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的蝴蝶 作者:灵芝炒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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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箭的蝴蝶 作者:灵芝炒河粉-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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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凤便道:「料不到那平日谦和的林春近竟也是个无良心的坏蛋。」
「这也是武林盟的事,犯不着我们操心。」秋意云笑道,「我看啊,现在武林确实是乱得紧啊,我们只需放一点星火,便能让四周烽烟四起,完全不必太过操心。」
杨逸凤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四处点火,真的可以置身事外吗?」
秋意云笑道:「并不是我们的过错,难道铁盟主是我们杀的?难道林春近的背叛是我们鼓动的?难道木药练邪功是我们害的?他们本就是如此,即使没了我们,武林大战恐怕也在即,我们只是让他提早了些罢了。」
杨逸凤听了便说:「你说得很有意思。」
秋意云也只微笑,不再劝了。


(7鲜币)第二十五章 刀光剑心

林春近却不知冰窖里被藏的人头已经被拿走了。这人头本是要放到谢秋临的房间里去诬陷谢秋临的。可当他拿起铁匣子的时候,却发现铁匣子轻了许多,他将匣子打开,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他的心本是沉甸甸的,可看了这空空如也的铁匣子,仿佛他的心也骤然清空了不少烦恼——既然这人头被盗取了,那就无法诬陷谢秋临了。
最近好几天,林春近都一直想起许多之前的事,比如说,他突然想起,铁盟主对他,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坏。从前的他总是有份偏激在心头,尽管表面上感激服从,但内里头总是在扭曲铁盟主对他的好意。他甚至记起很久之前的事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还在练基本功的阶段。有天下雪了,铁盟主让他进屋里吃热羹汤。林春近好奇地问道:「那么今天不用扎马了吗?」
「不用了,或许等雪停了吧。」铁盟主笑了笑。
此时铁盟主的妻子盛了一碗热汤来给林春近喝。林春近喝了几口,抬头往窗外望去,却见到谢秋临在庭前扎马,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将眉毛都打得有些发白了,仍犹如雕塑般的一动不动。林春近拿汤的手蓦地一顿,说道:「他为什么要扎马?」
铁盟主呵呵笑着说:「他要,你不用。」
林春近好奇地问:「他犯错了吗?」
铁盟主答道:「并没有,他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林春近心里无由来地升起一阵妒意。从入门伊始,他就感觉到谢秋临的光芒,当然了,门下弟子没有人不把谢秋临当新星看待。谢秋临在铁盟主的照耀下,俨然是一颗即将升起的武林之星。弟子们总爱围着他,跟他聊天说笑,言谈间、神色间总是对他流露出敬佩的神色。当然,弟子们对林春近也并不坏,只是言谈间仍不免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同情林春近体弱,同情林春近家贫,同情林春近一无所有。他们对林春近好,就好像对一只路边的受伤野猫一样——在林春近看来,便是如此。
这热肉羹本是十分美味的,但此刻却变得有些难以下咽了。林春近一腔的妒火,又如何能细心品味肉羹的美味与其中的温情呢?铁盟主的妻子一边往炉火添炭,一边问他:「怎么不多吃一点?」
林春近压下妒忌的神色,温和地说:「我只是……呃,只是想留一些给秋临师兄。」
铁盟主听了便笑:「这孩子倒是挺有心的。」
林春近随口撒了这个谎,但仍要把谎话圆了。因此在谢秋临扎马过后,他便拿了肉羹去探望他。谢秋临蹲在门外的矮檐下,捧着热辣辣的羹汤,露出了十分可爱的笑容,活像得到骨头的小狗。林春近挺直着背站在他身边,也唯有这个时候,是他比谢秋临高大的。
他低头看着谢秋临,问:「怎么不进屋?里头有炭火。」
谢秋临答道:「我现在浑身都是雪,进屋里去容易弄脏里头。」
「是吗?我倒没想到。」林春近心想:这习性还真像一条狗。
谢秋临笑眯眯地对林春近说:「谢谢你,春近师弟。」
林春近的心蓦然一窒。
在他们两个长大成|人后,铁盟主各送了他们一样兵器。林春近得到的是『断水剑』。这把剑的剑鞘、剑柄锻造技艺高超,上头雕刻的繁复的花纹,还镶嵌了蓝色的宝石,看着十分华贵。林春近心里本是高兴的,只是他将剑抽出,却发现这剑锋芒内敛,并没有神剑的气势。他其后试了剑,却发现这剑拿来砍柴也比斧头好用不了多少。林春近看了平庸的剑身和华丽的剑鞘,心中不禁愤然:师父的意思是我是华而不实之人,只配用这华而不实之剑?
他不禁仔细留意谢秋临得到的礼物。铁盟主所赠的是『碎玉刀』。这刀看着十分平实,并没有令人眼前一亮之处,然而,将刀拔出,便觉霸气凛然,令观者不禁肃然。
林春近越发的不忿:难道在师父心中,我是个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唯有谢秋临才是真正的武林王者吗?


