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从天上来(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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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从天上来(古穿今)-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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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沈放收紧双臂,将他搂在怀里,“那一定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竟然嫉妒你嫉妒到连你的优点都不敢承认。”
“嫉妒?”西门仅有的情商显然不够用了。
沈放将下巴抵在西门宽阔的肩膀上,自嘲道:“嗯,嫉妒,我嫉妒你,嫉妒得要发疯。你太完美了,从外表到内在,简直就像因为上帝偏心而存在的杰作。我一个根正苗红的二十一世纪纯种本地人,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二十多年,却比不上你一个五百年前的老古董区区一年不到的成就,你说我怎么会平衡?所以我闹别扭,不光是闹你的大男子主义,也是闹我自己的不争气。”
他说完这番话后,两人均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喟叹,接着腰上一紧,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缠了上来,带着熟悉的体温与气味。
“你现在很失望吧,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哦,趁大家还陷得不深……”沈放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刺得他一时喘不过气来,身体如一团无骨的棉絮,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重量,令他甚至没有勇气推开西门,因为他害怕看见对方的脸上表情。
腰上的力量随着他的话越收越紧,到最后竟如困兽一般死死地缠在上面,简直要将他的身体活活拧成两段!
他痛得皱眉,想要开口阻止,却发现由于西门抱得太紧了,间接阻挡了胸腔中气息的流动,令他一时无法出声!
所幸那力道及时收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情难自抑的一声低吼:“去你妈的陷得不深!”
……
这下轮到沈放发愣了,他从未听过一直保持贵公子风度的西门爆粗口。
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一点像贵公子?
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混着泥点的雨水顺着发丝流入衣襟,与同样湿透的外衣胶着难分。粘腻的水汽,汗珠一般附着在西门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上,令他此时狰狞的表情更添一丝狼狈。
刀锋般凌厉的眉毛微微颤动着,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石叔

雨伞掉在地上,溅起一摊污浊的泥水,直接飙在了两人的裤腿上。但此时的他们,已经肮脏得不能再肮脏,根本不用去注意这些细节了。
西门赤红着一双眼,喉头发出咕咚咕咚的咽气声,显然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激烈的反应,是沈放始料不及的。
沈放挠挠头,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来化解这种僵硬的气氛,“我、我承认,刚开始和你做的时候,是有点顺水推舟的意思,毕竟、毕竟憋得有点久……大家都是男人,你应该能理解吧?”心虚地看了西门一眼,无奈地发现事态似乎雪上加霜了。
他连忙补救道:“但是后来……”
西门深吸一口气,侧过脸看向一边,抬起手阻止了他后面的发言。
“别说了,沈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结果原来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我、我怕再听下去会受不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拜托了。”长长的睫毛慌乱地垂下,妄图遮档住眼中无法抑制的难过与受伤。
他转过身,背对着沈放就要离开。
沈放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是否是雨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一切虚蒙得不像真实,梦幻泡影般仿佛随时将会蒸腾消散。
他会消失吗?
心脏再次疯狂地抽痛,脑海中有个巨大的声音,拼命嘶吼着:留下他!留下他!
在这个声音的驱使下,沈放鬼使神差地向前走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西门你别乱想,虽然没太想清楚,但我是认真的!”他用不输于那个声音的分贝吼道。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
那人惊讶道:“你说什么?”
沈放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忙不迭松开了手,尴尬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错了。”
那人好脾气地笑笑,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被他抓得生疼的胳膊,回答:“没关系,你一定是在找那个跟你一起的年轻人吧。”
“没错,您看见他了?”沈放搞不明白,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中年人向南方指去,“他往那里走了,因为表情有点奇怪,所以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印象很深刻。”
是大杂院的方向,他回家了。
沈放连连道谢,正要追过去时,中年人叫住了他。
地上逃亡出来的大闸蟹被一只只拾掇回筐里,一并交到了沈放手里。
中年人笑道:“刚刚那个老太太叫福婶,是我们店里的帮佣大姐,我家大闸蟹远近闻名的新鲜肥嫩,你拿去吃吧,正好压压惊。”指指不远处的一块牌子,白底红漆,上书四个宋体大字:老石海鲜。
沈放听了,不由暗暗打量起眼前之人。稍加思索,便想起来,就是此人拦住了试图打扰西门瑞的那个年轻人。他眼珠一转,立即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车又不是我开的,况且这东西说不定还得留着当证物。”
“小伙子,你先别急着推,我送你这个是有目的的。”
“啊?”他一没财二没势,还不是直接肇事者,这人巴结他干嘛?
