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孩子。
新闻里还在热火朝天的报导,刘亦阳已收了笑容,星尘般的眼睛里流转着动人的暗光。
“少爷,外面还有好多媒体,赶都赶不走。”谢晓君将窗帘掀开一条小缝,看见外面敬业的记者和摄影师,不由皱起了眉头。
“叫小区的保安过来把人赶走,再不走就以侵犯他人为由告他们。”刘亦阳倒在沙发靠背上,轻描淡写的说。
谢晓君哦了两声,果真去打电话了。
等欧阳琛打完电话下楼的时候,门外的狗仔已经被保安请走了,刘亦阳斜靠在沙发上假寐,欧阳琛轻声走过去,站在沙发边缘俯身过去亲了一口,刘亦阳被这动作惊醒,看见是他才露出一丝笑容,“把空空和小海送去G省太正确了。”
“想孩子了?”欧阳琛坐在他身边,刘亦阳就顺势将头靠在他腿上,闻言老实的点点头,“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吵着要爸爸。”
欧阳琛轻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有小纤照顾着,还有欧阳那一大家子看着,宝贝们肯定会过得很愉快的,别忘了,他们现在可是打上了欧阳家的标签。”
刘亦阳轻笑出声,看着外面迎空的朝阳,竟有一种让时光永远停下来的冲动。
就这样每天与爱人为伴,膝下有儿有女,早上看朝阳,傍晚看夕阳,只要身边的那个人不变,生活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等把刘亦舒这厮解决了,咱们就去国外结婚。”刘女王轻声宣布,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
欧阳琛不干了,求婚都还没有进行呢怎么就直接结婚了?好歹按照别人的步骤来呀,“亦阳,我还没跟你求婚呢。”
刘亦阳看着他,声音蓦然降了几个音,“你想跟我求婚?”
对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敢说想试试”,于是欧阳先生非常识时务的回答,“……那你跟我求婚也一样。”
“如果你还没有睡醒的话,我恩准你再去补个眠。”刘亦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欧阳大哥,轻启嘴唇无限宽容的说,欧阳大哥立刻低头做乖小狗状,“大人,小的不敢了。”
“嗯,乖。”女王拍拍大型犬的头,笑得优雅又迷人。
全城的媒体杂志社均在当天下午三时许收到了法院传单,传单内容是龙腾集团将所有蓄意诽谤他们老板爱人的公司全部告上了法庭,白底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各媒体杂志负责人被龙腾这么飞来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龙腾这些年崛起得如此迅速,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它的身后有个神一般存在的人物,而这个神人又一向低调得很,从不出席公共场所,更遑论一篇专坊报道,最近龙腾集团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购了刘氏集团的部分股权成了刘氏集团的最大股东,让许多人惊掉了下巴,刘氏集团的存在对花城的人来说犹如一道亘古不变的风景,如今这道迷人的风景因为集团内部的矛盾和当家人的屡次更改而动摇了原本坚固牢靠的根基,所以龙腾这时候出现,即使真有些趁火打劫,也不过是商场的不变定律。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而传单的内容又反映了另一个事实。
那就是,欧阳琛只让他们对易阳的身份诽谤进行道歉和赔偿,却没有否认其与易阳的情人关系。
这又让一向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们惊了一下。
这个世界,即使你再强大,面对强大的社会舆论和世人眼光也多少要避讳一二,但是欧阳琛却以这样的方式公然出柜了,而且出得这么理所当然毫不犹豫,让社会大众不由自主的又跌了一次下巴。
这件事最后以另一宗绯闻的出现而告终。
还是一个围绕着女人的绯闻事件,这次的主角换成了刘亦舒,传说他妈妈进门之前是个舞厅跳舞的小姐,后来机缘巧合被刘齐云相中带回了家,不久便生下了刘亦舒兄妹,这个“不久”在含沙射影刘亦舒的血统是否纯正,而前面关于这位刘家二少爷为夺权弑兄的冷饭又拿出来炒了炒,一时间,媒体和民众的目光又倒戈向了刘氏这个前任总裁身上。
刘亦舒即使不如欧阳琛那般神通广大,但凡有钱还有什么事情压不下呢?可是这一次却似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刘亦舒砸下去的钱全部都打了水漂,不久又传出刘亦舒为了媒体封口私下开出了天价的丑闻,所以这起黑色绯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记者天天在刘氏大宅外守着,挠得人烦燥不堪,刘亦舒气得砸烂了刘家许多古董花瓶,白清在一旁站着无语。
“易阳,你欺人太甚!”刘亦舒眼底迸出强烈的愤怒,一张英俊的脸庞扭曲得狰狞。
白清见他这么生气,不由上前,“二少爷,清者自清,你一定是刘家正统的血脉。”
刘亦舒仍是没有消气,胸脯因愤怒而剧烈的起伏,过了一会儿才说,“白清,我听说有人租了雕花楼做生意?”听说这雕花楼的生意还做得非常特别,每天分时段接待客人,而且每一个时段只接一桌客,开业一个月后就实行会员制,而且生意反而比之前更好了,许多人打破了脑袋都想进去。
“是的。”
