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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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炽-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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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公良飞郇和薛承远几年而来早有了稳定家室和子嗣,这感情也自然是不言而喻。
如此一想,注定无法阻拦的事情不如顺水推舟,曾钦格乐意卖薛承远这个人情。
“薛大人,您若是一定要回府一趟便先去吧。这儿多少还有几位御医,皇上若是有什麽反复,老奴速速派人向您通报就是了。皇上若是醒来问起,这儿有老奴替您顶著。”
景唯玉也道:“是的,薛大人。您不必太顾虑宫里,下官一定尽力保著皇上平安。”
薛承远此刻的感激之情不知该怎麽形容,一把按在景唯玉的肩上。想来当初从沅西将他带出来,终究是没有做错选择。
“多谢”薛承远对著他们二人感激了一句,便快步告辞,他再不可耽搁任何时间了。
人在爱中的担忧和恐惧往往是一种无法形容也无法复制的酷刑,时时刻刻将一颗心在灼热的火焰上煎烤。
薛承远已经记不得从宫中回到府宅的路他骑马狂奔了多久,脑中只是反复来去著当日临行前的画面。
这些日子不见,他是这麽想他。那些每一刻的记忆,竟然如此清晰。
薛承远想起那日自己陪著飞郇站在窗旁,看著天边熹微的初生朝阳。
晨光点点洒照在两人身上,窗外飘来的花草香气萦绕在空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与亲昵。
昨夜晚饭之後看乐儿耍宝练武,一家四口笑的东倒西歪。他们夫夫俩实在是拿这个活泼的小毛头没有任何办法,夜里公良飞郇对他说,乐儿这孩子太像他小时候了。
薛承远不得不点头承认。因为他儿时可实在是循规蹈矩,不出分毫差错的人。
公良飞郇抚著这已经隆起的腹部,淡淡的道了句:只是不知这即将到来的,究竟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呢?
薛承远笑说,是什麽爱什麽。
他虽然想女儿,但若是儿子,他一样疼爱。谁让他们都是自己和飞郇爱的结晶?
宫中近来的一连串事让薛承远早做了充分的准备,心中也因形势而难免有些忐忑。公良飞郇也是同样。只是两人都不说破,宁肯让彼此相信一切都会安稳的度过,也不愿凭添丝毫的不安。
可薛承远却还是担心公良飞郇的身体。
最近几日公良飞郇常常觉得有些腹痛,忍过一会儿,服下一些平和的药物或许还能疏解一点,但来去反复的状况也说明这个胎儿的成长为公良飞郇带来的不适或许将会继续加重。
皇上的地位注定了他是所有人关注和侍奉的焦点,但若是与此同时他的飞郇病重,薛承远很难想象自己的心将会被放置在何种位置。
当初只是想想,如今薛承远真真正正被至於这位置上了。
他才深刻的感觉到除了撕扯便是──煎熬,残忍的煎熬!
日光之下,薛承远狠狠的抽著马鞭,一路向自己的府邸绝尘而去。
他祈祷他的飞郇平安。
这些年他行医救人,广施恩德,敬畏神灵,上天没有理由会待他爱的人和他的孩子如此刻薄!
作家的话:
那句话怎麽说来著,时光如水,岁月如梭!飞郇和承远的故事转眼完结一年了。飞郇生三公子的片段就放在这篇番外之中吧,希望大家喜欢!
风烟幻
2013年3月8日


、番外 长相守(2)

