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富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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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富农-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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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守诺和那个哥子站在一起也特别登对,看来圆房礼今年能成了。

大家越讲越振奋,好像这些好事都是发生在自己家里的。

这些话传到金花耳朵里,气得砸了两尊花瓶。

“儿子!我儿子呢!”

雷恒富,现在叫金恒富了,一脸憔悴地走出卧房,打着哈欠问:“你昨晚又死哪里去了!你瞧瞧那个贱人的儿子,都要爬到金家头上了,你还有心思去迎春楼找哥子……”

金恒富被狠狠骂了一顿,堵了一肚子的气。

他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被小爹这样骂,不但没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记到了雷守诺身上。

他把心一横,带一伙人上去马古村找麻烦。

七月,烈日当空,娇贵的公子大人一路颠簸着进了村。田里绿油油一片,村里的人忙着做事,村道上没什么人。金恒富命下人直接抬他到井边,渴死了,带来的一竹筒水几下喝光,他要人立刻打水煲给他喝。

没想到在井边他见到了一个清秀的哥子。他的眼睛登时就亮了,像发现鸡蛋的黄鼠狼,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见惯了冶艳妖媚的哥子,这种衣着朴素的哥子显得特别顺眼。哥子拉高了袖子正在打水,手臂上的嫩肉看上去十分紧致,不太明显的肌理反而恰到好处。

金恒富色心上脑,下轿过去,道:“好生俊秀的哥子,能不能赏面陪我金家大少爷去喝口茶吃个包?”

枣子刚使尽力气拎起来一大桶水,就听见耳边传来油腻腻的声音,不由得往侧面移了两步。

金家大少爷?

枣子这三年多以来脑子越来越清醒,记性也慢慢变好了,记得金家大少爷是个纨绔子弟,他的小爹跟雷哥处处作对。

他拿起扁担,准备直接挑水走人。金恒富拦住去路,色迷迷地打量着他脖子上的胎记,说了几句龌龊话。

枣子气得眼睛溜圆,抡起扁担砸金恒富。金恒富躲,他就追,也不知道那些轿夫是没眼色还是巧合,轿子刚好拦住了去路,金恒富带来的人看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插手,却动不动被轿夫“不小心”绊倒。

金恒富叫得跟杀猪一样,很快就引来了村里的人。

大家纷纷把枣子和金恒富隔开,赶金恒富到村口。

金恒富嚷着要告官,告枣子打人,要让枣子坐牢。大家都很担心,枣子气得直喘气,心里不解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赖,明明就是这个人先来侮辱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说笑声从山路捷径的出口传来。枣子偏头一听,扁担都不要了,飞跑过去,刚到路口,一个英武汉子同样跑出来,一下就抱起了他,“宝贝枣子,雷哥回来了。”

这个宽额挺鼻的汉子正是刚从北方回来的雷守诺,等下个月一过,他就该满十九岁了。

他奔波在外,不但没有垮形,反而练出了一身好体魄。枣子已经长高了足足一头,他却还比枣子高一头有余。奇就奇在他没有莽夫的粗壮,身形强健而修长,穿上端正衣服俨然就是世家子弟的模样。

枣子越看越中意,笑得灿烂。雷守诺也开心,但他同时注意到了周遭的不妥。

一起回来的朋友伙伴见状,识趣地走到旁边对着农田吟诗作对起来。

雷守诺扫视一周,见到了金恒富,他问:“什么风吹你来了,金大少。”

金恒富龇牙咧嘴地开始骂人,骂枣子没教养,竟然对贵客动粗,甚至连枣子是傻子这种事都拿出来骂。

雷守诺放下枣子,快步上前,一把将金恒富拎了起来,跟抓小鸡似的。他淡淡的说:“道歉,收回你刚才臭不可耐的话。”

金恒富腿软了,歪歪斜斜地被吊着,几乎笼罩在雷守诺的阴影里。他死鸡撑饭盖——死撑着不知悔改。

雷守诺也没跟他客气,拖着人进了旁边树林。

等了一会儿,雷守诺出来了,拍了拍手,对枣子说:“没事了,我们回家。”转头对大家说,“大家都去忙吧,这里没事了,那边的人,进树林里带你们家大少爷回去,以后没事别来这里讨打。”

雷守诺捡起扁担,挑起水桶,领着枣子和一群客人回家。

枣子边走边回头看,金大少爷回去会不会真的告官?

他又看了看跟雷守诺回来的这些人,其中有一个特别有气度,一把扇子耍得很好看。应该是贵客。他小跑着追上雷守诺,心想,金恒富的事还是晚上回房了再问雷哥吧。



28、第二十八章

雷守诺进门就喊:“小爹,我回来了!”

梅小爹从厨房出来,腰上还围着蓝布围裙,高兴得眉开眼笑,“回来就好。饿了没有?饭马上就好了。”

“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雷守诺把水桶挑到水缸边,装好水。对外喊道:“祝兄,你先到堂屋上坐一阵……枣子,给大家上点茶水吧。”

原来是帮了雷哥很多的祝大少爷啊,枣子暗暗惊讶。为什么跟着回来了?

