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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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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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康又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递给了吕决。

“山东省邹平县外事办公室,函?这是什么意思?”

围在吕决身边的人也都转过身来看着周以康。

“还记得你刚从七四年的成都回来时我们在会议室的那场争论吗?就是确定让你去一九三七年那次。”周教授见包括吕决在内大家都在点头,这才接着说道:“这份函就是那天早上我收到的。吕决给大家读一读内容。”

吕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把目光从教授身上移到手中的纸上。

“西南研究院暨周以康教授:我室近日收到一封由日本北海道寄来的信件,寄信人为一叫田中信的日本老人。信中称其母于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我县醴泉镇周家庄附近丢失一名本名叫田中义男的男婴,望我室协助找寻云云。纵观我县地方志,该男婴情况与周教授际遇颇有相似之处……”

除了吕决之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周教授。谁都没有想到他力主吕决去调查他的身世竟是起源于这样的一封函件,并且从吕决的表现来看其结果已经不言自明了。

周教授走上前从吕决手里接过信函,嘿嘿苦笑着,那脸上已是老泪纵横:“看来以后我应该叫田中义男了。”

说完留下一帮惊呆地人们。扭头走出了河图实验室。

看着周教授那离去地背影。吕决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心痛之感。他似乎一下子体验到了周以康的内心感受,那种遭受人生巨大变故后的无力与无助。

其实当吕决看到老秀才周玉升抢过那个“咿呀”哭叫的男婴时就感觉到周教授应该发觉了什么,不然在自己查出他不是周秉新地亲生子时不会那么强烈的要求自己再回到一九四五年去。但实在没想到的是,他手上竟然会有一封这样地信函。

在吕决的心里其实是非常尊重这位年过花甲的老教授的,甚至隐隐约约都生出过周以康就是他的半个父亲的感觉。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吕决站起身来,也没理会其他人,拉起田莉的手也走了出去。一路走挂在身体两边地驳壳枪一路前后摇晃着。

……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在这半个月里,研究所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说“天翻地覆”,其实就是周以康……哦不,田中义男教授正式向研究院提出了退休申请,并带着老伴回山东找那个不知是他哥哥还是弟弟的田中信接头去了。

当然,如果现在真地改名叫田中义男地话这个教授的头衔不知人家那边承不承认。

还有就是田中义男教授走后研究院又给派来了一位新地所长兼书记。其实田中教授(怎么那么别扭!)临走前是推荐贺诗建来担任所长的,但院里研究半天没同意,当然说辞很冠冕,其实大家都明白。还是老贺头那张臭嘴留下的后遗症。

今天是给新所长接风洗尘的日子。酒宴摆在花冢镇新近开张的一家名叫“花冢酒楼”的酒店。开出来的宴席更是不俗,名叫“百花宴”。据说主要原料就是取自花冢镇所盛产的各种鲜花。当然这样一桌“百花宴”其价格也是不菲的。而研究所的财务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这桌酒席是谢武赫凭着“镇驸马”的老脸佘来的,要还债还得等新所长上任后自己想法子。用刁文亮的说法就是这应该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另一种新解释吧!

新所长叫牛求年。四十五六岁就已经是正教授了,属于年富力强前途远大的一类。

一想到研究所今后就是人家牛所长天下时吕决就想笑。牛所长——给人的感觉物理研究所竟有股子配种站的味道。

跟种牛没一点关系的牛所长还带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研究生:男的名字很响亮叫赵乾坤,女的竟然是四个字叫什么乌杨丽娜。

赵乾坤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吕决盯着他看了半天和刁文亮相视一笑,从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里估计都读出了相同的内容:就这样也能“照”乾坤?

乌杨丽娜很年轻,竟然只有十九岁。吕决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十九岁就读到了硕士研究生,那得多大就开始上学啊!后来经牛所长介绍才知道,这乌杨丽娜属于神童一级的,从小学到中学老是跳级,十八岁不到就大学毕业了。

吕决再看向这位小姑娘的眼神就大大的不同了。我的个乖乖,不到十八岁大学就毕业了。自己那个年龄时还正怀揣着初恋情书一步三回头的向大学校门赶呢!

不过佩服归佩服,这小娘皮那高傲的样子实在让吕决看不惯。那架势叫什么来着?哦对,就像一只刚刚学会下蛋的红脸小母鸡。

今天的接风宴大家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灌醉牛求年后,让他接受自己们未经研究院批准就私自进行的时空穿越实验。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深水炸弹”

书友说不该放周教授走。在这里解释一下,他走不了会放他走的。说是“田中义男走了”,其实只是说他离开研究所而已,并不是离开中国。另:关于研究所里玩网游的质疑,要知道所谓“西南研究院”是糨糊杜撰的,我国的科研机构并没有这么一家单位。所谓“三类研究所”之说也是小说家言,我国的科研单位并不曾有一二三等之分。把“西南研究院物理所”归入三类,就是想把它放入一个不重要的范围内,好给吕决们一个宽松的环境。我们单位就有自己的研究所,总共五六个人,从没听说他们的网络是自称系统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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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才到咱们所里来大家就这么破费。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是牛求年看着面前精美的宴席所说出的第一句话。

