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是离别,对我是等待(原名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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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是离别,对我是等待(原名故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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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脚跟立刻顶到了墙角,她有些狼狈地抬起头看着严可铭,声音里的中气并不那么足:“严先生,您、您好……”
    严可铭似乎并不介意她之前在这间房子里东张西望的行为,握过手后示意郁宁就座,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想喝点什么?”
    “我不渴。”
    说完这句话后郁宁愣了一下,内心里忍不住懊恼这拒绝未免太生硬,正想再加句什么挽回一下,严可铭已经摇了铃,下一刻那之前为郁宁领路的中年男人静悄悄地推门而入,又在听到严可铭“可以端茶来了”这句话之后,同样静悄悄地合上门出去了。
    “魏萱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已经简要地告诉过你接下来一个月里你的工作是什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干净利落地切入正题,郁宁却吃惊地望了过来,在看见严可铭包含了一丁点儿笑意的目光之后,低声地开了口:“……我以为今天只是面试……”
    她站了起来,拿起放在脚边的手提包,把事先准备的一些习作拿出来交给严可铭。布包经过一程的风雪已经有点湿了,好在小心翼翼保护着的画纸都没问题。严可铭扫了一眼那一叠画纸上最上面的一张,才伸出右手接过了,一张张地翻了下去。
    房间里很安静,纸张翻动的声响似乎都比平时要大一些。郁宁起先还试图去窥看严可铭的神色,想从其中观察出一点暗示。但很快她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反而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没有办法不去看严可铭的脸。
    在黑色高领毛衣的映衬下,严可铭的皮肤显得很白,只在下颔和双鬓显出隐隐的青色印记;近看之下整张脸轮廓分明,线条非常动人,却并没有任何阴柔气,也许是因为他长了一双充满英气的好眉毛吧。
    专注中的两个人都是被轻轻的敲门声拉回的注意力。郁宁猛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根本是肆无忌惮地盯着一个第一次见面并且有可能成为她雇主的男人在看,一时间耳根子都火辣辣地燃烧了起来。她蓦然心虚起来,匆忙低下头死死盯住自己的鞋尖,手指则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
    得到严可铭的示意后,管家进来为他们侍茶,轻柔的红茶香气又多多少少地缓和了此时房间里弥漫着的紧绷的气息。郁宁抬起眼来,等待着严可铭的下一个指示,或是一句对于她的习作的评价。严可铭这时放下了画,点点头:“可以。”
    这样的评价来得过于轻巧,郁宁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下意识地目瞪口呆地“啊”了一声,房间里没有别的声音,她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这声叹息来自自己,刚刚才平复下去的热意又一次浮上了双颊:“谢谢……”
    “那继续刚才的问题——对这个月的工作,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郁宁下意识地摇头。
    对于这样干脆的回答严可铭很满意:“很好。那明天上午十点见。”
    “严先生……”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今天的谈话就此为止,郁宁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没问题,根本是还有一堆问题没来得及问,忙急匆匆地开了口,再次不免痛恨起自己的青涩来。
    “嗯?”
    他轻轻挑眉的神情煞是生动,郁宁看着直眼晕,低下眼轻声说:“魏萱只告诉我这一个月要做全职,但具体要做哪方面的助手,又要做些什么事情,她只说到时候会有人告诉我,可是您都说明天十点来工作了,我好像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越说声音越小,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好意思起来,说完之后更深地勾下脑袋,等待着严可铭发话。
    “魏萱说的没错,按理来说是应该有人和你交接工作的,只是那不靠谱的小子提早溜了,临时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你。”说到这里严可铭停了一下,又继续说,“简单来说,我需要你做我的左手。场景的初稿已经完成了,模型也做完了一半,至于眼下你要做的事情……”
    他忽然离座而起,郁宁忙跟着站起来,目送他疾步走到书桌前,在那张宽阔得像一张婚床似的书桌上翻找半天,终于捏着几张薄纸又回来,继续说:“这是工作计划表。具体从哪一项做起,明天我们再决定。”
    那张纸上面写满了各种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边上还密密麻麻写着备注,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事情待办。郁宁来不及细看,就听见严可铭收住话稍,她忙收回目光,毕恭毕敬地答应:“好,我知道了。”
    严可铭这时看一眼手表:“那好。我要等一个电话,先失陪一下。明天开始我们会在这个房间和隔壁的房间工作,如果你愿意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也不必客气,随意就好。”
    英俊的男人说起话来还这样周到得体,不免让郁宁又愣神了一小刻,等回过神来严可铭已经走到门边,只留给她匆匆道谢加道别的机会,人已经走了出去,留下郁宁一人在这偌大的房间里。
    关门声消失很久之后,郁宁才发现后背略略汗湿了,她吁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站姿,一边端起已经半冷的红茶,一边认真地读起严可铭留下的那张工作计划表来。
    这份计划做得倒是直接易懂,每一项工作的计划完成日期标注得清楚,唯一的问题目前进度一栏是手填的,字迹潦草不说,还夹杂着不少外语,郁宁费力地读了半天,还是半懂不懂。她有些为难,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人问,只得把计划书放在一边,然后按照严可铭提醒过的“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绕着房间中央那一堆模型半成品仔细看了好几圈,又再去看了一次墙上那幅素描,最终停在了屋子一角的大书柜前头,接着就再也挪不开步子了。
    书柜里摆满了各色画集和设计册,其中的好一些是在学校要排上好久的队才能在借阅室里借阅半天的,更有连学校都没见过的精美得让人不敢去看价格的进口画册。郁宁看得眼睛都直了,呆子一样在书柜前看了好久,还是没忍住,抽了一本离自己最近的有关拉斐尔前派的画集,脚一曲坐在地板上,埋头翻了起来。
    纸张过手的感觉太好,连翻书的速度都在不知不觉中变慢了,在这样温暖明亮的房间里,书页簌簌翻过的声音都是美妙的享受。起先郁宁还心疼书的主人居然在这样好的书上做标记,读着读着连这个忘记了,彻彻底底地浑然忘我起来。
    于是当魏萱推开门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找到角落里靠着书柜勾着颈子全神贯注读书的郁宁,等她终于看到,不由得哑然失笑:“小宁,你也不怕冷?”
