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吃了那个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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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执事]吃了那个蜘蛛-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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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呢,”这样的声音还能听出笑意,“我啊,可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少爷性命的棋子呢。”
“棋……子?”恍惚间好像想起一些画面,自己傲慢地对赛巴斯说:‘你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的性命,直到我复仇的那一天!’
夏尔记得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他没有什么好复仇的啊,差点杀掉自己的仇人被克劳德杀光了,而毁掉自己家的仇人据克劳德所说也死了,自己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学习,然后复兴自己的家族。
为什么……会说出那样奇怪的话?
他看着赛巴斯,无论如何努力去想,也只是有种不知道失去过什么的悲伤感觉。
不知不觉间,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被温柔地拂去,“少爷,是不会哭泣的。”赛巴斯喟叹道,那个经历过无数黑暗的十五岁夏尔当然不会哭泣,可是面前的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还是会哭,会笑,会对可笑的未来露出期待的神情。
夏尔不可能想起那些过去。
因为被逆转的时间不会回来,被抹去的记忆也不可能再记起。
至于还记得那些过去残骸的人,永远地被困在记忆的牢笼中。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样悲哀人中的一员。
被属于夏尔和他的记忆,还有寄生于这份记忆的卑微思念所束缚。
“阿洛伊斯!”夏尔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大喊,“一起被抓来的还有阿洛伊斯!”
“这就轮不到我们担心了,因为现在,我们也是大祸临头啊……”说着,夏尔才注意到他和赛巴斯,被围上来的村民包围了。

火之狱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还没等夏尔想好怎样应对这些想把自己沉湖的家伙,身后的赛巴斯噗通一声倒地。
那水的伤害实在太大,把夏尔拖上岸就已经耗费掉他最后的力气。他趴在地上,脸埋在黑色的斗篷下,对着夏尔说道:“跑,趁他们还没围拢,随便找一个方向跑,只要不被追上……”
“你呢?”
“不用担心我,恶魔可不会因为区区水淹就死去。”
“少来了!”夏尔打断了他,“那么告诉我,你现在这副快死的样子是因为什么?!”赛巴斯不说话了,诚然,那种不知道构造的水对他的伤害非常大,如果再一次被扔到水中,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幸存。但是要他怎么说?或者说,身为执事的自己,有什么样的脸面去请求自己的主人保护自己,更别说主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脆弱的人类孩子。
夏尔却读懂了赛巴斯无言的自尊心,并且毫不犹豫地耻笑。他弯下腰,随手捡起一根一米长,两指宽的树枝,按照击剑的方式在空中划了几个圆圈。略粗糙的树皮表面还带着毛刺,扎入他稚嫩的手心。
“我知道,你有着自己属于恶魔的自尊心,但是,我也有着属于人类尊严。我,夏尔·凡多姆海恩,永远不会丢下受伤的同伴逃跑,更别说,”他挪了两步,站在赛巴斯和敌人中间,“你是为了救我。”
“即使我是恶魔?”赛巴斯轻笑道。
“那没有关系。”夏尔的回答如钢铁般坚硬。
“即使我留在你的身边只是为了取走你的灵魂。”
“你大可以试一试啊,”夏尔露出那种记忆中嘲讽的笑容,“不管你是谁,敢用脏手碰我的灵魂的话,我都会狠狠地把你揍上天。”
夏尔最后总结道:“我的灵魂,只属于自己。”
看着即使没有经历那些残忍而黑暗的过去,却依旧露出记忆中相同坚韧光芒的夏尔,赛巴斯笑着垂下头,心里默默念道:让我来看看,这样美丽的你能走多远,我小小的,国王啊。
没有骑士的国王确实走不了多远,虽然pose摆的很帅,开头的宣言也足够震撼,但是实际交战还没有一分钟,夏尔就又一次被抓住了。
这次一起被抓住的还有赛巴斯。
“完全不出所料的喜剧发展啊,少爷。”明明脸上的肉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但是剩余的肌肉还是诡异地扭曲成一个笑脸,隐约能勾起平时对于赛巴斯那种温柔笑的回忆。
总感觉这个家伙即使变成骷髅,还是会用咯吱咯吱的牙齿做出笑的样子,让你牙痒痒地想打他。
“你以为现在这种状况是因为谁啊!”
“啊咧啊咧,难道不是因为很容易被绑架的调皮少爷吗?”赛巴斯揶揄道,心想估计少爷又要露出那种生气但是又强自忍耐的可爱表情了。
那是没有和托兰西混过的夏尔,换句话说,只有节操君还安好的夏尔才会生气也忍着,然后借机不失贵族身份地小小报复。而和托兰西混过的夏尔……
他冷着脸,一脚,踹在赛巴斯脸上,趁这个家伙无力反抗,把他踹倒在地上,使劲踩。
“你刚刚说什么啊?原谅年纪有点大,耳朵不太好的夏尔大人没听清楚,有种再说一遍啊?啊?”
