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你想的却更多的是你的皇权罢了。你吗扪心自问午夜梦回,难道你从来不曾怀疑过我。”太子爷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他好像回到了前世那段癫狂的岁月,似是把自己心中所以的恨意发泄出来,对着康熙愤慨道:“皇权至高无上,君王卧榻之旁,又岂容他人酣睡”。语罢不免有些神伤,继而转化为淡漠神情。那嘲讽的的笑容,是如此的刺眼,深深的留在了康熙的脑海,挥之不去。
“够了”康熙闭上了眼,不再去看他,紧握成拳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从来知道太子爷心中不安与不信任,只是他不知道他的不信任竟是如此的深。他永远不会想到一个索额图对于他而言,竟是如此的重要。康熙无力的扶着额,“下去吧,让朕好好想想”。太子爷看康熙那受伤的样子,那冰冷的心,瞬间好像被什么给融化了。却依然只是淡淡的行了一礼,转身便离去。康熙只是扶着额闭着眼,终是没有再看他一眼。
等到太子爷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了空荡荡的宫殿,他从睁开眼,那眼神是如此的痛苦,仿佛一头受伤暴怒的狮子。对着早已没有了太子爷的乾清宫,一通乱砸,一边骂道:“混蛋,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握成拳的双手对着桌子狠狠的一拍,终是颓然的坐在了一旁,那皱着眉头,懊恼的样子,却在不经意飘到了那封已经折皱的密折上,那封奏折他一直犹豫过,纠结过,却始终是没有勇气去打开,他只想给自己留一点期盼。他怎舍得伤了他,却终究把自己伤的伤痕累累。脑海中一幕幕的过往,似是在无言的诉说着什么。整个乾清宫回荡都是有关太子爷的曾经。还有他那最后离去时暗哑的笑容。任思念悄然塌陷在心深处。谁成了谁的执念,只是放不下。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一涌而上他的心头,起身捡起了那封密折,对着窗外毓庆宫的方向发呆了好久好久,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唤来了李德全“把折子给太子送去”。
“皇上可有话要奴才转达”。李德全对着康熙那落寞的背影问道。
康熙只是摇了摇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挥手便让他下去。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唤回了来人,‘让太医去给太子看看”。
李德全只是应声退了下去
康熙只是对着那窗外,望着。只是无声的唤了句“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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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支持……
69第六十七章
雕翎戎装;人潮中是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天空开始飘下了绵绵细雨;他站在城墙之上;看雨一下一场;只是深深凝望着远方;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一刻;他终是什么也未曾说出口;放他远行,而他终是扬长而去,可曾回头过?他不知。半倚斜阳;他思念刻在了绵绵细雨之中。风吹百里;带走的更是他的眷恋和不舍。阖上双眼;一幕幕的过往;似是在无言的诉说着曾经。那冰冷的雨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眶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只是他已分不清这究竟是他的泪,还是天空落下的雨了。远去的人,带走了他的心。曾经他还轻抚着他的头,那么温柔地叮嘱过他。而如今他却只能披着他的衣服,沾着他残留的温度,却再没有他的陪伴。
“皇上,下雨了,回去吧,太子爷已经走了很远了”。李德全上前为他撑着伞,担忧着道。
他只是摇了摇头,手倚城墙,对着早已没有了他的远方,只是凝望着。那眼神是如此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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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李总管带着太医来了”。何柱儿对着眼前没有丝毫神色的太子爷道。
太子爷只是皱起了眉头,似是疑惑,淡然道:“让他进来吧”。
“奴才给太子爷请安”。李德全俯身行礼道。
“起来吧,谙达深夜来此可有事”。太子爷只是斜撑在桌上,手握书卷,淡淡道。
“皇上让奴才请太医给太子爷瞧瞧”。李德全毕恭毕敬道。
“我没事,更不需要看什么太医”。太子爷冷冷的语气,预示了他的不悦,“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吗”。太子爷只是扯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如此的君恩他并不想要。
“爷……”。李德全为难的看着他。
“谙达可还有事,无事,我便要歇下了”。太子爷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便往内殿走去,并不想在同他多言。
李德全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望了眼周围,从袖中拿出了密折,递给了太子爷。太子爷只是回身惊诧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手中的折子,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眼,他便已经知道那是封密折,可不经任何人之手,直达天听。“谙达,这是何意”。