“我儿子已经跟着救护车去了,刚刚他打电话跟我说,福婶半路上已经醒了。医生说,初步诊断,就是有点受惊,身体没大碍。”
“哦,那真是太好了。”沈放由衷道,但还是不明白这跟他巴结他有什么关系。
中年人笑着为他解惑:“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素琴曾经给我看过你们兄弟几个的照片,我刚刚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沈放吧?”
素琴?林素琴?那不是林阿姨的本名吗?
叫得那么亲热,莫非其中有JQ?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对于她最近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这件事,终于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冒昧地问一句,您和林阿姨……认识?”
“不只认识,我还是她的男朋友。”
“……”林阿姨,您瞒得我们好苦啊。
中年人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用一副长辈关照小辈的语气,耿直方正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温暖敦厚的笑意:“重新自我介绍,我姓石,石国栋的石,你就随我侄子,叫我石叔吧。”
“石叔。”沈放乖乖唤道,心想怎么不干脆叫师叔算了,就当他入了海鲜帮。
还有,为什么什么人过来,都喜欢拍他的肩膀,难道他肩膀就那么脏,每个人都看不下去要协助他搞搞个人卫生?你妹的。
石国栋将竹筐塞到他怀里,“我跟你林阿姨处了大半年了,各方面感觉都不错,感情已经非常稳定。但她一直顾及林达的感受,没敢告诉你们。我也尊重她的心情,毕竟高三的孩子,最是脆弱敏感的时候,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分心。但作为男人,我不能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你把这筐螃蟹带回去,一家人好好补一顿,也不要告诉你林阿姨,就说有个朋友送的。以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你捎去,你就权当帮我一个忙,让我慢慢走近你们的生活,为她和她的孩子们做一点事情。”
“……”
沈放看着这个憨厚正派的中年男人,无论是他刚刚那番话,还是他眼中流露出的真诚,都让他没法不相信,这个男人对林阿姨的真心与热忱。
他被彻底感动了——什么叫纯爷们儿,纯爷们不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活雷锋,也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梁山好汉,纯爷们儿是一种精神,一种能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将生命的弧度弯曲至膝盖的精神!
那他呢,他是纯爷们儿吗?
显然不是。
最后,他接受了来自石国栋的光荣使命——将这筐大闸蟹搬回了家。
于是全家人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清蒸、红烧、水煮大闸蟹——只除了各怀心事食不知味的某人与某只。
席上,林达啃蟹腿啃得正香,沈放若无其事地飘过来,挤开了他身边的林耀,抛出一个看似直白实则内涵深远的问题,“林达啊,这个螃蟹,怎么样啊?”
“嗯嗯嗯火~”林达嘴里塞满了蟹肉,口齿那是相当的不清,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向两边凸出来,绵软得像两块烤地瓜,让人不禁想伸出手指戳一戳。
作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沈放还真就上手戳了,边戳边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谢谢送我们螃蟹的那个人呢?”
为了防止地球被破坏,为了世界和平,为了解救自己的脸颊不被沈放戳成筛子,林达经过了好几次努力,终于毅然决然地吞下了所有的蟹肉……憋着一脸猪肝色,一掌拍在饭桌上,刹那间一改往日废柴形象,豪气顿生,几乎是吼着喊出了以下四个字:
“以身相许!”
“万一人不要你身体呢?”
“那他要什么?”
“……你妈?”
“给了!”
“……说定了!”沈放趁势推杯,递到林达嘴边,粗着嗓子佯装萧大侠,“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林达兄,希望你不要忘记今日的诺言。虽然你不是什么君子,但如果你违背诺言的话,我照样拿鞭子抽你。”
林达浑然不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因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欲拒还迎的蟹腿壳中,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嗯嗯好……”
沈放心中比了个十字,看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迎娶咱们的新姨夫了,要不要通知石叔及时准备好嫁妆……啊不,彩礼呢?
瞥瞥一直低头吃饭,至始至终不肯抬头看他一眼的西门,他不禁由衷佩服自己的高风亮节——自己这儿的后院还一团乱,就在千方百计替长辈解决个人问题了,他真乃当代活雷锋啊~相关部门是不是应该为他发一面“先公后私,人民公仆”之类的红色锦旗呢?
……其实他一直很想要这种的,感觉很拉风。
林阿姨忽然出声问道:“林耀,白展堂呢,我一整天没看到它了。”
放下与之奋斗中的蟹壳,林耀舔舔油腻腻的手指,眼巴巴地看着她:“它出去了。”
“……怎么出去的?”
他指向西门瑞:“跟在瑞哥后面跑出去的,它经常这么干,一开始我还说它两句,可它从来不听,我就只好随它去了。”说到后来越来越委屈,瘪起嘴一脸不满。
沈放纳闷道:“经常?有多经常?”
林耀:“就是经常,有时候还会跟着你,一般你们回来了,它也就回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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