来，“您，您怎么……”
太子略有深意地笑了，“宝玉，这事情你办的还并不是很绝对的严密。或许可以瞒过大部分人，甚至瞒过父皇，也绝对瞒不了我的。周边，是你和四弟的吧？”
贾宝玉这才恍然发现，太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来并不如往常那般温柔儒雅，反而有种霸气外露。加上和水彻相似的五官，一眼便能知道二人是亲兄弟了。贾宝玉心里有些慌乱，太子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了——这是好是坏？
太子毫不在意贾宝玉怪异的眼光，轻声道：“若我帮你毁了四弟的婚礼，宝玉可否助我登上大位？”
贾宝玉全身犹如被寒冷彻骨的水浇了一样，抖了几抖。太子……这是什么意思？他带自己回来到底想要干什么？联想到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不傻，这一刻他已明白太子恐怕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喜欢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想要自己离开水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自己做了点小生意，也不至于会让太子看上才对，助他登位这种事情并不是一个贾宝玉就做的来的。
况且太子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下任国君，他何必还要一副着急的样子？现在的状况一点都不像康熙时九龙夺嫡之争，哪来那么多血雨腥风呢？太子这举动，完全就是画蛇添足。
太子拉住贾宝玉冰凉的手，“宝玉莫怕，我也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大哥几次三番的陷害与你和四弟，我这个做哥哥的哪能不管？大哥始终是个祸患，若宝玉肯帮我登位，就在也没有人伤害你了。”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丝一般的柔滑，听了就像是吃进了蜜一般，诱人而蛊惑。贾宝玉几乎失了神，但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太子殿下说笑了，宝玉不才，并不能帮上太子殿下的忙。”
太子慢慢坐在椅子上，神情渐冷，“你果然不愿帮我。”他盯着贾宝玉一会儿，又道，“宝玉再好好想想吧，我帮你毁了四弟的大婚，你们两人便可从此浪迹天涯也好，留在京城过富裕日子也好，我绝不亏待你。”
贾宝玉仿佛不认识太子了。
这真的是那个温文尔雅，进退知礼，用身子护住他的太子么？！怎么会露出这样冷漠的表情？还是说……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皇家，没有一个人是废物。他早该想到，皇子们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水彻对他温柔体贴，对旁人却是不假辞色。太子……这样看来，倒像是面具带了太久，已经摘不下来的样子。偶尔间露出这样冷淡的神色，反而觉得不太适应。
贾宝玉摇摇头，“太子殿下，宝玉真的帮不上忙。就算是殿下毁了他的大婚，他也不记得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苦笑，“看吧？他还踢了我一脚。我早已不抱期望了。”
太子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出声，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
最终太子叹了口气，“罢了，我不该逼你，这事就当我没说过。只是一个，宝玉，你想的不对，虽我有着太子之位，但……父皇属意的人并不是我。你看着吧，等着四弟大婚了，父皇恐怕，就要废我的太子了。”
贾宝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怎么会？太子殿下没有犯任何过错，就算是圣上也无法随意废太子啊！”
太子摇摇头，周身似乎都有一股苍凉，“这个世上，没有皇帝做不到的。父皇若想废我，也定会找到我的把柄。宝玉，身在皇家，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把柄呢？”
他深深地望进贾宝玉的眸子，目光坚定，悲愤而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我曾对你说过，我要的是将这个国家，在我手中变成一个安宁盛世。政事清明，官员励精图治，黎民不饥不寒，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国家富强，立于世界之巅……只是这样的愿望，父皇也不愿成全我。”
贾宝玉的心有点疼。21世纪的中国，是经历过多少风雨磨难，内忧外患，才能保持住自己的风姿，逐步强大。但那些屈辱痛苦，那些流过的血与泪，都烙印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骨血中。
古今中外，有多少朝代是因为上任帝王所托非人，才覆灭在历史之中？秦始皇有个能干的大儿子却处处猜忌怀疑，宠爱小儿。虽胡亥登位非他本意，但不可否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太子，就像是扶苏一样。这让贾宝玉心里很难受。
他张张嘴，迎着太子仿若利刃一般的眼神，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他不敢，现在的他，不敢相信任何一个皇家的人。连舍身护住他的太子都是别有所图，虽然他并不是有什么恶意，但还是让贾宝玉退缩了。
太子看到贾宝玉低头，眼里闪过寒光，却面色如常起来，安抚地拍拍贾宝玉，“我知道今日把你吓到了，我不逼你，你只要自己好好想想便是。天晚了，先去歇息吧。”
