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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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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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要吃奶怎么着,贴这么近做什么。”苏倾池向来讨厌与人亲近。
“哥~”苏宝儿小猫似的缠着苏倾池只管蹭。
苏倾池见苏宝儿无赖,便也不再理睬,继续闭目养神。
虽然他说的那些话多半是为了勾动苏宝儿心里的软处,好让他时刻记得日后养着自己,不过苏倾池也知道,如果哪天他真如自己所说那般,他的下场绝不比那些妓子相公好。
清代禁娼不禁戏,这便使得男风盛极一时,官商甲胄、王公子弟,狎昵的男色多半为戏子,王公贵族、风流名士,无不以“狎优伶”为荣,甚至连那平头百姓,也都趋之若鹜。
于是这京中优伶为了迎合世人喜好,白日唱戏,夜间便与老斗(嫖|客)享那后|庭之淫。
如此风气,实在令人不齿。
马车缓缓行过胭脂香粉街市,少了那粉脂的骚扰,周遭空气也变得清新无比。
苏宝儿拉了苏倾池的衣袖道,“哥,我听说那商家做寿,江南邱家也来祝寿,好大的派头。”
苏宝儿口中的邱家在江南一带有名的富贾豪商,与朝廷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管人家做什么。”苏倾池瞥了他一眼。
“我好奇么,听说那商家的三位公子,个个相貌不凡,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呢,真想瞧瞧。”
“我还不够你瞧?”苏倾池斜他一眼,撩了窗帘,往外头瞅了一眼,“到了。”
苏宝儿吐吐舌头,听说到了,便嚷着要看,“我看看,我看看。”
苏宝儿伸出头去,果然瞧见不远处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的豪门大宅,门上挂着一块黑底匾额,上边洋洋洒洒两个金漆大字:商府。
朱门金钉、雄武石狮,府外已是不一般气派。
进了大门,苏宝儿只觉眼睛一晃,险些就以为是进了皇家林苑,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娘呀。”
卷棚式元宝脊,用屋顶山花透空之处用砖和琉璃封闭起来,山花之上饰以砖雕,显得繁琐大气。
数块陶器拼合而成的吻,神兽造型生动,栩栩如生,实在令人惊叹。
穿过层层花墙、亭阁,里边的景象更是令人咋舌。
大理石影壁、天然石如意踏跺台阶、桥栏之处刻狮柱础的明柱,大面积雕花棂格的花式栏杆,这般丹楹刻桷之景,别说是苏宝儿,就连苏倾池也不惊感叹。
怕是那《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也比不得这般精巧华丽罢。
商家自有戏楼,仆人带领苏倾池等人饶过九曲十八廊,穿过层层楼亭,去了戏楼后的厢房歇息。
戏楼坐东朝西,单檐卷棚顶,檐脊轻巧飞翘,屋脊、栏杆之处都饰有精致的雕花、无处不细致,无处不含雅意。台前有走廊,画廊之后有碧池,池上是飞檐翘角的水榭亭台。台后有扮戏房、花厅。
戏台台角有四根明柱,台沿围了一圈低矮栅栏,顶棚有藻井,藻井各层之间有斗拱,雕刻精美。
此时苏倾池便坐在这流碧亭石凳之上,摇扇品茗,神态悠闲,倒似极了这片绝妙景致的主人。
苏宝儿坐在一边,两只眼珠一刻不歇,端着手里的粉彩描金福寿纹碗,细细摩挲,竟舍不得放手,“哥,光这一只碗,也足够我们一年吃喝了。”
苏倾池意态清闲地撇着杯盖,吹了吹热茶,低头抿了一口,然后享受地眯起眼睛。
丫鬟上了糕点,又退下,不刻便有管家前来招呼,“苏老板,怠慢了,实在是今日宾客太多,老爷一时忙不过来。”
“无妨。”苏倾池摆了手,“几时开戏?”
“老爷说,酉时准时开戏。”管家说话不快不慢,却不显一丝轻怠。
苏倾池点点头,待管家走后,他没坐片刻,也就去了扮戏房。
上妆一向由苏宝儿负责,此时他一手指轻轻挑着苏倾池的下巴,凝神细细替苏倾池勾眉上彩。
扮戏的头饰自然繁杂,苏倾池的私人行头中不乏富贾豪绅奉承讨好的玩意儿,光是点翠头面就数十件、凤挑、压鬓、边凤、鬓簪更是无数,只是苏倾池向来不喜在头上带那许多沉杂什物,随身只带了简单饰件,什物匣子虽小,却样样精致连城。
轻薄的粉彩慢慢遮盖住苏倾池原先的容貌,渐渐显出另一番别样的媚态风味来。
吊梢凤眼、单薄嘴唇、轮廓清秀,便是脸上一片清淡之色,也丝毫掩不住这如画容貌。
纯稚如苏宝儿,也忍不住一阵口干舌燥。
最后一笔,眉间一点朱砂。
这一笔,竟生生将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娇勾入凡间。
苏宝儿连同扮戏房其余几人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博此人一笑。
“没出息。”苏倾池眼睛一横。
苏宝儿更觉得头晕目眩,恍恍惚惚大半天,醒过神,早已没了他哥的身影,帘子外头早已曲笛、三弦、琵琶不绝于耳,丝丝入弦,声声凄婉。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绿柳娇嫩,倚池畔随风曳展,心忧岁月变迁,一朝美艳化烟,叹春光易逝愁深牵。看牡丹亭畔有花阡,且待我荡上东墙,唤取春回转。”
“□撩人心欲醉,牡丹亭畔抱花眠。”这一声,声若游丝,委婉细腻,听者只觉酥麻荡漾。
苏宝儿偷偷掀开帘子一角,只瞧见一个身段柔媚、眉眼含情的女娇娘在牡丹花下袅袅舞动,流丽悠渺,水袖一出,旖旎香情滚滚而来。
莫说是苏宝儿,就连与苏倾池配戏的那小生亦神乎飘飘,目光凝滞。
亭台之上,凉风习习,水面清澈见底。
一群金鱼正围着一座亭子,戏水争食,亭台之上,一坐一立,一蓝一灰,两名男子。
“大少爷,老爷让您过去听戏呢。”灰褂的年轻仆人,央着蓝袍儒雅男子。
那男子用手中折扇瞧了一下他的脑门,“陆青,我瞧是你心里痒了,想去听戏吧。”
“嘿嘿。”叫陆青的仆人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听人说,这次是请了春沁园的苏倾池苏老板,据说那苏老板扮相俊美,嗓音婉转柔媚,我这不也想去瞧瞧这位京城有名的骚旦么?”
