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周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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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周女皇-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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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怨、以大局为重,已经很难能可贵。

更何况……

“她还以身挡刀,救了你!”苏媚儿冷笑几声,“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你没有亲手杀她,不是因为你不想杀她,只是你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而已。而在她为救你而死以后,你还要踩着她的尸体,登上本来属于她的帝位!还认为这是天授人予,不可错失的大好时机!” 说到这里,苏媚儿又放声大笑了起来。

她的话,让贺兰楚有不由得回忆起左瑛扑向那柄刺向她的利刃的一幕,还有她中毒晕厥在地的情景。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将她抱起,赶往太医院时的情形。直到那一刻,他才猛然发现,那个已经懂得张弛有度地运用各种利害关系来掌控自己的命运和局势,还屡次轻松躲过杀身之祸的她原来并不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她是那么的纤细孱弱,随便一个持刀的普通人就能让她倒下,而且可能再也醒不来。她双目紧闭、脸色发紫、浑身瘫软的样子,居然让人有种不忍心想象她永远就这么毫无知觉地一动不动,最后孤零零地躺在灵柩里、再深埋进冰凉的黄土的情景。

他好像越来越无法判断,他对左瑛的不忍和对帝位的执着,到底哪个才是私情,哪个才是公心,是何者蒙蔽了何者。

“不过,你一定不会在意这些,你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你的良心早就被丧尽了!你终于如愿以偿,登上帝位,我很快就可以到九泉之下,向贺兰崇跟何素姬道喜了!……”

在苏媚儿的咒骂讽刺声中,贺兰楚迈步离开了房间,走出了大牢,没入了这夜还没到头的黑暗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休戚与共

天色刚刚大亮的时候,未央宫的大门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个朝廷大臣。他们个个眉头紧皱,忿忿不平。出头的几个还在跟把守的侍卫统领尉迟南气急败坏地理论着。

“我等是听说陛下突发急病,特来探视的,你一个小小侍卫统领,有什么资格将我们这些大臣们拒之门外?” 尚书仆射云纳德的一句质问,得到大臣中不少呼应。

尉迟南毕恭毕敬一拱手道:“各位大人,非常抱歉。我等乃是奉皇命行事,还请各位多包涵。”

“皇命?”太仆卿黄堂上前一捋胡须,双眼一瞪,“我听说陛下从昨日开始就暴病不起,昏迷至今。皇夫与云妃秘密将陛下从太医院送回怡神殿,便门户紧闭,不许任何人踏入殿门一步。你们如今到底是奉的谁的命令?!”

经他这么一说,大臣们更加群情激愤,纷纷都说今日如果不能见女皇一面就决不离开。

“各位大人!”尉迟南连忙高声道:“请各位大人不要听信谣言!陛下昨日的确得了急病昏迷,但是早已苏醒。如今不能见各位,是因为陛下尚未痊愈,需要多加休息,请各位谅解!各位美意,小人一定代为禀告!”

金紫光禄大夫奚斗卢师恨恨道:“岂有此理!我等堂堂朝廷重臣,还需要你一个黄门小官来替我等通传什么?!我命你此刻就开门放我等进去面见陛下!”

这时候,早已有侍卫将群臣强烈要求面见陛下的事传报到怡神殿里。

“我就不明白,让他们见见怎么了?”阿史那无期翘起双手。看着那正咬唇琢磨的李云深道:“就让他们来看一眼,知道他们的女皇现在还昏迷,或者干脆出去告诉他们一声,不就解决了吗?为什么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他自己是个万年不倒的主儿。但是他的父汗或者哥哥生病的时候,都会有群臣来探视,从来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可遮掩的。

“皇夫。”李云深浅浅一笑道:“外面那些人不是来给陛下请安问好的,是来打探虚实的。陛下还年幼,既无弟妹,也无子嗣。如果让大臣们确切地知道,陛下如今正昏迷不起、祸福难料,奸臣就会蠢蠢欲动、意图不轨,忠臣也会惶惶不安、疑虑重重。所以才要‘遮遮掩掩’。三思而后行。而且,这次这件事情,非同一般。”

阿史那无期心想,全国只有一个皇帝,皇帝生病自然非同一般。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肩。

他以前也曾听谙熟大周事务的柯吐玉跟哥哥谈起。大周皇室里各股势力明争暗斗,形势复杂。光是那个贺兰楚为什么明明掌握实权,已经到了人所共知的地步,却不能自己当皇帝,而是要供着一个小女皇做傀儡,这一点就已经不是他能够理解的了。

这个贺兰皇族,两百多年前也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估计那时候也跟他们突厥人差不多,崇尚武功、胜者为王。没那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结果主导了中原地区,将自己关在这大得要死的迷宫里,又被儒家文化同化了以后,就滋生出这许多毛病来。尽管不知道这背后到底又什么玄妙,但是足见父汗和哥哥都推崇备至的儒学,事实上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夫可曾考虑到。”李云深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将声音压低,“这次陛下所中的毒乃是突厥特有的毒物,如果这一点让心怀不轨的人刻意渲染,只怕皇夫也难逃被牵连诬陷的命运。皇夫一旦被诬陷受责,自然就会影响大周与阿史那氏的关系,轻则断交反目,重则可能兵戎相见。”

