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爱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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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爱难逃-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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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剧烈疼痛后,缓缓自胯下流出的热黏液体……
  她终于忆起那样熟悉的绞痛是什么了……
  真他妈的该死!为什么她要身为女人?
  夏日、嘎天响的蝉鸣、篱笆外的树荫依旧浓密得透不过一丝阳光,还有他手中的口琴,还有——
  他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人?事?物?似乎十分熟悉不该忘却的某一样记忆?
  黑色富豪急驰在极度弯曲的小路上,江笙微微蹙起浓黑英挺的剑眉,思索着这七年来似乎空白了的某一段往昔。
  乍然间,眼前掠过一道飞起又坠落的白色身影……见鬼了还是幻觉?
  江笙猛然眨眼,潜意识的迅捷反应,让他飞快的踩下煞车,急驰的车身“吱嘎”的旋转了半圈,险险坠下一旁的悬崖,方才止住了车速。
  “妈的!”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江笙忿忿地跨下Givenchy休闲西裤下的一双劲直长腿,“砰”响的甩上车门。
  是哪个不要命的?谁的车不挑,偏挑他的车来撞?
  乍见蜷缩在地上纤细的白色身影,江笙莫名的心中一窒,长腿大步上前,蹲下身子,拉开她头上的安全帽。
  一头黑瀑布般的长发披散下来,围裹住那张小巧发白的脸蛋,微眯却仿佛意识模糊的美眸只惶惑的扫了他一眼,顿时又紧紧的闭上。
  好熟悉的面容,他应该记得的,却怎么也想不起。
  两道黑眉拢得更紧,江笙扫过她双手紧紧抱住的小腹,二话不说的立刻抱起她轻盈得恍若无物的身躯。
  应该没有外伤!方才这样忖道,却发觉自己在她臀部下的大手有些湿热。
  纳闷的皱眉低头一看,江笙顿然脸色大变,“血?!内出血?!”
  可不是吗?白裤上沾染的血迹是如此的怵目惊心。
  “不……不是……”身前的年轻女孩突然眨了眨眼睫,仿佛想反驳,却气息不继的昏厥在他怀中。
  血?!江笙几乎不记得自己曾经这样仓皇失措过,他迈着大步,像火烧屁股似的将她塞进车座里,黑色富豪头一回像急惊风似的飞电而驰。
  完全忘了这个功利社会给他的教训:对方可能含血喷人,反咬他一口。
  那样的忐忑不安与心悸,在他加快的心搏中反覆的狂跳着……好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的感觉。
  “哈、哈……哈……内出血?!哈……”
  白子霖狂泄的笑声几乎震掀病房的屋顶。
  江笙眼底写满了困窘,俊脸上的表情却恼怒恶狠得足以吓退肚饿贴背的狼群。
  但是他这个国中、高中的同班同学,却只是伸出食指颤抖的指着他,“内、出、血?!哈……”
  在心中诅咒了一句三字经,江笙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大医院不挑,却偏偏挑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诊所来让人看笑话。
  七年的时间,物换星移,他根本不晓得这个向来最没口德的家伙,竟然继承了父亲世袭的救世主医护行列,否则他压根儿就不会丢脸丢到这儿来!
  “江笙!”忍住卟嗤的笑意,白子霖憋着古怪的好笑表情,一手擦掉笑出的眼泪,一手搭上他的肩,“通常这种‘内出血’有另外一种学名叫作‘月经’、‘月信’,英文呢!简称叫作MC,OK?”说着,白子霖忍不住下一波笑浪,笑得体内的肠肚都呼之欲出。
  “她明明昏倒在我怀里。”江笙忍不住忿忿辩解的怒吼。
  “那叫经痛。”白子霖强忍笑意,慢条斯理的道,“她痛的程度是严重了点,但是——卟!哈、哈……”
  白子霖忍不住再次放声大笑,笑得江笙的脸由猪肝红涨成铁青色。
  “我、我认识你……十七年了。”白子霖笑得不可遏抑,却还不放过江笙,“从来没、没见过你这么滑稽过,哈……”
  是啊!是很好笑。江笙的脸色又从铁青转成涨红。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失去这段记忆——抱着这女孩冲进急诊室大叫内出血的这一幕——但是,有这没口德的家伙在,别提要那家伙失忆了,就是想让别人不知道都很难。
  “你如果吵醒她的话,我就扁断你两颗门牙。”
  江笙低沉的威胁仿佛起了作用,白子霖果真讪讪的敛去笑意,“放心,针剂里顺便放了一些镇静剂,她大可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
  “镇静剂?”江笙以为只有止痛而已。
  “看见这个没?”白子霖指着女孩眼睑下的两道黑影,她要不是失眠很久了,再不就是长期熬夜成习。“
  江笙眉宇间的恼怒散去,灼灼的目光定定注视那张沉睡的姣美脸蛋,忍不住又在心头冒出阵阵疑惑。
  这女孩为什么老让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那样倔傲却柔和的深刻轮廓,他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白子霖皱眉的抚着下巴,发出和江笙一样的困惑。
  “很面熟。”江笙也点了点头。
  “你不认识她!?”白子霖诧然的转头瞪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她?”江笙无辜的皱起眉,“她是我在路上捡来的……呃——白衣幽灵。”
  “路上捡来的?”白子霖挑眉,“哪一段路?”
