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越国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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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越国诏-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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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可以不信,那就说声拒绝……试一试?”

  吕赢待要张口,舌头被纠缠住,根本无法成言。

  待唇舌往下移去,那火烫坚定的双手,慢慢挑拨,吕赢觉得自己如同一只的荷叶包,被层层打开,装裹起来的东西,再也藏不住。吕赢无力的扭动身体,低低的喘息。他知道自己受不了太Se情的逗引,也抵抗不住对方的气力,很快就会投降,在投降之前却不甘心就范,他推搡着对方的怀抱,用尽力气,而他之所以未曾开口说什么,只因为他忙着抵抗罢了,至少他心中是这样解释的。

  赵无恤快要被自己焦炙的心情逼疯,一旦说出了口,他更无退路,天知道他是多么担心吕赢会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怕过度逼迫这人,会招来真正的拒绝,于是小心翼翼的低语;让这具身体不再惊怵颤抖,而逐渐柔软。

  赵无恤只想将心头的火也点着了他,一同焚尽了才好。

  他指间攀过那细嫩的皮肤,修长的腿,容易滚烫的耳垂,以及那如泉般肆意流泻的发丝,阅读书简那样从容而仔细,寻找情动之处,他虽不如身下这人久耽风月,能熟练的挑逗起情人的欲望,可是那柔情似水的爱抚足够消魂。

  于是怀中人终于发出叹息一般的呻吟,甜腻入骨。

  两具年轻的身体不知觉间就交缠在一处,柔腻的光滑的皮肤摩擦着,逐渐被汗水濡湿。

  吕赢迷迷糊糊如在梦中,身上覆盖的爱抚逐渐狂烈,和女子的柔弱承欢绝不相同,充满了掠夺的味道。

  他害怕,只觉得自己是涛中小舟一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翻覆了,可又有些安心,因为即使翻覆了也还是被海浪承托着,那就没什么要紧。

  身下不知何时传来钝痛,又丝丝酥痒着下腹,他难耐地移动身躯想逃开,一双如铁的手臂却牢牢扣住他的腰身。

  早就习惯了情事的吕赢,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害羞,毕竟他这模样和平时的处境是倒转来,允许一个男子在身上肆意纵欲,这不像是他吕赢,丢脸得很。如果说一次是因为屈服于强横,那么这次,他敞开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额头抵在赵无恤的肩上再也不肯抬起,赵无恤想亲他变得万分艰难,只好扯住那头秀发,强迫他仰起脸,

  “抬头,看着我……”赵无恤啃咬他柔软的唇,喘息着,低声道。

  吕赢看到赵无恤,他散乱披发在肩头,情动得湿红了眼眶,这不像平日里的上将军,这模样,实在 ——

  “……我与你一般的……失态啊。”那人叹息。

  夜色深浓,雨汛过后,夏初朔风亦不冷。

  可惜;无人能料明日是晴是雨。

  

  其泣喤喤,

  朱芾斯皇,

  室家君王。

  君上,为什么要告诉他……

  如果……他没有选择!

  

  吕赢猛地睁开眼睛,这清晨里飘着熟悉的香气,让人觉得会到自己归属之处的炉香。室内冷清,赵无恤想必已入朝,不叫醒贪睡的枕边人,恐怕也是体贴。

  吕赢坐起身,瞥过自己胸膛,见白皙的胸前那七颗红迹,看来竟似深了。他一怔,才想到那痕迹之所以变深,乃是因为每一枚都被人细细啃咬的缘故,想到这个,不由血往上涌。好个赵无恤,他真没白白浪费这一夜。

  “朱芾斯皇,室家君王……”吕赢喃喃念送。

  当初母亲也念过这歌,小时候,他常听到。

  他知道是翕的梦,这个梦境里的声音并不是母亲的,有些悲伤的呢喃声,这幽魂就像铜镜的另一边,仿佛随时能触摸,却又是虚空,

  “唉,你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吕赢很想问。不过也知道对方不会对答。

  一念那歌,仿佛真的可以听见孩童在床上牙牙学语之声似的,儿子,社稷之续,自己本无子嗣,如果那果真是牧的血脉……那。

  吕赢再也无法沉浸于昨日余韵,他收拾起自己,拖着一身疲惫酸疼,不由自主往景陂宫去,进了宫室。

  室内有些闷热,禹夕却还披着外袍,她隔帘问道:“安乐君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孩子。”吕赢回答,他望着这女子隆起的小腹,初时候被羞辱的感觉,如今淡去许多,尤其想到如果这是弟弟的孩子,也未尝不是好事。

  牧与他之间的兄弟情义,并不是值得为男女之事而动摇,如果他果真爱禹夕,让给他也无妨,而当初让于那位将军,他也是一般的无所谓。更何况,这也是他吕氏血脉,一族之续。

  “若是个男孩,国君欲立为世子。”禹夕道,“ 这是牧所说的,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冷冰冰的声音和记忆里没什么分别,吕赢知道这女子一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恐怕自己愤怒生气,更叫她觉得高兴。他只叹息一声,道:“你不用说给我听,你们的事,我不恨……你莫要如此提防我。”

  禹夕如同被针刺一般,腾身站起,那摇摇欲坠的身子,靠住木扶手,才终于稳定了,她厉声道:“什么事!?你以为禹夕是什么人?”她背过身去,“你走,立即走!”

