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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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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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打量院子中的考生。只见场中的几个考生都围成一群在听中间一人分析刚才的考题。只见那人说道:“何以为儒?某以为,服饰、容貌、近人、特立、自立等等乃常人之儒,非圣人所求;刚毅、忧思、宽裕、规为、交友、尊让则为君子之儒,可修身养性;仕、贤援能、任举可为大儒,治国,平天下,当以此为道。”

身边的举子都点头赞同,齐声喝彩:“沈解元的确大才,不愧为杭州第一才子,此次必然高中。”那个沈解元倒也谨慎,连连谦虚。江耘听他适才所言,的确是颇有道理,深合此次试题,不禁暗暗佩服:“杭州诗文盛地,此人能做得解元,想来定有真功夫。”

那群人中又有人说道:“沈解元可是交得第一个卷子?”

那沈解元说道:“我这间屋子之内是第一个,在这个考院里却不是头筹,最早的是,是那个仁兄。”

众人随着沈解元的手指过去,却是一个中年儒生,正站在院子角落的花坛边上独自沉思,神情安静恬淡,见众人望他,也不答应,自顾自的发呆。江耘觉得满有意思,微微一笑。回过神来,却见那沈解元正看着自己。二人目光相接,各自打量。沈解元见江耘气度不凡,便拱手致意。江耘淡淡一笑,也回了一礼。

考场内的考生渐渐多了起来,院子中也热闹起来,第一场的考试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还赖在考场中的多半都是些白卷先生了。

“咚~”钟声再次响起,第二场的考试又开始了。江耘拿到考题一看,却傻了眼,这次的试题极为生僻,典故晦涩难道。江耘凭着第一阶段的强化训练,总算约略的懂了大概,但破题、引申却无从做起。Qī。shū。ωǎng。江耘暗骂出题的考官没人性钻死角,难倒一大片。这次轮到江耘咬笔杆了。时间不等人,转眼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江耘面前的却仍然是一张白卷。

“再不会,也不能空着。文章做得好不好是水平问题,做不做就是态度问题了。”江耘想起现**试的批卷原则,便静下心来,凭着对试题的一知半解,开始答题。写到最后,连江耘也不知道有没有离题,有没有阐明主题,重要的是,他总算满满的也了一大张纸了。抬头一看,考场内已经寥寥无几。江耘苦笑不已,赶紧交了卷子走出房间透气。院子里已经满是考生,都在吃馒头,原来第二场考试结束已是下午时分,试子们已连考两场,肚子早就饿了。考场里准备了充饥的馒头。

江耘看看第三场考试的时间快到了,也就顾不得许多,走了过去,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考了大半天的试,早已饥肠辘辘。

突然间有人在背后轻轻一拍,江耘回过头去,正是那个沈解元,江耘颇敢意外,正要发问,口中却塞满馒头,问不出来。

沈解元连忙说道:“小生唐突,有所请教,先前第一场,兄台是头筹,为何这二场却如此狼狈?”

江耘总算咽下馒头,松了口气说道:“各有所长,此场试题难懂,典故晦涩,我做不来。”

沈解元对于江耘的直接颇感意外,说道:“兄台甚是爽直,在下佩服。敢问兄台名讳?”

江耘对于此人的印象还算不错,便说道:“小弟姓江,名耘,字子颜,丹阳人。”

沈解元见江耘直爽,很是高兴,也拱手说道:“在下姓沈,名鸿博,字惠山,杭州人。”

江耘回礼道:“适合曾听沈解元高论,想必此次必然高中。”

沈鸿博自是谦虚道:“尚有一场才可定论,且学识文章,向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鸿博不敢骄傲。”

二人说话之间,这第三场的钟声已响起。二人互相祝贺之后就都进了房间。江耘坐在座位之上,闭上眼睛定了定神,“马上就是第三场策试了,成败在此一举。”

江耘自感第二场没有考好,对于策试则是他所擅长,希望能以此弥补一下。拿到试卷一看,心中大呼侥幸,原来这题目是大而空类型,这次的考题,翻译成白话,大致意思就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必要性。此类试题正是江耘所擅长与精通的,大而空泛,要做成好文章的无非就是“文采斐然”,实际内容大多空洞,纯粹是拍拍马屁而已。江耘最怕的策试是那种较专业,较细小的试题,象这种试题只有淫浸古代生活已久才能做得出来,对于江耘这样的仅仅通过见个月科举培训出来的宋世新人却是管中窥豹,绝难答得好的。

江耘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答题。考场之中屏声静气,众人都埋头答题。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有了第二场的经历,江耘对于先交卷早已没了兴趣,待到他细细的做完,时间已剩得不多。江耘整理好试卷准备交卷,心中暗道:“就这样吧,中与不中就看上天造化了。”

出了考场,考院里早已人满为患,叹息声、祝贺声、恭维声此起彼伏。江耘晃了晃发胀的脑袋,挤出人群,出了考院。

【第017章 他乡故人】

江耘刚出考院,陆伯勤一行人早已迎了过来,笑着说道:“江状元来迟了,我等已等候多时了!”

