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揽着格瑞的肩膀,顺势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补偿。”他舔舔嘴唇,大咧咧的说道。
格瑞摇头笑笑,倒也没怎么恼,只是警告性的给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点。
他们本来是想在到达的当天就去见贝丝,结果城主府已经有人捎话过来:贝丝前两天就随着商队出海了,归期未定。
“城主大人最近经常出海。”来捎话的那个侍女似乎也是很苦恼的样子,皱着小脸说道:“每次都要在海上呆大半个月才会回来。”
“没关系,反正我们要在这里住上整个夏天,总能等到她回来的。”安格斯安慰着格瑞。
格瑞轻轻叹息道:“安格斯,我很担心贝丝。”
安格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对于贝丝那个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的女人,他也许比格瑞更为了解。
那种女人,就像是把根深深扎进土壤里的植物一样,即使砍伐掉了地上的部分。只要根还在,就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格瑞没有伤感太久,很快就被兴致勃勃的安格斯拉着,走进了那栋格瑞之前居住的二层小屋。
这栋屋子现在已经没有人打理了,篱笆上的牵牛花蔓延了整个花园,甚至有一些已经爬上了墙壁。玫瑰花倒仍旧是自顾自的开着,粉色的花朵一片一片的凌驾与墨绿色的叶片之上,像是美丽而骄傲的公主。
“还真是怀念啊。”安格斯感叹道:“我当时在这里第一次看见你,还以为,你是天使来着。”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难得的小矫情,格瑞笑笑,觉得安格斯今天的心情可能真的是出奇的好,整个人都很放松。
城主府派人帮他们清理好了房间,并且送来了晚餐。这些侍女们都还记得格瑞,侍女长还热情的拥抱了格瑞一下。
“我很久没见到你了,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格瑞。”她说着,擦了擦眼角,似乎无限感伤的样子。
格瑞笑着,想回抱她一下,却被安格斯一把扯到了身后。
“嗨,别这样,安格斯。”格瑞戳了戳他的背,抱怨道。
那位热情的女性打量了一下安格斯,然后看着格瑞笑道:“我承认他很不错,但是格瑞,你还是再认真考虑一下吧。不仅是在帝都,就是迪莫斯城,也是有很多好姑娘的。”
她无视安格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替我向乔恩问好,告诉他迪莫斯城的人都很想念他。”
格瑞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他点点头,回答道:“我会替您转达的。”
她带着侍女们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示威性的在格瑞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她只是在开玩笑。”格瑞摸摸自己的额头,不自在的说道。安格斯的眼神都快把他烧着了,那让他觉得很无奈。
他叹息一声,踮起脚尖,安慰性的吻上了安格斯的唇。
“别再生气了,安格斯,好不好?”他凑到他耳边,撒娇一般的低声说道。
安格斯揽着他的腰,在他唇上狠狠深吻了一阵,这才放过他。格瑞配合的揽上他的脖颈,埋在他颈侧偷笑。
啊啊,总觉得,好像最近这家伙越来越低龄化了,总是要哄着来。
“格瑞?”
安格斯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这几年,对于格瑞的情绪变化,他是变得更加敏感了。几乎只要格瑞一动歪点子,他就能立刻察觉到,然后警戒的看向格瑞。
格瑞装无辜的笑笑,抱着安格斯的胳膊就把他往房间里拖。
“你不是说想再来看看当初你养伤的那个地下室么?我这就带你去。”
格瑞房间已经被侍女们收拾好了,但是因为那个机括太久没用的缘故,格瑞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顺利的把那面镶着宝石的镜子给掰了下去。
“当时,你才十三是吧?”
安格斯仍旧揽着格瑞的腰,戏谑的说道:“才这么小,就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真是出人意料。”
地下室并不是密封的,即使这么时间没有开启,这里的空气仍然是流动的。这一点格瑞回去的时候问过自己的母亲,她说这间地下室在建造的时候,就在墙面里做了设计,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在最外面的那堵墙,实际上是与外界相联通的。
而且,这间地下室最初建造的功能并不像格瑞想象的那么浪漫。它最开始,是用来储藏食物,防止变质的……
格瑞忍不住又开始偷笑了。
“格瑞……”
安格斯无奈的看着他,摇摇头,再次吻上了这个总是胡思乱想的小家伙的嘴唇。
格瑞象征性的抗议了几下,便投入到了主动权的争夺战当中。一时间,地下室里充满了唇舌交缠的啧啧声。
说不清最后是谁先主动的。总之,当格瑞稍微被微凉的空气唤回一丝神智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倒在了石床上。格瑞整个人的上半身早已□,正跨坐在安格斯的身上。
安格斯的衣物也是凌乱不堪,扣子被解开了一半,露出精壮的胸膛。他倚在墙壁上,看着格瑞,挑眉问道:“要停么?”
