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曹操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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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曹操有个约定-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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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卞玲珑的神情,但一个人的情感流露是不会骗人的,子修的死的确另有隐情!
“你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一些实情而已,否则那个人将你保护的太好,你这一生就太快活了!”
呵,我快活?我弯了弯嘴角,我若是快活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你应该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子修到现在应该还好好地活着。可为何死的那个人,偏偏不是你?”卞玲珑说,“他只告诉你,子修是战死沙场,却没有跟你说子修是为谁而流干了血……哈哈,也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啊,父子二人竟然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哈哈……你说,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啊?”
我浑身一僵,“你说什么?!”
“怎么,你吃惊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有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你丢了性命,你应该感到骄傲啊,为什么要做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你做给谁看?谁要看?!”
我的脑子乱哄哄的有什么东西在炸开,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不会的……子修他不会……”
“他不会,那谁会?他为此连命都丢了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宛城一战胜负早有定局,而你偏偏做了张绣的护身符,大军围在城外三天三夜都不敢攻城,直到听说你出事了,他连军令也不顾单枪匹马就过去了。你是救了回来,可他呢?他是在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我赶紧嘴巴有点干,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曹孟德不是说宛城一役并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来的,至于小韦和子修,他们是在功成身退之后半途折回去才……
史上张绣是投诚之后又叛变才导致曹孟德折将赔子的,而事实,真如卞玲珑说的那样?
不可能,历史谁能篡改呢!
“卞玲珑,你如今已经是堂堂的曹夫人了,说话还是希望你分寸些好。”
“你以为我愿意的当这个夫人吗?我只想,死后能和子修葬在同一个地方……若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吗?陈岚嬗,我要是过得不好,我会想尽一千种一万种办法来让你过得更不好!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你欠子修的,我会慢慢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这个恐怕你已经如愿了,我本来过的一点都不好,现在,我恐怕晚上连觉也睡不着了。”突如其来的的疲惫感在侵蚀着我,这世间的事,怎么能一笔一笔算清呢?怎么算,又从哪里开始算?
我欠子修的,子修欠卞玲珑的,卞玲珑欠曹孟德而曹孟德欠我的,早就已经算不清了。
空气里偶尔传来几声卞玲珑的低泣,我从榻上坐起来,抵不过头上一阵眩晕,又躺了回去。
“其实你应该庆幸,至少你还能有眼泪哭出来,而我早就枯竭了。玲珑,看在我幼年识你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不要把曹孟德看得太简单,好好活着,死是最容易的,而活着才是最难的。以后不要再过来了,要引开那些眼睛是容易些,可要想骗过曹孟德的眼睛,那就太难了,你还做不到。”
卞玲珑还想说什么,外面已经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我身体僵了一僵,压制着头上的眩晕爬起来朝卞玲珑坐着的方向摸索去,好在她坐的不远,在我脚下一绊的时候正好跌在她身上。
“你做什……”卞玲珑欲要推开我。
“啪!”一声清脆的掌掴。
我冷着声音:“你给我滚!用不着你在这里耀武扬威,别以为曹孟德娶了你他就稀罕你,他爱的是我!”
我举起手,还未再落下来,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制住。
卞玲珑是声音还带着颤抖:“夫……夫君……”
曹孟德没有回应,而是用力拉过我的手,让我面对这他。我可以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却再也看不见他的脸了,而我的‘目光’还是看在他脸上。
“陈岚嬗,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的脸,笑:“我闹?呵,要我不闹很简单,你们都离我远远的,自然就看不见我闹了,眼不见心不烦,多好。”
曹孟德的手微微颤抖,却转过脸,沉声问卞玲珑,“你来这里做什么?”
卞玲珑好歹被那一巴掌扇得清醒了些,语声里流露出些许倔强,“她是玲珑的姐姐,夫君如此对她让玲珑在外面怎么锦衣玉食?”
“你若是还想锦衣玉食的话,今后就不要再踏进这里一步!”曹孟德抓着我的手微微有些松懈,冷声道。
卞玲珑似乎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响地走了。
我回想起那一巴掌,确实打得重了些,不过,这样她就不会再有其他麻烦了。至少有足够一段时间让曹孟德不会去过问今天这件事了。
曹孟德抓着我手腕的手变成了牵起我的手,轻轻地揉着,“可是打疼了?”
我抽/出手,别过脸去,“我这手心的皮可比你那卞夫人的脸要厚上许多,你怎么不问问她是否被我打疼了?”
曹孟德胸腔里有一声闷响,“那我这就去问了?”人却半晌不动。
“怎么不去啊?”
