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作者:土豆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杯酒作者:土豆猫- 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曲放忧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是他设计的?” 
  赵钱儿颇为惊讶地问:“难道不是吗?之前黯阁灭的时候也没人有证据啊,不也都是他为了你干的?” 
  曲放忧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整张脸都搅在了一起。他实在不愿意去想:为什么他身边的事情都要涉及到他,又是为什么与他有关的事也都同他脱不了干系?于是,曲放忧说:“你就不能不说他?” 
  赵钱儿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牙齿。他说:“先前真没见过你这样儿。”也许是他的声调太过欢实了,曲放忧没有生气,只有气无力地嘟囔了句:“听了难受” 
  “这就不对了,曲放忧。”赵钱儿笑呵呵地说,“以前你从不这样。喏,你难受,不是因为我说他,是你心里有他。” 
  曲放忧正在喝酒,听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恰好吞咽,于是这一口酒全都呛了出来。他趴在桌沿儿上不住地咳嗽,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剑自鸣被他的精水呛到,趴在床沿上拼命咳嗽的时候。 
  不想听,是因为听到了就会想。然而,听不到就不想了吗?
  赵钱儿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曲放忧拍背,同时趁着他没法喝酒的空儿,加速将身边的酒灌下肚。 
  曲放忧不再咳嗽之后,也没计较,只闷头同赵钱儿拼酒。 
  他们从日上三竿值喝道月上中宵。客栈的酒窖几乎被他们喝空。 
  曲放忧终于醉了。




☆、第 62 章

  他们从日上三竿值喝道月值中宵。客栈的酒窖几乎被他们喝空。 
  曲放忧终于醉了。两人在桌边闷头大睡。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正午。曲放忧拍拍赵钱儿的脑袋,说:“不就是‘醉春宵’吗?看我去醉梦楼偷一坛出来!” 
  赵钱儿被他这句话惊得彻底清醒过来,见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才说:“你有本事,自己去!我就是不喝,也不去捅那马蜂窝!” 
  曲放忧嗤了嗤鼻子。他第一次入阴山的时候,也不敢随便沾了醉梦楼的酒。这几年过下来,虽然依旧身无长物,却着实改变了许多。 
  不会为了印证自己的实力去惹麻烦,也不会无端接受别人的好意。虽然仍乐于为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孔两肋插刀,却已不会满足于美人的一笑。 
  天地虽大,人一生所能经历的终归有限,能失去的和能得到的,都不会太多。 
  曲放忧并非不懂得珍惜,只是,不知道值不值得。所以,他寻了个理由到阴山去。 
  明明不是决斗,定不会有性命之忧,曲放忧却一路都紧张得很,手心一直潮呼呼的。已是十月,天彻底凉了,顺着渗出汗水的毛孔刮进来的风,冰针一般冷。 
  曲放忧运起内功,周身的寒气立时消退。他于是想到剑自鸣身上裹的那一层又一层厚厚实实的衣服——他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需要穿这么多。 
  
  曲放忧一入阴山,就吸引了诸多关注。 
  奉夜教紫门的人已经将他要去醉梦楼偷酒的豪言传开了。 
  醉梦楼的老板娘白曦换上当年‘锁梦银钩’邱溪白行走江湖的行头,端坐在醉梦楼里等。她不是奉夜教的人,不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无端地认定曲放忧负了剑自鸣。如果曲放忧敢来,她不会让他好过。 
  白曦从黎明等到正午,曲放忧一直没有出现。 
  这一天,太阳隐在厚重的云层中。透过云朵照下来的光线白得几近惨淡。 
  曲放忧趴在醉梦楼顶层的瓦片上,嗅楼里传出来的酒香。他的鼻子很灵。楼中的酒,或清冽甘醇,或炽烈火辣,或恬淡悠远,都是好酒,却都不是镇楼的名酿。他知道白曦就在这楼里等他,他一旦现身,就难得解脱,所以犹豫着要不要下去问问。 
  这时候,曲放忧瞥见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影。他直觉认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却不得不认为她和自己见过的某个人很是相像,而且,那个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她穿了墨绿色的衣裳,脚步轻快有力,显然功夫不俗。 
  曲放忧还没想明白那个像她的人究竟是谁,这女子已经进了醉梦楼。 
  不多久,醉梦楼的后门打开。还是这个穿绿衣的女子,赶了一辆驴子拉的小车。车上装了十坛酒。这酒坛比楼里其他的坛子略小,矮而且胖,每一坛都贴了红色的封条,上边用小楷写了封坛的日子,因为时日久远,封条上的红色已不鲜亮。封条的两端各贴一张大红色的标贴,其上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醉”字。 
  看清这个字的时候,曲放忧呼吸一滞。 
  他听说剑自鸣给孟芳诊脉,开的方子被孟归云收了起来。那时候,他只觉得好笑——不过是几个字。现在看到,却窒闷难耐。 
  剑自鸣的字,骨架匀停,一笔一划看似随意,却从不会失了意境。他的每一笔,都必然蕴藏昂扬不屈、杀伐决断的大气,因为用剑用惯了,所以有剑意贯穿其中。曲放忧看得多了,还以为他只会中规中矩地写字,不料第一次见他的草书,竟然是在这里,竟然只一眼就认了出来。 
  字如其人。极度的挥洒流畅,似以无意塑于有型。只是落笔轻了些,显出少许虚浮和寥落来。 
  曲放忧终于忍不住翻进楼内,问白曦:“那些字,他是什么时候写的?” 
  白曦不料他身法这般快。她虽已取了双钩,却一招都递不出去。她于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说:“听闻曲大侠要来犬醉春宵’。本店的酒已经尽数卖出,明年请早。” 
  曲放忧一愣,继而追问:“刚才从后门运走的,就是最后一批?” 
  白曦不料他看得这般清楚,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只说:“曲大侠要不要去问问买家?——或许她肯让与你也不一定。” 
  曲放忧心中一转,莫名想到之前在阴山痛饮,被倚红寻到,继而想到翠袖,忽而心中一亮——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女人,像极了翠袖。 
  曲放忧不再同白曦纠缠,飞身出去。 
  
