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窗,爸爸这一生,过得真是糊徐… … ”杜康有时候竟然会神.岔比惚,“我甚至不知道究竟喜欢沉碧,还是喜欢思槐。
项晓窗总是泡龙井新茶,杜康一直喝不怪乌龙茶,他说龙井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很清。
“预产期要到春天了吧?”杜康的目光落到她便便的大腹上,嘴角逸着一抹和蔼。
项晓窗有些出神,手里打着一件小小的毛衣,回过神来,才笑着点头:“是的,春暖花开的时候。嘉文说过两天陪我去做个B 超,看看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褪去了最初的羞涩,项晓窗说到腹中的孩子,竟然有一层母性的光辉。
“你和嘉文的婚事… … 就趁早办了吧!”杜康忽然叹息了一声。
项晓窗打着毛衣的手停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及婚事。淡淡地浮出一个笑意,手里又开始动了针线,漫不经心似地问:“怎么… … ”
“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你还没嫁给他吧?”杜康没好气地说着,“我己经催过嘉文,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拖延。
项晓窗怔了一怔,手里扶着的针,便戳到了指尖。幸好打毛衣的针尖是圆的,只是觉得指尖一痛。她急忙缩了一下手,想了一下,本能地替杜嘉文辩白:“他有他的打算吧l 再说,他和陈家烨的婚约,这时候也不能说解就解。我… … 相信他的。
可是,她的心里,到底还是虚的。排山倒海般地想着,杜嘉文到底是什么打算?
“他的翅膀是长硬了l ”杜康的语气带着一点愤愤然,“下个星期董事会改选,我提名让他补选董事,可是他… … 恐怕看不上眼。
项晓窗抬起头:“嗯?〃
杜康叹了口气:“他的心大着呢!也许,他是想帮沁芝,拿回她父亲的东西。唉,其实我争了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孤家寡人!
“下个周期董事会改选?”项晓窗的心忽然扑腾了起来,隐隐觉得不安。杜嘉文怕是要和杜康在那一天摊牌,究竟鹿死谁手… …
“爸爸,如果嘉文把公司拿走了,你… … ”项晓窗小心翼翼地说着,不住地偷看杜康的面色。
“他凭什么把公司拿走?他当我不知道他在吸纳散户的股份么?他能吸纳,我就不能吸纳?他啊,还嫩着呢l ”杜康不屑地哼了一声,“晓窗,他是你看中的人,我一直没有照顾到你,所叫受有反对的立场。如果… … 当然,以嘉文的能力,也足叫巴杜氏引向另一个巅峰,可他毕竟是刘家的。
项晓窗沉默不语,对于他们高层的权力更迭,她完全插不上嘴。
紧接着到来的周六周日,杜嘉文还是留在公司。项晓窗•; 篇喘不安,连毛衣都几次错了针,
打得毫无进展,只得颓然放下。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陡然觉得寒冷像是无数的牛毛,藏在阴暗的空气里面,扎得人皮肤生疼。
杜嘉文和杜康… … 她想得脑袋发胀,还是没有想什么好主意。她想打电话告诉杜嘉文一声,杜康在暗中收购散股的事。可是电话一时投有拨动,那边正在通话状态。等到杜嘉文再拨回来的时候,她又忘了提。
也许在潜意识里,她不想杜康再遭重创。他的脸,己经多了不少皱纹。项思槐的离世,似乎把他的主心骨也抽走了一样,整个人迅速地衰老下来。
何况,杜康说的那句话,是杜嘉文拒绝了杜康让他们结婚的提议,让她的心,又冷到了骨子里。半夜醒来,摸不到杜嘉文的身子,便会有好一阵的恍惚。
再入睡的时候,又是杜氏父子鲜血淋漓的场景,竟让项晓窗惊呼了一声醒来。
“怎么了,晓窗?这两天,你怎么老是做恶梦?”熟悉的声音,还是温和淡定,项晓窗却瑟缩了一下。
“嗯,是啊,最近这两天… … ”
“还在为思槐姨妈的事伤心?你呀,也该走出那个阴影了,要是思槐姨妈泉下有知,也会,已疼你的。她自己没有女儿,临终的时候,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的啊l
杜嘉文渐渐地用项晓窗的称呼,来提及项思槐。其中透着的亲切,让项晓窗觉得温馨。
项晓窗连连点头:“嗯,我明白。
他怎么会明白,她其实早己经想得通透,让项思槐继续在桃源疗养院里呆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离世的时候,那一刹那的清明,才是幸福的。
她要为项家,为项氏三姐妹,留下血脉。
手抚上了隆起的肚子,真是调皮,开始会踢我了!
