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拿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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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拿鹤-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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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什么?想侧头,可一动就触到他的……是唇吗?
  想了想,她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我应该早些的。”他深吸一口气,让鼻腔里全是她的清香,“默默儿,如果我早些来找你,你就不会受这种苦了。我真傻啊,真是傻瓜,明明两年前在黄鹤楼的那一晚就喜欢你了,竟然白白错过两年时间。若我早点把你夺过来,早点把你……夺过来……”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思,就不会让她受那王八蛋一刀啊。
  或许,在更早,在四年前,当她跃下楼的瞬间,那个骄纵的姑娘就已经印在他心上了。他蠢他笨啊……
  “痛不痛?痛不痛?”低喃着,不是要她回答,他只想问,问问而已。
  是问她,也是问……自己。
  痛,当然痛。仅是看到疤痕他就心痛如剧,若是亲眼见到刀入她胸,他只怕会发狂。
  那个姓鲁的……叫木玉昔是吧,他记下了。但凡和曲家人为敌,他不会让他有太好的下场。
  “曲、曲拿鹤,不痛,早就不痛了,你、你先放开。”这样的他,真让她陌生又心悸。
  “默默儿,我来宠你纵你,我来爱你,我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样就怎样,我不拦你,不阻你,我不要你改什么,不要你明什么事理。所以……当我的媳妇好不好?”打蛇随棍上。
  “……”初时僵硬挣扎,习惯了他的搂抱,她慢慢收了戒心,放柔身子靠在他怀中。他的话让人窝心而温暖,她正感动呢,不想他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呵,这个拿鹤。
  “默默儿,好不好?”偷偷香一个,在她耳垂啄得一吻,他追问,心中不忘将木玉昔骂个狗血淋头。
  王八蛋,要人懂事的法子很多,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耐心,又何必走那极端。来不及?若有耐心,若相信与自己长年相伴的人,还怕什么,还有什么来不及的啊。最后,那男人却让她来受此遭难和后果,根本是自私又不公平,美其名是教人成长,其实是他自己笨自己蠢。
  穿胸的一刀呢,那男人竟然狠心刺得下去?
  不管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一刀下去,赌的是人命。那个男人王八蛋。
  “你……先放手好不好?”小脸通红,耳边又麻又痒,她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
  “不放。”突然想到他是撞门而入,怕她生气,他索性赖皮到底,“默默儿,你应允做我曲家的媳妇,我就放手。”
  “……”
  “默默儿……”
  “你看那幅画。”原想扳过他的手推开,抬眼看到神景八幽,心头一动,她的声音也变得幽幽起来。任他不老实地在脖上偷吻,她也不觉得失礼,“那是他们送给我的。”
  他瞟了一眼,瞳眸重重眯起来。
  “是王爷和……当朝首平章施大人。”以前不服气,称姓施的为狗官,如今心平静气提起他,却好像陌生一般,完全没有恨意。
  “紫尘拂玉肌,风透绣罗衣。”他将话含在嘴边,静静听着,没插话。
  “我曾劝王爷不要太亲近施大人,那人……城府太深。每次看到他,我的心里……总有些颤颤的。有时,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在王爷面前提我的不是,他……”
  突地,他问道:“这画是姓施的画的?”
  “是。”
  “……”
  耳畔又静下来,她微微侧首,有点奇怪连他一丝呼气也感觉不到,“拿鹤?”
  不要叫他,他正在品尝闷酸气。
  “我改天也画一幅送你。我画得比他好。你……你也挂在床头天天看……这样才能天天想我。”他咕哝,脸颊不住蹭着她的秀发,犹如狗儿在主人脚边撒娇。
  低头看他的手,她哂笑,“我总在想,我到底要不要改,改掉我的恃宠而骄,别那么出言不逊,对那些公主驸马礼貌些,明理一些。王爷重创我,无非是想让我大悟。教一个人成长的最快方式,莫过于让那人狠狠跌倒再爬起来。”她叹气,“可无论我怎么说服自己,心里总是不服不愿不甘心。我不想改……拿鹤,你明白吗?”
  “明白。”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完美地呈现在她瞳中,“不改就不改,怕什么。默默儿,我不会强迫你改。你要杀人,我帮你望风,你要放火,我帮你倒油,你要……”
  第8章(2)
  “等等!”她吞口水,睨看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野蛮的人?”
  杀人放火?他还去望风倒油?
  他又在玩……声东击西吗?