  “回我家的路上,交接那两处高崖附近。”
  “老地方?”白子霖眉毛突然攒成一团。
  “什么老地方?”
  “你——”白子霖瞪着江笙,猛然想起他已离开故乡多年,完全不了解这东部小镇近年来的变化。
  摇了摇头,白子霖陷入深思的沉吟,一本正常的转向他,“你说她刚刚带着安全帽?”
  江笙挑眉的颔首,“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白子霖定定注视床上沉睡的女孩面孔,“你恐怕是救错人了,江笙。”
  “什么意思?”救人还能挑挑拣拣的吗?江笙不解。
  白子霖眯了眯眼,确定自己所认无误,她很可能是那票飞车党里最有名的大姐头。“
  “开什么玩笑?”江笙唇边漾出一抹讥讽。
  这么纤弱的小女孩会是大姐头?!哈!那他不就是纵贯南北的黑社会角头了吗?
  “我不会认错的,虽然她已经失踪了七年。”白子霖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我以为那些传说不过是些谣言,没想到真的是她。”
  “她?”江笙眯了眯眼,“你认识她?”
  “不只我认识。”白子霖忽然抬头深深的望进他的黑眸,“你应当比我更熟才对。”
  “她是——”江笙心中莫名的一阵窒息。
  “李宓,记得吗?”白子霖的声音似乎把江笙剖成了两半,“就是你的邻居小妹妹——宓儿。”
  第二章
  “走!走啊!你走啊!回到那臭表子的床上——”
  “啪”的一声耳光,打断她未竟的咒骂,紧跟着是一连串玻璃、桌椅剧烈撞击的声响。
  “你打我?!你竟然敢为了那个臭表子打我?!”她的啜泣带着哽咽的哭嚎与忍无可忍的愤怒,“老娘跟你拼了!”
  杯盘碎裂的响声、辱骂声、家具的撞击巨响,一声一声像断了弦的破碎音符,刺痛李宓的耳膜,刺伤她年仅十二的小小心灵。
  “不要吵了!不要再吵了……不要……吵……”
  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卧室的角落,泪水危颤的掉落,李宓委屈的细小嗓音由哭喊终至无声。
  不要吵了!小小的五官痛苦的扭曲,盖耳的小手却捂不住楼下一阵比一阵更激烈的怒骂。
  “好!你走!”母亲的怒斥带着沙哑的哭意,“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回来……”
  大门“砰”的一声巨响,父亲重重浑是怒气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像是永无归途的跫音。
  “你走……走……”母亲的怒斥转为哀嚎,“我们母女俩死给你看……你别想带走李宓……别想……别想让她认那表子做妈……你别想……永远都别想……”
  哭嚎渐次转为无声的饮泣,李宓瑟缩的用小手环抱着自己,原本灵黠的大眼一片空洞茫然,怔愣的注视面前被和风吹起的布幔后的阳台。
  江笙……笙哥哥……
  她知道只要她跳过阳台的栏杆,攀上江笙的窗台,那儿就会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及时将她拉回暂时停泊的港湾。
  楼梯间突然传来一声声无比沉重的脚步声,房门倏地旋开,母亲满布伤痕与泪水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眸子底下是她前所未见的绝望与悲恸。
  “宓儿——”母亲哽咽的拉起她的小手,红肿的双眼定定的注视她的脸容,“你要跟妈妈,还是——跟爸爸?”
  李宓怔怔的望着母亲,心疼的伸出小手轻抚她脸上的淤青,“我跟妈妈!爸爸已经有那个臭阿姨了,可是妈妈你什么都没有。”
  闻言,母亲眼眶再度泛红,忍不住的落下两行热泪,紧拥李宓,“你跟妈妈走……呜……宓儿……妈再也不让你受苦……再也不要了……”
  拭去眼角的泪水,李宓任凭母亲牵着自己走向主卧室,走向未知的命运。
  “就像这样……再踢掉椅子,你懂不懂?”
  母亲将她抱上一张高凳子,又将一条自天花板上垂吊的绳索套在她小小的颈项,自己也踩上了矮凳,套上另一条绳索。
  李宓望着母亲泪如泉涌的脸庞,点了点头。
  “会痛……很痛……你能不能忍?”母亲边说边掉眼泪的望着她。
  李宓再次颔首,小小的瓜子脸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母亲哽咽的点头,扳着绳索,缓缓踢翻脚下的矮凳。
  李宓照做,小脚困难的踢开椅子,绳索立刻套住她的脖子,透不过气来的感觉顿时教她四肢狂乱飞摆。
  好痛!妈妈!好痛!李宓想喊却喊不出声,暴睁的双目望着与她同样挣扎的母亲。
  透不过气!血液直往脑顶冲上!眼前一片昏暗!
  李宓挣扎着,小小的年纪,却仿佛已经明白死亡正一步一步靠向自己。
  昏迷与清醒的交界,猛然间,李宓只觉一只大手胡乱飞舞的打向自己,紧跟着神力似的揪起她的身躯,向后推去——
  妈妈?!李宓猛烈的咳嗽,飞起的身躯完全踢翻了椅凳,撞向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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