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爷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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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爷的女婿-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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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初他们家?”
师爷呵呵笑了两声,“祖宅占了半条街,宗宅占了两条街。”
龙慕直咽唾沫,“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越想越不对劲,撑着桌子站起来,神情阴郁,“这是以权谋私!逼着我去见你们家人!”
反正也要卸任了,龙慕也就开始光明正大地玩物丧志了,整天连大门都不开。
某天,师爷飞奔来报:“老爷,新任知府过了界碑了。”
“哦?”龙慕赶紧穿戴整齐。
到达接官亭时,文武百官都到齐了。
龙慕往中间一站,左孔瑜,右守城将军,唉……老御史彻底回家了,带走了整整四车花草,徒留一堆大坑,扬州城就剩了仨四品官。
临近中午,远远一乘官轿晃悠悠慢吞吞移过来,大伙儿屏声静气肃穆以待。
轿帘一挑,一名年轻官员施施然走下来,细长的丹凤眼全场轮转一圈,躬身行礼,“诸位久等,万望恕罪。”
众人瞠目结舌,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掉出来。
“砰”,孔瑜一头倒在龙慕身上,龙慕激灵灵猛打寒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慌忙移开步伐,所以——
——“砰”一声巨响,摧金山倒玉柱,孔瑜一头栽倒在地。
骆封持折扇一挑孔瑜的下巴,微微一笑,“总兵大人,不必多礼。”



48、结束
点衙、授印、交接,龙慕遗留给骆封的家底史无前例地丰厚。
摸着白花花的银子,龙慕手抖得像雨中蛛网风中残烛。骆封在旁边小风吹着小茶喝着轻描淡写地奚落:“盐商的,确切地说是在我的精心教导之下盐商们昧着良心赚来的。”
看着满仓粮食,龙慕抓起一把,泪水如决堤的黄河般夺眶而出,骆封眉梢一挑眼角一敛,云淡风轻地落井下石:“次辅大人送的,确切地说,蒋家提供,乔晨搬运,与你无丝毫关系。”
就因为是他送的,所以我才想哭。龙慕心里堵得慌,呛着声音嘲讽:“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吗?”
骆封启开眼睑,寒光四射,冷笑一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次辅大人还不照样把你这窝边草给吃了。”
龙慕为之气结,煽动着鼻息干生气没辙,“一口一个次辅大人,你也不想想,没他你还不至于丢了肥差!”
“识时务者为俊杰。”摇着折扇出去了,“没他我也成不了孔总兵的上司。”
龙慕明目张胆地嗤之以鼻,斜着眼睛鄙夷他。
一应交接事宜只用了三天,三天一过,卷铺盖走人,赶着马车,领着管家,揣着两万两银票,孤零零地离城而去,入长江,进太湖,不久湖州城遥遥在望。
交接完毕,龙慕往大街上一站,绵延半条街全是蒋家的,匾额之上四个金漆大字——文远侯府。
想想就肝颤,但凡这种袭着爵居着官的氏族豪门,哪个地方官员敢轻易怠慢?赶紧备齐礼物上门拜访啊!
绸缎、古玩、文房四宝……买了三百多两银子的,拎着就上了蒋家了,站大门□生生等了一柱香,别说老爷就连管家都没见着,家丁来回传了两回话,往地上一跪,“回知府大人,我家老爷出门访客了,几位公子都不在家。”
很好!简直好极了!摆谱是吧,行啊,要摆一起摆,看谁的谱摆得足!告诉你们,老爷我连你们家最不靠谱的老三都划拉到手了!
连轿子都没下,龙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家丁笑得毛骨悚然,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一众随从雄赳赳气昂昂又走了。
回衙之后,揪着头发冥思苦想怎么把蒋家打击得体无完肤,正毫无头绪间,衙役飞奔来报:“启禀老爷,城西老赵宝局里聚众滋事血流成河。”
“嗯……”龙慕摆摆手,“派几个人轰散了就行了。”
衙役出去没多长时间,抓了十几个人回来,往地上一跪,放眼望去,人人千疮百孔个个衣衫褴褛。
龙慕暗骂:多事!
不成想底下一人突然蹦起来怒吼:“我是文远侯府四公子。”
龙慕一口茶水喷出老远,“谁家?”
旁边一人嗤之以鼻,“我还是扬州漕运总兵孔大人的亲弟弟呢!”
一口唾沫呛进气管里,龙慕的眼睛抻得溜圆。
蒋老四不干了,一脚踹过去,“我三哥是内阁次辅!”
龙慕心中闷笑,恨不得仰天高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大手一挥,“其余人等悉数释放,他,”一指蒋老四,“押进大牢,日后详审。”
“啊?”蒋老四傻眼了,在湖州这地界居然还有敢跟蒋府对着干的缺心眼儿?伸长脖子试探着问:“知府大人,您没听清吗?鄙人是文远侯府四公子……”
“嗯……”龙慕笑眯眯地打断,“……令兄是内阁次辅蒋初蒋启鸿。”
一直在门外张望的蒋府小厮见形势不妙立马蜂拥而至,龙慕不慌不忙一根签子扔下去,衙役们乱棍齐上,嘁哩喀喳打成了一锅粥,最后全给轰走了。
龙慕走下官椅,持折扇一挑蒋老四的下巴,左右端详,跟蒋初毫无相似之处,笑眯眯地问:“跟你三哥同父异母吧?”