  “不,默默儿一点也不野蛮,你最漂亮……”啾啾,能香一个是一个。
  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这么被他抱耶,他这样算不算半毁了她的清白(只看了一半美白的雪背)?如果他趁机……呀,不行,太邪恶了,太污秽了,他真是太太太……哦呜,真的太聪明了。如果他就这么“全毁”了她的清白,她就会答应做他媳妇了吧。这个法子不错……
  吻吻吻,在脖子上徘徊的唇意图不良地向红唇滑去。
  她突然转身,让他翘嘟的嘴撞上后脑。哦,差一点。
  她的单衣早已扣好,虽瞧不见衣底春光,微敞的襟口仍泄出一丝细白肌肤。他微怔,努力让眼睛不往下滑……呜……好难啊。
  “拿鹤,你在长秀房里,画……画‘实相无相拳’那晚,你可以把对长秀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吗?”大眼盈盈如水,秀颊飞韵。
  她的眉宇平常总隐有一股子戾气,如今戾气消散,倒多了一份羞怯,如春日牡丹,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
  “我……我说了什么?”佳人在怀,让他不心猿意马,还要努力回忆八百年前的事儿,真是件很困难的事啊。
  “你自己说什么,不记得吗?”她嗔怪,突张开双臂回抱他的腰。
  啊,他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呀。她主动抱他,是不是表示开始喜欢他了?这些天总是他追着她跑,就怕她心结难解,如今,是什么让她心结一下子解得平滑又顺畅,竟主动抱住他的腰起来?
  不管,他不管,只要她喜欢就好,若能连带地一起喜欢他,那就是人间最美好的事了。
  “默默儿……”
  “拿鹤,我不愿意改,也从来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就算……错了,我也不改。”她就是死不悔改。
  “嗯。”温柔一笑,他有些明白她想听的是什么。原来,那天在窗外不是等待长秀的姑娘,是她啊。
  他没有腼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紧紧怀住单薄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女儿家如水如江,曲曲折折玲珑心,是用来疼的……”
  明明早听过一遍,明明总在耳畔回响,再听他温柔地述说,淡淡的、浅浅的酸意,依旧从眼中滚落。
  拿鹤,他是拿鹤,说这话的人是曲拿鹤。
  是她变心……喜欢的曲拿鹤。
  三天后——
  晌午过后,天空开始飘洒冷雨,十一月的大都,再过些日子就该下雪了。
  雨停后,已近黄昏。
  “王爷命人将拿鹤捉去?”湖栏边,喂鱼的女子初闻长秀带来的消息,脸上闪过惊讶,“他……会这么乖乖地被人捉?”
  因为下雨,她在房中看书,拿鹤不知想买什么,见长秀外出,也跟着去了。
  “是不会。”长秀点头,微笑看着一袭绯罗半袖袍的女子。
  气色如前,虚弱不再,不管那天曲拿鹤对她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他满意归满意,但仍不打算放过那只“好色的鹤”。
  木默之于他,像任性的妹子,原本他就对木玉昔不是太满意,但木默喜欢,他也无权左右,如今……木默好像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但,他还是不满意。
  把妹子交给另一个男人,他很矛盾呐。
  “你亲眼见到,怎么没拦住?”木默踱开数步,问他。她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好奇,拿鹤跟着长秀,他必不会让王爷的手下如愿。
  “不,我不是亲眼所见。那小子进了城一转眼就没影。是在街上遇上百草生,他传的信。”
  “百草生?是那姓施官儿的人。”
  “是,小姐还记得?”长秀点头。
  “当然记得,我又怎么会忘记。”叹气口,已无先时的落寞。木默摇头想了想,“拿鹤呢,没回来?”
  “的确。我让下人找了一圈,不在院中。”
  “你们也没见到拿鹤吗?”她转头问身边相伴的小暮。
  “没呢,小姐。”
  “真被王爷捉去啦?”她皱眉,不解,“王爷捉他干吗?”
  长秀嗤笑,“还能为什么?”鲁王定是听到什么风声,才会命人将曲拿鹤捉回去。他不认为那些兵差能捉到曲拿鹤,如果真被捉回王府,必是那小子心甘情愿跟着走的。
  “你的意思……”她凝眉,低头沉思。片刻,“备马,我也该回王府一次了。”
  “小姐真要回去?”长秀反问。
  “不。”她摇手,“不是回去,是回一次。我应该……去取些东西。”突抿嘴一笑,一丝俏皮攀上秀脸,骄纵仍在,戾气封原。她没变,就算遭人背叛,就算经历了生死大劫,木默就是木默。
  让她复原的,却是曲拿鹤。
  就算长秀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除了木默的聪慧让他佩服外,又多了一个他看不顺眼的土包子。
  他不在王府,这个结果在她意料中。
  冬天的黄昏来得特别早,王府内早已灯烛尽燃,明亮精致。
  木默的到来令木玉昔惊讶狂喜,赶到厅堂,下人回报木默直接去了以前的居院,他立即转向秋蓬阁。
  当他赶到时,女子已面带微笑从秋蓬阁中走出,不带一丝留恋。
  “木默。”
  “参见王爷。”抱拳低头,木默敛眉。
  “你……是愿搬回了吗?”自看到她后,黑眸再也没移开过。
  “不,多谢王爷抬爱,木默只是回来取一件自己的东西。”她抚上腰带,秀目对上那双狂喜的眼,“王爷可曾命人请木默的朋友过府?”
  木玉昔眯眼,闪过一抹恼怒,“你是说跟在长秀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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