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泰随意的一笑,眼里闪过诡异的光,又迅速掩去,然后对福尔康说道:“哥,你也知道我快要走了,今晚上我们兄弟两个不醉不归可好?”
福尔康只是关注这自己的心虚,也没有注意到福尔泰的不寻常,而福伦和他的妻子,也同样没有发现,本来哥哥给弟弟饯行就是很正常的。
华灯初上,福尔泰提着一坛酒,找到了福尔康,两人喝酒,又或者是一个人在喝酒,福尔泰将酒杯抵着他的嘴唇,淡笑着看福尔康渐渐不省人事。眼中寒光乍现!
酒里的药可是能让人睡两天两夜的,福伦府上的侧门,突然走出一个扛着一长条麻袋的人,出了门,将麻袋放在马上,解下门口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一路急行。
到了地方,福尔泰脸蒙黑布,将福尔康从墙上扔了进去,然后便离开了。
虽然他很想在阴损一点,但是终归是他哥哥,不是吗?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嘴角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嘲笑。
没有人想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一个男人成为一个女人的‘妾室’所要承受的心里挫折,何况并不是为了爱情。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的哥哥所赐,明明他招惹过来的女人,又一次的让他顶了黑锅。而且赛娅那次和五阿哥的事情,就是他哥提议的,说是不在意,但是也不影响他的报复。
福尔泰扯去黑布,骑着马悠悠慢行,他将福尔康扔进去的地方,是个小倌馆的后院。或许福尔康能好运的安全昏睡两天醒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或许会被人发现,而他身上什么身份的证明都没有,还被他故意的找了一个离家最偏远的角落扔下,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又或许,此刻就有一个醉鬼,发现了不省人事的福尔康,谁知道?至于两天后,他已经在去西藏的途中了。
夜幕掩盖着所发生的一切,但却抵不住有心人的窥视,赛娅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在福尔康被福尔泰扔进去之后的不久之后。赛娅嘴角抿起一个有些玩味的弧度,果然是一个和他哥一样的讨厌的家伙啊,即使他对付的也是她讨厌的人,但是却不妨碍赛娅也讨厌福尔泰。
“公主,要找人好好招待一下福尔康吗?”跟着赛娅同来的婢女,恶狠狠的建议道,反正不是她们做的。
赛娅摇摇头道:“不用,在京城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显眼了,上次那也是在大清皇上的默许之下出一口气,这次的事情若是沾上了,恐怕就不能让人家视而不见了。”
虽然这样说,但是赛娅却是想起那个明珠格格,挑挑不逊的眉毛,若是真的有人招待了福尔康,那个明珠格格岂非太可怜了。心里想着太可怜,但是赛娅并没有真的觉得可怜,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这句话并不是全部的人都适用,但是对于明珠格格,却是非常适用的。
慈宁宫,皇上,太后,和永璂,同桌用晚膳。本来太后让人来找乾隆的时候,永璂是不想去的,但是乾隆不同意,他也没办法,只能跟着来。
但是此刻,他紧紧的忍着想走人的冲动,眼观鼻鼻观心的吃饭,但是耳朵却听着太后和乾隆之间的谈话。
“皇帝,哀家知道你国事繁忙,本来便也并不想为了这个事情打扰你。但是哀家这里确实快要被你的那些妃子踏破了,你再忙,也不应该冷落了后宫啊!”太后语重心长的和皇上谈心。
“咳咳,皇额娘,这件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儿子自有打算。”乾隆尴尬的看一眼永璂,结果只能看见他低着头的样子。
太后一听这话,眉头一皱:“皇帝莫不是又看上宫外的哪个女子了?”这皇帝有前科,以前的时候,偶尔发现了让他看上的人,不去后宫是经常的事情。如果那个人是妃子的话,专宠独宠,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段时间,没有听到后宫有谁受宠,反而都没有去过。那就是在宫外了?
“皇额娘多虑了,儿臣些日子以来,忙着巴勒奔的事情。这回部的阿里和卓也快要到京城了,儿子哪有时间出宫啊?”乾隆也给他皇额娘摆事实讲道理,只是这事实和道理,有多少水分,只有永璂和乾隆知道了。
太后一想也是,若是皇上真的在外面又看上了什么女子,还不可劲儿的往外跑,可是这段时间皇帝却是只呆在养心殿而已。
太后又想到了一个可能,隐晦的问乾隆:“皇帝可是这段时间太劳累了,要不要让王太医帮皇帝看看?”又觉得问的太漏骨了,便不等乾隆回答,又说道:“哀家这里也炖了些补品,给皇帝补补身子。”
说着就让下边的人端了上来,这补品虽然永璂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功效恐怕也是猜的出来的,乾隆支支吾吾的犹豫几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干脆的喝了,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儿子多谢皇额娘的关心,至于找太医看看,就不必了,儿子的身体,儿子自己知道。”乾隆也是习武之人,身体又有专业人士帮忙调理,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这一点,永璂可以作证!