节操君早就被托兰西玩坏的夏尔,终于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算什么,对待托兰西那种人渣,必须要老子报仇,从早到晚。
这不有仇当场就报了……
这时候夏尔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妥,他抬眼望去,围着他们的村民不知什么时候隐去了身形,空荡荡的湖面上,只映着一轮勾月。而那月的颜色,是红。
红月下,浓雾中,还有听不到一丝虫鸣的湖边,忽然响起一阵悠远的歌。
挽弓满弦如霹雳
火失冻夜空
离别之歌若哭吟
射君落九天
深深刻在心中的
是遗忘久远的回忆
是被诅咒的誓言
成为反复私撤的伤口
如果这一刻是注定
至少让我最爱的人来动手吧
无法抗拒的这力量
如同黑暗将他吞噬
业火贯穿如螺旋
尘世若颠覆
冰红之吻若血痕
射君落九天
“这是……什么?”一曲终了,夏尔看着空荡荡的水面呢喃道,歌里的悲伤侵袭着他的胸膛。
“大概是指,亲手杀死爱人的心情吧?”坐起来的赛巴斯说道,“描述一个人亲手射杀自己心爱人的情形。”
“为什么,如果相爱的话为什么还要杀死对方?”
“谁知道呢?”赛巴斯轻轻叹道,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睛放空,“人类……总是有着各种……‘无可奈何’的理由。”
视角转到叶轻舟这里。
踏入迷雾,只是闭上眼睛再张开的功夫,景色就完全变了个样。
他现在站在村口,远远能看到一个有十几米高的柴垛架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因为他进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安德烈,所以两个人没有分开。
“这就是,所谓的鬼镇巴兹洛夫了吧?”他自言自语道,有几个拿着火把的村民从他旁边经过,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叶轻舟伸手去抓那几个人,明明眼睛能看到,但是手所触及的地方确实空无一物。
“就像我给你说过的,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在无限重复曾经发生的故事。”安德烈对叶轻舟说道。
“那么这一切呢?”他指向往村子中央聚拢的人群,“他们都是刚刚遇到的那种情形吗?”
“你听说过回马灯剧场吗?其实这里的原理应该和那里差不多,这里的人,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他们死前的片段却被留了下来,在这里一直循环播放。就像看电影一样,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影,是已经录好的胶片。”
“是吗……”叶轻舟回道,心里划过一阵淡淡的不安。听说来到巴兹洛夫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但是如果这里真的只是幻影,那些死去的人又该怎么解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被拉上柴垛,绑好。
那是一个消瘦的男人,刀削斧剁的五官和紧紧抿起的嘴唇有一种久经风霜的坚毅。即使被人在身上浇满助燃的油,他的脸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个时候叶轻舟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协调。虽然那个男人的脸色如常,但是他的身体透露出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信息。
害怕得瑟瑟发抖的身体,还有竭尽全力挣扎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坚毅的人——说是胆小鬼还差不多。
“要去看看吗?”安德烈拉起他的手,慢慢走到人群中央,甚至不用躲避那些人,直接从村民的身体里穿过去,就像穿过树的影子。
两人站在了最靠前的位置,恶魔良好的视力甚至能看见那个人被粗绳索磨破的手腕。当然,那个人也看到了他们,他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开始拼命地挣扎,一边挣扎,一边长大嘴发出类似求救的呼喊。
男人说的话,叶轻舟一个字都听不懂,可是那里面的绝望和期待却一分不少地传达给他。
“他……是在像我求救吗?”他转向安德烈,心里忽然涌起的不安,如果说这真的只是一场来自过去的影像,那个人为什么在看到自己后才发出呼喊!
“那……试试吧。”安德烈耸了耸肩说道。
叶轻舟立刻上前,他想爬上柴垛到那个人那里,可是他爬不上去。就像穿过那些人一样,他的脚穿过了木柴,踩在地上。
这时候,村民开始点火,十几个火把被扔到地上,火苗立刻冲天而起。叶轻舟站在火的正中央,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是的,安德烈说得对,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来自过去的回马灯剧场。他抬头,从正下方望向那个快要被烧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疼得快要爆掉。
那个人低着头,瞧着他,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穿过熊熊燃烧的火垛,落在叶轻舟眼中。
眼泪……是真实存在的……
这一刻,一道反光照进叶轻舟的眼睛,他目眦尽裂。
他看见,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手上,戴着金色的戒指,上面有十二颗碎钻和一颗红宝石。
他一跃而起,果然,跳过十米之后就能感觉到火焰的温度!
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不,或者说,真实存在的东西混在幻影中,有着一模一样的姿态,如果尽数当成幻影的话,就会在完全不设防的前提下被‘影子’杀死。
他站在火焰中,火苗吞噬着他的衣角,灼烧的痛感却没办法传达到他几乎炸掉的脑袋中。他上前一步,撕开绑住那个男人的布条,轻轻抱住他,果然,男人变成了托兰西的模样,哭着扑到他怀里。
“克劳德!克劳德!”叫着他名字的少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没事……没事……”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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