格瑞觉得自己很满意这个体位。他勾起唇角,一把将安格斯按在了床上。俯下身子吻了下去。
格瑞的吻技,是安格斯亲手叫出来的,自然清楚怎么能让彼此双方都最为满意。格瑞撕扯着安格斯的上衣,嘴唇也从对方的下巴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停留在喉结处,来回的舔咬戏弄着。
觉悟
格瑞扫了一眼那条项链,然后看向安格斯,面无表情的问道:
“怎么了?”
安格斯用指尖勾着那条项链,脸上的阴郁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格瑞简直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安格斯松开手指,看着那条项链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然后啪嗒一声跌落在托盘里。
他盯着格瑞,面无表情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既然如此,那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格瑞看向萨莫斯特,说道:“城主大人,请允许我回房间休息。”
萨莫斯特点点头,低声吩咐一旁的士兵带格瑞去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舞会上出了这种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整个耶摩尔城都实施了宵禁。来城主府参加舞会的贵族们,包括海娜公主一行人,今晚就只能下榻在城主府。
格瑞跟着那名士兵,穿过狭长的花园小路,来到了位于花园角落里的一处别馆。昏暗的夜色之下,别馆影影绰绰,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做的薄纱。
格瑞的房间,在别馆一楼的走廊最里侧,紧邻着楼梯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带格瑞来的那名士兵,停在房门前,低声说道:“城主大人说,要您晚上等他一会,他有事情要和您说。”
格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名士兵替格瑞开了门,便离去了。
这件房间不大,紧邻着花园的一角。窗户半开启着,风吹起素色的窗帘,露出在银色月光下,安静的闭合花瓣沉睡的花朵。月光冰冷,那些花朵都丧失了原本的颜色,被染成了一片片华贵的银色。
格瑞看着窗外,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在迪莫斯城的生活。
迪莫斯一向都是安静的,就连原本流动的雾气,在那里都像是凝固了一样。而不像现在,一切都像是隐藏在冰层之下的水流,表面的平静之下,却是无声的,噬人的暗流。
他开始怀念迪莫斯城,怀念帝都。尽管现在帝都可能有另外的风暴在等着他,但是,自欺欺人也好。那里,毕竟有他现在的家人,有他可以信任的人存在。
夜色渐渐变得昏暗了,格瑞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和衣躺在了床上。在一片黑暗中,听觉开始变得敏锐起来了。秋虫的低声鸣叫,楼上人来回的脚步声,以及木质地板发出的吱呀声,都清晰入耳。
他听着这些声响,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待了有一阵子,才听到有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自己的房门前。
来人没有敲门。他在门口停了一阵,然后一阵低沉的金属摩擦声,从门锁处传来。在一片黑暗中,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格瑞从床上直起身子,神情戒备的看着悄然开启的房门。
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是会让自己浑身都戒备起来的危险人物,绝对不是耶摩尔城主萨莫斯特。
安格斯。
他无声无息的念出这个名字,牙齿抵住舌尖,用力的咬下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请自来,好像并不是一名骑士应有的行为准则?”
格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声音平稳的问道。
安格斯没有回答,只是反手锁上了门,径直向格瑞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
他一步一步走向格瑞,然后在床边停了一下。随即便单腿跪到了床上,压住了格瑞的双腿,然后俯□子,单手把格瑞压倒在了床单上。
格瑞眼睁睁的看着他靠近,直到被他单手压在胸口,整个人浑身上下只有胳膊能自由活动,才反应过来。
“安格斯!”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双手撑在安格斯胸口上,试图推开他。
安格斯毫不费力的单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按在了格瑞的头顶。原本按在胸口的那只手,顺着格瑞的胸口,慢慢的滑到了他的脖颈处,指尖停留在颈侧的伤口处,不住的摩挲着。
“本来,我还在想,那家伙未免太没有耐心了。”安格斯伏在格瑞耳边,声音嘶哑的说道。然后毫不留情的,张嘴就对着格瑞的耳垂咬了下去!
格瑞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子。
他觉得身上的这个人简直是疯了!
安格斯舔掉格瑞耳垂上渗出的血珠,暂时放开了格瑞的手腕,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样什么东西。直到那样冰凉的东西碰触到格瑞的耳垂,他才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
安格斯捏着格瑞柔软的耳垂,在黑暗中,摸索着为格瑞戴上了那枚耳钉。
“你戴上它会很好看,如果你不喜欢,我还可以买别的送给你。”
安格斯说着,手指在格瑞柔软的发丝里穿梭着,然后俯□子,轻吻着他颈侧的那处伤疤。
格瑞双手无力的垂下来,他抓紧了身下的传单,直到指甲崩断,指节泛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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