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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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真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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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只对他说呀。在明白的瞬间,心底有某种情愫就那般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他有些疑惑,看着她怔仲出神。
  “我发誓,绝不会对你以外的人说。”她举起手发誓。
  轩辕彻笑了,笑意轻轻地染上那双稍嫌冰冷的眸,暖化整张原先故作冷漠的脸。
  花弄月她看傻了,不敢相信男人也可以笑得这么万种风情。
  “你回去好好伺候小姐。”他突道,笑意在唇角缱绻不散。
  “可是你还烧着呢。”
  “服侍我的人多的是,你回去吧。”有她这直率性子跟在如凤身旁,早晚如凤也会活泼些,不再怯懦,但若跟在他身边,早晚会出事。
  “……喔。”她有些失落。
  “明儿个我会差人替你裁几件新衣,别老穿这旧袍,难看。”虽说这精美质料的外袍比补了数回的胡服好得太多,但穿在她身上总觉松垮,让她看起来更瘦小。
  “会吗?”她觉得比之前的衣服好太多了。
  轩辕彻不睬她的话,继续道:“还有,如凤的院落若需要什么,尽管跟数宇吩咐。”
  “真的可以吗?”她喜出望外,发觉他的转变好大。
  该不会是感冒,烧得太严重,所以才会脑袋不清楚的随口答应她?
  “要不要打勾勾?”她单纯如白纸,心底的疑惑,哪逃得过他的眼。
  “好。”她再次勾上他的指,很热心地再解释一次。“就这样,对,然后转一圈,握握手,这样就算约定好了。”
  轩辕彻握着她柔嫩的小手,凉意如流水淌进他心里,解了他心底的渴,加速着情愫滋长,那滋味酸甜杂陈,让人觉得舒服自在。
  “这样就可以了。”见他又不放手,她好心地再提醒他一次。
  隐隐约约他就要摸懂了那心底的悸动,却又被她打断,不禁有点微恼地松开柔软小手。
  “快回去吧。”不快地别开脸,将她推离,免得她身上的香味加深他身上热气。
  如凤的院落没有其他外人,她待在那儿,较不引人疑窦,是最能藏好她的地点。
  这念头一落,心底震起雷鸣,突地教他明白。
  原来,他是看上这丫头了?
  怎么可能?这穷酸落魄的丫头,胆大包天的丫头,放肆如野马的丫头……
  “对了,我还没帮你看完帐本呢。”被推开的花弄月走到案前,突然想起帐本才翻开第一页。
  “那不是你的活儿。”他微恼。
  谁允许她看帐本的?
  花弄月早习惯他阴晴不定的性子,压根不在意地将帐本递到他眼前。“对了,我方才瞧见这帐算错了一笔,想替你改,却写歪了,你自个儿再瞧一次吧。”
  他侧眼探去,浓眉拢起。“我没听见你打算盘。”她是怎么知道这帐有错?
  “不需要。”她心算可是很强的。
  “不需要?”
  “虽然数字大了些,但只是简单的加减而已,干么用算盘?”说真的,算盘她还不会用哩,计算机她比较在行一点。
  轩辕彻垂下眼睫,掩去惊诧。
  这丫头到底还要让他多惊讶?数十万石的计量,她居然不需要算盘……也许,他得找个时间探探这丫头的底才成。
  或许她不是细作,但那股古怪味儿,不知怎地,闹得他心烦意乱。
  这是爱恋的滋味吗?若是的话,为何当年他没在素青身上尝过?
  既然如此,肯定是错觉了,肯定是风寒所致……
  第三章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
  晌午的春风夹杂着淡淡暑气,吹过廊栏,拂进偏厅,勾出花弄月浓浓的睡意。
  不能怪她、不能怪她,实在是这样的日子太太太幸福了。
  打从被庄主赶回小姐的院落,她只需要负责小姐一个人的三餐,此外,早上有人教小姐女红,午后有私塾夫子教小姐四书五经,而她呢?只需要在小姐就寝前说点床边故事便可。
  现在呢,夫子正在讲经说道,她小小丫鬓一枚,自然是到外头凉快。
  本来精神还不错的,但是听夫子说着说着,周公就来到她面前,准备找她厮杀一场。
  “哪里来的为什么?!”
  夫子震耳欲聋的吼声把棋盘刚摆定的周公吓跑,花弄月也迷迷糊糊地回神。
  搞什么?骂小孩有必要这么凶吗?
  如凤好不容易让她教得开朗一点,口气那么差,是想要再把她吓回壳里吗?
  “可是、可是……就是……为什么啊?”轩辕如凤被夫子的怒焰吓得缩起来,大大的水眸下意识地寻找着花弄月的身影。
  “这天经地义的事,何需问为什么?”夫子一脸鄙夷,恍若她是多么上不了墙的粪土。
  半个身子倚过窗台,花弄月神色微沉地瞪着夫子。
  这夫子会不会太不客气了一点?要是在现代,她会到教育委员会告他。
  “可是、可是弄月说……弄月说……”她话语破碎,泪水在眸底打转,对上花弄月在窗外握拳打气的动作,她用力地吸了吸气。
  弄月说,人人生而平等,不用怕他,就算他是夫子,也不用怕……对,不怕不怕,勇敢抬眼对上夫子——
  呜呜~~夫子好凶,她怕伯……
  “谁是弄月?”夫子等了老半天等不到下文,不耐的又吼。
  “我。”花弄月懒懒举手。
  “一介贱民。”夫子一对鼠眼狰狞眯起。
  一、介、贱、民?谁?她?是她吗?“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贱民岂可与本秀才相比!”