  到醉梦楼取酒的女子,是碧漫。她带着一车“醉春宵”,一路往西。曲放忧走过这条路,那时候,在前方引路的不是女人,而是与牵魂引配对的追魂蝶。 
  果不其然,女子走到秋水居,叩响了门扉。 
  曲放忧不敢紧跟,待她将酒运进去之后,等了好一会儿才潜入。 
  苑里已经飘出酒味儿。 
  初时只是清淡的花香,渐渐浓郁起来,成了馥郁浓烈的酒香。这香气仿佛有昂扬的生命力,能从鼻孔渗入脏腑,继而充斥四肢百骸,似乎只要嗅上一嗅,人便会醉去。 
  曲放忧循着味儿寻过去。 
  只是个被绿竹环绕的小小院落。院子一侧,凉亭上攀附的紫藤花已经败落。曲放忧本想在此处藏身,但往院中扫了一眼便打消了念头。 
  院子正中有一株木芙蓉,虽然叶子已经落去大半,仍给人欣然繁盛之感。树下是个石桌,桌子两端的石凳上坐了两个人。 
  距离曲放忧近些的,是在司徒慕烟的美人榜上排第二位的人儿。她上身倾靠在石桌上,左肘支在石桌正中,托着尖巧的下巴,右手捏了酒盏。酒盏中,碧波轻漾。醉人的香气便是从这里飘出来,萦绕不去。 
  即便没有这酒香,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季悠潋,也是极美的,足以令人沉醉流连。 
  她穿得不厚,白色的丝绸长裙紧裹在身上,随着她慵懒柔美的姿势勾勒出诱人的轮廓。她束了一条鲜红色的腰带,腰带颇宽,显得她的腰肢细软柔韧。那腰带上垂下鲜红的丝绦,旁边缀着一块玉佩。 
  玉通体洁白,莹润细腻,麒麟昂首翘足,栩栩如生。 
  曲放忧记得,自己将剑自鸣从烟波江底捞起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没有了这块玉佩。他本以为他这一路所遇非常,遗失了也不足为奇,便没有问,却不料它在她的身上。 
  曲放忧不再隐藏气息。季悠潋立即发现了他。她没有转头看他,只淡淡地开口说:“出来吧。”说罢,她将酒盏送到唇边,一仰头就将酒水吞了下去。 
  石桌对面的人持了酒坛,缓缓为她倒酒。这人,竟是谢豫。 
  曲放忧走得近了,才发现季悠潋眼中湿气极重,与盏中酒相应,水光潋滟。这光景自然是极美的,曲放忧也知道季悠潋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女人,却从来都不喜欢她。似乎每一次见到她,他都要吃味。 
  曲放忧终于走到石桌边。他没有坐下,只定定地盯着那个麒麟玉佩看。 
  谢豫和季悠潋仿佛都看不到他,一个斟酒,一个饮酒,无比专注。他们后方不远处,整整齐齐地摆了久坛“醉春宵”。每一坛上的红贴都贴得很正,其上肆意挥洒的墨迹分外打眼。 
  曲放忧心中一乱,想要问这些字都是剑自鸣什么时候写的,又想问那块玉佩怎么会在季悠潋身上,结果张开口是,问出来的却是:“他在哪里?” 
  季悠潋饮酒的动作停了一瞬。她缓缓转过头,看了曲放忧一眼。她姣好的面容上有了深刻的恨意,她用下巴指了指身后的酒坛,说:“拿一坛,走。” 
  曲放忧没有挪步。他缓缓地开口,问:“他是不是知道我会来?” 
  “在下得了消息,必然要告知教主。”谢豫插言解释。季悠潋凝了眉头。 
  曲放忧不在乎由谁来给他答案。他继续问:“是不是我在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事儿,说了什么话,他都知道?” 
  季悠潋手中的酒盏忽地直飞出去。谢豫伸手去抢,已然不及。季悠潋咬牙切齿地念道:“曲放忧,你要问什么?我已经答应他,无论如何,不会对你动手。这阴山,也一样是你的庇护所。你还要他怎样?!” 
  曲放忧凝神接下空空的酒盏,回应道:“该问他要我怎样。巩老爷子说他这毒解得仓猝。依他的算计,该不会是等我进了阴山再吃解药吧?要是我执意不肯见他,你们又要怎样?” 
  季悠潋已然气得浑身发抖,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也越发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