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悬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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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悬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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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文小明抬头,疑惑地问。
“我朋友给我送了晚饭,你去吃吧,不吃就倒了!”
文小明心里有种莫名的委屈感,食堂的灶坏了,他在食堂里排队排了近半小时,才打到一份可口的晚饭。虽然照顾生病的凌少爷是他理所应当的事,但当他看到大少爷冷淡疏远的表情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明明咬他嘴巴时还是另一副样子,说变脸就变脸,他始终摸不透大少爷的心思……
“呵呵,墨,这是这两天在照顾你的小青年?”
“听张文礼说,你都不要医院专业的看护!吃饭的问题也在食堂解决,真奇怪啊!”
周梓燃不急不慢地走到瘦小的少年旁边,友善地伸出右手,温和地笑道:“你好,我叫周梓燃,和墨一样,来自龙城!”
“你,你好……我叫文小明!”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对方彬彬有礼的态度,让文小明有些局促不安地笑了笑。
与凌少爷时而休闲花哨、时而严肃冷酷的穿衣风格不同,周梓燃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也总能将白色穿出清高飘逸的极致韵味,周少爷的身上就好似会发出耀眼的光芒,紧紧吸引他人的眼球,视线一旦粘在他身上就舍不得放开了。
再对比文小明,他也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只不过他的白色衬衣款式老气,颜色陈旧,上面还爬着两排细细密密的针脚。
凌飞墨冷眼看了眼脸色窘迫的少年,默默给少年一个四字评价——丢人现眼。
文小明红着脸,低头看到周梓燃纤细白皙的右手,正大方地作出握手的姿势。他有点不好意思伸出自己长满老茧的右手,情绪紧张,小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洗手!”
周梓燃没有表现不悦,倒是温婉一笑,没说什么,转身欲给凌飞墨盛第三碗翅肚羹。
“小燃——”凌飞墨皱眉叫着周梓燃的名字,“已经吃了两碗,吃不下了……”
“好吧,剩下的你的可以当夜宵吃。我现在要回去了……”
“这么快?”凌飞墨道,语气中饱含不舍。
“您再坐坐吧,我去,我去洗水果!”文小明主动接过喝完汤的右碗,很明显,周梓燃是凌飞墨的好友,文小明希望两人能再多相处一会,聊聊天谈谈心,对凌飞墨恢复健康也有益无害。
“不用了,墨,你好好休息,有事我们直接电话联系!”周梓燃道。
“喂,帮我穿鞋!”凌飞墨突然起身,坐在病床边,“我要送送小燃!”
周梓燃好笑道:“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
“刚吃完,还是要活动活动消食!”凌飞墨看了眼傻呆的少年,语气抬高道:“还没听到吗?我要穿那双蓝色的运动鞋,快给我拿过来……”
文小明连声点头,迅速地给凌飞墨拿过那双款式个性的蓝色运动鞋。
周梓燃看着二人主仆模式的互动,笑了笑,对文小明歉意地说:“小明,你别介意,墨就是这种大少爷脾气,被惯坏的,难伺候……”
“得了吧,你不大少爷的话,那就过来来帮我穿个鞋?我病人嘛,肠胃那里还疼,不能弯腰……”
凌飞墨一边油嘴滑舌,一边穿好鞋跳下床,拉着周梓燃说说笑笑的走出病房。
直到两个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文小明才回到病房打扫卫生整理床铺,认真踏实地做着他份内的事。
第一次见到凌飞墨用这么温柔的态度对待一个人,虽然嘴里耍着贫,但眼中充满的宠溺与温暖,还是毫无保留地全部溢出,浓烈而执着!
房间里空荡荡的,高级食材残留的特殊甜香,掺杂着几丝凌飞墨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文小明深吸一口气,病房里全是温暖动人的落日余晖,他的心中却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第二天,凌飞墨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要出院。
张文礼打电话劝阻一番,凌飞墨最终还是出院了。大半个月过去,项目还是没有进展,时间不够用,只要红头文件一经公示,他就没有继续呆在漳兰县的理由。再这么在医院里耗下去,他前期付出的心血将成为白费。
凌家人想吃漳兰的资源,自然要打点好该地有权有势的人,比如陈张两家。
地方保护主义在各地都存在,在漳兰这片传统保守的土气上更是明显,就算地方领导平时习惯了鱼肉百姓,但只要有外人进入这方领土,他们多少都会齐心协力,不会心甘情愿地让外人瓜分属于本土的财物,哪怕一根针一条线。
项目没有大突破,不排除陈张两家一致的刁难与排挤。
凌飞墨又去拜访了一次国土局分管漳兰资源的副局长管航,但是,无论凌飞墨是利益诱惑或是威胁恐吓,头发花白的老头怎么也不肯在文书上签字。
凌飞墨想直接去找陈启,由陈启出公函,毕竟陈启是漳兰政务的一把手,有威严的发言权。但现在陈启对他的态度模棱两可,他没有十足把握判断出陈启父子是敌是友,最重要的是,费秘书给他提供的资料里,陈管二人的关系十分恶劣。
凌飞墨认真地浏览费秘书给他的资料,脸色愈演愈青。
管航,年纪五十八,还有五年退休,十几年前,他曾经与当时还是漳兰组织部部长的程启发过矛盾与过节。常理来讲,两个人身处不同的部门,绝对不会产生矛盾冲突。凌飞墨心中疑惑,用笔勾画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后,继续往下看。
管航曾是中国地质大学毕业的硕士高才生,年轻时曾经在省城地质所呆过五年。在研究所里,管航性格孤僻清高,不少人看不惯他的穷酸书生味。后来,他以支援家乡建设的名义被调动到漳兰县。
但是,管航在家乡再次遭到当地利益团体的排挤与憎恨。管航是正儿巴经的读书人,为人正直,学术功底扎实,一直以“两袖清风”为最高信仰,对挖社会|主义脚角、薅(hao)社会|主义羊毛这类事情,管航简直恨之入骨。在一次资金过百万的政府公开征地的项目里,管航作为项目组成员,竟然向市级监察部门举报了这个项目的组长——陈启仕途上的恩师,理由则是简简单单的几字——劳财伤民、贪|赃枉法。
市级监察部门不受理,管航又举报到省级,经过一年多的调查取证,陈启的恩师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但名誉与形象受到了严重的损毁,最终没有被提拔上去。陈启一伙人怀恨在心,孤立本来就人缘极差的管航,多次使计给管航“穿小鞋”。
盛夏午后,窗外的知了畅鸣,凌飞墨看着手中的资料,淡淡一笑,文小明的性格倒挺像管老头的。
让管航与陈启间的茅盾仇怨彻底激化的事件,在旁观人眼中看着狗血又好笑——有妻有儿的陈启与管航的儿媳竟然勾搭在一起了!
