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作者:木子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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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作者:木子衫-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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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爱。
  萧南歌抿住唇,眸子里闪过一丝黯色。
  恍然间,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的梨花满树,一样的梨花女子。
  “允之?”花宓儿走到萧南歌身边,柔美的脸上带了丝犹豫的表情,“我……我还以为,允之你不会来见我了。”
  “怎会?”萧南歌垂眸淡淡道,“能得宓贵妃邀请,我感到不胜荣幸。”
  花宓儿听到萧南歌的话,脸上黯然之色一闪而过,却又片刻换上了欢欣的表情,拉著萧南歌的衣袖准备往庭中走,“允之,我新得了一些君山银针,记著这是你的最爱,特来邀你的呢!快来尝尝看!”
  萧南歌神色复杂地看著那只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沈默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将手拂去,只是跟著花宓儿的步子朝亭中走去。
  “允之,尝尝看,怎麽样。”花宓儿将茶沏进紫砂杯中,轻轻推给萧南歌。
  萧南歌捧起来,浅浅啜饮了一口,才道,“味道清甜,茶香悠远。确实是顶级的君山银针。”
  花宓儿便笑了起来。三分羞怯,三分澄澈,四分飘渺,与记忆中的那个笑完全重合。
  “允之,你……你现在怎麽样。”花宓儿咬了咬唇,问。
  “我?”萧南歌放下茶杯,右手习惯性地抚了抚自己的左手臂,挑起眉来道,“若是我说不好……”
  花宓儿一怔,随即微微红了眼,“允之,你……你还怪我,对不对?我,我和皇上……原本……”
  萧南歌垂下羽睫,遮掩住眼里泄露出来的心思。
  他十四岁踏入沙场,南征北伐至今已有十年,参加过的大大小小战役不计其数。然而在这麽多的战争中,他只输过一次。
  那一次,他折了至交好友,还有亲手培养起来的三万将士;那一次,他左臂中了暗箭,剧毒入体,让他几乎丧命。
  而那一天,却正巧是轩钦王朝的天子迎娶贵妃的大喜之日。
  三月之後,带著满心悲苦班师回朝。他不仅是没有等到花宓儿的解释,甚至,皇帝以此次战败理由,直接收回了他手中南方的十万水上军队。
  花宓儿生辰之时,宴席之上,端看她在萧星寒怀里笑得如何娇羞甜蜜便知,至始至终,他之於他们,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自作多情。翻来覆去,不过寥寥几笔,倒确实是能将人的心细细磨成粉的疼。
  可笑。真是可笑。
  “娘娘今日找我来,可是为了江南钦差一事?”萧南歌打断了花宓儿的支支吾吾。
  “这……”花宓儿半垂下眼,分明是个欲言又止的光景。
  “娘娘可是希望我担下钦差一职?”萧南歌又问。
  “如果……如果允之你愿意的话……”花宓儿欣喜地笑开了些,但接触到萧南歌微凉的眼神,又瑟缩了一下,道,“若,若是允之不愿意,也……”
  萧南歌心底冰凉成一片,舌根微微有些发苦,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唇角微翘,弯出一个笑的模样来,“如此,本王三日後回京就可向皇上请愿了……定不辜负娘娘对本王的信任。”
  “允之?”花宓儿眼睛亮了起来。
  “娘娘,夜深了,请恕本王现行告退。”萧南歌起身,正准备走,却又忽然一顿,背对著花宓儿道,“娘娘,你现在毕竟已为君妻,再唤本王‘允之’终究不妥。还望娘娘以後谨言慎行,莫要落了话柄,空让小人在耳後嚼舌根,有损娘娘清誉。”
  言罢,疾步走了出去。
  花宓儿愣愣地看著萧南歌的背影,恍然又忆起当初那个白衫少年为她戴上梨花的样子,半晌,苦涩地一笑。
  “娘娘……”花瑶迟疑地走进花宓儿身边,小声地道,“您可是……後悔了?”
  花宓儿摇了摇头,“此话莫要乱说。自始至终,我就明白,我爱的,只有皇上一人。”
  “那……”
  “只是有些可惜了,那麽好的……”花宓儿轻轻叹息一声,“皇室里,终究……罢罢!这些事本宫也管不得了。花瑶,去传书给皇上吧,就说……事情已经办成了。”
  “是。”
  萧南歌不得不承认,萧星寒的这一步走得确实是好。
  他知道,他无法拒绝花宓儿。虽然被他们联手起来当做一个玩笑狠狠耍弄了一番,他还是无法拒绝那个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曾经给过他温暖的女子。
  即使这一切的起因是那般伤人。
  不远处,脚步声隐隐响了起来,萧南歌略抬了抬头,看见万佛寺的主持,慧空大师正朝这边走来。
  “岐王爷夜间竟有如此雅兴,特来赏月看花?”慧空大师道。
  “夜色正好罢了。”萧南歌淡淡回道。
  慧空大师朝著梨园的方向一瞥,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只道,“繁花美则美矣,却终究要落败,到时候空添烦思,何如?”
