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拿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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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拿鹤-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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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请木默的朋友过府?”
  木玉昔眯眼,闪过一抹恼怒,“你是说跟在长秀身边的那小子?”见她含笑点头,粗犷的脸上闪过阴狠,“没错,本王的确差人请那小子,木默,你会如何?”
  “他不在这儿。”唇边是一抹笑,为了此刻想着的人。
  “哼!你回来,就是为了那小子。”木玉昔微显狼狈地别开眼。他命手下拿人,那些没用的东西全部鼻青脸肿地回来。
  木默摇头,定定看他。
  王爷还是王爷,她还是她,只是……爱恋不再了。
  “王爷。”乍然破颜,她轻笑,“木默现在……不恨王爷了。”
  她的话让他恢复笑颜,趋步上前,想到揽过她,极快地,她侧开一步避开。
  “木默,搬回来。本王……也该纳妃了。”她的闪避让他垂下眼,眼中是一片懊悔。
  “不。木默不恨王爷。”她神色平静,眼中却仍含着戒备,不轻易让他靠近自己身侧,“木默还要多谢王爷。”
  身为王族,他要顾忌的事很多,也不会任着她的性子来,但他宠她爱她十三年,她应该感激的。王爷给她的爱,就像一座华丽的宫殿,任她在殿内恣意生活,却有许多禁忌约束着,偏生她又是个不知错、死不悔改的人,受不得约束。
  拿鹤……呵呵,他无权无势,只有一张惹姑娘家误会的桃花脸,可他给她的爱,却令她仿佛身处广漠无垠的天地,没有顾忌,上天下地随她所欲,甚至,她已经开始向往他口中那个平凡无奇的小县,向往他的“损之又损斋”了……
  王爷宠她,她只想着为王爷分忧解愁,一心佩服着王爷,却从未想去……宠王爷,从未想过啊。拿鹤爱她,欣然之余,她竟有一种想反而去宠他的感觉。
  想宠拿鹤,这就是她对王爷的最大区别。
  心神聚回,蓦地,她单膝跪下,淡淡道:“木默在此……谢王爷十三年的养育之恩。”
  “你想说什么?”她奇怪的举止让木玉昔皱眉,正要上前扶起,她的话让悬空的手一僵——
  “木默……是爱王爷的……”
  眸杂欣喜,木玉昔快步上前……
  黄昏已过,夜色阴冷。森严的王府内,一道人影鬼鬼祟祟来到秋蓬阁外,将两人的话听个一字不漏。
  人影缩啊缩,咬着指头,抱着腿,不让自己跳起来。
  酸,他好酸。
  原本是来找媳妇的,没想到让他听到肝胆俱裂的噩耗。
  她明明有点喜欢他了嘛,不然怎么会抱他,也不躲避他的偷香。为什么又跑到姓鲁的这儿来,呜……他就说,才走开一会儿,他的媳妇就变心了。
  她爱王爷……呜,她竟然在喜欢他之后,还能这么大声说她爱王爷。可恶,可恶的狗屁王爷。
  咬着衣袖,人影欲哭无泪。
  好,他决定了,要对这个王爷施以最恶毒的报复——现在他就去烧了王府的厨房——这是他从脑瓜子中搜刮出来,早就开始酝酿的最可怕报仇手段。
  呜……委屈万分,不想让自己的肝胆裂上加裂,人影转个方向——报仇去。
  秋蓬阁内——
  “……但,木默……以后也许会更爱拿鹤。王爷长年伴在皇上身边,以后,王爷要保重了。”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她微怔,便立即下了决定,“王爷,木默该离开了。”
  从她离开王府的那一刻,就不曾想过要回来。
  心已变,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一炷香后——
  “后院失火啦!”
  “救火,快救火!”王府下人慌乱起来。
  “不好啦,东边也起火了,快快,救火啊——”
  人声嘈杂,脚步纷乱。
  这一场火,直烧到二更才完全扑灭,火灾后,鲁王府大半的院阁,尽成灰烬。
  第9章(1)
  大德三年,十一月末,初雪过后。
  大都城外,某条驿道交叉处,玉树银装——
  “真的要走,长秀?”
