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呁深沉的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庞上,望了一会后,右手朝她探出,她不禁双眼一闭,再睁开时他的手撑在自己头旁边的墙壁上,整个人以压迫的姿态将她收入整个臂弯间,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你有点不对劲……”停了一下又道,“脸很红。”
说完这句,蒋似漪整个人简直窘的没处放,一下子推开他的手,从他的掌控中走出来,双手用手背冰凉着脸上的温度,太丢人了,怎么会在他面前反应如此失常?慌乱过后她不由脑中蹦出一个词,春心萌动,蹦出这个词后,她整个人便处于一种失神状态。
不,不可能。
她坚定了下自己的心,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连脸上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没什么。”她望着祁呁仍怀疑的脸淡淡吐了句。
祁呁仍不放心,看了她一会后,叹了口气,朝她背过去,道:“算了,我背你走吧。看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望着他背后去的身影,她忽然觉得那肩膀很宽很安稳,稠红色袍子下的身骨异常结实。
她撇过脸去,已变得松散的发丝垂了一屡在她颊边。
“不用。”
她倔强地说着。
说完不看他继续朝前走去。突然,一股大力从后扯来,她讶异地朝后望去,却被一力道甩起,再看时,她已经老实的趴在了祁呁的肩膀上,从上往下看去,地面离自己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远过。蓦然间,她全身僵硬。
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能感受到衣料下那火烫的温度,霎时间,她也如被点着,身体从未有过的滚烫起来。
她不敢动,手臂也只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放在他脖颈两侧,上身离他的肩膀远远的,嘴里咕囔道:“我要自己走,不用你背。反正你也不用把好心浪费在一个无关的人身上。”
“无关的人?”他侧头撇出一抹笑。
蒋似漪心突地发虚。
“我总觉得你很面熟,也许我们确实曾见过也不一定。”
听到这话,蒋似漪心中忽然一阵乱跳。思索间,两人再无一话。
立在他的背上,随着他起伏的步子一晃一晃,浅浅地,她仿佛已不再抗拒,身体慢慢变得柔软,乖巧地伏在他背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谐和起来。
“轰——轰——”地嗡鸣声从远处传来,听到这个声音,两人都有点激动,祁呁立刻加快了脚步,来到近前,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死胡同,虽然嗡鸣声愈发的响了,可眼前却只有一面单一的不能再单一的石墙了。
“已经到头了。”祁呁出声道。
蒋似漪点了点他的肩,这回他很自觉地将她放下来。来到地面上,她活动了活动双腿,适应了会地面,后轻轻敲了敲石壁,回头狡黠一笑:“没走错,这边一定有机关,只是不知道这机关的背后会是什么?”
见他笑得不明意味,她不好意思地转回头。
“那我们就来找找吧。走到这一步,也无法回头了,不管机关后面的是什么,我们都要试一试。”他说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仔细贴着墙面地板寻找起来。
指尖或触或敲,寻找石壁的秘密,无奈这石道设计的精妙,任凭他们注意力极其集中,也难发现一丝不对劲。封着这暗道的石壁与两侧的石壁不同,黑黝黝的,看的深邃而可怕,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轰鸣声,心中难以平静下来。
蒋似漪已经停下来了,另一侧的祁呁仍不放弃的继续试探。他沿着地面与侧壁的缝隙搜寻着,突然响起了女子咯咯的笑声,祁呁被打断,看了过来,只见那曼妙的女子笑的花枝轻颤,却扰乱了他心中的一根弦。
“笑什么?”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语气中带着探究。
女子止住笑,尾音向上扬。
“笑什么?当然是笑我死的不算亏,至少有一个当今最尊贵的王爷陪我一起死。”话里行间流露出些微的嘲讽。
听这话,祁呁鼻中哼了声,朝她走了过来。有点意外,她的眼神不避不闪,回视着他。
不知为何,迎着她的目光,心中头一次出现了一丝不适。“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站到她面前,二人间间隔不过一只小臂。她抬头看他,眸中望不到底:“你怕死吗?”说完,她不等他回答,淡淡道:“我不怕。一样都是死,早点与晚点没什么区别。若能活着,我依然还会好好活,可如果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见他张嘴,她笑着再一次抢先开口。
“对,你应该也不会陌生。在战场上,死人的事也见得不少。在你眼里,死应该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啊,却有很多人,求来求去只为了多活那么段时刻。”
他皱了皱眉,道:“我还不能死。”
她从下往上抬了一眼,低声道:“哦。”
见她不搭理,他只觉得无聊的可以,又重新去找机关。忽听身后“咦”了一声,转身看去,他面色瞬间惨白,“小心。”
他扑上前去,蒋似漪愣愣地看着他如放慢的动作,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冰冷瞬间包裹她,她露出难过的表情,不住挣扎,再渐渐昏厥,她如在梦境的潮水中起伏,只是为何,在她梦境的彼岸竟是如此的温暖,软人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武汉的的士真是有够可以的,作者今天真真切切的被痛宰一顿,想投诉都无门,那绝对是个惯犯,打出来的发票上车号和证件号都被手磨掉了。
作者心里闷的很,新章如期更上,睡觉去了。作者再也不要做个软妹子了,软妹子只能被欺负。
☆、旧事如天远(三)
轰隆一声,无论是庄园,遍野的话,瞬间被汹涌的湖水淹没,乍一眼望去,原本宽阔的湖面分成了两片,一大一小,以一缓坡相隔。宿先生偷偷带着鲁匠来到时,被眼前景象顿时惊住,恍过神后,咻地脸色煞白。
“这……这不是那个庄子的所在吗?怎……怎么会?”鲁师傅哆嗦着道,然后一把抓住宿先生。“对了,快,快去救那丫头,你不是说她在里面吗?”
