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刀锋你为王(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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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刀锋你为王(重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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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音节遥遥传来,冲击着耳膜。

蒋亦杰觉得自己周身像烘烤在无名烈火里,炙热难耐。他想跑,却挪不动脚。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忽然,他恍惚记起,自己明明是去疗养院看望妈妈的,后来睡着了,怎么又到了大哥家?原来这是梦,是梦!可是梦里发生的一切,为什么这么清晰,好像从前见过……他很努力地对自己说,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一睁眼,面前依旧是斜斜的楼梯,不受控制地走上去,一模一样的铁门……



直到被妈妈大力摇动肩膀,蒋亦杰才终于从梦魇中醒来过。他愣愣坐起身,床头灯幽幽散发着昏暗的黄光,让人一时无法分辨是否回到了现实。

“小妹啊,你这是梦见什么了?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妈妈担忧地帮儿子捋顺额前凌乱的头发。

蒋亦杰撇嘴:“做梦嘛,想不起来了……”下意识用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睫毛上都挂着水汽。他胡乱大力揉搓着眼睛,试图把梦里见到的一幕同时抹去。

可惜记忆不会骗人,有些经历越逃避着不去想,越是蠢蠢欲动要跳出来戏谑一番。当他面对那些过去的、属于二十八岁蒋亦杰的喜怒哀乐,就像照镜子一样,总是光溜溜无处躲藏。

妈妈见儿子精神不太好,赶忙推了一把:“这么辛苦,回家去休息吧,反正天一亮护工就来了。”

蒋亦杰烦躁地捉住妈妈的手塞回被子:“你睡你的嘛,不要操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有些死亡他可以阻止,有些却不行。像这样在疗养院里陪伴妈妈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



第二天早上,把妈妈交给护工出来,迎面碰到二哥站在护士站前询问情况。蒋亦杰本想转身溜掉,却被逮了个正着。杨明礼厉声叫道:“蒋小妹,站住,不许动,转过身来!”这几句他常常喊,已经成了职业习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只差没掏出枪来。

蒋亦杰只好收住脚,学着犯罪分子的样子双手举过头顶缓缓转过身,嬉皮笑脸道:“杨SIR,早安!”

杨明礼迈着整齐的步子走了过来,一把扯住蒋亦杰袖管:“你是怎么……”察觉到自己声音过高,影响到了别人,他调整了一下本就很规矩笔挺的姿势,把蒋亦杰拉到楼梯间,“你是怎么搞的,好好的有书不去读?以前你不是说了吗,想去报考警校,将来跟我一起做事。”

“都说是以前了,想法改变了不行吗?”蒋亦杰大咧咧地摊开双手,“现在我觉得念书没劲了,当警察也没劲了,想找点更有意思的事情做。”

“蒋小妹!”杨明礼怒冲冲地加重了声调。

“到!”蒋亦杰啪地打了个立正。

对付二哥,蒋亦杰向来有一套。二哥这个人,讲纪律守原则,遇事一板一眼,就像编好的程序,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打乱,一旦不按牌理出牌,他就运转不过来了。

果然,杨明礼被弟弟无厘头的反应气得直翻白眼:“读书没劲,读书没劲……”他像个卡碟的唱片一样不断重复着蒋亦杰的话,好半天才接上下文,“读书没劲,可不读书你能干什么,去餐厅洗盘子?挨家挨户送报纸?还是学蒋庭辉一样去混黑社会?”

蒋亦杰扑哧一乐:“还真给杨SIR猜对了,不愧是受过刑侦训练的人,我就是要去混黑社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哥哥是O记,弟弟去混黑社会,这也太荒唐了吧!蒋小妹,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你难道忘了你爸爸是怎么死的?”杨明礼憋得满脸通红,伸出手指就往自己鼻梁上戳。他小时候是个四眼,一紧张就扶眼镜框,现在改戴隐形眼镜,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蒋亦杰没骨头似地倚上去搂住二哥肩膀,笑得邪气又欠揍:“杨警官,何必那么大火气,你看,你们打垮一个社团,很快就冒出另一个社团,抓了一群古惑仔,另一群很快接替上位。坏人都被你抓干净了,难道让别的警官吃闲饭?存在即是合理嘛,黑社会在这岛上的历史,可比你们外岛警署要久远得多。”

其实内心深处,他很想对二哥说,四眼仔,知道吗,你们组里新来的警花很快就会成为你的老婆我的二嫂了,如果我不去混黑社会,那么不久的将来,她会在某次搜捕帮会分子的行动中不幸牺牲,连同肚子里刚刚生成胚胎的我侄子。唉……

可惜杨明礼听不懂弟弟的心声,他的面孔严肃成了一块麻将牌:“蒋小妹你信不信,你要是犯了法,我一样会抓你,绝不留情!”

“我信……”蒋亦杰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我不但相信,还亲自经历过一次。子弹打心脏上,不到三秒钟就死了。可是……我不怨你。

蒋亦杰挑起眉凌厉一笑:“我信,但这一次,我不会给你机会!”



