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打仗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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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打仗伤感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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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宝咂了咂烟嘴,不说话了,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相信纪平澜会做这样的安排应该有他的用意才是,不过胡宝山可不乐意:“团座您真爱开玩笑,到时候打起来了你还得指挥作战,顾得过来吗?”
纪平澜皱眉:“顾不顾的过来是我的事,你别那么多牢骚。”
胡宝山理直气壮:“话不是这么说的,何参谋是独立团的参谋,又不是团座一个人的参谋,他的安全我们上上下下都应该操心的,要不这样,非要带他去的话,我老胡负责保护他吧,保证皮都蹭不掉半点。”
纪平澜心想这叫什么事儿,正要拒绝,何玉铭突然掀开帘子进来了:“这样也行,胡营长就跟我一起吧。”
纪平澜那叫一个郁闷,何玉铭又笑着跟他说:“部队已经集结好了,该团座大人出去训话了。”
纪平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闷闷地出去做他的战前动员去了。



、走,去打劫(二)

独立团选择的埋伏地点是一条山路旁,两边都是矮坡,长着一些营养不良半死不活的植物,其实也藏不了多少人,好在坡不算高,更多的部队可以藏到坡背面的山沟里,等开打了再冒头,也不会被发现。
山路是一条只能两人并行,勉强可以过马车的小路,一个排长正在路上埋设他们团仅有的几个单兵地雷。
从山路到坡顶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但独立团普遍枪法差,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纪平澜平时训练中就把枪法相对好一些的人都做了记录,现在就可以安排他们来做第一批开火的排头兵了。
新兵们全都在矮坡背面的沟里等着,一个个死死握着手里的刺刀,紧张得不断咽口水,纪平澜并不指望他们能派上多少用场,带他们过来不过是让他们见见世面的,好让他们早日克服对战场的恐惧。
胡宝山匍匐着爬到何玉铭身边,轻声搭讪:“哎,何参谋,你是咋知道他们会走这条道的?”
何玉铭:“军事机密。”
“啥机密,你还信不过我老胡啊?咋弄到的情报,跟我说说呗?”
“多什么嘴,一边去!”头上顶着一圈绿草的纪平澜突兀地出现,硬是把胡宝山推开一边,趴在他跟何玉铭之间。
“啧,团座,旁边那么大地方,你干嘛……”
接下来的话被纪平澜冷冷地瞪了回去:“都说了是军事机密,不该问的别问。”
胡宝山只好讪讪地住嘴。
四月份山上还是有些冷的,伏兵的衣服大多都被露水打湿了,胡宝山趴着趴着就想打喷嚏,嘴巴刚张开,冷不防一只手按上了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直接按进了泥里。
一个喷嚏打在地里不说,还啃了一嘴泥,胡宝山这下是真怒了,抬起头就要发难:“你……!”
“噤声!来了!”纪平澜急促地说。
胡宝山一看,山路的拐角处还真出现了日军的身影,于是也顾不得算账,呸了两口吐掉泥土草根,轻声对何玉铭赞道:“还真来了,何参谋可真是神机妙算呐。”
听到如此肉麻的马屁,纪平澜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这两支日军小队由一个上尉带领着,士兵们扛着武器和弹药箱,两个一排地在山道上小跑步行军。
他们超过了大部队很长一段距离,跑到这种汽车都开不过来的偏僻山路,是为了抄近路去执行某项作战任务的。
带队的本田上尉并不认为他们会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因为附近的中国军队都在忙着溃逃,像这种山野里也不可能遇上什么撤退中的大部队。就算真的碰上个别躲在山里没跑掉的溃兵,看到他们躲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主动进攻?再加上急于赶路,他就干脆连探路的斥候都不派了。
直到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踩上了地雷,本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遇到了伏击。
“打!”纪平澜一声令下,顿时枪声大作,突然遭到攻击的日本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很多人连枪都没摘下来就已经被打死,也有比较走运没被打死的日军趴倒在地上开枪反击,日军的枪法比独立团的士兵要准的多,但是光秃秃的路面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加上两旁都是居高临下的枪口,这一点零星的反击也很快就被掐灭,没有给独立团造成多少伤亡。
本田上尉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在横飞的子弹中惊骇欲绝,当他发现这是一场准备充分有预谋的伏击时,第一反应就是出内奸了,这次机密任务的行军路线除了几个参与会议的核心人士以外,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不论内奸不内奸,当务之急都是要先活下去,后方的枪声最为密集,显然退路已经被有计划地切断了,本田上尉大声喊话让存活的士兵们往前冲,试图强冲出伏击圈。
逃命的时候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日军一个个只恨爹娘少长了两条腿,在已经留下四十多具尸体的情况下,剩下的日军冲过了伏击地段。
但他们刚来到山路的转弯处,早就等在那里的由马三宝带领的火力压制点开火了。
集合了全团所有轻机枪和冲锋枪的弹幕浇向了迎面冲来的日军,跑的最快的无一幸免,全被打成了筛子,尸体横七竖八把本来就不宽敞的路也给堵了,残余的日军只能往后退,在本田上尉的指挥下回头攻向那些埋伏在山坡上的人。
这看起来是唯一的方法了,一部分人打掩护,另一部分只要能冲到半坡,就可以用密集的手雷把包围圈炸开一个缺口。
有何玉铭在纵观战局,纪平澜便暂时放下团长的职责,端着他的德国狙击枪,一枪一个地击杀仍在悍然反击的日本兵。
日军两个小队就有两个迫击炮小组,一个小组在第一轮弹雨里就已经被打死,另一个小组侥幸存活下来,架好了迫击炮发射了一枚炮弹,在独立团的伏兵中间炸开,但也为他们引来了纪平澜的注意。
纪平澜的枪法毫无疑问是目前独立团最好的,他一枪打中了正在操作迫击炮的日军胸口,中枪的日军扑倒在炮管上,第二颗还没出膛的迫击炮弹就在周围来不及逃开的日军中间炸响了。
这场战斗已经胜券在握,但纪平澜却并不乐观。他清醒地认识到若不是仗着以多欺少外加有利地形的伏击,独立团对上这样的敌人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双方的实力差距不仅仅是在训练和装备上,他敢说如果是独立团遇到这种程度的埋伏,恐怕早就丧失斗志任人宰割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凶猛的反攻。
独立团的弹药也和许多部队一样有限,打得太久便无以为继,何玉铭戳戳仍在狙击镜里寻找目标的纪平澜:“差不多了。”
纪平澜点头,正要下令投弹,急于表现的胡宝山已经一声令下:“小的们,给我冲啊!”
然后第一个冲了出去。
“笨蛋!”纪平澜喝了一声,却根本来不及阻止,急于抢功的土匪们已经轰然应声,趴着开火的起身顺着山坡一路滑了下去,在山坡背面等待的也匆忙翻过山坡往下冲,不明所以的新兵跟着爬了上去,其中也不乏越用力往上爬越是往下滑的。
道路两旁的山坡一时就跟下饺子似的,气势汹汹的独立团士兵顺坡而下,带起烟尘滚滚,其中有一露头就被日军打死的,有跑到一半一跤摔倒一路滚下去的,甚至还有个笨蛋踩到了自己人埋的地雷,被炸飞了。
情急拼命的日军也高呼着“万岁”,发起了反冲锋。
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独立团不论土匪还是新兵,跟训练有素的日军比起拼刺来都显然地落了下风,但是当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下山坡,战场变成三对一、四对一的时候,结果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本田上尉眼看着源源不绝的中国士兵从土丘那头冒出来,就明白大势已去,剩下的唯有玉碎一途。他捡起机枪手的机枪,悍不畏死地冲出来对准不断滚下人的山坡,大喊着扣动了扳机。
纪平澜一枪就把敌方的指挥官爆了头,再往战场上寻找下一个目标时,发现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士兵们群情激昂,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撕碎了残余的日军。
胡宝山带着一身不知道是谁的血,颠颠地捡了本田上尉的指挥刀回来献宝:“团座真是好枪法,我老胡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何参谋算一个,团座也算一个!”
完全无视他的马屁,纪平澜冷着脸下令:“三十分钟打扫战场!”
根本不用三十分钟,土匪们以洗劫的效率迅速卷走了一切可用的东西,就连日军尸体上的皮带和鞋子都没有放过,洗劫中如有发现还没断气的日军,自然是补上一刀没商量。
这一仗独立团有四十多人死在了战场上,伤者不计。死者被草草掩埋,剩下的人们抬着伤员撤离的时候,却一扫战前的阴霾和颓丧,个个生龙活虎。