宿先生转过头看他,眼中带着忧伤,鲁匠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老鲁。”宿先生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面色戚戚。“太晚了,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鲁匠的手颤抖了几下,仍难以置信。“阿阴,你是说真的?真没办法了?”
宿先生艰难的抽出一丝笑:“老鲁,我们如今只能祈祷丫头抢先一步离开那里,若她仍被困在庄子里……”鲁匠眼中闪现一丝希望,憨笑道:“对,丫头脑子鬼精,说不定真被她碰巧出来了呢。”宿先生眼底浮现一片阴霾,碰巧吗,他哑笑,恐怕这么大动静很难说和那丫头没有关系吧。
只是,不知丫头如今是否成功脱逃出来……
一天后,庄园主人知道了庄园被淹的事,两眼发直,口吐白沫,老祖啊,您说咱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啊?生意亏了不说,如今快到手的买卖被老天爷一下子给搅黄了,这要俺要怎么活啊?他捶地痛哭。
而另一边,各方的反应各不相同。
丫头还没回来?鲁匠急的在宿先生府中转圈子,就连那个一向没什么心眼的小子也看出老爹的不对劲,在一次老爹的自语中,他碰巧听到了丫头两个字,整个人瞬间就呆了,然后也没顾及到处于失神状态的老爹,朝蒋府狂奔而去。
什么?你家小姐还没回来?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蒋大人,头一次将这场风暴带进了府中,玩世不恭的蒋公子也头一次没了倨傲的笑容,屋中一片阴霾。守在蒋似漪身边的丫头,包括阿宁全被重罚,但阿宁因为宿先生的嘱托,顶着如山般的压力,硬是没把蒋似漪私下的活动说出一个字来。蒋大人更气了,加紧派出人手,昼夜不停的找人。
太子闻得蒋似漪失踪的消息时眼神突地锐利起来,一向温和的太子头次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对着众暗卫下了一个死命令,气势夺人,不把蒋似漪给我找出来,提头回来见我。人去后,他独自一人,眼神幽远。丫头,不要让我再如疯了般地找你一次。
祁霖听到消息,转身朝父王房中奔去,她在房中正色道,父王,请您务必答应女儿的这个请求吧。贾夫人在府内娇笑连连,好个蒋似漪,蒋大小姐,失踪了好,失踪了你就不要回来了,她阴狠地语气说到。张家小姐在闺房内揉着手帕,望着屋中准备好的补汤,要不要去蒋府探望探望,也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蒋公子,想到这,她又羞红了脸。
一间香烟袅袅的闺房中,女子染上紫蔻的手纤纤地捏着一张胭脂薄片,听到下人的传讯,楞了一下,嘴角笑容漫开,蒋似漪,是她呀,时隔多年,本以为她学着低调了,没想到她还是如此不安分哪。
事情已过了两天,城外的牛家村中,小虎子兴奋地从屋中冲到河边去,大声喊道:“齐大哥,美人姐姐已经醒了。”
身姿矫健的祁呁听到这话,将手中的鱼叉一丢,高大的个子如今却像个被赏糖的孩子般,迈着大步,兴冲冲地朝村内跑去。
就像那天,他看见无止尽的水从蒋似漪身后一拥而进时,他想都不想就朝她扑了过去。好在水流冲开了地道的机关,他顺着水流,紧紧抱着蒋似漪,两人被一起冲到了岸边。好在他只昏迷了一会就醒来了,更好在他昏迷时都没有松手,他睁开眼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辛辛苦苦苦救出来,被自己紧紧搂在怀中的蒋似漪,与此同时,他不知为何,笑的如此安心。
再接着,他趁着救人时正大光明的吃着豆腐,不知为何,和之前的那个吻比起来,这个更不算吻的唇齿接触似乎更香,更甜。
再然后,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把她一起带到了他之前一直居住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子里。
住在了这户很普通的四口之家里。
简陋的农屋中,侧间房内普通木材做的板床上,一女子静静地沉睡着,略带苍白的肌肤上扇翼般的睫毛轻轻扑闪了几下,脆弱的惹人怜惜,就在这时,双眸忽然打开,沉敛如水,带着几分困惑和迷茫,然后霎时变得清醒。
陈旧的屋子,粗陋至极的摆设,再加上自己身上压着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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