江耘刚要回答,却见林镇齐背后钻出一个小脑袋,说道:“江哥哥中状元喽,中状元喽。”细细一看,正是邱勇。原来江福带着邱蓉兄妹二人也已赶来迎接。

江福见少爷出来,忙上前问道:“少爷考得可好?老奴也可叫人捎个口信回家告知老夫人。”江耘连忙说道:“还可以吧,此事先不急,待放榜出来也不迟。”

陆伯勤见江耘着急,心中明白,打趣说道:“哈哈,子颜怕若是不中,便要回家娶老婆吧?”杨明镜不解道:“此二者有何联系?”

陆伯勤当做没看见江耘朝他使的眼色,继续说道:“明镜兄有所不知,子颜此次急着来赶考,便是怕他老娘给他作主娶媳妇。”

众人大笑,连邱蓉兄妹也听得明白,都觉得这个江哥哥真是有趣。邱勇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哥哥,娶老婆有什么可怕的,勇儿还盼着快点长大娶老婆呢。”

江耘大窘,恶狠狠的看了伯勤一眼,解释道:“婚姻如此大事,怎可决于媒妁之言,子颜当自己做主。此事不决,如何决大事?”

杨明镜原本洒脱之人,且父母均已亡故,倒也喜欢江耘如此作派,笑着感慨道:“明镜孤身一人,无父母之命可从,不得已故将自己作主,子颜却欲自娶,此诚非常之举也。明镜佩服。”

林镇齐打断众人调笑:“考了一天的试,你们的肚子都不饿吗?我可饿坏了。”

江耘一被提起,肚子马上饿得不得了,于是说道:“第二场交得晚了,不曾多吃得馒头,早饿了,今天总算考完,我们去吃顿好的!”

京城的“真味斋”二楼的一张桌子上,爆牛肚、清炒豆荚、炸红薯、熘鲤鱼、氽豆腐干丝,满满了摆了一大桌,当然还有野生的螃蟹,杨明镜笑着说道:“这时节的汴水之上蟹可肥了,大家快吃。”

江耘听得此话,不由的想起在另一时空的这个季节,也正是吃螃蟹的时候,心中伤感,感慨道:“故乡的螃蟹正肥,而我却是永恒的异乡人了。”

众人吃得正欢,猛不丁被江耘来这一句,都大惑不解,陆伯勤说道:“子颜糊涂了,我们家乡并不产螃蟹。”

江耘微微一笑,收起愁绪,专心对付桌上的大螃蟹,心中想着乐观的一面,“故乡却不曾有如此美味的野生螃蟹,也不可能有金榜题名之机会呢。”

吃罢晚饭,江福带着邱家姐弟先回了家,江耘四人则乘着兴头去逛逛街市,领领这夜京城的市面。因为四人都感觉考得不错,所以心情俱是上佳,一路欢声笑语。夜里的京城也是极美,这汴水河上的石桥一座一座俱都点着灯笼,映到水面光彩纷华明丽,煞是好看,竟让人分辨不出那个是灯影哪个是月影。沿水的那一溜街面更是灯火通明,人声起伏。

杨明镜毕竟来过京城,便对江耘说道:“此又是一京城盛景,州桥明月。”江耘与林镇齐兴致高昂,连连赞叹。陆伯勤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四处张望,问道:“明镜可知京城风月?”

杨明镜一听之下,不由哈哈大笑:“好你个风流公子,前面不远便是。”陆伯勤也不反驳,笑着说道:“今日总算脱得牢笼,且去风流一把,上次在丹阳子颜还怪我不带他去咧,此次我做东。”江耘知道古人性情,也不推辞,便说道:“既有人做东,那就请明镜带我等一游。”

不多时,在杨明镜的带领之下,拐过几条街,便来到了目的地。杨明镜介绍道:“京城所有的风月之地便都在这条街上,既然有人掏银子,我们便去最大的那一家。”说罢,哈哈大笑,拉着江耘急步便走。不多时,已经来到了这京城最大的青楼——盈月楼。

“哟,几位可是考得状元郎?里边请。”门口的招待嘴巴够甜。

进得门来,扑面而来的就是脂粉香味。江耘有些不适,咳嗽了几声。那边的老鸨听得声音,走了过来招呼道:“几位是初来的吧,楼上请吧。”

陆伯勤在江耘耳边说道:“子颜可曾记得当初我们两人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时的趣事吗?”江耘一听,连忙说道:“我不曾记得了。”陆伯勤可惜道:“可惜你什么都忘记了,那时候你可比我大胆,我们那时才16岁。”江耘愕然,暗道:“乖乖,这江公子可真是年少风流,想来可能是个纨绔子弟。”

众人在二楼小阁子里坐定之后,那老鸨谀笑着说道:“诸位公子可点得花牌?”

杨明镜做主说道:“我等初来,不曾点得。先听个曲吧。姑姑请个好的来。”说罢塞上一锭碎银。那老鸨脸上的笑容鲜活了几分,说道:“公子们且喝点香茶,我去安排一下。”说罢,告了一声罪,自去了。

江耘细细打量四周,房内布置得倒也空旷素雅,无过多装饰,淡淡的熏香让人气定神闲。临天井的窗子大开,从窗子望下去,可看到廊下坐着众多浓妆女子在等候客人的挑选,颇让江耘这个后世之人感叹。不多时,房间里已进来一位弹曲的姑娘。穿着鹅黄|色直领对襟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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