蒋老四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是吗?我现在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折扇一点衙役,“目无朝廷命官,大不敬,给我打。”
龙慕往官椅上一歪,喝着茶水摇着折扇,欣赏蒋老四“嗷”一嗓子鬼哭狼嚎。
当晚蒋府的大管家就来了,龙慕乐呵呵地心说:看见了吧,熬不住了吧,来救人了吧。
见面礼堆了一屋子,大管家深深一礼。
龙慕还礼,“你家公子……”
大管家笑眯眯地打断:“我家公子早就嘱咐过老奴,要以大人马首是瞻。”
“啊?”龙慕瞠目结舌。
“龙大人,我家大公子私自放贷,利钱极高,老奴明日将大公子引至飘香楼,您看……”
龙慕绕着老头兜了三圈儿,老头失笑,“大人,我家三公子从小与龙王爷家订了亲,寻找多年,大人……”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龙慕面红耳赤,悻悻地笑。
老头笑说:“还请大人签一份批捕四公子的文书,老奴带回去也好交差。”
龙慕惊疑不定,频频看向老头,手里签署文书,心中痛骂蒋初:你这败家子当的,简直超凡脱俗!
您还别说,第二天就逮了大公子一个现行,他正坐在酒楼上称银子呢,衙役二话不说一顿围殴,把老大吓傻了。往大堂上一站,对着龙慕瑟瑟发抖,一句话哆哆嗦嗦分了好几截,“大人……在下……在下是……是……”
“是”了半天愣是“是”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龙慕等得不耐烦,替他补上,“是文远侯府的大公子,是内阁次辅的大哥,还有要补充的吗?”
蒋老大张嘴,闭嘴,再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过了三五天,湖州城突然闹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沸沸扬扬甚嚣尘上,老百姓们奔走相告:“听说了没有?蒋家老二跟守备儿媳私通,孩子都生了!”“啊?哪个蒋家?”“几个蒋家啊?文远侯府。”“他家啊!你拉倒吧,跟巡抚的儿媳私通又能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呃……这倒也是,呵呵……”
传言都没出十天,蒋老二抓起来了,不光抓了,还游街了,头上插着草标,背上竖着木板,往囚车上一绑,满湖州城这通游览观光啊,可把老百姓乐坏了,千家万户从大街小巷里冲出来,沿街绵延十余里,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有那不识字的到处问:“他胸前挂的牌子上写了什么?写了什么?”
旁边的酸儒摇头晃脑,“污蔑官家嫡妻,毁人清誉,罪无可恕。”
“嘿嘿,这知府胆子挺大啊,三把火居然烧到蒋家头上去了!”
“这下有热闹瞧了,嘿嘿……他就等着革职查办吧!蒋家这事干了好几回了,驾轻就熟!”
“拉倒吧!革职查办?那是想当初!现如今,蒋三公子都升了内阁次辅了,能由着这芝麻官欺负到自己头上?”
蒋家颜面扫地,蒋老爷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三言两语写了封信,交给管家,“即刻发往浙江巡抚衙门。”
没两天回信到了,七荤八素地绕,这官腔的打的……把蒋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三差五就有族中长辈跑到蒋老爷跟前激烈控诉湖州知府龙慕,不是儿子被打了,就是孙子被抓了,要不然就是侄子被关了,甚至还有俩纨绔子弟直接被判了“流三千里”,蒋门这帮不成器的败家子仗着宗族势力横行乡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杀人放火的不法勾当不知干了多少,湖州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这会儿看见龙慕替天行道,既大快人心,又喜滋滋地等着瞧这胆大包天的知府什么时候死无葬身之地!
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蒋老爷被搅得头昏脑涨,想想自己那仨不成器的儿子还在牢里蹲着,更是心浮气躁。
族中长辈趁机怂恿:“族长,靠人不如靠己。浙江巡抚终究是外人,次辅大人公务繁忙不便打扰,族中还有好几位为官作宰的,虽说路途远了些,强于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
蒋老爷深有同感,几封信投出去,左等石沉大海,右等了无回音,蒋家子弟倒是去太湖边当起筑堤苦役了,这下可好,“轰”一声,整个蒋氏一族大发雷霆。
也管不了次辅大人公务繁忙了,写了封信连夜送往京城,当真是声泪俱下字字啼血啊!
这次来去飞快,小厮说:“三公子业已登船,不日即可回到湖州。”
“哦?哈哈……”蒋家舒坦了,想法不约而同:小子!看你怎么死的!
十天之后进入十一月,枯叶翻飞衰草遍野,太湖上秋风萧瑟波浪滔天,这种天气就该在家捧着手炉喝着小酒,最好再传一班小戏,但是——湖边却齐刷刷站了几十个官员,一水儿的绯袍乌纱,连浙江巡抚都舟车劳顿赶来了,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站了一大排,龙慕这不入流的只能缩在后面,被挡得密不透风。
湖中一队官船远远驶来,一人迎风立于船头,袍角在茫茫雾气中飘飞。
龙慕勾着脖子瞧去,笑了起来。
官船靠岸,众人躬身行礼,齐声高呼:“下官参见次辅大人。”
次辅大人还礼,“多谢各位前来迎接,不必多礼。”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龙慕率先站直身体,对他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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