管航儿子中专毕业后,在当地一家国有纺织厂里做了会计,与同厂的纺织女工静芳结为夫妇。国家改革经济体制后,各地的国有企业成批倒闭。由于经营效益十分差,漳兰的纺织厂也无法幸免,纺织厂被迫遣散大批织工。
分管全县经济民生的陈启副县长刚好担任纺织厂的名誉厂长,管航的大儿子也就成了厂里第一个下岗的职工。
静芳虽然是个农村姑娘,但天生丽质、心思精明,本想着丈夫和公公都是吃“皇粮”的人,家中条件自然比常人优越。可是在她嫁到管家三年里,婆婆得了脑溢血,家中的储蓄全部花光,连公家分配的房子也抵押给了高利贷,当家里穷的连做饭用的米油都买不起时,她的心也在慢慢的绝望……
丈夫下岗的两个月后,静芳提出离婚要求。离婚协议签完的当天,就有人在街上看到静芳挽着年龄能做她父亲的陈启的胳膊,动作亲昵娇羞……
一个机关单位的副局长,生活过的如此紧巴艰难,看到这里,凌飞墨心里一阵恶寒、讥讽。管航只要加入陈启的利益团队,哪里用得着承受这番生不如死的苦日子!
**********
凌飞墨即使一连几次吃过管老头的闭门羹,但为了能使手中的事项尽快落实,他决定换个手段,最后一次去管航家。
天气已经入伏,夏日炎炎,一路上都能听到聒噪的蝉鸣声!凌飞墨轻车熟路地将桑塔纳驶到管老头家的小区。
炎热的白光似乎要将沥青马路烤化了,凌飞墨下车走出几步,额头上就流下汗珠,他想买一瓶饮料解渴,可是街道附近没有一家卖冷饮的商铺。
空气闷热,凌飞墨心里也愈益烦躁,该死的,这次如果再吃闭门羹,他就得必须采取非正常手段对付那个老头了。
“冰棍儿,冰冰甜甜的冰棍儿,三角钱一根,五角钱两根喽……”清脆的嗓音,熟悉的吆喝,文小明拿着笨重的塑料盒子,走在炙热的阳光下。
凌飞墨昨日才与文小明分开,今天又与他碰在一起,该死的孽缘……
文小明隔很远就看到气宇轩昂的凌飞墨,微皱清秀的眉头,想到绕条小路卖他的冰棍儿。
由于中午气温过高,工人干活容易出现中暑,砖瓦厂下午上班的时间直到四点,文小明吃完午饭,还得批发一箱冰棍赶在上班前卖完。
看到文小明故意走向前方丁字路口的一条单行马路,凌飞墨脸色更加不好了,他冷声一笑,那个傻逼土货是在故意绕开他吗?
凌飞墨不急不慢地走到丁字路口,心中盘算接下来如何收买管航,却看到文小明慌慌张张地迎面跑来。
文小明一把拉着凌飞墨的手,神色着急,声音颤抖:“那边,那边,大虎和二虎躺在那里……”
手掌粗糙的质感让凌飞墨微微不悦,这土货刚才不正准备绕开自己吗?现在又倒贴过来,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凌飞墨顺着文小明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两个小孩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一个小孩额头有一块三寸长的伤口,鲜血流在地上,已经结成血痂,另一个小孩小腿上一块青紫的肿块与大面积的擦伤,两个小孩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看来在毒辣的太阳底下躺了挺久。
大虎与二虎肯定是遭遇了什么痛苦,身上才会有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文小明着急地快要哭出来,语无伦次地说:“那是大虎、二虎,我掐他们的人中,没有反应……”
凌飞墨看了眼小孩,又看了看地面,面无表情道:“这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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