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上君下by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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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君下by而我知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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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你出去吧。”
  “是,陛下。”小多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命退了去。
  “宝宝……他们可真够狠的……”
  他不停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彷徨迷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明白人在最无助之时念着的只会是心底最信任的那个人。
  


☆、叁拾壹 若只如初见

    尚武帝的过去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东西。他像每个没有童年的皇子,在攻下西项前,他甚至是铁血的。
  他的父皇子嗣不多,三个皇子,一个公主。
  如同所有家庭中的老|二,皇家也不能例外,尚武帝从小就是最不受宠的那个。
  但是他聪明,圆滑,会伪装,会心机,他唯一不会的就是讨好自己的父皇。
  凭借着超乎其他兄弟的才能,他机灵地将这种劣势转为了优势,露拙,暗藏势力,装聋作哑,成为别人眼里最无害的那个,也成为蓄势待发的那个。
  皇家没有人是不贪图权势的,这或许是种本能,尚武帝有时候不明白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坚定不移地继续下去,甚至为自己的能力而自得。
  直到逼父退位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他那永远猜不透的父皇,自始至终诏书上的让位之名写的都是宗淮。尚武帝忙活了一大圈,才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可是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杀了大哥,圈了三弟,就连小妹也……
  他果然从头到尾都是最不受宠的那个,连继位都是荒谬的。
  他怀疑自己的父皇是不是恨他,但他丝毫不想去求证。
  “陛下……四公主在殿外闹,扬言宁肯削发为尼也不嫁去西项。”
  尚武帝回想起他七零八落的血亲,突然心里一软,抬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就送去安国寺吧。”反正总有一天他要灭了西项,和不和亲不过是个借口。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心软,后来差点让尚武帝丧了命。
  从还是皇子的时候,尚武帝就没有留下西项的打算。他虽然在朝堂上总是温和地微笑,认真地倾听,但始终是个决绝的人。
  战争永远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即使有再威猛的将军,再聪慧的军师,再充沛的粮草,也无法掌控变数的发生。
  然而在攻打西项的大战中,最大的变数没有发生在沙场上,它发生在了尚武帝自己身上。
  他看上了西项丞相的大儿子,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要杀他,一个一开始就与他站在对立面的男人。
  但是有些人总是一眼就心仪的,即使被那人用剑直指心脏,你还是想对他微笑。
  ===
  “宝儿!你怎么把誉儿一起带回来了!你这叫娘怎么办啊?!”丞相夫人拼了命的尖叫,两个长大成|人的儿子一起站在萧条的丞相府时,这位顶起半边天的女人几乎快崩溃。
  “西项有难,孩儿怎么可以让娘亲与爹爹独自留在西项而不顾!”
  顾夫人扶住门柱,颤着声道:“那,那你怎么能让弟弟也一同涉险?”
  顾岸眼神一黯,随即笑眯眯地弯了眉眼:“娘亲,别怕,孩儿会保护全家的。”
  顾誉闻言看了一眼兄长,低头不语。
  “你……”顾夫人望着笑得天真无邪的大儿子,那埋怨与心疼交替地纠结着,终是叹口气,落下一滴清泪,“你有什么本事保护咱们呀……罢了罢了,一家人一块儿走也是天命。”
  顾岸稍有不满地蹙眉,却还是柔声与母亲说道:“娘亲别说这些垂头丧气的话。”
  “哎。”顾夫人终究除了认命地叹气,别无他言。
  大安大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睡梦中似乎都能被轻微的声响神经质地吵醒。顾岸打着轻呼睡得香甜,顾誉却缓缓坐起身,再也无法入梦。
  顾丞相是宁死不屈的忠臣,不到最后时刻绝不离开西项一步,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至于到大义灭亲的地步。顾誉的脖颈上架着大安士兵的佩刀,顾丞相蓦然想到从宫殿里被揪出来的西项王,以及被洗劫一空的森严皇宫,老泪纵横,对着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敌军抛弃了尊严。
  只有到生死攸关,他那冥顽不灵的爹爹才会懂得先救家再救国。
  顾岸蒙着面从阴影处突然冒出了脑袋,从百人手下救出胞弟,随即便有人拎起顾誉和老丞相,踏空而起,转眼消失在重重屋檐之间。
  顾岸将顾府详详细细每一条密道的出路、机关分配给仅存的几个死士,有他们保护起码多了三成生机。自己已成众矢之的,率先闯入顾府的大安兵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顾岸向自己的房间逃去,尽人事而听天命,若是终躲不过最后一劫,顾岸不介意成为全家保命的代价。
  但是人生第一次做件大事的顾岸忽略了自己的毛病,就比如他飞身纵进自己卧间,匆匆打开密道开关,才猛然发现这密道早已被塞满了剩饭剩菜、垃圾废物,根本连下脚的地方都寻不见。
  顾岸无奈地再次按动机关,正准备跃出屋子,一个装束奢华仪态高贵的男人慢悠悠地踱进房间。
  顾岸“嗖”地跳上顶梁,用屋顶的阴影掩藏住身躯。
  尚武帝背着手,扬着脸,趾高气昂地环顾了一番四周,见空无一人,缩了缩脖子,立即转身急忙关上房门。
  方才他就觉得鼻子痒痒了,他的皇家教育可不允许他在大军面前挖鼻,尚武帝再次警惕望了望周围,终于放下心来,坐倒在书桌旁的木椅上,伸出食指慢慢钻进鼻孔,一脸舒爽坦然。
  顾岸在上头瞧得真真切切的,从那人扬着头进来时他便瞧见了那人里衣的一抹明黄。顾岸悄悄弯起嘴角,敢情“威猛神勇”的尚武帝是个偷偷躲起来抠鼻屎的家伙。
  顾岸再看了底下的人一眼,缓缓收起笑意,握紧手中的剑,脱鞘而出,剑锋直逼那人胸口。
  尚武帝是大安出了名的“武皇子”,顾岸不敢轻敌,握住剑柄的手使上了十成的力。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他没被一刀架住,更没被一击致命,反而是一声尖叫,身上顷刻沾上了桌上砚台里的墨汁。
  顾岸听见“武皇子”很怂地高呼一声:“救驾!”