(9鲜币)第二十六章 铁秦氏

那么多年来,林春近与谢秋临依旧维持着兄友弟恭的师兄弟关系。他们不但师出同门,而且也都是以孤儿之身入屋,将铁盟主当师父、也当养父,因此彼此算得上是继兄弟——至少,谢秋临是这么以为。
谢秋临并不细心也不敏感,但他也始终感觉到林春近的情绪是十年如一日的阴郁。可是,他内心也确实是太过开朗了,只当林春近他是因为身世以及体质而不快,并不知道林春近的阴暗与残酷。
林春近自小体弱多病,大抵是被父母遗弃时冻坏了,落下了病根。林春近虽然是叫『春近』,但其实他被遗弃的时候,离『春』其实并不算很『近』。父母丢弃他的时候,是在隆冬时节,那天还下着雪。铁盟主的妻子秦氏路过了,将他拾回,如果不是铁秦氏,他一早就死去了。林春近虽然对武林盟抱有微妙的敌意,但对铁秦氏却始终是心怀敬爱和感激。
铁秦氏并不是武林中人,是出身小康之家的一个少女。尽管嫁给了武林中人,但她依然坚持着三从四德的那一套。她自嫁人后,便不提及自己的名字,让别人叫她『秦氏』,或者『铁秦氏』。如果是江湖儿女的话,女侠成婚后可不会抹杀自己的名字——不会抹杀自己的任何一切。铁秦氏却没有了棱角,没有了自我,一直为这个家庭而奉献着,很可惜,她一直没能生下孩子。
铁秦氏对捡回来的林春近和谢秋临都分外宠溺,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也唯有铁秦氏的母性能让林春近稍微感到温暖。很可惜,铁秦氏却很早死去了。至于铁秦氏是因何而死的,只有林春近知道。那一年冬天,林春近照旧躲了起来不想见人,静悄悄地钻到一口大箱子里。他本想静静地躺着,过了这一天他所谓的『生辰』——铁秦氏说要把捡到他的那天当成他的生辰,并且要每年庆祝。如果这天林春近不躲起来,就会遇到各个围上来祝他『生辰快乐』的师兄弟,他可不想被这样团团围住,更不想被人笑着反复提起被抛弃的事实。
他本想静静地躺着,一直躲到晚间见铁秦氏。他要躲着师兄弟,却不会躲铁秦氏。他还是会接受铁秦氏为他下的长寿面的。然而,这天在箱子里,他却听到了铁秦氏与铁盟主的争执。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呢?既然如此,你何不纳妾算了。那倒算堂堂正正。其实……其实你纳妾我也没关系的。」
「你胡说什么?」
「我已知道了,对方还是个男人。」
「你即已知道,还劝我纳妾?纳妾在武林中本就不是常事,更何况纳个男人?如果我这样做了,江湖人会如何说我?你是想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吗?」
……
江湖中人不讲究儒学道学,反而更有一种平等爱人的精神。他们成亲后便大多专一,不专一的会被人诟病。铁盟主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还矢志不渝,这种事情能大大提高他的口碑,因此他才暗中与别人勾搭,却依旧装作好丈夫。
铁秦氏仍哭道:「那你何不就真的专一待我呢?」
「你可别要求太多!若不是你生不了孩子,我也不用求助于人!」
「求助于人……呵呵,我便也认了。可是,秋临和春近不都是你的孩子吗?」
「你在说什么?他们是捡回来的!哪里算是!」
「我都知道了……秋临是你与我妹妹生的,你抱了他回来后,妹妹就再也不肯见我了。我只佯装不知。还有……春近是你与一个妓女所生的,他出生后,你摸过他的骨骼,说不适合练武,又嫌他是妓女之子,便将他丢弃到风雪之中……你好狠的心呀!」
「闭嘴!你胡说什么!」铁盟主愤怒起来了。
林春近听了这对话,周身都发寒起来。他……竟然是妓女和铁盟主苟合产下的野种?也怪不得铁盟主将他丢弃了……那天,铁秦氏死了。铁盟主说她是在阁楼上失足跌下来摔死的。铁盟主为此茹素了三年,一直没有续弦,这份深情让江湖中人都很敬佩。那天是林春近的生辰,他从那个生辰开始便没有吃到长寿面。因为那天是铁秦氏的死忌,所以也再没人给林春近过生日了。
林春近缓缓地把门推开,便闻到浓重的香气。他皱起了眉毛,觉得有些奇怪,木药平常虽然熏香,却不会熏这么重的。他仔细看着室内,发现室内的香炉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香灰洒了一地,这房间中有一种很不寻常的气息。他敛定心神,走了进内室,却看到里头空空如也,却放着几张揉碎了的绢布。他将碎布拼起来,发现却是武林秘笈一类的东西,心中一惊:莫非是《玄金宝典》?
木药练了假秘笈,走火入魔吐了一口血。在剧烈的心口绞痛之中,他突然怀疑起秋意云来……难道是他?
木药处于一种极其混乱的状态,他胸口糅杂着激烈而灼热的怒火,让他全身都滚烫得仿佛被烤炙着一般。他飞奔着跑了出去,一路上,无论是谁,看起来都很像秋意云,他是见一个杀一个,一直杀到了秋意云房间。
秋意云看到木药的时候,木药头发凌乱、双目凌厉, 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状态。秋意云正自心惊,木药就已经清啸一声扑了上来。木药在尚未修炼《玄金宝典》的时候,就已经比秋意云武功高,更何况是现在?


(7鲜币)第二十七章 混战芳菲

木药一招四爪擒拿,飞扑杀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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