    事实上郁宁不仅没有听到开门声,连魏萱的声音都是响起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的。她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黑了泰半的天色,这教她大大惊讶了:“怎么天就黑了?几点了?”
    其实眼下还不到六点,只是冬日的白昼总是短暂又珍贵,不知不觉天就擦黑了。问完时间郁宁对着从天而降一般的魏萱,惊喜交加地放下书,站起身来:“魏萱,你怎么在这里?”
    “我这么多表兄堂兄,就他脾气怪,何况是我介绍你来的,总要来看一下他有没有刁难你吧。怎么样,顺利吗?”
    郁宁满怀感激,连连点头,又猛地摇头:“太顺利了!顺利得简直不敢相信……魏萱,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再就是严先生很和气……”
    她的话被魏萱的大笑不客气地打断了。魏萱看着面露困惑的郁宁,又大笑了好一阵才说:“天哪,这句话你再说一次,我先录下来,过了一个月等你要是恨我了,我就拿这句话出来重播给你听,可是你亲口说‘严先生很和气’的。来,再说一次嘛。”
    见她这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郁宁并不当真,笑嘻嘻地冲她鞠了个躬:“好啦,你既然都介绍这份好差事给了我,我也没辜负你的好心通过了面试,你就好人做到底,不要取笑我了。”
    魏萱乐得都说不出话来,一边笑一边摆手,郁宁好脾气地等她笑够了,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她于是拿眼色示意完全没听见的魏萱,在成功地引起后者的注意后,说:“好像有人在敲门。”
    魏萱一怔,继而绽放出一个新的笑容,走到门边扯进一个人来:“和你说话把他给忘记了。介绍一下,我男朋友,伊凡。”
    被魏萱一把拉进书房的是一个金发的外国人,足有两米高,还瘦,但面孔英俊,神色里有些腼腆意味,穿着正装也还是像大学里的学生。郁宁从没听说魏萱有个外国男朋友,平日里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机会也仅限于在做招待生的餐厅咖啡馆,乍一相见,整个人直发懵,好在对方略会几句中文,倒也顺利地互相问了好。这之后伊凡搂住魏萱,两个人低声交谈几句,魏萱扭过头来问愣在一边的郁宁:“你晚上有没有别的事情?”
    郁宁的视线在魏萱的小礼服裙上逗留一刻,尔后抱歉地一笑:“下周要交国画作业呢,我还没开始……明天又要来这里工作了,我今晚得回去赶作业。”
    魏萱闻言撇了撇嘴:“花几个小时就是给美人的裙子描个裙边,也就是你耐心好做得下去,要是我,宁可把颜料喝下去自杀算了。好吧,知道你是好学生,不来也不勉强你。今天我和伊凡自己开车来的,等等要三哥的司机送你回学校。”
    还没来得及坚决推辞,严可铭又一次无声无息推开不知道隐藏在哪个角落的门,出现在工作间里。眼下他也和伊凡一样,换上了赴宴时的正装,衣冠楚楚,愈是风姿翩翩。看见魏萱后,严可铭的目光先是在伊凡身上短暂一驻,才对魏萱说:“整楼都是你的怪笑声,多大了,还像个小疯婆子。”
    魏萱笑着吐吐舌头:“三哥,我男朋友和同学都在,就不要教训我了。刚才小宁告诉我她试工过了,我这个介绍人不敢说有功劳,至少有点苦劳。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严可铭本来轻轻蹙着眉头,听到魏萱的话,蓦地展颜:“什么时候又交的新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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