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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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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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会打个折扣。

只是不知道皇上到底做了什么梦,睡着竟满额冷汗,醒来又露出那般凶狠目光,似面前人跟他有着深仇大恨,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壮烈血性。乌云珠从未见过顺治如此血腥暴虐的一面,一时竟产生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再者想到顺治提及的香料,她不由面色一变,匆匆走到床边,从自己的枕头下取出个不到巴掌大的瓷瓶,盯着手中瓷瓶沉思半晌,她起身走到床边的檀木柜前,将瓷瓶锁了进去。

在妥善放好钥匙后,她似乎心神落定,这才躺回床榻上,琢磨着刚刚的事情。并思忖着这两日是该继续去讨顺治欢心;还是表现的乖顺一些,等顺治情绪先稳定,这些权衡对比禁不住思绪疲乏,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只是一夜过后,却是天翻地覆。

宫中消息向来走得快,尤其涉及到后宫嫔妃这些争相斗艳的事情,就传的更快了。

“呵呵,姐姐,不知道你得了消息没?”淑惠妃性子开朗,在自己亲姐姐孝慧皇后面前更是没遮没拦,“听说那个女人得了花癣。”

孝慧皇后无奈又宠溺望着下座笑的没有正形的妹妹,了解妹妹的豪放性子,她早已让众人先退了下去。皇上长久以来冷落中宫,姐妹两人能自在的说说笑笑倒也不那么冷清。

“花癣只是常见的毛病,治起来也容易。你笑的如此无状,也不怕别人在背后戳你脊梁。”孝慧皇后神色未变得接了句。

淑惠妃听了这话,却是不依了:“姐姐,妹妹我是那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吗?”她见对方眼中□裸透出“你现在模样就挺像的”,立即也不笑了,只想着为自己正名。

随后一股脑将知道的都捣鼓了出来:“这还不是那女的自找的,妹妹是笑她自作自受,绝没其他意思。这女的可丢了大脸,别的姐妹发花癣都是在春分,就她发在了寒露时节。”

淑惠妃不屑得努努嘴,继续道:“而且其他姐妹多是不小心发在面部,哼,我听说这女人可是发在了身上。”她圆滚滚的眼睛滴流的转了一圈,才小声嘀咕了句:“大家都猜她是把花瓣直接涂在了身上,要不怎么迷得皇上总翻她的牌子?”

“闭嘴,”孝慧皇后脸色一沉,低声斥道:“这种话以后除了你我姐妹,莫要对第三人讲,揣摩圣意是大忌讳,知道么?”

淑惠妃见姐姐真的生气了,呐呐的应了声。

见妹妹真的反省,孝惠皇后才再问了句:“知道是犯了什么花吗?”

淑惠妃摇了摇头,毕竟大家只是八个开心,这宫内嫔妃生病向来由太医院负责诊断,除了向皇上、太后禀报,哪会去告诉些无关紧要的人。

孝惠皇后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心中笑道,这倒是赶巧,自己作为这后宫管事的,若是不去看望下这位皇贵妃妹妹,才真得让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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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二十章 绿蚁新醅酒

“这女人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博果尔轻悠的感叹句,双指夹着短笺抖了抖,丢进了一旁烧着的小炉里。

樱桃不明所以,她正看着红碳小炉醅着清酒,准备等下吃蟹的饮酒用。往年在宫中大贵妃也会拉着主子一起吃蟹,但宫中规矩甚多,她还记得主子曾说过“可惜无良辰美景相称”。

巧的是,今晨宫中送了些螃蟹过来,主子见了,趣性的念了句“秋醅清酒冬赏雪,当浮一大白”,便让管家在院中安排了几张长条矮案桌和蒲团,再准备了几套蟹八件,让她在旁煮酒。

当一片泛黄的落叶打着转掉落身旁时,樱桃也感叹道,主子离了宫后越发会找事折腾,想来也是往日在宫中闷坏了。

螃蟹做法颇多,只是博果尔口味较清淡,只让人做了蒸、炒两种样式端了上来,樱桃上前就要帮着处理螃蟹,却让对方止住。

“行了,往日在宫中让你做这些是规矩,如今出了府,本王自己来就行,”他见樱桃在旁木讷的不知如何是好,再补了句:“这吃蟹,过程才是个趣性,你们也忙活半天,坐下一起吃吧。”

樱桃听了,顿时欢欢喜喜蹦到右方案桌就要坐下,却被管家一把拦住,“主子,尊卑有别,再说这蟹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奴才沾不得。”

博果尔早已撩袍盘腿坐下,用手敲了敲桌面,笑道:“管家只当是陪坐就行,再则这蟹本是给人吃的,本王就这一张嘴,吃不完岂不是要被人参上一本,说本王慢待了皇上赏蟹的美意。”

这话实在取巧,直接偷换了尊卑身份的概念,管家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本能认为奴才入席不合适,却又绕不出来主子浪费御赐之物的后果。

“哈哈哈,十一弟这张嘴可真是黑也能说成白,”从院外走进来的顺治听的详细,忍俊不禁出了声。

博果尔一惊忙起身迎驾,心里却犯了嘀咕,这顺治到底从哪冒了出来,而一旁的管家和樱桃见了圣驾,早吓得跪下请安。

“行了,朕就过来看看,不用兴师动众的。”他走过来,止住了博果尔的行礼,环顾一圈,将院中的景致尽收眼底,和声笑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十一弟真是好兴致。”

