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何肯笑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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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何肯笑人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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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侑道:“穆良这是何必,刘子善要去打刘重,隽城这一关是必定要过,迟早的问题,更何况,穆良既然听陛下之命,想必没打算替刘重守延平关,必然是要放了刘子善过去,等他和刘重二人打出个究竟来,再来一招黄雀在后,如此,穆良现在又何必现在得罪他。”
张合抚掌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恕之,真是玲珑妙人,这下我真舍不得你走了。”
鲜侑无语,张合又笑道:“你看的不错,正是此意,不过你还是不懂,我得罪他,他又能奈我何?拿不下隽城,入不得关中,他还得靠着我。”
鲜侑冷声道:“你以为杀了我他还会信你,我只怕他引兵攻城,到时候战不能,降不能,那可就难办了,穆良贪图一时快意,硬要咬刺猬,难道不怕扎到嘴吗?”
张合笑道:“刘子善生平最是谨慎,从不行险,他不会的,而且他会信我的,不信也不行,所以只能信,恕之还是莫要担心我了,我已命人为恕之收拾了住处,恕之想必也累了。” “来人,送鲜将军回去休息。”
鲜侑直欲吐血,给两名军士上来请往张合安排的营帐中,他冷了脸挥了挥衣袖,怒道: “不必多礼,脏了我衣服,我自己走去!”
帐中已备了小榻,两名使女垂手侍立,上来服侍更衣,又送上饭食,吃了两箸,抬头望见有军士守在帐外,顿时气恼,喉咙被堵住似,无心下咽,直喊撤下。
那两名使女见他撤了食上榻,皆上前去服侍,鲜侑心中纷纷扰扰,不知刘子善那边如何,又想云州,那孩子木愣的厉害,见了张合那缸恶心玩意儿,不知又要怎样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两名使女已脱了他靴袜,除了衫,鲜侑正脑中乱着,突然被女子柔软身躯左右拥住,顿时惊得一身冷汗,浑身毛发皆立,顿时直骂张合,这家伙不止变态,还如此变态,他一把推开了身上两人,登时下了榻拉过衣服系上,怒道:
“好大胆子,去把张合给我叫来!”
帐外军士听得动静已经进来,那两名使女吓得跪下,连连求饶,鲜侑系好了衣带,道: “不干你们的事,把你们将军叫来。”
那两名使女拉了衣服便出去,不一会张合进来,见他光着脚站在地上,散披着单衣,一脸怒气,赔笑道:“恕之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怎么发起了脾气。”
鲜侑道:“穆良的厚意我可消受不起,你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
张合笑道:“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好,无妨,我可换人来。”
鲜侑皱了眉,缓步走过去,看着他半晌,道:“不必,我不喜欢女子,男子倒可以,穆良若是真要我高兴,不如找几个漂亮郎君来,我看穆良虽不是美人,总比你这军中糙皮癞脸的汉子强些,吹了灯勉强也是能行的,不知穆良意下如何?”
张合一张脸总算是黑了个透,半晌愤愤然甩了袖出去。

第 13 章

“城下何人?”
云州仰头道:“让我进城,我要见鲜侑。”
张合听说城下来了人,估计着便是刘子善的人了,急忙拉了鲜侑上城,正要瞧瞧什么情况,上来一听这话便怒,心道这刘子善难道比我还恶心不成,还真在那大血缸一块块翻出个人来看看真假,咬牙切齿疾步往城头去,鲜侑背后叹道:“穆良何必动怒,你那招并不高明,稍稍一想便能发现破绽,再说,难道我有长了一副早夭之相?”
张合听笑了,回头道:“我知道刘子善不一定信,这无妨,他要真信了反倒有麻烦,我只是将你拿在我手上,顺便借机羞辱他一下而已,你往后边藏着些,不要露面”
鲜侑后退道:“不敢。”
张合到了城头,道:“问他何人。”
城头士兵听命,问道:“城下是何人?”
那城下少年独自一人,雪衣红马,看不清面容,不过身姿极是挺拔俊逸,这人倒是从来没见过,也不知刘子善那里有这号人物,张合正猜测是谁,那少年仰头眯着眼睛看城上道:“我是鲜云州,让我进城,我要见鲜侑。”
鲜侑已经站到城头,拥到众军士之间,张合半晌猜不出身份,转头道:
“恕之,他说姓鲜,我怎么不知道你鲜氏一门还有别人?”
鲜侑往城下望了一眼,心里抽痛不已,缩了头不忍再看,道:
“城下这位是我小相好,当然随了我的姓,穆良有什么疑问?”