、走,去打劫(三)

这次“打劫”缴获的那点战利品对于一个团来说其实意义也不是很大,但却从根本上改变了独立团的士气和面貌,他们的身份猛然从溃兵的一员变成了胜利之师,这让原本垂头丧气的士兵们个个都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遇到其他的溃兵部队时,独立团的士兵们更是一个个昂首挺胸,恨不得把缴获来日本三八大盖逢人就得瑟一遍,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觉得自己仿佛都长高了一截。
从此后纪平澜的命令都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因为士兵们发现跟着这个长官是可以打胜仗的,就算打仗会死人,但是他们能打赢,就有面子,有尊严,会被别人看得起,要说收服人心,这比什么都管用。
日常训练也不再有人偷懒和叫苦,因为他们知道了训练不是用来应付长官检查的,练的可都是随时要真正用来保命杀敌的本事。
这些好处都在何玉铭的意料之内,不过纪平澜却被胡宝山的行为气得够呛。
这天夜晚,独立团的军官们在临时征用的民房里开了个会,团长纪平澜先是表彰了一下大家作战英勇,表扬完了,就开始痛骂胡宝山的肆意妄为。
在场的下级军官有不少是胡宝山的部下,一个个面露同情地看着昔日老大今日营长被一个年轻小伙劈头盖脸地教训。
“团座消消气,这不是打了胜仗了吗?我老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胡宝山嬉皮笑脸地给自己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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