那男子摇摇扇子,往湖里投了些鱼食,“你知我不喜听戏,你要去,自己去就是了。”
陆青眼巴巴地瞅着那远处的戏台,又看看男子,最后狠心一叹气,“少爷不去,陆青也不去了。”
那男子一笑,笑容一瞬便逝,他转过身,“你方才说那伶人叫什么?”
“苏倾池苏老板啊,人家可是京城的名角儿,也就少爷您不知道了。”陆青口气带着一丝责怨。
男子把那名字默念一遍,忽而一收扇子,脸上露出笑容,“走,看看去。”
“哎,少爷。”陆青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已走远了。
陆青抓抓头,没想通怎么回事,只晓得能听戏了,赶紧快步跟上去,“大少爷。”

暗情生

古时候,五十做寿称暖寿或半百添寿。
商老爷如今已是五十,这第一次大寿自然是办得热闹非凡。
商家后辈也已设了寿堂,摆上寿烛,正放正厅之内,已悬了南极仙翁之像,两旁配有写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寿联,堂下两排大座椅,铺红色椅披、椅垫。
木案供上福、禄、寿三星像,四周成列亲朋好友馈赠的寿幛、寿联。寿堂前条案上摆了蜡扦和香炉,蜡扦上插着儿臂粗的红色寿烛,寿烛之上有烫金“寿”字,香案之上摆满了寿桃、寿糕。
拜寿仪式结束之后,丫鬓小厮将四方宾客引入雅座,敬上茶水点心,主宾笑谈片刻,上戏,入宴。
东角宴桌之上,宾客已喝得尽兴,商承德也无需招呼,便举杯自己浅酌。
一旁的陆青正捂着嘴偷笑,说是偷笑,却偏偏如此名目大胆。
商承德放下福寿纹酒杯,回头,“笑什么?”
陆青咳嗽一声,严肃了脸色,道,“我瞧着少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噗……”
说罢又是一阵闷笑。
商承德瞪了他一眼,视线移回戏台之上,却是黏住一般,再也收不回来。
那台上之人一身桃红裙装,头上累金凤冠、七宝玲珑簪。
凄凄婉婉的唱腔,声声入耳入心。
绝美的脸颊之上,一双美目顾盼生姿,竟是说不出的妩媚,道不出的动人。
商承德不知不觉嘴边溢出了一丝笑容,忽而开口问,“你说,他还认得我么?”
陆青听戏正入迷,一时没反应过来,“少爷刚才说什么?”
商承德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听你的戏吧。”
此时注意台上之人的并非只有商承德。
陌久起身给他家少爷倒了杯热茶,“二少爷,喝茶。”
“嗯。”商承恩点头,接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放下,视线停在戏台之上,“那唱旦的叫什么?”
陌久瞥了一眼戏台,“他可是咱京城的名角儿,春沁园的苏老板,名字好像叫苏倾池,啧啧,二少爷,您平日不听戏,难怪您不知道他,这个苏倾池如今名头大着呢,京里多少大官都争着捧他。”
陌久唏嘘,“二少爷,您没瞧见他那副狐媚子脸么,他这模样,怕是早被人……”
陌久左右瞧瞧,俯下身贴着商承恩的耳朵,压低声音,“怕是三少爷也是他的房中客。”
说罢,冲不远处的花厅努努嘴,“您瞧那边。”
商承恩看了陌久一眼,转头瞥了眼花厅,继而摇摇头,“看来这阵子我太纵容你了。”
陌久赶紧噤声,老实地站到一边。
商承恩看一眼陌久,掸掸袍子,“走吧,这戏咿咿呀呀实在没什么好听。”
陌久哎了一声,随即跟上,临走时还不忘瞥一眼那边花厅。
卷檐花厅之下娇笑一片,一男一女如交颈鸳鸯般,缠在一起调笑。
女子身段妖娆,如花姿色,一张芙蓉面,两道柳叶眉,柔顺地攀在男人肩头,也不知男人在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女子笑声不断,举着粉拳捶打男人的肩。
“啐,贫嘴。”女子虽这般说,却对男子的轻薄腔调极为喜爱。
女子转头挑挑眉,对身边丫鬟道,“还不给三少爷添茶,一个个木若呆鹅。”
原来这丰神俊美之男子竟是商家三少爷,商承俊,而这娇媚女子,乃商承俊新纳的小妾。
如此说来,倒怪不得这般如胶似蜜地恩爱了。
不过商承俊的注意力却不在怀里的女子身上,他两眼危险地眯在一起,直直盯着的却是台上的苏倾池。商承俊的手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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