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恢复冷静后,她忽然发现这个禹南王和初见时有点不同,话……变得似乎有点多了。
看来他也不是人们以为的冷面修罗嘛。
祁呁见她不睬他,眼神顿时亮了几分,只是偷偷把笑意藏于心中。挺有意思的女子,有胆量有头脑。“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困在这个地道中,无水无粮至多只能撑两日。”他稠红色的外袍与发出微光的石壁融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
“你想找我合作?”这点似乎显而易见。
“你不愿意?”他双目含笑。
她走到他面前,浅浅的笑,双掌一击:“成交。不过,首先,从情报交换开始。”她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绽放到整张脸上。
祁呁摊了摊双手,轻轻地答了一个字:“好。”
石室中没什么摆设,除了光溜溜的石壁,甚至连些传达信息的文字和图画都没有,显然设计者的用意不在此处。既然祁呁同意了情报交换,那蒋似漪便不客气地询问起来,就连她趁机问一些与此无关的问题,祁呁也好脾气的回答了,只是一些关键问题上,他会停住口,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祁呁没什么形象的靠着石壁坐了下来,一条腿屈起,活动了下手臂便将胳膊枕在脑后。他做的很随意,看来在军中时他应该也是如此随便。见他都不计较形象,也因为之前走累了,蒋似漪在他面前两三米处坐下来。
“你多大了?”他颇有兴趣地看着她,模样姣好,这样的条件不像还未婚配的样子啊。
她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事别多问。”
“我只是看看你是否需要我负责?”
“不劳您操心。本姑娘已经许人了。”她只是不想在人面前示弱,可她也没说谎,如果真这么下去,她也许终将嫁给崔彦。
祁呁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可她那样子也不像是说谎。接下来,又回归正题。
据祁呁所说,他确实派人打听过这庄子的底细,更在皇室的记载中得知了这里有暗道。他看了蒋似漪一眼,显然在怀疑她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的?蒋似漪故意装作没看见,听着他接着讲下去,后来,他找了个江湖中懂得机关暗道的能人,费尽心机找到了一入口。
听他说来,他所进入的那个口和她进的方向不太一样,不过这也不奇怪,以设计这里的人的本事,想多弄几个入口也不是件难事。
在里面小心探查一圈后,才发现这里并无暗器之类的危险手段。他们也就放松了对这里的探查。可本以为是完全安全的所在,却不知为何忽然卷入这样一个怪异的地方,走了许久依然未找到出路,按理来说,这如同通道一般的暗道,应该是通向一个地方的,可他走了这么久还未发现尽头,他正犹疑时,就发现有人从后面进来,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才突然出手。
蒋似漪根本没有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照他所说,他为何来此,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况且能发现这里进入的入口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个小角色。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本应戍守边疆的他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处,偷偷潜入这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太正常。
可她不会傻傻去问,他之前试探问的一个问题就被他以沉默拒绝了,想必这些问题他也同样不会回答。
作为交换,她也说出了她所知道的,当然她所说的也有所保留,没透露她的目的及鲁师傅的存在。
没有更好的办法,正如他们之前所做的一般,在他们刚进入的那个房间根本就找不到离开的机关,而他们走下去,似乎也永远看不到尽头。
“你是打算走下去还是往回走?也许刚进来时确实有机关,只是我们没找到。”她开口道。
他忽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已经走了多久了?”
她愣了下,想了想答道:“有数个时辰了吧。”确实,她已经走的腿都快断掉了,刚开始她还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慢慢找机关,可她渐渐发现,这样根本无从找起。而到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饿了,她更加的焦虑起来。
“若我们一直朝一个地方走的话,也该有十几里了吧。”他的神态很镇定,如脱口而出一般。
蒋似漪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惊,有这么远了吗?她确实没想到这点。这么来说,他们也很有可能离开始的位置极远了。
“按照我的判断,我们没有走圆圈,而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而且这条通道的方向是往下的。”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只瞧见她的眼瞪大,难以置信,果然,她也想到了。不禁在心中对蒋似漪更添了几分好感,在大局观上如此有见地的女子确实不多见的。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她叫道。
若这是朝下的,那他们会把它通向哪里呢?难道是要通到地底下?去埋一些宝藏什么的?她该感谢她无意中竟发现了一个末代王朝的宝藏吗?不,她一点也不觉得,她只觉得再这么走下去,先饿死的一定是她。
“你也别这么急着下定论,你忘了这附近的地形了吗?”他的眼中充满睿智,遇到这种问题也是不慌不忙的。
“你是说那个……湖?”她不确定道。
祁呁充满笑意的点点头,天啊,蒋似漪简直想一头撞死了,若早知这里会通向湖下面,她就守在原地,说不定真被她碰出出去的机关了呢。
可惜。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祁呁不由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不会是怕水吧?”
