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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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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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夙气息微弱的被翻来复去处理身上的伤口,末了,韦舫好言相劝:“你中了‘钟情蛊’,此生只能与第一个与你发生关系的人行房事,否则必会因蛊虫蚀心而死。”
见沈迟夙脸色更加灰败,他还是继续道:“此蛊是子母蛊,你被种下的乃是子蛊,若教主真要控制你,你瞬间便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否则以教主的性子绝不会轻饶了你。”看沈迟夙没有任何波动,他站起身向外走去,临到门口了他叹道,“你不怕死,却莫因此连累了家人。”
身体止不住轻颤了下,沈迟夙手掌紧握,紧闭上双眼,脸色苍白的可怕。韦舫走出门心道,教主真是狠辣,以其家人胁迫,想必那人即便是心存死志也不敢死了,人人都道死可怕,然而他们不知,想死却不能死更让人绝望。
接下来的日子,宫城殷没有再去密牢,沈迟夙的伤势渐渐好转,人却变得了无生气。原本他虽面冷,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今他虽仍然活着,心却死了。
身体恢复之后他不是没有试过逃离这一方牢笼,然而无论是金刚所铸的铁门,还是四壁结实的石壁,无一是可以以他之力打开一个出口的。他身处的石室永远是一团漆黑,慢慢的他甚至分辨不出时日流逝。也许终其一生,他便只能在这一方囚牢度过了。这实在可笑至极,他沈迟夙何曾料到他会有这一日。
如今他分外期盼曾经被他视为诅咒的预言可以实现,如果他不是自杀,那个魔头便也不能以此为借口威胁他了。不是他不信任九逍山庄,只是黑檀教凶名在外,他父亲沈谦也已多年不曾出入江湖,他不愿冒险让他的父母哪怕出现丝毫危险。
沈迟夙不知道那蛊毒是多久发作一次,他只是记得每过很长一段时间宫城殷会出现一次,初时他还会恶言相向,随着时间流逝他却再也没有精力去寻思那些恶毒的语言。木讷的承受,紧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响,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这样的相处。
他记得韦舫说过,宫城殷给他下了蛊不过是为了要一个忠诚的手下,而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宫城殷却并未有任何表示,他只是每到蛊毒发作的时候来,开始他会燃起蜡烛,至少让他能够有短暂的可以接受到光亮的时候,不知多久后,总之在他的感知中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每次他来不再燃起烛火,若不是已经熟悉了那人的气息与压抑的喘息,他甚至无法确定来人是不是他。
沉浸在黑暗中久了,沈迟夙甚至会怀疑,到底是他已经双目失明,还是他所处的地方的确是如此漆黑,只有每每寄饭进来的窗口透出了一缕光线,他才恍悟,他的双眼原来还是可以看见的。
宫城殷厌恶他到这种地步,却并不在吃食上虐待他,每餐都是不错的味道,他想,也许他现在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可以每天吃到好吃的饭菜。
这日,沈迟夙清醒过来时便觉得身体内仿似虫蚁噬咬般痛苦,他没有惊慌,明白是蛊毒发作了。今日隔了许久,到了他实在忍不住痛哼的时候,牢门才响起开启声。
来人脚步有些踉跄的摸了过来,摸到沈迟夙身边时,气息不稳的胡乱揉搓了起来。那双手的触感是陌生的,沈迟夙一惊,这人不是宫城殷!
“好紧致舒滑的肌肤。”开口的是一个陌生的男音。因为每次情事后,以及蛊毒发作前一天都会有人抬一桶热水供他沐浴,甚至还会摸黑扔下一套衣衫。他本是喜爱洁净的人,如今逃生无望,他也只能随遇而安。因而他倒不像那些久居牢房的人肮脏不堪。
忍着剧痛他使力的推开来人,可是此刻的他如何敌得过一个正常男人的力气。他的身上只松松套了一件外衣,如今被来人三两下便扒开了。身体陡然袭来的凉意让他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
来人似是被他的反抗激怒,按住他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口中啐道:“教里上下谁不知道你就是教主一个玩物,若不是教主逼着老子来,你以为老子愿意上你?奶奶的,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表子还比你金贵的多,还真拿自己当玩意了。”
仰面躺着,沈迟夙脑袋一清,他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宫城殷可以,其他男人就不行。韦舫不是说过,若是与其他人做这种事只有死路一条。如此不是正好,他苦求不得的解脱就在眼前,何苦为了那微弱的早已不存在的尊严抗拒。
如此甚好!
闭上眼,等待着即将来临的一切,沈迟夙的嘴角渐渐浮起解脱的笑意。
似是感觉到沈迟夙的心意,来人啧啧大笑起来,骂了一句粗话,再次向着沈迟夙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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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死岂由你

明明嘴角泛起了笑,双眼中却止不住流下一滴清泪。这短暂的一生,不如不曾存在。若有来世,他再不愿投胎做人。
黑暗中的男人正要进入沈迟夙的身体,铁门“嗵”的从外打开,一声惊喝乍然响起:“住手!”