“胡说,我是来给她解毒的,又不是我害的她!”阿史那无期勃然起立。两国反目、打仗之类的,震慑不了他,但是若是他的清白被污蔑,那是断断不能忍受半点的。

“皇夫说的是真相,在下担忧的是‘人言可畏’。”李云深一背手,深吸一口气,“朝中争斗,从来不问真伪;断定孰是孰非,全然只凭‘利益’二字。”

“哼,他们平白无故污蔑我,能有什么好处?”阿史那无期既隐隐感到威胁,又对李云深的话将信将疑。

李云深转过头来,目光一凝,认真地看着阿史那无期,“皇夫,因为唯恐额墙有耳、祸从口出,有些话,在下从来未向他人说起,但是自皇夫入宫以来,待在下亲如手足,李云深不愿有丝毫保留。”他一顿后才接着道:“之所以有人会这么做,一来,朝中对于如何处理与贵国关系,因为各种利益纠缠,主战主和的大臣都有,主战之人无时无刻不想找到贵国挑衅我朝的证据,以便获得正言顺地向贵国宣战的口实;二来,与贵国联姻,乃陛下的主张,陛下刚登基不久,恩德未施、威仪未显,加上权臣当朝,虎视眈眈,不少人希望借污蔑皇夫来攻讦陛下年幼无知、决策失当,以进一步削弱陛下的势力。

李云深让阿史那无期静静思考了片刻,才接着道:“眼下的情况,我等的命运与陛下的命运是一体的。陛下平安,我等则平安;陛下遭遇不测,我等则为人鱼肉。”

李云深的话让阿史那无期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这个问题——无论他对这个小女皇是不屑也好,怨恨也好,甚至想取她首级都好,他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只要他一天生活在这建安宫中,他的命运都跟她牢牢地栓在一起。他也开始明白,她为什么要带他去校场,让他在三军面前立威;又显示出对他没有任何保留和戒备的姿态,希望换取他合作的态度了。

李云深走过来一躬身道:“皇夫,现在群臣的情绪急需安抚,恳请皇夫与在下一起到群臣面前,交待一二,好安抚群臣的情绪。”

“我不去,你们大周皇室的事,我不爱管。” 阿史那无期平静下来,但是依然被刚才接收到的信息弄得有点疲惫。对于他来说,他宁愿去战场上厮杀,也不愿意处理这些毫无价值的事情,“我在这里看着你们的小女皇,保证她死不了好了。”

李云深直起腰来浅笑着点点头,举步朝门外走去。他又怎会不知道以阿史那无期的性格是不会出面的?刚才只是按礼节为之。皇夫是一个这样不慕名利、至情至性的人,倒给他省却了很多麻烦。

未央宫的宫门刚一打开,群臣就迫不及待地跨过门槛,涌进宫内,朝怡神殿的方向大步走去,那站在门后等着的李云深,几乎要被他们故意忽略掉。

“诸位大人请留步,在下奉陛下口谕,有话要传达给诸位。”李云深高声道,众人才停下脚步来。

金紫光禄大夫奚斗卢师走上前来,露出轻蔑的神情,“云妃殿下,怡神殿就在数步之遥,陛下有什么话,当面教谕我等便可,哪用劳烦云妃殿下?”

李云深微笑道:“诸位大人请稍安勿躁。陛下的病情虽然已经好转,但是尚未痊愈,如今恶闻嘈杂聒耳之声,也见不得人来人往。陛下让本宫来此晓谕各位大人,各位的忠心她已经知道,只是此时不便召见,后日自当召集早朝,与各位相见。”

“陛下‘恶闻嘈杂聒耳之声,也见不得人来人往’,我等大可推举一人为首,替我等觐见陛下。”太仆卿黄堂一捋胡须,故意高声道,“依我看,就推举奚斗卢大人代我等,将我等的关切之情,上达给陛下。”

“这个提议甚好!”

“奚斗卢大人,官阶为我等之长,就由他来代表我等。”

“正是,正是!”

群臣纷纷对黄堂的提议表示赞同。

“黄大人的恳切之情,实在令本宫感动。但是黄大人此言恐有不妥。陛下既然已经有口谕请诸位先行离开,圣旨已达,我等为臣者就应奉旨而为,岂有旁贷、机变之余地?”

李云深虽然笑容不改,但是义正词严、铿锵有力,让人有种不容违拒的感觉。而且他所说的确在理。女皇如果传旨是真、昏迷是假,这时候无论谁贸然闯入,都是抗旨而为,是掉了脑袋都没人敢喊冤的大罪;尽管如果事实相反,揭发出女皇病危、云妃假传圣旨,就很有可能使女皇和李氏的势力都一并遭受重创,但是这种赌博代价太大,谁会愿意拿自己的脑袋冒险,给集体争取利益?

看见群臣都在逡巡私语,再没人敢贸然出头,李云深总算暗暗松了口气。接下来,他就只能期盼左瑛能够在后天前醒来了。他就像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是能够借这次机会离权力中心更进一步,还是摔得粉身碎骨,就看这一搏了。

“云妃殿下,”就在群臣都有退意的时候,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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