吕决心里嘿嘿一笑。牛所,别客气。这个窟窿早晚得您来填,大家要说破费的话也只是破费了自己那高涨的食欲而已。

贺诗建自从被贬到花冢镇来性情已经变了很多,一般情况下不说话,当然一说出话来也是能噎死仨俩的。今天这种场合下不适合他出马,所以代表研究所老人这边的是刁文亮。

“牛所长,”刁文亮说道,“您可是咱西南研究院物理学方面的领军人物,今日到咱这个三类研究所来当所长估计是院领导有什么高瞻远瞩的新部署。今天给您接风,怎么能太寒碜了呢?否则的话也和您的身份也不配不是?”

虽然已经进入九月份了,但昆明周围的天气还是比较热的。可听了刁文亮的恭维话,吕决还是感觉到似乎有一阵冷风灌进了脖子里,浑身上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服务员,”吕决转身道,“把空调开小点,我觉得有点冷。”

别人都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有那位高傲地小神童笑了笑说道:“是有点冷。干脆关了得了!”

“不冷啊?”谢武赫说道。

“就是,我还在出汗呢!你俩是不是感冒了?”赵乾坤更是愣愣地看着这俩要关空调地家伙,就差伸手来摸他们的脑门了。

吕决白了乌杨丽娜一眼,心说就你聪明,人家一想啥你都明白。有这样的同事天天在身边。以后日子看来不太好过了。

乌杨丽娜见吕决瞪她,又是嘿嘿一笑说道:“看来不用关了,我看吕决也开始冒汗了。”

“丽娜。”对面的牛求年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对着小神童喊道:“就你事情多。”

乌杨丽娜朝着吕决一伸舌头不再说话了。

虽然桌上的菜肴很是丰盛,自己地胃也正处于嗷嗷待哺的状态,但吕决突然觉得这顿饭很是无趣了,究其原因就是身边多了这个越看越不顺眼的小娘皮。

他不免又怀念起周教授在地日子来。那时这个研究所虽然数他的学历低(当然现在也是),但所有的老老少少没一个能斗得过他的心眼的。现在好了,来了这么个古怪精灵的小母鸡。唉,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按照原先的安排,刁文亮和贺诗建主攻牛求年。把他灌得迷迷糊糊时趁机拖他下水;而吕决和谢武赫的任务则是分包乌杨丽娜与赵乾坤。

当时刁文亮是这么说的:“只要你俩能阻击住外围地这两只援兵。凭你刁哥地酒量再坚固的城堡也能拿下来。”

可这酒一喝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就在主攻阵地还在试探性茭火时,外围阵地已经遭到猛烈进攻。这发起第一轮攻击地是眼镜片比酒瓶底子还厚地赵乾坤。小母鸡乌杨丽娜似乎只有摇旗呐喊的本事。

吕决不禁想起《孙子兵法》中地一句话来。“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现在我们俩打一个,要不要分一只人马去帮助刁文亮那边呢?

正犹豫间,赵乾坤又找他交起火来。

不一会儿,虽然我军伤亡也不小,但赵乾坤已经牺牲在阵地前面。吕决和谢武赫相视一笑,正准备转移阵地时就听乌杨丽娜咯咯一笑说道:“两位大哥,你们这么喝法真没劲!”

咦——

吕谢两人不由得同时向小母鸡看去。

“你……你什么意思?”吕决不解的问道。

“老这么一味的灌啤酒,肚子里胀得多难受啊!”

“难道你想喝点白的?”己两人可是都灌了半肚子啤酒了的,再喝点白的下去,那不是自寻死路是啥?

“唉!光喝白的也没啥意思。”那幽怨的眼神就像被某位帝王冷落了的妃子,实实的让人爱怜。

脸色已经红的正二八经像一只下蛋母鸡的谢武赫一开口吕决就知道要坏事,但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就听谢武赫问道:“你有什么高招?”

小娘皮又换上一副嘻嘻的笑脸,甚至还朝谢驸马抛了个媚眼:“喝过‘深水炸弹’吗?”

“‘深水炸弹’!是什么玩意儿?”谢武赫一付非常好学的样子问道。

只见乌杨丽娜先用一个大杯子倒上大半杯啤酒,又拿个小酒杯倒满白酒,用根细线系了,慢慢地下在啤酒杯里。

眼看着乌杨丽娜一步步的操作,吕决和谢武赫眼睛越瞪越大。这就是“深水炸弹”啊!

看着荡漾在啤酒中间那只摇摇晃晃的白酒杯子,吕决明白今天这场战争自己一方已经是输了。刁文亮设计的“围点打援”战术应该没有错,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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