番外 长相守(2)
待薛承远抵达府宅时,只见宅邸之外一片宁静。
看门的仆人眼见著薛大人突然回来了,便是生生吃了一惊。要知道这些日子京城上下对宫内发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京师一带更是因为防御而戒严几日了。
“将军在哪儿?”
薛承远甩下马鞭给了下人,劈头就问。
管家王安海几乎是一路跑著迎了出来,他实在是没有料到大人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大人,大人,太好了,您回来了!”
薛承远今日在宫内收到的信是丛明廉差人送来的,想必公良飞郇伤的一定不轻,否则丛明廉绝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差人一路将急信送入宫中。
“将军呢?”
薛承远向宅邸内疾走而去,心急火燎的问。
“将军?”王安海听言有几分错愕。将军?将军这几日不是一直在统御京师的营地麽?
“将军还没回来?”
薛承远见他的表情已知大概,凝神一想,从京畿营地回到府邸快马加鞭也要一两个时辰,想想此时飞郇若乘马车回来也需要不少的时间,不知现在是什麽情况,伤的程度如何。
正准备转身间,谁知乐儿拉著知儿从院内一溜烟跑了出来,奶娘跟在後面气喘吁吁的猛追不舍。
两个小毛头见到在站在门厅一身靛蓝色官服,清俊挺拔的薛承远就一起奔喊道:“爹!”
薛承远听见那声稚气的呼喊,回头见著思念多日的孩子,下意识的舒了半口气,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就将他们两个紧紧抱住,
“爹!”“爹……”
两个孩子一个叫的欢,一个叫的甜,不知有多想他们好久不见的爹!
自从父亲去了兵营这几日,这原本每日满满的府邸上上下下顿时都空了似的。
“好孩子。”
薛承远一手抱起一个,紧紧将孩子贴在自己胸膛之中。
能看到健康活泼的他们真是太好了。公良飞郇给自己的两个好孩子,不但让自己觉得幸福,而且深深的觉得骄傲。
“想爹了吗?”薛承远微笑著问。
“想!”
两个小毛头异口同声。
薛承远长眉一挑看了乐儿一眼,问道:“爹不在家的时候,你又欺负弟弟了吗?”
“唔──”
乐儿撅起小嘴。
“没有,哥哥这次对我特别好。”知儿也不知怎麽的,一改往常的针锋相对,这次倒是嘴巴特别甜。
“真的?”
薛承远质疑。
“真没有,爹。”乐儿将头埋在薛承远怀中,小肉手将薛承远的脖子圈的紧紧的。
“那你每日按时吃药了吗?”
薛承远又问。
乐儿半年前因为淘气上树打弹弓摔了胳膊,动了筋骨,当时可将薛承远和公良飞郇吓怀了。
公良飞郇不顾身子,几夜陪著世乐,直到确认孩子的胳膊无碍,这才放心。为了让孩子能够毫无後遗症的恢复,薛承远精心配了几副药,叮嘱著让乐儿必须每日都吃。
即便苦,也得吃!谁让他自己自作自受。
乐儿闷闷的点了点头。
薛承远看向王安海,目光便是在求证。
“都按时服了,将军看的紧,小少爷不敢不吃。”
王安海如实的道。
薛承远此刻抱著儿子们,有日子没见,儿子们似乎又长大了。现在让他担忧的,只是飞郇和他腹中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爹有些事忙,晚上再去看你们。”
薛承远实在是担心公良飞郇此刻的状况,无法专注陪著孩子们。於是将儿子们交给了奶娘,让先带著下去。
“爹,那我等著你……”
知儿一步三回头,很是不舍得。
薛承远扬唇微微一笑,对著儿子点了点头。顷刻之间,那表情却又消散了。
落日已收,这天色渐黑了。公良飞郇此刻究竟在哪里,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正在薛承远思量是不是该立即上路亲自前去京畿营地一趟,身旁的仆人突然指著路前唤了一声:“大人,马车!”
薛承远心头一震,快步踏出门槛。
即便日前侍奉在宫内,曾经历皇上生死一线的体验和眼下薛承远心头的窒息感也是不同的。
这真是一种生命彼此相连的感觉。
马车走的很慢,丛明廉带著几个侍从一直跟在旁侧,远远见到薛承远带著下人从府中疾走出来,立即神色凝重的迎了上去。
薛承远望了一眼马车上厚厚的墨色帷帐,一颗心狂跳不已。
“怎麽伤到的?!”
薛承远也不知怎麽的,本是心中有别的话想问,谁知见到丛明廉劈头就如此不自主的怒喝了一声。
丛明廉委实愧疚,纵然下马,在薛承远面前噗通就跪下,道:“是下官失职,致使将军不慎跌下马背摔伤了。”
正要解释之间,薛承远已经快步上了马车。薛承远此刻哪有心情处置丛明廉,只是急切的想看看公良飞郇究竟怎样了。
几个家丁点著明亮的大灯一起靠近马车,照的公良府宅前一片明晃。
撩起了帷帐,便见公良飞郇孤身一人坐靠在马车里,身上盖著厚厚的长毯,头轻轻向左斜靠著,借著火光那脸色惨白的骇人,腹部的轮廓也已然不可忽视。
公良飞郇的一只手轻轻的覆在腹上,另一只握著长剑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那英戾的眉眼,竟是睁著的,只是虚脱般的没了昔日光芒。
“飞郇?”
在见到公良飞郇之前的一刹那,薛承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此刻见他竟然还能支撑著坐靠在车中,心中一块大石也算落地。
公良飞郇在朝中也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将,若不是腹中的胎儿缘故,不致命的伤痛断然不会将公良飞郇折腾到这个地步。
公良飞郇见薛承远竟然已经从皇宫回到了家,深知他心中的这份爱和关切。略略挑起唇角,苍白的脸带著些许自嘲的笑意,像薛承远抬起了一只手。
指尖相触的一刹,薛承远将那修长又略显粗糙的手紧紧握住,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公良飞郇张口,本想说什麽,薛承远略有迟疑,只见公良飞郇身子颤了颤,突然呕出了一口鲜血。
惊愕之间,薛承远一手架住公良飞郇的臂膀,另一手紧紧的搂住公良飞郇。
“飞郇!!”
腥咸的血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薛承远连忙摸上公良飞郇的脉搏。
一定是伤及腹脏了。
瞬间中,薛承远的心像被焚烧了一样的疼痛。
他是这泱泱一朝的绝世名医,却要眼睁睁看著自己心爱的人在产前遭受这种折磨,薛承远几乎自责的要将自己活剥了。
丛明廉和王安海等人见状也是焦急不已。
薛承远只想赶快为公良飞郇医治,也深知他此刻根本没有体力下车了,情急之下薛承远竟稳稳将消瘦的公良飞郇抱了起来。
公良飞郇腹内疼痛,靠在薛承远怀中,使尽全身的气力才隐隐忍住不再呕吐的冲动。
“拿披风来,给将军盖上,别让将军受风。”
薛承远一边抱著公良飞郇下车,一边吩咐。
丛明廉迅速将披风盖在了公良飞郇身上,一行人疾行朝著府中走去。


、番外 长相守(3)

番外 长相守(3)
两人的卧房是薛承远和公良飞郇彼此都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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