曹孟德猿臂一伸,把我捞进怀里,“你说的对,我娶她不是因为我稀罕她,我稀罕你……”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自囚禁以来第一次没有抗拒他的拥抱。
曹孟德的手不由地收紧,身上有强抑制住的颤抖。
我的手顿了顿,慢慢地回抱了他。
我说过的曹孟德,我会把我所受的痛,十倍二十倍地还你,即使你现在后悔了,想把我放了,也已经晚了……



 ☆、【最终折】梦回,阑珊尽

【最终折】梦回,阑珊尽
曹孟德问我:“可要出去走走?”
微风从指间穿过,我静静地感受着。
现在出去,于我又有何用?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若是换了个环境,只怕得从头开始适应。
我摇了摇头,‘目光’放远,“这便是你建铜雀台的目的?高高在上,纵观八方的瞭望台?”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感觉得到他心情似乎不错,“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不过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到,我一直在等着这天,我们并肩站在这里看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我微微一笑,“那这里,可看得到夕景?”
曹孟德忽然没了动静。
我疑惑地转过头,脑中忽然一响,我们在这里站了多久?指尖的温度在一点点地退却,我转回头去也不再说话了。
曹孟德却握了我的手说:“现在还看不到夕景,这才刚过午时。”
我抿了抿唇,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在他带我来这瞭望台之前,我才刚刚吃过午饭,又站得腿都有些酸,怎么会是刚过午时?
“我也乏了,你有事去忙吧。”说完我便熟络地原路折返了回去。
曹孟德再来时,我正在找我的竹简。
我明明记得前一天抽/出一根后就放在原来的地方了,现在却偏偏摸遍整个房间也找不到了。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我顿了一顿,整了衣袖顺势坐在榻上。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临近,我‘看’着他来的方向,“怎么了?”
身畔的垫子稍沉,曹孟德的气息随即包围上来。
“本来不是说好陪你去看夕景的么……下午有些急事,耽搁了,所以来给你赔礼。”
我笑:“又不是没见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看不到还有明天和后天,你又何必跑来这一趟。”
曹孟德出奇的安静,只是将头靠在我肩上,像个疲惫极了的孩子,有一种依赖的味道。
我摸索到他的脸,只觉得触手有些冰凉,“可是碰上什么烦心的事了?”
“明天,我一定回来陪你看,还有后天,大后天……以后的每一天,直到我们两个都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我还这样靠着你……”
我不由地皱了眉,“嗯。”他是知道了什么吗?那我这几天的努力,是白费了,还是……
“孟德……”
“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他从来没像几天这样来得突兀又走得匆忙。
直到那脚步声远了,我才又深拧了眉,他是知道我看不见了,还是已经全都知道了?
手无意间碰到榻上一方硬/物,我僵了一瞬,触手竟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的竹简。
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为数不多的一把竹简,还有七根。
——————
我原对云铮的话还抱有些希望,但想不到后面的情况会来得这样快。
我看不见之后,味觉也慢慢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感官消失的迹象。而我这一觉醒来,我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连一向敏锐的听觉也顿了许多,所以我连曹孟德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模模糊糊听到另一个声音,我压下最初的恐慌,静下心来,这才听出来是华云铮的声音。
“云铮。”
有个影子俯身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在。”
我空空地伸着手,还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只有耳边的一丝余音。
华云铮顿了顿,说:“他也在。”
我心里一沉。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我就一定会做到,他也什么都没问过我。”
我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头顶,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他其实应该都知道了,所以才什么都不必过问。
云铮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只是榻前明显感觉有很大的不一样。
我动了动唇,干涸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很久,耳边才有一个声音说:“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瞒我的?”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我知道,他此刻一定握着我的手,温柔而怜惜。
“你还会陪我去看夕景吗?”
“当然。”
“可是我不想了。”我慢慢地说着,“看了一辈子的夕景,却还不曾有幸一睹日初出沧海的壮阔,我想去看日出。”
“好,我听人家说,东山的日出最美,我们就去东山。”
——————
我倚着曹孟德的肩头醒来,耳边有他不稳的气息。
他贴着我的耳朵,声音有些沙哑,“醒了。”
我低声问:“我们到了了吗?”
“快了。”
然后,再没了声响。
我环着曹孟德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昏然欲睡。
“岚嬗,我们就快到了,你跟我说说话,不要睡!”
“……嗯……”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的话是什么吗?”他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有些急切。
“……说的什么?”很多事情,我已经不大想起,不是想不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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