说到此,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更气愤了。
霎时,祁呁短暂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大笑起来。
“求我吧,说不定我会把你救出去,然后囚禁起来,做我的专属物。”
“你妄想。”她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知不觉地,她与他的关系似乎拉近了许多。
后沉默了许久,祁呁站起来拍拍腿道:“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往下走,也许这样我们的生机才更大些。”
蒋似漪撇撇嘴道:“是你的生机大吧。对我来说,不管是选哪条路都不会有更大的好处。”
“既然我们的信息已经分享完毕,我就不多留了。”他说完后不客气地朝前方走去。
“你……”蒋似漪瞪了他的背影两眼,郁闷地跺跺脚后,追随他的背影而去。
说实话,祁呁的话不无道理,选择这条路不管从何而讲,都比回去活命的机会更大些。况且,即使走到最后她发现是条死路,也能淡然地认为,还好有个血统高贵的禹南王陪她一起死,她的死也不算什么。
不管如何,她发现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有了点可靠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有一天,作者发现自己奇迹了,居然在九点前能把新章发出来,这对于一章码字至少三小时的苦逼来说,多么的热泪盈眶啊!
啊,老天肿么一直下雨,今天整个脚全浸湿了,您是要作者的心也跟着发霉吗?无语凝噎……
☆、旧事如天远(二)
蒋府中有一专门收集存放各种典籍的阁楼,被蒋大人赐下墨宝,名衍梧阁,也成为了蒋似漪与蒋茗昱幼年时经常光顾的去处。阁中分了三层,第一层摆放着诸子经注,史略杂文,奇闻见谈以及地理医书,第二层是古物稀本,而第三层,就连她与蒋茗昱也从未上去过,被重重锁了起来。
内有一杂记记载,西南区域有出产一种矿石,夜间带光,因而被人们取名萤石。
她跟在祁呁身后,问道:“你们皇室中修建藏宝地时用的是夜明珠吧?”而不是如这萤石般,在开采出来时成为矿工脚下的践踏物。
“夜明珠?”他转回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边眉毛翘起。“你还真是半点安分不得。历代皇帝有没有修建藏宝库我不清楚,可在皇宫中,若你拿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这后宫不知又会死多少人。”他顿了顿,接着道:“据我所知,恐怕只有皇兄,皇嫂及当前最受宠的端贵妃才拥有夜明珠,可也如宝贝般收藏着。”
原来竟不似自己以为的,夜明珠在皇宫中遍地都是。她不禁为自己执着这个问题而感到好笑,想起幼时她还曾拜托爹爹去给她找一夜明珠放在床头,现在想来竟如此可笑。
短暂交谈中,他俩的距离挨近了许多。祁呁似有意放慢脚步,和她静静地走在一起。
当她意识到这点时,不自觉有点紧张,唯恐被看出心中的窘迫,只能保持这个速度走着。皇室中的人,算起来,她只见过三个,也就是当今皇上,太子,以及这位禹南王,可以说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三个人她都见遍了,甚至还和其中的两个有着些许私交。
若被那些闺中女子知道,自己的闺名恐怕又被加上重重的一条墨迹吧。
军营中出来的男子果然比这京中浮华地带的公子多了些沉敛和肃杀之气,一种很不一样的味道,许是因见过血的吧,蒋茗昱比起他们已经算优秀的多了,甚至从小练武,可也少了那种沉淀的味道。
不自觉地,她走在他旁边,会偷偷地拿眼去打量他,在这时,她忽然变得和那些女子一般,对着这出自军伍的人染上了几分好奇。可他似乎又和其他人不一样,就如她也曾见过皇后的爹爹,一位老将军了,在他身上她只感到了重重的压迫感。
思量间,她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恍惚感,眼前又如隔影望人。
感受着身上不知何时热涨的温度,她自喃喃,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身上什么味道?”不自觉的话语脱口而出,只是出口时被自己的话吓到了。虽不想承认,但确实是很好闻的味道。
她手抬了抬,给滚烫的脸降降温,顺便又抚上了额头。不会吧?真染上风寒了吗?她心中默想着,暗叹这风寒来的不合事宜,居然说出了这些晕乎乎的话。
侧头间,她看到了他凝视的目光,忽地,心口一跳,垂下眼来。
他骤然欺近,一张放大的脸映满了她整个眼帘。“你……”她一惊,后退一步靠在石壁上。
祁呁深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庞上,望了一会后,右手朝她探出,她不禁双眼一闭,再睁开时他的手撑在自己头旁边的墙壁上,整个人以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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