上午的阳光将整座帆头角熏蒸得热气腾腾,五光十色的人潮挤满了大街小巷,个个行色匆匆。慢悠悠懒散踱着步子的蒋亦杰混迹其间,被凸显的格格不入。

十年前的帆头角,还保留着街边的“车仔档”,尚未因为阻街或影响卫生等等理由,而被全部赶进店铺里。猪肠粉、鱼蛋、碗仔翅、鸡蛋仔,各种各样传统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阿伯的鸡蛋仔还是手持两块重重的生铁,用炭火夹蛋浆烧,不像后来转用石油气炉,铁夹也变成了电模。

蒋亦杰在一处烧味摊子前停下了脚步,眼睛盯着悬挂在铁钩上油旺旺的烧鹅,有些出神。这让他想起了最穷苦的时候,哥哥带他吃的那一碟烧鹅饭,记得鹅腿上的皮又酥又脆,咬一口满嘴都是油。

直到这怪异的举动惹来摊主频频侧目,蒋亦杰才察觉自己的行径有些丢脸,他皱皱眉头躲到一旁,思索良久,鼓起勇气给大哥打了个电话。

大哥的声音很快响起:“喂,小妹?”语气很平静,仿佛昨天两人间的不快根本没发生过。

“呃……蒋庭辉,你想不想……”因为烧鹅勾起的回忆,蒋亦杰很想约大哥出来一起吃餐饭,顺便劝他抽空去看看妈妈,可是电话接通才发现,自己尚未准备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话筒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霆辉,你好了吗?时间差不多了。”一听就知道是闻琛。

蒋亦杰愣了半秒,直接扣上了手机。

他不想承认是在赌气,可还能是什么呢?嫉妒?吃醋?那不是更可笑?

上辈子当他发现自己对大哥的特殊感情后,一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那是大哥,也因为他们都是男人。他怕大哥知道了这有悖伦常的情愫,会产生厌恶,会疏远自己,那样就连跟在大哥身边,得到大哥疼爱的机会都没有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将秘密深埋心底,带进坟墓的打算。弟弟就弟弟吧,起码也可以在大哥心里占据很重要的位置。

直到那天,无意看到大哥和闻琛抱在一起的画面,他才追悔莫及。就像是命运的愚弄与嘲笑,他拼死守护着一座城池,城池的主人却在背后挂起白旗投降了,所有的煎熬与纠结变得毫无意义。

早知道大哥是喜欢男人的,为什么不早一点去表白,就算会被拒绝,总还有一丝机会。顾虑着,恐惧着,就连最后的一点点机会都失去了,真的只能做弟弟了。

闻琛死后,蒋庭辉性情大变。蒋亦杰敏感地察觉,大哥对他的态度产生了某种变化,亲近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怨懑,他知道那是痛苦造成的。所以重生的一刻他就做好打算,这一次无论如何不会再让闻琛死掉,既然大哥是属于闻琛的,就让两人幸福地走在一起吧。做一个旁观的守护者又何妨?

虽然心里也有不甘,也有气恼,但是他不屑于去争抢,他不想自己成为卑贱的第三者——哪怕永远没人知道。



弟弟没头没脑的一通电话,让蒋庭辉感到莫名其妙。他正想拨回去问个究竟,金毛飞就破门而入急切说道:“辉老大,古展来了!”

蒋庭辉和闻琛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这是来者不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蒋庭辉的弟弟跟在龙准身边大摇大摆进了Solas,这是很多人亲眼见到的。消息传到古展耳朵里只是早晚的事。

如果搁在平时也就算了,偏偏赶上沙皮死掉的当口。龙准与佛头是老表,自然穿一条裤子,剩下古展势单力薄,正是用人的时候,和新堂口里能拿得出手的不多,对蒋庭辉,他是既器重又猜忌。

得知古展大驾光临,蒋庭辉硬着头皮迎了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大哥,有什么吩咐让人招呼一声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古展瞪着双死鱼眼,咋呼着一脸横肉,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带着几个保镖径直走进门,旁若无人地端坐在正中的沙发上。蒋庭辉和闻琛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金毛飞和火女他们更是连待在房间里的资格都没有。

古展坐了半天,瞄了蒋庭辉一眼,扯着沙哑的嗓音质问道:“哼,行啊辉仔,还记得我是你大哥?我问你,当初大脚虾扬言要灭你全家,集合了麻田几十号人马,是谁帮你摆平的?”

蒋庭辉小心观察着古展的脸色,老实回答:“是古展大哥。”

古展铁青着脸又问道:“那你进了和新之后,与和洪的二筒他们起冲突,闹出人命,是谁帮你里外疏通才减刑轻判的?”

“是古展大哥。”蒋庭辉腰弯得更低。

古展腾地站了起来:“那这三角街最旺的场子,是谁着意栽培你,交给你去打理的?”

“是古展大……”话没说完,古展一记耳光重重抽在了蒋庭辉脸上,打得他整个人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血一下从绽裂的嘴角边淌了下来。

“辉仔,你给我听清楚,别以为翅膀硬了就不用把大哥放在眼里。这些东西是我给你的,随时可以拿回来。”古展气壮如牛。

一丝杀气从蒋庭辉眼底升腾起来,他紧紧咬了咬牙,两腮不易察觉地鼓动着。就在这时,闻琛看似随手上来扶了一把,顺便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一下。

蒋庭辉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脸上挂起了谦逊的微笑:“古展大哥教训得是,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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