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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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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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惋惜的叹口气,博果尔对这名女子倒是略有耳闻,问了句:“额娘对那女子的容貌熟悉吗?”

“见过几次,倒非天姿国色,只是笑容很招人喜爱,而且外貌看来温婉柔顺,性情却十分刚烈。” 太妃回忆道。

“额娘是觉得皇上对她还有印象?”博果尔确认着。

太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其实顺治对她倒不是真有情谊,毕竟那时候顺治的心思更多放在掌握政权上,只是看他迎了乌云珠进来,我想,太后也是知道皇上怕是心里留着残念。毕竟,那女子是真正为了他去的。”

“额娘如今的意思?”博果尔大概已经猜出额娘的意思。

“额娘需安排一个相似的女子到顺治身边,若顺治对乌云珠真有情谊,这步棋也不过是废了,若皇上真是心有残念,乌云珠总要遭到报应的,也不过是应了佛祖那句话罢了。”

博果尔垂下眼眸,心中应声想起,人生最难不过是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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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这颗棋子

通过乾清宫的长道上;小太监撑着罗伞紧跟在博果尔身后;生怕那雪花落在了对方身上。皇上早早打发他在景运门候着;就是看这雪越发大了;沾在人身上顷刻就化;怕湿了襄亲王的衣服才让他出来迎接。

小太监想到刚刚襄亲王出了马车见着他时;脸上似划过了一抹诧异;只是再看去仍是一张温和笑颜。在问过是皇上派他前来接应时;襄亲王让下人将伞具又放了回去,配合的让他撑着伞走在其后。

雪簌簌下着;他偷觑了眼对方俊雅如白玉的面容;在雪光映衬下更是透亮;情不自禁地想;宫中人都说襄亲王性情如玉;他大字不识,自然也不懂这句话形容出来到底是何种模样。只是如今看到,这才对将人比成玉有了懵懂的认识。

博果尔进了殿内,将深蓝色的斗篷解下抖了抖,递给一旁的小太监。乾清宫内通了地龙,入门就感觉冰凉的肌肤像瞬间泡在了温水中一般,脉络都活泛了起来。

他径自向偏殿走去,平日顺治召他议政,多会选在偏殿,谈话说事都自在一些。掀了帘进去,博果尔眼皮跳了跳,正对门的角落处,忽然多出了以往绝未出现过的宫女,因对方背对自己,博果尔看不到这宫女的容貌,见她动作,似乎正照看着角落矮桌上银碳小炉煨着的东西。

而在另一侧,顺治正坐在榻上靠着软垫看书,见他进来,招了招手让他坐到另一侧:“朕有些时日没见着你,寒冬凌冽,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博果尔无奈的应了声,回道:“府里的厨子日夜想着法子填我的肚子,前段时间见了额娘还说我胖了,照这一日四顿的吃法,臣弟早晚成了肥肠猪脑的模样。”这李太医换了节气、就要变着法子出新食膳,他也是变相向顺治要求将那些食补减免一些。

顺治放下书,上下扫视了博果尔一圈,嗤笑道:“就你这模样,估摸还卖不出好价钱,若是那厨子真能把你喂得跟猪似的,朕还真要好好打赏他一番。”

博果尔不置可否的打住话题,最近民泰安生,需处理的国事也并不多,之前赋税改制进展顺利,接到诏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莫名不解的,实在是想不出有何可商议的政事。

他视线一转,忽见着对面那宫女从桌上取了勺子,从炉上的罐中舀出一勺清水,手臂微曲,似乎是将水慢慢倾斜淋下。

因宫女面对死角的位置,他看不到那女子面前有何物,顺治却在此时出言:“近日朕遇到件趣事,想着之前在你府上醅酒吃蟹,想你定会喜欢,便唤你也来试试。”

博果尔听了这话,又见那宫女将水倾倒完后,又舀一勺,他清晰听见水落入触底的声音,前后一推敲,他心里约莫猜到那女子恐怕是在泡茶,只是用的南方茶艺。

南方茶艺讲的是养道,品茗前的工序较繁琐,最开始需用水养茶具,而泡过的第一口茶也不能饮用,而用来烫杯,虽然手法繁琐,动作间却舒展优雅,博果尔从背后观她动作,也感觉如同在欣赏一幅行云流水的山水画。

两人谈话间,那宫女已经将茶泡好,端起茶座,转身向他们走来。

博果尔先见那茶壶、茶瓯上润过的光泽,肯定了之前的揣测,抬眸再看那宫女容貌,脸上一抹异色闪过。

这宫女正是他那日在长廊外见到的宫女。当时他会驻足,实因这女子的笑容即使在凛冬之下,都会让人产生春日灿烂的感觉。虽然她样貌并不出众,仅算得上秀美,但略圆的脸庞在沉默时也带着喜人的笑意。

那宫女将茶座放到榻上的案桌上,抬起圆溜溜的眼,这才冲着两人作福道:“请皇上、王爷品茶。”嘴角两颗小虎牙藏不住的露了出来。

博果尔见顺治端起茗了一口,也随在其后端起,揭开瓯盖,一股清香的茶息扑面而来,在淡茗了一口后,他不由挑起眉头,赞道:“甘冽爽口,虽茶是上品,但饮后回甘清甜,应是这泡茶的水大有文章!”