  “你好大的威风呀,秀才先生!”都已经发白的老伯伯了,敢在她面前说秀才,实在是够了。
  “你!一等贱婢!”
  贱婢?!秀才骂人也不怎么有品嘛!“我才想骂你老糊涂,才多大的孩子,你教女诫?”
  六岁的娃儿懂什么?说说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她还比较懂一点,还直问着王子长什么样子。
  昨晚如凤这样问她时,她想也没想地说像她爹——肯定是身边没男人可比较,她才会脱口而出。
  但她这么说时,如凤却说,这样的王子她不要。
  哎,由此可见,这孩子的心灵饱受创伤,而这死脑筋的夫子居然还教她女诫!若她没记错,唐朝这时期可谓是女人意识最抬头的时期了,怎么还这么迂腐?
  “为免她犯了和她娘同样的错误,我当然得先教她女诫。”夫子恼声道。
  花弄月抓回心神瞪他。“什么意思?”如凤的娘不是难产死的吗?
  “还装蒜呢!这太原郡里有谁不知道,轩辕庄的庄主夫人红杏出墙,被庄主发现后,与姘夫立地处决,身首异处的丢到后山喂狼呢。庄主原本就不算是良善之辈,妻子出了这事,弄得满城皆知,他的脸要搁到哪去?他无官但势大,想要解决家丑,太原府牧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弄月瞠圆水眸,蓦地想起翁老曾经说过,若惹庄主不快,小心性命不保,原来如凤的娘并非难产,而是……
  她怒然抬眼瞪去。“你为人师表,却在孩子面前说父母的是非八卦,你当什么老师?要给你这种人教,倒不如由我来教!”不管事实为何,这种事不该在孩子面前提。
  “你!”夫子被骂得脸色发青又发白,一张老嘴抿了又抿,最后悻悻然地道:“咱们就请庄主评理!”
  “走!”谁怕谁?
  临走前,花弄月不忘先安抚一下如凤,才小跑步地跟上夫子的脚步。
  可毕竟人家是男人,虽说年纪有点大,但脚程还是比她这个依赖交通工具惯了的小女人要快得多了。
  也因此刚踏进主院正厅,便见轩辕彻阴沉着竣脸,直瞅着她,恍若在等她解释。
  哎呀,这没道德的夫子到底是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让他用这种眼神看她?不过才短短月余不见,一定要变得这么生疏吗?
  “既然庄主府上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丫鬟,又何必劳动本秀才来此?”
  “秀才也没多威风。”如果是十五岁中秀才,她就给他拍拍手,都已经五十了还是个秀才,会不会太不长进了一点。
  “你!”夫子气得老脸涨红。
  花弄月不甘示弱地瞪他,余光瞥见轩辕彻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而一旁的数宇则脸色发白,像在怕什么似的。
  怕什么?她又没怎样。可花弄月不明白,数宇怕的不是她出事,而是她出了乱子,惹庄主不悦,府里的下人全都会遭殃。
  “弄月,你可知秀才虽无官职,却是乡里士绅,你出言不逊,是要上衙门挨板子的。”轩辕彻脸色平和,但厉眸流转的光痕却教人不寒而栗。
  “嗄?”不会吧?
  夫子在旁很跩地哼笑起来。
  哇咧小人当道!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但,若你有过人的才华,自然是无罪,不过即使如此,身为女子,你也该守妇言之道才是。”浅啜凉茶,轩辕彻懒声说。
  言下之意,只要她的文采比夫子强,在他面前就可以“乔”成无罪?但就算无罪,她也不得对夫子太无礼,因为要给夫子面子,大伙才能相安无事?他的话语在她脑海里自动翻译。
  不知道她有没有猜错,但不管怎样,这种夫子不适合教如凤。
  打定主意,她有礼地丢出战书。“夫子,咱们来吟诗作对吧。”只要不拿笔,不管怎么比,都是她胜算较大。
  “就凭你?”夫子狗眼看人低,以折扇掩唇,笑得很得意。
  “是,就凭我!”
  “别说我欺你,就你先吟吧。”
  她看向轩辕彻,见他状似不在意地饮茶,便轻咳两声,有模有样地比出了两指。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她边说边摇头晃脑,不忘学古人东指西指,一副才华洋溢,才高八斗的跩样。“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话落,夫子手上的折扇掉了,就连下巴也掉了,差一点点,眼珠子也瞪得快掉了。
  轩辕彻则被她震愕得说不出话。他虽是一方商贾,但诗赋文学自有一定程度,这丫头看帐也成,文才也够,到底是何方神圣?!
  花弄月负手而立,深呼吸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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