乾隆很想对他皇额娘说,他的问题不是补品,而是精力太好了,而那个人又不配合。看了一眼永璂,正对上永璂看过来的眼睛,温柔的笑笑,习惯性的给永璂夹一道喜欢的菜,看的太后有些愣神,这什么时候,看见过不是别人伺候皇上,而是皇上给人夹菜的啊?
永璂低着头,顶着太后好奇的眼神,心里哀嚎一声,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像望着仇人一样的望着刚才乾隆夹得菜,然后放在嘴里恶狠狠地咬……
第一百零一章 乾隆‘修身养性’的前奏
窗外的一丝阳光缓缓的从地上一寸一寸的向床上沉睡的人接近,静静的毫无声息,仿佛潜行般的小心翼翼,又像不愿打扰的温柔缱绻。
自从不去上书房之后,永璂经常睡到自然醒,有时候也不算是自然醒,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意识清醒,却不想起身而已。
可是今天,他是真的不想起,自从那天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一直以来他跟乾隆打的就是攻防战。无论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永璂都是兵来将挡,谁来土掩,最不济到最后来杀手锏,总之就是想看那双眼睛明明上火却不得不停下来委屈无奈的样子。
永璂拉起被子,盖住头,烦躁的低嚎一声。被子下的身体,未着片缕,可恶啊,一时不察就又被得手了。被子拉开一点透透气,永璂揉着眉头,其实也有他的一点点纵容,呃,永璂在心里思索着,可能有点同情吧!
再想起昨天乾隆在慈宁宫里用晚膳时候太后明示暗示皇上应该去开枝散叶了,感觉像是必须的工作一样,让永璂不由的想笑,但是即使大声的笑笑也稍显无力,就足以证明太后最后给乾隆的那碗补品,给永璂带来的困扰了。
永璂感觉着无力的身体,咬牙切齿的想着,一定,一定要给那个纵欲过度的人修身养性!
当然,他其实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其实比乾隆更像纵欲过度,而乾隆则因为得偿所愿,现在心情正好,意气风发,精神极佳,风华正茂,红光满面,直教人怀疑,难道今天是什么不得了的日子?皇上这么外放的好心情?
乾隆又岂会不知太后那些话里的意思,和最后那碗补品的猫腻,但是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用了。自然是发现了,每次自己只要稍稍的显示有些委屈,永璂总会不自觉的有些让步。想起昨晚本来严守阵地的永璂,在自己的攻略之下,最后历尽千辛万苦的攻了下来,憋了那么久的他,即使想节制一下,也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力一样,于是永璂今天就只好在床上躺尸了。
就连太后也在怀疑乾隆今天的好心情,莫不是补过了,还是憋坏了,明明她也只是给皇帝炖的是补身体的补品,又不是什么影响脑子的药吧!不过,这皇帝昨天还是没出养心殿,也未招认侍寝,太后这也有些不安了,莫非这皇上真的有什么隐疾?
想着昨天在慈宁宫里皇帝支支吾吾的回答,当时没想到这里,但是现在却是有些担心了,找人宣了王太医过来。
王太医刚出了养心殿,又被召到慈宁宫,这心里忐忑非常啊。走在去慈宁宫的路上,想起刚才十二阿哥那好像带着恶意的笑,心里不由的发寒。莫不是,那副药并不是皇上要的?
王太医额头有些冒冷汗了,虽然他开的那副药说起来也没什么副作用,咳咳,就是像十二阿哥说的那样,修身养性的罢了!出不了什么事情,应该吧,王太医安慰自己。
可是他紧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下来,皇上真的像十二阿哥说的那样会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好意思吗?如果皇上不好意思,那怎么对自己儿子说就好意思了?
而此时的永璂,正在养心殿偏殿里,看着桌子上王太医留下的药方,笑的恶劣非常,正在听着巴勒奔辞行的乾隆,突然有些身体发凉。
王太医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帮着十二阿哥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可是当时怎么的就毫无防备的做了呢?此时后悔却也无济于事了。十二阿哥应该不会拿皇上的身体开玩笑才对,而且那副药,的确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正想着的时候,慈宁宫已经到了。
领路的太监的一生通传,将王太医惊醒,看着慈宁宫就在眼前,这才发现自己一路上想的太过入神了。整整衣服,王太医踏进慈宁宫。
“微臣,参见太后!”
“免礼!”太后免了王太医的礼之后,一挥手,伺候的人也都下去了。
“谢太后。”王太医谢恩之后,看着太后遣退周围的人,心里有些忐忑,一般这种情况下,总是有些不可传入别人耳中的事情。
“王太医,现在无人,你也别瞒着哀家了。这皇帝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后也不好直接问那个方面,只是笼统的问一下。
王太医脸色不变,小心的回答着:“太后何出此言?”
“王太医不要跟哀家打马虎眼,这皇上这几个月来,一直住在养心殿,这是以前绝无仅有的事情,王太医难道要隐瞒哀家吗?”太后看着王太医说话也不干脆,在心里已经都把这件事情确认了一样。
听了太后的话,王太医的脸色刷的变了,却是因为,若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