  顾岸一个愣神,一瞬间的停顿,眼前突然一片粉末,随后什么也记不清了。
  ===
  尚武帝从来没见过可以过得这么无忧的人。
  虽然顾岸总是对他不甚在意,但在角落里,他将那人的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
  那人裹着毛毯在大安皇宫内呼呼大睡,那人皱着眉头戳碗里的米饭,那人带着宫女们送他的东西欢天喜地地去给家人献宝。
  明明他的家人们都将他抛在最后了,那人还是始终笑眯眯的,而且笑得那么好看。
  尚武帝对这种感情很不解,他尝试着揭开顾岸的和善面目,刻意将千辛万苦捉来的顾家剩余三口关押进最肮脏的天牢,结果那个从来对他吝于言笑的人弯膝跪倒在自己面前,叫了一声“陛下”,开口求他。
  原来他真的很爱那几个人,不是作假的。
  尚武帝放了顾丞相一家,在皇宫的三里外建了一个新顾府,然后“圈禁”了顾岸。
  尚武帝跟自己说,只是不喜欢看那个人下跪而已。
  说圈禁实在有点委屈了尚武帝,除了上朝时的大殿,皇宫几乎没有禁止顾岸涉足的地方。
  其实顾岸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尚武帝每天在三里宫停留一小点的时间,总是尴尬地搭不上话,尚武帝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人会让他如此窘迫。小多子说,陛下不开口,顾公子是永远不可能主动找陛下的。
  “你……如果觉得闷得话,抽出时间朕可以带你出去。”
  顾岸偏头看了看突然说话的尚武帝,道:“哦,不必劳烦陛下了。”
  “呃……”尚武帝握紧袖上的衣料,“你一个人的话朕是不会答应的。”
  顾岸闻言,倏地笑了笑:“我知道。”
  尚武帝心里有点难受,即使那个笑他很喜欢,但不该是说出这种话时露出的:“朕不是故意要关住你……”
  顾岸噙着笑,不置可否。
  “其实大安的风景很好的,都城内看不到,但往外走点,到了东江,望川,都是有名的地方,冬天去可能有些冷了,但到了腊月会下上整整两天的大雪,第三日出去的话开门便是一片银白”西项偏南,极少会有漫天的大雪,“要是再近一点,都城郊外有座化阳山,满林的竹子……”
  顾岸愣愣地望着一直说个不停地尚武帝,自西项回来后,他接触到的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此时这人仿佛露出一点当时他在屋顶看见的那个男人的模样。
  “我在都城住了很久了,怎么从未听过化阳山?”
  尚武帝显然没料到顾岸会接他的话,狠狠地怔了怔,随即语气欣喜道:“那是朕小时候偷跑出去时发现的,除了城门往西二十里,被前面一个小村落挡住了,所以鲜少有人知道。”
  “是那个住了里族人的小村?”
  “你也知道吗?”
  尚武帝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顾岸不由得想到那个偷偷躲起来抠鼻子的皇上,不禁笑道:“曾经在那小住过几天。”
  尚武帝掩饰住内心的狂喜,本以为提及国土触了顾岸的禁忌,却不想那人居然冲他浅浅一笑。小多子说得真对,顾岸果然是个极好说话的人。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虽然只是平淡无奇的内容,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
  尚武帝听着顾岸平和的声音,暗自将那句“来日朕带你游遍大安万里山河”吞下肚去,来日方长,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把极尽所能地对他好,并不想逼迫他。
  ===
  不闹不反抗的顾岸让尚武帝连着开心了好段时间,但渐渐的他又低落起来。尚武帝当然不是奢望着顾岸能主动爬上他的床,但不近不远不冷不热地相处着,只有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耐。
  尚武帝尝试着去亲吻过顾岸,可是看见那人惊愕却又隐忍的神色,心里就被狠狠划上一刀,尖锐得痛。
  即使再自欺欺人得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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