等贾宝玉走了，正厅的屏风后才走出来一个人。眉眼间和太子有三分相似，一身的杀伐之气，赫然就是已经回了边关的大皇子！只见大皇子轻笑一声，“这贾宝玉也是个妙人儿，你演的差点连我都感动了，他却仍然没有松口。”
太子还是看不清表情，只是手中把玩着一块精致的美玉，“恐怕他心里的顾虑还是来自水彻。既然这样，就更应该将他拉进来才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打击水彻。少一个后患。”
太子早已不是刚才那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了，阴冷地盯着大皇子，“怎么样？回边关的那个不会出问题吧？最近蒙古那边又有点不安宁，别露出马脚才好。”
大皇子摇摇头，“不会的，训练了几年了，专门为的现在。父皇的身子已经不行了，我们下的药很是无痕，不会有人发现，且足够撑到四弟一蹶不振，到那时，便再无人能与你争了。”
大皇子摩擦着腰上的剑，有些感叹，眼光复杂，“这么多年以来，我替你吸引了无数的的目光，你才好发展地下的势利。现如今，也快熬到头了。等到这大青传到你的手上，我就出海了。”太子明显一愣，喃喃道：“出海……？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
大皇子看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抚上他的脸，低声道：“太子继位，唯一有威胁的就是有兵权我。你……就让我再最后帮你一回。只要我自请出海，你便可以安心了。”说要就要往外走。太子早已失去了刚才那样的冷漠，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疯了么？！出海九死一生，你……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太子浑然一惊。自己在说什么？是自己先拒绝这个男人的，这会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大皇子突然没来由地心里生出一股暴戾，猛地转过身扳住太子的肩膀，“我怎么不忍心？你怎么不说完？你想说什么？！我为了你，放弃这个皇位，不争不抢就是想让你高兴，你呢？你不回应我就算了，现在我累了，想放弃了，你竟然也不允许了？！”
太子有些惶急的地看着门外，生怕引人注意，听到大皇子最后几句，顿时难受，“你，你是我哥啊！你让我怎么回应你！我们流着一样的血……这是乱｜伦！”饶是平时运筹帷幄的太子，这个时候面对大皇子眼里深深地伤痛，也没办法再冷静自持。
他不是不爱他的……
只是，只是他们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啊！这又不是像京里包养小倌一样，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哥哥，小时候无限崇拜的哥哥。这让他怎么回应他？
大皇子松开他的肩膀，自嘲地说，“是啊，你为了那个贾宝玉可以故意布局，演出一出苦肉计，还让别人对你感恩戴德的。对我呢？你可给过我半分真心？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太子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什么意思？我何时没有给你真心了？小的时候我那么濡慕你，事事听你的话，还要我怎么真心？！”大皇子心里一阵疼，“我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我要的是你的孺慕吗？”
太子不再跟他吵，静了一会，低低地说：“就算我对不起你……”他做了一个他从不会做的动作——拉住了大皇子的衣服，声音甚至有些哽咽，“当我求你了……别出海……你不会威胁我，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给你压力，你就在我身边好不好？好不好？哥……”
若不是大皇子太过于了解太子，恐怕也要理解为这是变相的告白了。只是他了解太子胜过了解自己，此时虽然眼里有些不舍和心疼，但还是坚定地拉下了他的手，“够了。”
太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大皇子摸了摸他的头发，冷硬带着杀伐的面庞软化，温柔地笑了，“等到你坐上那个位子，就不再需要我了。你会有更好的兄弟，美丽的女人，忠心的臣子，你不会再寂寞。所以放我走吧。”
他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门口，就像是走向了光明一般。
太子想起小的时候，生病生的昏迷不醒，还是大皇子日夜不停地陪伴才得以熬过那一劫。从那以后，他就一直粘着他，直到大皇子对他说出了那番话。他怕了，所以他逃避了。
他活着这么些年，想过很多。想那个位子，想登位后怎样治理国家，想着怎么登位，想着很多，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敬爱的大哥会离开他。大哥应该是随时站在他的身后，帮助自己，安慰自己的。
他为什么想坐上那个位子？为的不就是没有人能够再束缚他，没有人能够阻挠他的决定，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和……大哥在一起。
太子是爱着大皇子的，连他自己都清楚这点。只是他过不了“兄弟乱｜伦”这个坎罢了，只要能够当上皇帝，或许他就不会害怕了。
但是若是大皇子出海了，不再陪伴在自己身边，他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义？他的勇气要给谁？他的任性要对谁？
大皇子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冲来，温热的清香顿时弥漫在身边，“你别走……我不许你走！我要你看着我当上皇帝，我要你和我一起站在这个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