  辫后珠玉叮当,头戴暖帽,身着素色轻暖棉袍、素罗蔽膝的秀美女子有些依依不舍。
  “你走了,我留下何用。”长秀的容貌一向有些严肃感,如今却是一张轻松笑脸。他看了眼树下牵马的男子,对木默道,“他……别被他欺负。”
  “嗯。”她点头,眉角上扬。
  半个月前,她开始遣散别苑下人。愿意留下的不强求,不愿留下的,她毁了卖身契,让他们各自回老家。清点了一番,她竟发现自己还颇有些家财。
  这些不是王爷给的,是她随军打仗时领的军饷,其余则是皇上赏赐的一些田产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原只想带些银钞即可,其余留给长秀,不想长秀得知她欲离开此地,竟也心生离意。他要……东渡日本。
  她知道长秀是日本人,这些年未听他提过家乡,她以为他打算长居中土,如今他也离开,这大都只怕真没她再留恋的人了。
  “我来中土原本只为寻找《九色秋千经》,我孤身一人,也多蒙你相救。”长秀喝出一口白气,笑道,“中土武学博大精深,我学到许多,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小姐……”
  “还叫我小姐?”木默摇头。
  “呃……木默,家乡已没有亲人,这些年与你相伴,若不……”
  “若不嫌弃,你我结为异性兄妹,可好?”接下他的话,她笑意盈盈。
  “……好。”举手想抚上她的脸,立即感到一道炙热烧上手背。哑然摇头,长秀只得放下。他本无别意,只想抚抚这个妹子而已啊,既然有人妒火烧得这么旺,他还是算了。
  他的举止让她回眼,瞟看丢开缰绳跳来的男子,她回以一笑,转视长秀,“你此番回去,你我相见可就遥遥无期了。”
  “无期最好。”
  身后传来咕哝,长秀扬眉,收起淡淡离愁,拉过缰绳转身抱拳,“曲兄,多谢。”
  这小子看似无害,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而他,毫不私藏,真的将《九色秋千经》一字一画默了出来赠他。他的心胸……若学武之人都有他这天地同宽的胸襟……呵,不可能,是他期盼太多了。
  “不用谢,你要走就快走。这个鬼天,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下雪,冻死我了。”绕是借了长秀的两件棉袍,他还是抱着胳膊跳来跳去地取暖。
  他糗死了。
  放了三把火,酸意直往喉咙里翻,乱吃了大半夜的飞醋,到头来却被默默儿嘲笑,好糗。
  “默默儿,我们快些上路吧,咱们一路南下,玩到年关前应该能到家。”他又跳三跳,绕到她身侧搂住,反正雪道上没人没车,他借些温暖也不为过。
  他原想着怎么把她拐回家呢,她居然想去看看他生长的小县,想去江边上划船钓鱼,想看看他的寒食店……哇啊,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比喜欢王爷还喜欢他?最好是喜欢到爱上他。
  她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什么,老见她与长秀在书桌边算来算去,又赶走了许多下人……噫,不管,难得她想随他去玩,不趁着机会拐她做媳妇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最好是给他生米煮成熟饭,嘿嘿……
  “木默,我突然觉得把你交给这小子,有点不放心。”
  “……长兄,天色不早了,你走不走啊?”利刃般的眼神射过去——什么叫“交给他不放心”啊?
  “也许我这一走,只怕后会无期,曲拿鹤你……”
  “等等!”偷香的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你不是去远方探亲吗,后会无期?”
  “……你听谁说我要去远方探亲?”天寒地冻,长秀突然觉得全身发热。
  “院里的下人啊。”他顺耳听来的一句,没什么打探的欲望。
  “拿鹤。”搂在怀里的人转头,高深莫测地……瞪他,“你不会以为,我南下玩玩,还回大都吧?”
  “不回吗?啊——”收拢手臂,他惊喜叫起来,“默默儿,你不回这儿啦?真的?真的?好,太好了,不要回来,就随我在江边住下得了。我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媳妇啦,默默儿,你快些应允嫁我吧!”
  “……”秀目眨动,转向长秀。
  她表现得……不明显吗?
  “是不怎么明显。”长秀喃喃说了句,突转身跃上马,“天色不早,我该走了。你们也快点起程。”
  不再看他们,调转马头行了数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长兄。”青袍一闪,曲拿鹤已立在马头,笑脸高昂,他郑重道,“做事不要犹豫,你想做的这段时间,就够完成一件事了。你善用长刀,手中有刀,不要多,一刀就行。”
  他这是……
  “啊,我不是说什么秘诀,长兄你听听就好。”他摆摆手,走回木默身边。
  静静看他,长秀抱拳点头,“中条长秀,在此谢过。”
  言毕,甩动缰绳,跃马远去。
  他与曲拿鹤相处时日不长,但这短短时日里学到的东西,足够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条长秀回到日本后,嗜武之心未减,他苦心研究刀剑之学,融入《九色秋千经》之精髓,成为日本最早创立流派的剑术家。数年后,在日本开创“中条一刀流”。沿着中条一刀流的剑学之源,其后分创的富田流、北辰流等,皆在日本忍术史上产生巨大影响——当然,这是若干年后,发生在遥远之地的事了。
  目送马影消失……
  “默默儿,我们也走吧。”拉过马车,曲拿鹤眨着眼期盼。
  “……好。”攀上马车,任他将缰绳系在车门上,让两匹马自行踏蹄。
  第9章(2)
  他关上车门,只露一条小缝看路,便连爬带滚地挤到她身边。
  车内铺了一层厚棉,车窗也用绫罗遮得密不透风,隔断冬雪寒意,形成一方温暖的天地。他硬是挤过来的身子,竟让她微感闷热。
  “你坐远些。”
  “不要。”一把抱住她,窃笑从她头顶传来,“默默儿,你那天去王府,到底拿什么?”
  她表现得真的不明显吗?叹气,她从侧腰摸出一块石子,“这个,我回去就是拿这儿。你呀,既然没被王爷捉去,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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