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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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支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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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棉签沾了水,轻轻的擦在她的唇上,唇很干枯,起了皮屑,甚至有些裂开。
  程逸枫想起了那个20岁的她,那样青春朝气,活泼美丽。
  而此刻,因为他,而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比停尸房的尸体还可怕。
  
  你怕吗?程逸枫?
  
  你问问你的心,你怕吗?
  一个如花般的女孩子,躺在了你的床上,躺了你的身下。
  你该快乐呀,可是为什么,你历尽了千辛万苦换来的,却只是心痛与情殇?
  看着这样的她,手腕枯细如柴,你开心了吗?
  
  可是腾腾,我已经决定放你走,你却还要我挽留。
  我怕来不及,我早早的告诉你,让你去选择新的人生,新的开始。
  为什么你就要这样生生的掐断了从今以后可以幸福的一切来源?
  你把自己的翅膀硬生生的折断,强留在我的怀中,难道看不到身下的血泊?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隐约都能听到雨拍打在窗子上的声音。
  男人放下了那枯骨的手腕,轻轻的为她整理了身上的棉被,轻轻的站了起来。




22

22、下一站变陌路6 。。。 
 
 
  医院的药水味,格外的刺鼻。
  程逸枫趴睡在纪腾腾的病床边,姿势让他的身体有些酸痛。
  他做了一个梦醒来,急急忙忙的在身上找烟,可是又想到是病房,还是止住了。
  踱到了窗口前,看着医院楼下的人来人往。
  
  刚刚,他梦到余曼了。
  这些年来,他很少很少的梦到她。
  从她离开过后,他总是用抽烟汹酒来遗忘。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越是想忘记,却偏偏记得牢。
  
  她离开的前兆也是在医院里。
  像今天这样,充满药水味,让他皱眉,刺鼻。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不觉得难过,甚至于感受不到。
  他说:“曼曼,你不能离开我。”
  
  余曼的脸如同白纸一样,悠悠的说:“逸枫,你忘了吗?我们曾经说好了的,如果有一天,彼此中间的一个人不再爱了,都放手让他自由的离开。逸枫,对不起,我不再爱了,所以,请你履行你当初的承诺,放手,让我离开。”
  
  她刚刚做了流产手术,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但也是格外的清晰。
  他哀求她:“不要,曼曼。不要这样对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孩子,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执意拿掉了他,我没有生气,曼曼,我不生气,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走呢?”
  
  “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执意从病床上下来,却动作的小心翼翼还是疼痛不己。
  程逸枫上前,要扶她,她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臂,缓缓的推开。
  “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除非我死,除非我死。”他被她推开,脱口而出。
  
  可是余曼呢,她却笑了,笑得眼泪支离破碎,她故意的让自己从床上跌落下来,摔在地上,又造成下 体大出血。
  他紧张,焦急,又慌又乱,她还不许他按紧急铃。
  医生被他唤来,她不配合施救,用这样残忍的酷刑折磨着他妥协。
  那姹紫嫣红的鲜血,渗进了体无完肤的痛觉里,只剩下她垂死的声音哀求:“放我走,逸枫,放我走……”
  
  很多时候,程逸枫会想。余曼到底是为什么离开他,没有解释,没有语言的离开他。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说的那样,不再爱了吗?
  可是之前与她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记忆都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一定有别的原因,可是,他却始终都找不到,别的原因是什么。
  
  可是现在,一样的场景里,却上演着不一样的剧情。
  一个用生命做代价,要离开他。
  另一个同样的,用生命做代价,不许他离开。
  
  狠心如余曼,她可以走得那样的潇洒自在。
  可是纪腾腾,程逸枫却不知道如何去诠释她的执着。
  转过身去的时候,看着她正在看着自己,愣了两三秒赶紧上前:“你醒了?哪里痛?现在觉得怎么样?”
  
  纪腾腾摇头,把脸转向另一边,不看他。
  露在外面的肩头一抖一抖的,他知道,她在哭泣。
  坐过去,拍拍她的背低语:“腾腾,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就是要这样钻牛角尖呢?没有我,你的世界更宽阔,更绚丽,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你自己的人生呢?
  
  她哭泣得说不出话来,模糊的语句溢出来:“我就是愿意为你这么傻。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我自己了。”
  
  程逸枫无可奈何的摇头,拍哄她:“腾腾,没有我,你不会有任何不同。这只是一个开始,也许刚开始你会不习惯,但慢慢到后来,就会觉得,我以前在你身边,还防碍了你飞翔。你看看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成什么样子了,不拍广告了,不出书了,不跳舞了。我带给你的生活都是反面性的,与你之前的人生相距甚远,现在,我好不容易才发现,才领悟想要放你走。你却还钻牛角尖。”
  
  纪腾腾哭得更厉害:“程逸枫,你可不可以不要装情圣。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其实就是不爱我,你不爱我,所以要分手。什么为我好?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怎么说得出口?”
  