可能是有大买卖要做,所以过来看几眼吧,他想。而且,听说有钱人家的公子常常会到处游历,说不定祝大少爷只是途径这里而已。一般很少有大县城的人会来高良县这种边远小地方。

枣子应了雷守诺一声,低头跑上堂屋拿茶壶,回到厨房换上新的茶叶。茶叶是雷守诺从外头带回来的,平时只会放一点点,但今日有贵客来,他才舍得多放一撮。

添上热水,雷守诺拦住他,“祝大少爷他那里喝茶考究。”说着将刚添上的水慢慢倒了出来,“第一道是不要的,其它的工序我们这里做不了,这个做法却不能少。”

枣子明白了,这是茶道。他接回茶壶,重新加水,捧进堂屋里。

一行十几个人,祝大少爷坐在桌边,三四个人聚在天井不知道聊什么。枣子帮祝大少爷斟满了一杯,视线不自觉地找起了那些不见了的人。

祝邈放下扇子,抿了一口茶,微笑道:“那些人闲不得,都看稻田去了。弟郎无须记挂。”

枣子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怕招呼不周到。”

“怎会,都是自家人,何须计较繁文缛节。”所以初见时,他也不多作寒暄,知道马古村的人不喜这一套。

枣子被祝邈的腔调唬得一愣一愣的,笑了一下,跑回了厨房。小爹去叶家阿大那里了,叶小榕会做一种好吃的鸡,用海里的粗盐焗,小爹早两日就拜托小榕做了,现在可能是去取鸡了。

枣子站在雷守诺旁边,说:“雷哥,祝大少爷讲话好斯文啊。”

雷守诺怔了一下,突然爆发出豪迈的笑声,“枣子,你真的……”

枣子蹲下来和雷守诺一起往灶口添小柴枝,“真的怎样?”

“真的太令人中意了。”雷守诺光明正大地在枣子的唇角偷了一口。

枣子不再像以前那样羞红脸——动不动被偷亲他,再薄的脸皮都会习惯的。

雷守诺垮下了肩膀,“枣子长大之后都不像以前那样会脸红了,雷哥好失望。”

枣子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雷守诺,“枣子早就长大了……”

雷守诺嘴角弯起,一把揽住枣子的肩膀,凑过去耳语道:“明天让小爹帮我们找个好日子。”

枣子最终还是没忍住红透了脸,小声嗫嚅:“你说的。”

雷守诺注视着枣子软红的耳朵,啃上去抿了几口,“一定。”

他本身就是打算这次回来就办喜事的,祝邈知道之后执意要跟来,说贤弟的喜事不能错过。雷守诺相信祝邈的情义,这几年来,他们早就像亲兄弟一般了。只是,祝邈的小心思,作为结拜兄弟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怕醉翁之意既在酒,也不止在酒。

不过兄弟自己的事他不好多嘴插话,也就假装不知道了。反正,这次祝邈是来祝贺他和枣子喜事的,喜礼也在路上了,不日就能送到。

祝邈的喜礼绝不会小,雷守诺为枣子想的排场自然也不会小。

雷守诺早在懂事之初就决定了,日后娶亲,只要一个正房,什么乱七八糟的侧房,哪怕美若天神贤如圣人他都不会要。

所以,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喜事,他不会马虎,更不会令枣子委屈。

两人讲完悄悄话,一人捧花生,一人端糕点,回到堂屋。祝邈揶揄他们黏如糖丝,连准备糕点这点时间都要用来温存。

雷守诺不怕被讲,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

喝了一会儿茶,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一张小方桌坐不下,叶家阿大主动要借出自己家的大桌子。桌子很重,只有叶家阿大和梅小爹根本搬不动,叶家当家在山上料理果树,不在家。小爹回来让雷守诺过去。

祝邈像被火燎到了屁股似的,突然站起来,拉住雷守诺出门,“走,雷弟,怎能教阿叔们做这粗重活儿?此时正该汉子挺身而出。”

几个祝家随从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也去帮忙。祝邈回头叮嘱道:“你们留在此处,帮弟郎布菜。”

枣子疑惑地看着两人出门,似乎想到了什么。

走在村道上,雷守诺甩开祝邈的手,“祝兄,你此举太不同寻常了。”

祝邈双拳握在胸前,揉按得啪卡作响,“雷弟,为兄甚是焦心。”

雷守诺扯了路旁一根野草,把玩着道:“你怎就不怕绣鸡翅膀的哥子是个丑郎?说不准他已经许给他人了呢。”

祝邈脸色一僵,“你非要这般落为兄的兴致么。”

雷兽见状,知道祝邈是当真了,真没想到啊,这样的人物也有紧张得连揶揄都听不得的时候。他也不再逗弄了,说:“小弟错了。”

走出被两旁高树草丛夹着的小道,祝邈停了下来,“雷弟,你会帮为兄么。”

雷守诺不说帮,也不说不帮,只道:“你我兄弟定然是守望相助的,只是姻缘一事天注定,尤关当事二人,旁人倒未必能多言什么。”

祝邈拍了一下额头,“瞧为兄糊涂了,贤弟说得是。”

到了叶家,屋里只有叶家阿大一人,没见叶小榕的踪影。虽然失望,但时间不多,两人只得扛起原路折返。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满足,枣子和小爹收拾碗筷,雷守诺要帮忙,被枣子推了出来。

“雷哥刚回来,在外面休息一下,和大家聊聊就好。我和小爹平时都很闲,难得有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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