“顾北和沈毅竟然肯将刘亦阳建的雕花楼租出去,知道租房子的那个人是谁吗?”刘亦舒这会儿大概也渐渐平静下来,语气没有刚才那么激烈,白清微微低了低头,“据说是霍莲西。”
刘亦舒眯起了好看的眼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竟然是她。”
自从录音带的事之后,霍莲西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根毛都没找到,没想到她竟然做起老板来了,刘亦舒突然勾唇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的流光,“既然是旧人,咱们该去捧捧场才是。”他早就怀疑那盘录音带与霍莲西或多或少会有些关系,因为她是公司的公关部长,又是那次年终酒会的策划人,没道理一个陌生人进来了她却毫不知情。
一个小小的公关部长,竟然能让顾北和沈毅卖面子将雕花楼租给她,这件事就已经让人觉得可疑了,更何况,她哪来那么多钱做生意?想起自己被勒索走的那一千万,刘亦舒越想越觉得这个霍莲西的嫌疑最大。
白清开车载着刘亦舒很快就到了雕花楼外。
站在山巅之处俯瞰整个花城,有种一览众山小的快意,山顶上的气温要比下面低一些,刘亦舒的手脚虽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是一碰见这种寒冷的空气,伤处还是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白清忙拿了车里的大衣给他披上,刘亦舒则看着眼前的雕花楼,门前停着几辆汽车,一看就是那种财大气粗的派场,刘亦舒带着白清走进去,立刻有穿着旗袍的漂亮的小妹走过来,礼貌的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楼里这个时段只接待一桌客人,您来迟了。”
这话刘亦舒自是不爱听的,他刘家二少爷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呼前拥后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娱乐会所竟然这么大谱,一张俊脸立刻黑了下来,口气也跟着不善,“叫你们经理过来,我亲自跟她说。”
小妹见来人一脸凶相,迟疑了一下让他稍等片刻,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便走了出来,她比刘亦舒最后一次看见的那个女人更加漂亮优雅,只因为那双眼睛比之从前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怎么说呢,似乎变得清澈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刘亦舒看见霍莲西优雅从容的走近,她的长发盘在了脑后,露出姣好的面容和一截雪白光滑的颈项,身着一件水墨滚边旗袍,嘴角含着礼貌又舒心的笑容,“哟,原来是二少爷,今天怎么有雅兴过来啊?”
刘亦舒也跟着笑,牵过霍莲西的手,在手背处轻轻吻了一下,“我听说这雕花楼是你开的,老朋友的场自然是要捧的。”
“我哪有那能耐呀,不过也是替别人打工罢了。”霍莲西笑着推辞,耳垂上的细链耳环随着动作微微摇荡,刘亦舒便不可避免的想起,这个女人曾经在他的床上,在他的身下是如何的妖娆妩。媚,愈发心猿意马起来。
“你们这楼的规矩是谁定的呀?这谱摆得也太大了吧?”刘亦舒扯开话题,脸上故作一丝愠怒,若是从前,霍莲西定会马上恭敬的请他入内,这会儿却为难的皱起了秀眉,“这规矩是咱们老板定的,即使是我也改不了,若二少喜欢咱们楼的话,怕是要预约了。”
刘亦舒不怒反笑,“莲西,我看你的谱也越来越大了。”
霍莲西立刻拍了拍他的胸口,一副怕得罪了他的表情,“二少这是哪儿的话,我就一打工的,老板的意思我哪敢违背呀,”说着眼睛望向刘亦舒身后,“说曹操曹操到,咱们老板来了,要不你亲自跟他说吧,想你刘氏二少爷的身份,他也会答应的。”
刘亦舒循着目光望后看,看见一辆黑色的跑车正停在门口,首先从车里下来的人正是那个前不久才收购了刘氏大部分股权的欧阳琛,只见他身着淡灰色的休闲服,一脸微笑的打开了另一头的车门,拉着一个长相平凡的男子顺着他拉开的车门走了下来,刘亦舒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这样的两个人,更没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易阳竟然就是雕花楼的老板,刘亦舒现在已经确信,易阳就是那个手持录音带的人,或者,还握着更多的关于他的把柄。
比如杀父,比如逼亦晴签股权让渡书,若他想,刘亦舒毫不怀疑自己马上就会被警方传讯,想到这里,刘亦舒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转眼间,欧阳琛和刘亦阳已经走近。
莲西忙给他们做介绍,大眼睛无辜的透着欢喜,仿佛这两天都没看过电视似的,介绍完毕,刘亦舒忙伸出手去,笑道:“久闻易先生大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比起拍马屁这种事,还有比刘亦舒更加擅长的人选吗?即使里子里闹得再不好看,面上还是得做足功夫,虚伪一词,由此而来。
问他为什么不与欧阳琛握手?
以欧阳琛对他的不待见程度,即使他伸手过去对方可能也不会回礼,所以,他怎么可能会笨到自取其辱!
刘亦阳淡笑着,伸手与他的掌心轻轻一碰,然后像是避瘟疫似的将手收了回去,皮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