管家跪在下面嘴唇嗫嚅,担心主子刚才的话招了皇上不高兴。却听见顺治接着道:“你俩都起来吧,这螃蟹确实要人多吃了才热闹,看这院中布置,襄亲王应是想让你们陪吃个家常饭而已,不用太过拘谨。”

两人喏诺起身,全身紧绷的站在了一旁,现在若有人去戳一下,指不定能当场碎成片渣。

顺治走到刚刚博果尔坐的案桌前,颇自觉的请示这府里的主人,“竟然是家常饭,博果尔应该不介意九哥跟着蹭一顿饭吧。”

博果尔扯开一笑,只是心中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回道:“九哥能来,襄亲王府都蓬荜生辉,只是粗茶淡饭怕慢待了九哥。”

顺治呵呵一笑,干脆的撩袍盘膝坐下,顺着话说:“九哥就只想跟十一弟自在吃个家常饭,如此,十一弟与我同席而坐才是。”

对于顺治这种上杆子就爬的性情,博果尔还是有点认识,也没做太多纠缠,便跟着入座。在看到下面战战兢兢的两人,还颇仗义的出言吩咐他们下去再添点菜式,那两人立马哈头点腰、忘主忘本的飞快退了下去。

“十一弟若是觉得冷清,不如让他们俩也跟着入座同吃。”顺治见博果尔有意差使那两人退下,想到他原本的打算,于是出言建议。

吴良辅倒酒的手顿了一下,心里有些憋屈,他伺候皇上十来载,都没有入席吃过饭。

博果尔正将袍角扯平整,听这话抬首笑道:“以九哥的威仪,众人怕难承龙恩,他们两人少见场面,只怕会败了九哥的兴致。”

“哦,不过十一弟与我同席而坐倒挺自在的。”顺治见他自若的抚平衣袍,勾起了笑意,出言调侃道。

博果尔拱手,顺势表忠心:“皇上明鉴,臣弟的敬畏都实发于内心。”

顺治不由哈哈大笑,举杯与博果尔先干了一杯,然后才说了句:“你都不问问九哥来是为何事?”

博果尔:“……为何事? ”刚刚不知道是谁说路过蹭饭。

“这里有封安郡王随战报一起送来的信函,”顺治端着酒杯,拿过吴良辅呈来的信函,笑了笑说:“给你的,”递了过去。

博果尔先是诧异,随后眼中一亮,伸手接过信函便要收起。

“怎么不现在打开看看?”顺治看到他眼中的亮光,胸口顿时感觉被堵了口气,他想,怕是被这小滑头对堂哥亲近过自己这个亲哥给郁闷了,语气里也带上了些阴阳怪气。

博果尔听他口气有些古怪,只当做顺治猜疑心重,为了避嫌爽快地打开信函看了起来,看到半途不自觉笑了起来。

顺治的那口气更堵了,语气不由重了些:“你跟岳乐感情倒是亲厚,他远在战场军机繁重还不忘给你写信,你……”似乎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怪异,他截断了话没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前面的话已说出口,覆水难收。博果尔眉头立皱,将信摊开递到对方面前,双眼直直盯着顺治,沉下语气道:“皇上若怀疑臣弟和安郡王的往来,以后任何信件往来尽可先行查看。”

顺治心头一颤,他跟博果尔的关系因政事上越加契合,才刚和缓些,这会儿却因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差点给破坏殆尽。

平静了下心绪,他在博果尔的目光下将信取过叠好,又拿过桌上信封装起,和缓语气说:“九哥只是看你与安郡王感情甚笃,而你向来在九哥面前少有真情流露,所以……”他没说出是心里不舒服,只是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博果尔的脸抽了抽,无论顺治是否出自真心说出这话,都成功膈应到了他。从内心,他觉得自己跟其他任何人都可能结成兄弟情义,但跟顺治除了血统及君臣关系,口头的兄弟称呼不过是为了面子过得去,里面有多少真情实意还有待斟酌。

他心上的结早在卧病在床的时候,融着病痛就长成了颗瘤子,想割掉就是要动刀见血的事。国家兴安,他自认心性不足担起这个天下,更无法直接把这两人捅成个串葫芦,所以他愿意以观望这段惊天动地的爱情结局化成最后的利刃。

这把利刃是他舍弃一切的结束,等待沧海桑田,人事变迁,这些爱恨终对他而言不过是场过眼云烟。

他没去接顺治的话茬,扫到桌上的螃蟹,另起话题道:“九哥先尝尝这蟹,臣弟府上的厨子可比不上宫里,若不合意可不要说臣弟招待不周。”他瞥了眼立在顺治身后的吴良辅,对方心领神会上前请示圣意。

见博果尔有意岔开话题,顺治也没太过纠结,只是扫了眼一旁的火炉,才蹙眉说了句:“这蟹性凉,多吃对身子不好,如何不熬些人参姜汤备着?”

他令吴良辅下去准备姜汤,见博果尔自己动手吃蟹,也有了些兴趣,“朕从未用过这些蟹八件,客随主便,朕也试试到底有何窍门。”

这蟹八件做工精细,用起来更是讲究,没人在旁指导,定要狼狈不堪。顺治显然也没料到这个活如此精细讲究,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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