“哈哈哈,不愧是十一弟,一口便可知真章。”顺治眉色一展,大力夸道,又转头望向那宫女笑道:“如何?小喜儿。朕说过,若是其他人朕是没把握,但十一弟入口定能识出水的不同。”

那被称为小喜儿的宫女,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转向博果尔笑问:“奴才斗胆再问,襄亲王可品出这水源自何处?”

博果尔嘴角浮起一笑,这宫女说话举止比其他宫人要大胆的多,但因神情自然、毫无扭捏感,反而让人看着喜欢。

他端杯续茗一口,又望向那温水的罐子,沉吟半晌,才心有肯定道:“唐起就有融雪煎香茗的雅事。这茶入口比一般茶水清醇甘冽,再观你煮水慢温,本王猜想这应是取自天泉水。”

那宫女瞪圆了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更可喜,顺治却是在旁乐得笑出声:“小喜儿,该心悦诚服了吧?朕的十一弟可算是天泉水的知音人?”

博果尔不明情况的看向顺治,顺治见他迷惑的神色,忍俊不禁道:“这丫头有趣得很,说是入宫后,每年都会囤上几罐雪水,过了一年便开封泡茶饮用。朕想着让她送你一罐,她却跟朕说这天泉水要遇到懂它的人才行,朕这才跟她打赌,说你定能能品出茶水的不一样。”

博果尔抽了抽嘴角,见着顺治那副忍不住翘起嘴角的得意模样,不明白这赌赢对他又有何好处。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天泉水毕竟是你花费了些心思,以后再有机会泡给本王品尝便是。”博果尔倒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

喜儿摇了摇头,认真的回道:“奴才只是怜惜这天泉水的不易,怕让不懂的人糟蹋了去,襄亲王能一口品出其味,那就是天泉水的知音人,奴才定会将一罐天泉水送上。”

博果尔笑了笑,未在说什么。顺治见状,让喜儿退了下去,跟博果尔聊些其他话。

“皇兄从哪里找了个这么有趣的丫头?”从刚刚开始,博果尔心头就存了个想法未得到确认。

顺治正吩咐吴良辅下去取些点心,然后才接话道:“那丫头本是皇后房中的,前几日朕去中宫,皇后给朕品尝她泡的茶水,很得心意,朕就叫她来看了一眼,过了几日,皇后忽然将她送到朕的身边来了。”当时,他也不过是看着喜儿的笑容晃神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让皇后产生了误会。

“这丫头说话倒是有趣,”博果尔神思恍惚了下,心里却想的是那一番事,想到额娘之前的意思,这喜儿恐怕就是借皇后的手送过来的。他眉头微皱,望向那还温着的天泉水,这茶的味道有时候就是在反射泡茶人的心境,而就他看来,喜儿性子单纯活泼,恐怕根本不清楚皇后送她到皇上身边的目的。

毕竟有时候棋子太清楚自己的位置,反而发挥不出最大的作用。

顺治见他突然沉默,眼睛直瞅着角落的天泉水,这位君王面上的笑意不禁微微沉下,只是却毫无所觉地平和问道:“博果尔莫不是中意那个丫头?若是如此,九哥愿意成|人之美。”

博果尔额角一抽,不知自己哪里的表现让顺治产生这样的想法,推却解释道:“皇兄莫要误会,这丫头确实讨人喜欢,不过那也是她本性招人喜爱,臣弟见皇兄对她似乎也挺中意,如何没有封号给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顺治端杯的手一顿,眼中思绪浮动,垂下眼眸才慢慢回了句:“这丫头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呆在宫中,朕如何又能将她再推入深渊?她呆在朕身边当个宫女,至少能放开的笑,还能免些欺负。”那声音低低沉沉、竟像是这番话在心中沉淀了许久才说出。

——那女子非天姿国色、只是笑容很招人喜爱,外貌看来温婉柔顺,却性子刚烈,……顺治对她留有残念,毕竟那女子是真正为他去了。

博果尔脑中忽响起太妃的那番话,他扭头望了眼顺治神色,那表情竟带着些追思在其中,不知为何他似乎明白,顺治这番话里的丫头也许并不是指喜儿,而是残留在他心头多年的一个遗憾,只是谁也不清楚顺治心中这份遗憾的情感的根源是什么?

如今看来,额娘并非找了位相貌相似的,而是找了跟那位笑容一样灿烂招人喜爱的女子,博果尔并不知道那女子为何故去,但皇上抱着之前的缺憾如此宽厚喜儿,迟早喜儿也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后宫女子的手段倾轧,博果尔向来不喜,虽不是他出手,但将什么都不懂的喜儿推入了这盘棋局,他心里并不舒坦。

想了想,才沉声道:“皇兄,这宫中的人皆在看你的举动行事,爱人之心如焚心之苦,难免有人不会迷乱了心智做出飞蛾扑火之举。”

顺治皱了皱眉头,即使他身为天子,也难将喜儿护得周全,一旦喜儿对其他人的利益造成冲突,危机也就应时而生。他对喜儿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不希望这个笑容再度消失,所以秉承着最单纯的目的将她放在身边,不宠幸也不封号。

爱人之心如焚心之苦,在无利益和情爱举动下,他人又如何会因此遭受焚心之苦,而出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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