张合面色一僵,不过这回很快恢复了,作了笑道:“既然是恕之的相好,那好说,我命人带进城来,免得恕之在这里寂寞。”
说着吩咐人下去带人进来,鲜侑听这话已是变了脸,忙喝住那军士,道:“穆良不可。”
张合道:“有何不可。”
鲜侑已是面露难色,道:“穆良当是为了我,他并不是刘子善属下,是我在北边带回来的一孩子,跟我亲近故而带在身边,穆良不要为难他。”
张合定定看他,随即一笑,冲城下道:“人我已经送回去了,你若是舍不得,去问刘子善要了来分拣分拣,拼拼凑凑八成还能拼出个形来,这才是正事,去吧。”
鲜侑听他一开口又颇觉恨的牙痒,却对他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瞟了一眼城下,不忍再看城下那少年一身徘徊彷徨之状,张合犹笑,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鲜侑一回头看那张脸上表情,怎一个变态了得,鲜侑全然无语,白他一眼,拂袖下了城头回营。
张合设了宴请去,鲜侑道病不去,张合只道我们鲜将军生了气,亲自挑选了两个年轻俊俏的士兵去服侍,鲜侑瞟了一眼,不错,长得挺顺眼,遂笑纳,整日送茶温酒,扫案抹靴,来来去去使唤的团团转。
闲极无聊又叫来立在案前,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末了打听人姓甚名谁,生辰八字,家住何处,什么亲戚,这两小兵都是机灵人,见贵人赏识,也自奋进,回答起来便是跟个画眉鸟儿似的灵巧,一个叫三五,一个叫十九,三五生在三月初五,十九生在十月初九,一家的两兄弟,家在隽城边上的,爹娘老早都死在兵乱中,十二岁就投了军。
这聪明伶俐劲,鲜侑听得极是喜欢,心道怎么人家孩子也是没爹妈养的,怎么人家就能这么机灵,完毕想起自家那位,连连叹气。
木啊,蠢啊,怎么得了。
张合张将军看他喜欢,自以为很有功,凑上来问道:“如何,恕之可还满意?”
鲜侑连连道:“满意,满意的很。”
张合还有些纳闷,好奇心驱使下探道:“果真那滋味很好?我怎么不觉得。”
鲜侑白了他一眼,道:“穆良自然要试了才知道。”
张合呵呵作笑,道:“这个,容我考虑考虑。”
鲜侑忍住朝他那脸拍一巴掌的冲动,也呵呵笑:“穆良慢慢考虑,不急。”
几日下来,张合没有放人的意思,刘子善那边也果然不见动静,鲜侑整日困在城中,也不知城外情况如何,揣测不出所以然,索性也就享起了清闲。
鲜侑给困在隽城,日日无事,除了逗三五十九这两个画眉鸟儿说话,便是只陪陶骞下棋闲谈,陶骞乃是刘静门客,因故得罪了刘静,故而投奔来了隽城,在张合手下任职。
云州在隽城城下骑马徘徊了十余日,张合命人随他去,只不理,也不开城门,半月后终是纵马离去,再不见人了,鲜侑听得陶骞道那城下少年已经离去,数日不见了,落子的右手一顿,心中微痛,茫然道:“现在才走,他倒固执,这么久了。”
陶骞笑道:“你让他进城来也无妨,这隽城难道不是好地方吗?”
鲜侑道:“我自己尚不得自主,怎能拖累他。”
陶骞道:“自不自主不都是由恕之说了算,难道恕之竟然真的对刘子善死心塌地不成。”
鲜侑道:“我为人臣,必当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自然忠于陛下。”
陶骞道:“那恕之还在犹豫什么?”
鲜侑对上他半晌无语,只得道:“我并未犹豫,只是我自己尚不知死生,何必再拖不相干的人下水,他跟我不同,我自己身心皆不得自主,他却还有得选择。”
陶骞道:“恕之该往好处想。”
鲜侑道:“总要做最坏的打算,更何况,更何况。”
想起在西山那日藤公佐说的话,自己何尝不明白,只是明不明白又如何,想到此处,更何况什么,这话却说不下去。
陶骞听得半句,点头赞同,落子。
“恕之输了。”
半月后,刘子善攻函川,下柳亭,苏睿死,苏彦,张琦引残兵投往隽城,刘子善遂引兵攻隽城,十日不下,遂围之,元祐四年秋,隽城张合杀苏彦张琦反,以苏彦,张琦二人头颅送于刘子善,刘子善受之,合军攻延平关。
元祐四年冬,破延平关,大败刘重,刘重引残军回守并州,张合先破入关,趁势据关而守,时冬天寒,直至次年春,刘子善出河东,引兵东向攻刘重。
鲜侑困于隽城数月,不闻世事,也不晓城外战事,再得出城,已是延平关之战之后。
鲜侑亦随张合入延平关,张合先入关,他同陶骞后入,时延平关已是素雪遍覆,千里一色,他穿的稍薄,到得张合营中已是冻得有些发抖,三五十九二人忠心送来暖炉给他抱着,犹不解冷,张合取笑道:“我看你是闲的久了,越来越贵气了。”
鲜侑已在他隽城数月,足不得出营半步,当真已是憋得只剩一口气,心中憋得慌,一听张合开口便十分来劲,原因无他,寂寞的狠了,不动动嘴皮怎么消遣,不能消遣这日子可怎么过,整天数头发丝不成,听他发声就十分振奋,当即眼睛发亮回道:
“我也这么觉得,拜穆良所赐,近来脑袋越来越钝,倒是长了不少肥膘。”
张合道:“的确是,这皮子都养的油光水滑,可以剥了来做袍子。”
鲜侑现眼的凑上去,抹了衣袖伸了一截胳膊道:“你摸摸,油光水滑。”
张合白眼道:“你果真是寂寞了。”
鲜侑连连点头道:“自然,三五十九话多啊,可说的都没趣,陶先生一字千金,都不搭理我,果真是寂寞的厉害,不然我怎么至于跟你这变态废话,我从隽城过来路上见外面雪下得好大,沁入肺腑都是冰雪之气,真是舒服的很,穆良可否许我出去走走。”
张合毫不犹豫道:“不许。”
他拒绝的直接,鲜侑给堵的连一丝回挽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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