“这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给太子的”。闻言,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接过了那封依旧封着的折子,却有着深深的折皱,可见那人当初的犹豫。太子爷只是呆呆的对着那封折子发愣着。等他反应过来。偌大的宫殿,早已只剩他一人了,还有那夜风吹过的凄凉。那从心底冒出的寒意让他不经抖了一下。
烛火下,他扶着额,对着眼前的折子,皱着眉头,轻敲着桌面,同样他也犹豫了许久,终是轻吐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将它打了开来。一行清泪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的落下,化开了墨迹。他曾以为自己早已没有泪了,却在看到那封折子的内容之时,潸然泪下。“为什么,你究竟想向我证明什么?”那封折子中的无论那一条罪名都足以令他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而他却把给了他。却更是让他心猿意马,“你终究是怀疑我的吗? ”折子中所奏,不过是他的当年他在江南为索额图掩盖之事。继而露出了苦涩心酸的一笑,却问愁几许。他用手覆盖上了寂寞的眼,向后靠去。
翌日,他一身太子杏黄袍,踏上了许久为曾去的金銮殿。只是那刻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同了,他变了,他的眼中不再有了曾经的清澈,更多的是寒冷,让你一望便觉寒意骤生。浑身透露他身居高位的霸气。而他只是在三呼万岁之后,掀起下摆,跪了下来,从容淡定的不带一丝神情,再次请战出征 。不同的时,那刻的他,不再是以为人子的身份,却是在以为人臣的身份。顿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而高坐上首的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奏折,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带着怒意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却发 现下首他的眼神却是如此的不带一丝情感,冰冷到令人心寒。
“够了”。他怒了,一掌狠狠的拍在案上。“退朝”怒其不争的看了他一眼,起身便离去了。
南书房
“你就那么想要去那种苦寒之地吗?”康熙闭着眼,皱着眉头,不停的揉着太阳穴,无奈的问着。
而太子爷只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道:“我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再睁开眼之时,他便看见他眉间那道刺眼的血痕,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步到他身前。伸出手,想要抚过那道伤痕,略带心疼道:“还疼吗?”而太子爷只是下意识的躲闪开来,摇了摇头。康熙只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终是尴尬的伸回了手。太子爷从袖中拿出了那封折子,想要递还给他。
而康熙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接过折子,“你不相信朕”。黯然神伤,他始终是在怀疑他的用心。
太子爷只是跪了下来,并未回答他,只是淡淡道:“皇阿玛,让我去吧”。那语气是如此的心酸,带着恳求。说完,往桌上放下那份折子,他便头也不曾回的想要离去。康熙终是在他转身的时候,拉着了他的袖子“索额图所做之事,难道真的不足一死吗?他是你的叔公,也是你的臣子。他真的那么值得你如此吗?”淡淡的话语有着他深深的无力感,却是他想要给他解释,却更像是为君之道。
而太子爷只是背着他露出了苦涩的一笑,“所以为君着必须无情吗?可皇阿玛又是否知道,世间上任何事,的却都无外乎情理法三字,可是这情却是在第一位。儿臣做不来那无情无义的君。所以有朝一日为了江 山,皇阿玛也可负了儿臣。”是如此的心酸,复有道:“既是无情,何必为家?相守相空。不如各自为家。”太子爷拨开了他握着他的手,转身便离去。是如此的决然。
康熙只是对着他渐渐消逝的背影,伸出手,想要唤住他,却始终没有唤住他,只是呢喃着“保成……”是如此的心酸。他决计想不到平常一向没心没肺的太子爷,会说出这些话来。唯他自喻自己看透了所有人,却始终不曾看透过一直在他身旁的太子爷。
那夜他站在乾清宫外望着毓庆宫的方向一望便是一夜。却终是在黎明到来的时刻,笔蘸新墨,犹豫了许久,许久。终是颤抖着手亲笔写下了诏书,放他远去。无奈痛苦的眼神,颓然的坐在了一边。那封密折哪怕到最后他都不曾打开过,他只是望了眼,便把它丢向了那个火焰不断窜起的火盆中。看它化成了一缕清烟,消逝了。
一袭戎装,他亲自为他践行,望他的眼神一如当年的深情。只是他望他的眼神,不在如当初的亲昵,而是深深的寒意。他依旧只是含笑的为他理了理了行装,为他牵来了马,看着他上马,只是附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朕,对你的心从不变”。他的笑颜一如曾经的坚定和宠溺。他依旧不变,只是这情早已千疮百孔。他只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匆匆的打马离去,似是在逃离什么。他那深邃眼眸,似一汪揉进了灵魂的清泉。只一眼,便让他有再次沉沦下去的冲动。而他的话更是击打着他好不容易强硬起来的心,他害怕下一刻自己就会犹豫。马蹄溅起的滚滚烟尘,他曾回头看过在城墙之上凝望着他,也只是那一眼。有些伤痕就像场大火 ,把心烧焦了,就算心还活着,也已是伤痕累累。
而他在他离去之后,嘴角那强扯起的笑容,霎那间化成为了落寞的容颜。他上次看他走的时候,是在他十七岁那年的塞外,而那天的他是有希望,而他去的是回家的路上。而今天的他看他离去,却是在送他上战场,他心底是深深的害怕。那已远远不在是在深宫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