  他更长的叹了口气,终于肯定的承认:“对不起,腾腾。”
  
  她哭泣:“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逸枫,七年了,凭什么爱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忘记一个人就要一辈子?你病了七年,难道想一辈子都病下去?”
  
  程逸枫苦笑:“我早就病入膏肓了,这样的绝症谁都没有办法治好。腾腾,你难道想和我一样病下去?你也想病一辈子?你看看你,你割腕后就没有想过,痛的人只有你一个吗?你看我,我根本就不痛,我只是替你惋惜。一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你为他想要结束自己的命,当初余曼利用我的疼惜来离开我,我都没有想过割腕,你怎么能比我还脆弱?你明明知道,我从来不爱脆弱的人啊!”
  
  纪腾腾咆哮的冲出口:“你不爱脆弱的人?什么叫你不爱脆弱的人?你是从来没有爱过人!你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余曼,你的心里想到的也只有余曼。尽管她走了那么多年,尽管她现在只剩下了一把灰,你不但没有找医生治,还加速自己的病情,你说你没有想过割腕,可是你敢告诉我,没有了余曼,你没有想过也跟着她离去?”
  
  程逸枫震惊了,目瞪口呆看着纪腾腾,她漂亮的容颜上全是泪水,双眼已经哭得浮肿,眼睛里面全是猩红:“如果你没有心如死灰,你怎么会没日没夜的汹酒?你怎么会打麻醉针,你又怎么会抽大麻?你让自己活在这样的幻觉里,为的是什么?余曼不在了,你还有我,这些年来我就抵不上她一的根头发吗?让你任何时候都从来没有记得过吗?”
  
  她喊得有些语无伦次,激烈的情绪让全身都疼。
  喊完之后整个人几乎是毫无力气的倒回在床上躺下,剧烈的呼吸。
  好在在高级病房,没有吵到其它人的危险,所以医生的值班护士都没有上前来制止。
  




23

23、下一站变陌路7 。。。 
 
 
  程逸枫说:“腾腾,不要再这样对待自己。你知道你拥有了多少别人羡慕的东西吗?如果你随之可弃的话,会有多少人谩骂你?”看着她受伤的左腕,缠着白色的纱布:“你这样做,痛的人只是你自己,而我也仅仅只会内疚,不能代替你痛。腾腾,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不让我们都活得轻松点?生命这样的脆弱,怎么可以言易放弃?”
  其实程逸枫很想问问,曼曼,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你要走,我放了手。
  你要我从此不再过问你的事情,我消失在你的世界,彻底的。
  可是曼曼,你为我生下飘飘,却又不让我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疼,头疼,心疼,胃疼。
  生命中的疼痛随之而来,阵阵不息,让世人怆惶逃离,苦苦承受。
  假若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为你生下孩子的可能性,其实非常的少,除非意外。
  
  程逸枫离开病房的时候,直接去了余家。
  他思念他的飘飘,一个他只见过一次的孩子,他的血脉。
  车子在余家面前停下来的时候,他看了看手中的PPT,一张张的彩照印在上面,幻灯流过,每一张都是那个小小的精灵,程逸枫柔软的心慢慢的柔软。
  
  余家只有烟母在,在客厅陪着飘飘坐在地毯上开玩具火车。
  佣人通报的时候,烟母下意识的给余烟打电话通知她归家。
  程逸枫走进去就看到了地毯上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的丫头,是他的女儿。
  
  “伯母!”他走上前打招呼。
  烟母是个贤慧到对外界人际、交道都不会的女人。
  请他坐下,有礼貌的请他喝茶。
  程逸枫只是盯着飘飘问:“你几岁了?”
  飘飘扬着脑袋,伸出来三根手指,脆生生的回答:“三岁了!”
  
  程逸枫只觉得她的声音,犹如天籁。而这一刻,他却伸出手来,一把抱起了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烟母大惊,却不敢上前,只道:“小心点!”
  程逸枫的脸色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欣喜,握着自己女儿的手,柔软的,娇弱的,只想到了一个词,她好小啊,可是已经三岁了。这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吗?
  
  “飘飘,知道我是谁吗?”他笑着问她。
  飘飘努力的想,最后摇了摇头,程逸枫的脸上马上是失望的表情。太过于期待,失望就越沉重,他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面对着眼前的烟母,告诉飘飘:“飘飘,我是爸爸…”
  
  “爸爸?!”飘飘下意识的回复了一遍,带着肯定,带着惊讶。
  程逸枫却只听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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