  吕赢未曾料到她如此发作,该发作的人,是自己才对吧?但是女人,尤其是身有孕的女人,总不能对她凶狠。

  “夫人累了,要歇息,请安乐君改日再来。”宫女一个个也脸色阴沉,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个凶徒。

  吕赢只能狼狈地退了出去。

  禹夕却突然尖利着嗓音道:“站住!”

  吕赢回过身。禹夕慢慢的靠向椅子,她低声道:“走之前,不用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

  吕赢困惑地看着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走……”

  禹夕幽幽地回答:“去问国君吧。楚国的使者,今晨已到了。”

  

  世上如果有天命,那么是否再多的努力终究也只会空留余恨,不能逐愿呢?

  最好还是不要再想。不要再回想……

  吕赢跌跌撞撞冲进母亲的寝宫,他一头扑到如姬夫人脚旁。

  可是这次,如姬不像往日那么心肝宝贝连声安慰,而是蹙眉叹息,掉了好几滴眼泪。

  吕赢疑惑地抬头:“母亲,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孩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姬捧着手帕道:“孩儿啊,这一次不是娘亲不帮你。而是你那弟弟执意如此。娘亲也没有办法。”

  吕赢闻言,当头一盆冷水泼下。他一惊而起:“小牧!?”

  如姬点点头,伤心地望望这个儿子,道:“他说你本来应当获罪,但是他不忍心如此待你。楚国使者前来议和,说的什么娘亲也不知道,只是有个条件,行越要遣一名质子入云楚,才能再修和好。”

  吕赢越听越怒:“质子?他云楚有什么了不起。被我们打出聿城关,敢提这样的要求?”

  如姬一个妇道,只柔声劝慰,吕赢连忙去寻他的老师,大司寇魏舒,可还刚走到大司寇府前,就被挡了驾,吕赢原地跳脚,没想到自己的恩师竟然也在这时刻当了缩头乌龟,怎么不叫他气恼。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凤琅一骑奔来。

  凤琅抄得吕赢上马共骑,神色十分焦急:“公子你还在这里乱转,可知道叔叔找你?”

  吕赢奇道:“凤城司怎么在这里?”

  凤琅冷笑:“将我升做殿前将军,能不奉诏?正是时候将我的兵权撤去……”

  吕赢在马背上颠簸着,一颗心几乎要憋闷得窒息了。

  

  赵无恤丢下他,早晨离开,是为了这样一桩事情。见那人在等他,要知心腹事,单看面色就行。

  吕赢和赵无恤对望一眼。

  吕赢气得一把拂倒身边的器物:“你去找小牧又有什么用?!他这个人,只要决定的事情,九驷都拉不回!”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赵无恤拉住他:“别去!你方才说了,没有用处……”

  吕赢道:“这事不是你们能管得的。这是我与牧之间的事情。他还不知道那个毕环……”

  赵无恤低声道:“我进宫去见的,并非是国君。而是那个云楚使者。”

  “是那个尚仙?”

  “非也,是一个傲慢的年轻人,叫弥真,他代毕环来向国君索要你……”

  “你,你是说……”

  “牧已知毕环觊觎的是你。用莱溪以北的七城来换一个质子……这样的代价,实在无法拒绝。虽然那些土地,原本就是行越的……”

  吕赢听了,愣在当场,他半晌才回神,咬咬牙:“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让行越成了这个样子!我明白了……”

  赵无恤似乎有话说,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任由吕赢跌撞着出门。

  黄昏,在殿前的台阶上,赵无恤见吕赢独自发呆,显然,他的所有尝试都告失败,吕牧并不想见他,将他挡在了外头。

  吕赢双手抱膝,抬起头来:“行攒复元气需要时间,如果云楚卷土再来,灭国都很有可能。牧公正明洁,他……”

  “你能有如今的见识,已经不枉费我救你性命了……”赵无恤轻声道,“既然我在,绝不让你去云楚。”

  “不……”吕赢摇着头,叹息着,“事到如今,如果我连这桩条件都拒绝,那真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

  “吕赢!”赵无恤吃了一惊。

  吕赢难得露出严正的神色,他徐徐道:“赵无恤,当初你不让我死,现在。你可知道,我比死还难受?让我做安乐君,留在这里等禹夕诞下孩子,眼看着我的兄弟和妻子……而我,还要屈膝苟沿性命……那是怎么样的羞辱……天要罚我,如之奈何?既然如此,不如最后为我自己赎回一点罪孽。”

  他站起身来,夕阳映照在他脸上,年轻的脸上焕发出另外一种骄傲。

  这从小被荣宠教化而出的,属于王族血脉的骄傲,在这个人身上根深蒂固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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