之前进来的男人感受到一股杀气直冲他而来,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地求饶:“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牢门在身后闭合,宫城殷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石室中的情景顿时呈现眼前。
黑檀教的那个喽啰光着下身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看到宫城殷不住的叩头,口中念道:“小的什么也没做,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
森然看了一眼那个丑陋的男人,宫城殷走到他身前一掌劈下,那人七窍流血,眼一翻便没了气息。
目光移到另一边,沈迟夙认命的躺在石床上,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似是微笑似是痛苦,宫城殷心头一凛,他明知道这样会死,却坦然接受,原本那么骄傲的男人如今抛弃了所有尊严只求一死吗?
走到近前,触及到眼角那滴泪珠,脚步蓦然顿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沉甸甸的难受。
时间仿似在这一秒静止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宫城殷才慢慢走过去,手指拂过那眼角的泪珠,指尖微微颤抖。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沈迟夙的神智才慢慢回复。他盯着宫城殷许久蓦然笑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手指快速的离开,宫城殷看着这张消瘦的脸冷冷道:“生死岂由你。”
眼中的希翼慢慢褪去,继而成为一片空洞。他呆滞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宫城殷一愣,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他本是想将这个人收为己用,想要一个死士罢了,为何竟然成了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快一年了,今日夫人为他生了一个男婴,他狂喜之余想到,纵然是抱着以沈迟夙为手下的目的,如此却终归对不起夫人。他如何能让心爱的女人伤心?他派人随意找了个教众来,不过是为了彻底了结他的性命,可为何他随后便跟了过来?何况要沈迟夙死的方法很多,为何他独独选了这种让他更加痛苦的方法?
心中波涛汹涌,宫城殷却并不多言。看一眼沈迟夙被汗水浸透的身体,他耻笑道:“本座突然想起好玩的事便试试罢了,倒是你,看来已经离不开男人了,竟然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来者不拒!”
“我宁可被这世上任何男人玩弄,也不想被你碰一个指头。”许久不曾迸发的恨意在这一刻蓦然爆发。
只是,这不过更为激怒宫城殷罢了,讥讽的看着浑身颤抖的沈迟夙,宫城殷掀起衣摆冷笑:“就算你再如何不甘愿,你的身体可是非我不可。”
突然压来的身体让沈迟夙浑身一僵,然而他的身体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本来痛苦的神色慢慢退去,脸上逐渐泛起一层绯色。一如既往的咬住牙不发一声,似是不愿承认自己会因此而获得丝毫愉悦。
邪气的看着紧闭双眼的男人,宫城殷偏不如他愿,伸手掰开他紧闭的嘴唇,淡淡的呻吟便控制不住的溢散开来。本是恼怒的作为,此刻进入耳中,却仿似无上媚药,让他反而更加兴奋。
将一切罪过都怪在沈迟夙身上,宫城殷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与以往无二却又似稍微不同的情事中。
待一切结束,宫城殷并未如以往转身便走,他躺在沈迟夙身边喃喃道:“明明是厌恶的,为何每次都会沉浸在这个人的身体上无法自拔。”
沈迟夙已经昏睡过去,他的视线投到旁边那张脸上怔怔发愣。不知过了多久,宫城殷呢喃:“也罢,在我玩腻之前便先留着你的性命。”
起身看一眼那件扔在地上的破烂衣衫,犹豫了下,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扔在沈迟夙身上。自从与沈迟夙发生关系以来,他的衣衫都是整齐穿在身上的,对他而言,一个玩偶怎配他赤诚相待。每月一次的情事只是为了缓解蛊毒,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心中隐隐希望,有一日沈迟夙会真心诚意的可以为了他露出那日替邬香尘挡剑的眼神和不悔。不错,他宫城殷乃是正邪两道都畏惧的魔教教主,他所得到的都必须是最好的,这样也算尽善尽美。只是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尽善尽美,即便他是魔教之首,凌驾于众人之上,也不能掌控所有。
宫城殷离开后,沈迟夙便睁开了双眼,以前他的确到最后便已陷入昏迷,然而随着时日的推移,他慢慢开始适应了这种遭遇,灰败的眼神蓦然冷凝,紧紧握着拳头,他心中如同正煎炸于滚油之中痛的无法呼吸,这算自己卑贱的适应性吗?手心被那长期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刺出一缕鲜红,他却毫无察觉。身体慢慢蜷缩到一起,良久又恢复了死寂。
走出密牢后,宫城殷回房沐浴之后方去邬卿雪那里。自从邬卿雪对他敞开了心扉,他几乎每晚都是在她那里过的。抬脚刚跨进院子,远远便听到孩子的哭声。神色骤然变的温和,带上奇异的慈祥。这或许是生为一个父亲的天性,心狠手辣如宫城殷,说到底去掉了加诸于身的光环与罪恶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一进屋看到小家伙撅着嘴啼哭不已,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从丫鬟手里接过孩子,他逗他道:“不许哭,我宫城殷的儿子,怎么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这么没出息。”
他话一落,邬卿雪便忍不住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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