  萧南歌皱眉,心底生出一丝烦躁。
  “是花终归要落,但却也不妨碍此时一展芳华。”
  慧空大师闻言,又是一笑,却也不接话,“岐王爷,既然来得一趟万佛寺,便是与此结了缘。老衲与王爷今夜在此相遇,便也是缘。恰巧老衲近日读了一篇经文,想与王爷探讨一番,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本王乃一粗莽武将,才疏学浅,不通佛理,怕是会让大师失望。”萧南歌道。
  “王爷著实过谦了。”慧空大师微笑,对上萧南歌的视线。那种好似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神,莫名地让萧南歌也有了一丝怔忪。
  “承蒙大师不弃,本王虽说不能与大师探讨,但聆听,或是说几句自己的粗鄙见解倒也使得。只愿大师莫笑。”
  慧空大师摇了摇头,道,“王爷莫紧张,此次要说的,只有几句话罢了。老衲记得,《佛说妙色王因缘经》里曾经有过这麽几句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老衲是出家之人,不懂这世间情爱。但这几句,听著却在理。王爷觉得如何?”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於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
  萧南歌在那一刹那,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黑得如墨的眼里,弥散开一种浓稠的酸苦。心中闷闷的疼,却说不出到底是个什麽滋味。
  “大师……本王果然是个粗人,弄不懂这些个佛理。”萧南歌开口,声音却是平静的,但清冷嗓音之外,却让人莫名觉得苦楚,“但是,这些话,听著……却果然是在理的。”
  慧空大师看著萧南歌的脸,半晌,叹息了一声,“王爷,恕老衲多言。王爷的命相,可谓天下至贵,却称不得一个‘福’字。情之一字,自古最是伤人。望谨记今夜之言。切记切记。”
  “谢大师指点。”
  萧南歌目送慧空大师走远,眸光几变,心下思绪越发翻腾起来。
  “我倒是以为,慧空大师的话,听听就罢,却不是能够全然照做的。”
  清脆的嗓音从斜上方传来,萧南歌惊得瞳孔微微一缩。急速转身抬头朝发声源处去看,才恍然发现,原先还空落著的枝桠上,不知何时竟站上了一个人。
  那人背月而立,逆著月光,看不大清他的脸。只是光听那声音,萧南歌就能肯定,那分明就是花沫忘。
  “人,之所以区别於牲畜草木,无非一个情字。世间任何事情的决断,也无外乎情理法三字。然而,情却是摆在第一位的。”许是这夜色太静谧,月光太飘渺,晚风将花沫忘的声音吹散开,听起来,竟有一种奇异的空灵感。
  “人本就该以情为上的,人非草木又非神佛,又怎能如慧空大师一般所说,忘情、绝情?本性合该如此,又怎麽能改呢?倒是笑话了。”
  萧南歌眸色微变,却又在刹那垂下了眉睫,任由一弯阴影遮挡住由眼中泄露出来的心思。
  “花阁主这话说得也委实动人,只是……”萧南歌开口,声音淡淡,却有些微清冷的味道,“花阁主直接套用了前朝圣人的言辞,是否显得太过敷衍?”
  “哦呀?被发现了?”
  花沫忘讪笑地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尴尬。轻巧都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到萧南歌身边,然後抬头冲他咧出一口白牙,笑得春光灿烂,“嘿嘿,美……王爷,我早就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哟。”
  萧南歌忍住拔剑的冲动。果然,先前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得那种空灵之气,完全都是错觉。
  “花阁主为何在此?”
  花沫忘理所当然地看著萧南歌,“因为王爷你在这里啊!”
  萧南歌冷笑一声,“万佛寺现在已经处於完全封闭的状态,花阁主却夜半出现……若是传出去,花阁主以为圣上可会放过你?”
  花沫忘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可是,贵妃是我的阿姊。”
  萧南歌噎了一下。
  一旁的花沫忘却乐了,欢快地围著萧南歌绕圈,“而且王爷你还没答应收我为仆,我又怎麽能离开王爷?”
  萧南歌看著疯魔状态的花沫忘,言语不能。
  “而且,”花沫忘眼巴巴地看著萧南歌,一双桃花眼滴溜溜的转,“我已经告诉小白──就是我的副阁主,在我追到……呃,我是说,在我成功成为王爷你的贴身侍卫之前,我是不会回花语阁的了。”
  萧南歌不语,只是半眯起眼,凑近看著花沫忘。
  花沫忘看著萧南歌逼近的脸,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屏住呼吸,一脸娇羞眼含期盼地看著萧南歌。
  萧南歌的眸子是纯黑色,黑到了极致,看起来几乎泛起了紫色的光。配著绝色的颜,冰冷的脸,月色下,像惑人的妖。
  “花沫忘……你到底要干什麽?”
  “我,我,我……”花沫忘眨著眼看著萧南歌,结巴到说完全不出话来。
  萧南歌却像是厌倦了一般,眉梢染上一丝厌烦,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花沫忘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被一阵冷风给吹清醒了。原地搓了搓手,觉出一点热量来了,才春光灿烂地咧出一口白牙,“嘿,嘿嘿,美人叫我的名字了哦……”砸吧砸吧嘴,又颇感遗憾捶胸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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