感觉小宝贝动了一下,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看,我们的宝宝
“是吗?”杜嘉文立刻撑起了身子,把耳朵贴到了她的肚子上,“让我听听看,小家伙有没有在你肚子里笑。
项晓窗被他故作的郑重其事逗得抿着唇微笑:才会笑呢!我今天睡得早,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想来刚洗过澡不久。
“你又要哄我… … 听说,宝宝出世了要好久
“回来了有一会儿,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吵你,只能委委屈屈地在一旁睡下了。”杜嘉文笑着又支起了身子,“你说,我们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呢?〃
“不是说要去做B 超吗?到时候再起名字吧,又不知道男孩女孩,哪里取得对名字?〃
“那就取一个男孩名字,再取一个女孩名字,反正都用得到。
“难道你以为我生龙凤胎么?”项晓窗失笑。
“不像,双胞胎的话,肚子要比你的大多了。”杜嘉文笑嘻嘻地说,“但是,我们以后还会再生的,男孩女孩都要有几个。
“你当我是母猪?”项晓窗故意骇然失色。
第2卷 第五十八章 缱绻里的伤感
( 本章字数:2366 更新时间:2009…10…26 9:25:00)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母猪?”杜嘉文斜晚了她一眼,在项晓窗大发娇慎以前,己经在她的唇畔印上了一个缠绵徘刷的细吻,
“以后,我们再生一个,不然孩子太寂寞了。
项晓窗心里一暖,脸色陡然胀红。
可是月光下的那一点胭脂颜色,却反倒比平时更迷人。
“奇怪,别人怀孕,不是有蝴蝶斑啊什么的吗?你的脸上,为什么还是光洁如新?”杜嘉文好奇地用手指抚着她的面颊。
项晓窗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你希望我长得满脸麻子?〃
“嗯,麻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杜嘉文一本正经地接口,“如果加一点麻子的话,我也不怕有人会抢走你… … ”
话音未落,项晓窗己是一记粉拳砸向了他的胸口。看着虽然攻势凌厉,到他胸膛的时候,
却显然收掉了所有的力气,还不如隔靴搔痒。
杜嘉文诞着脸:“舍不得了?〃
项晓窗推了他一把:“你明天还有事呢… … ”
杜嘉文伸手捧过了她的脸,靠近自己穿着薄棉睡袍的胸膛,紧紧地按住了她的肩。仿佛想要把她整个儿都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那样地用力,让项晓窗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被压得隐约地疼痛。
她听到他的心脏,跳得坚定有力,却仿佛乱了节拍。心里渐热,脸上微烫。世间不管多少沉沉浮浮,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还用得着怀疑他什么呢?项晓窗满足地把头靠在他的胸上,阖上了眼睛。如蝶翼般不住颤动的睫羽,却宣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明天的事,明天才要考虑。今天… … 有今天的事… … ”
“养足了精神,才能做好明天的事啊!”项晓窗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勾勒得十分完美
“可是,我想… … ”他暖昧的目光扫过了她的脸,又扫到了她穿着长袖薄棉睡衣的身上。
项晓窗瞪着他,忽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手却一点点地勾上了他的脖子,像是水蛇一样
杜嘉文倒吸一口凉气:“晓窗… … 你这样… … 我可不是柳下惠。
“我没请你做柳下惠啊… … ”项晓窗一脸的无辜。
杜嘉文忽然咧嘴一笑:“真的?〃
项晓窗埋下了头不说话,可是热度却渐渐地蔓延到了颈部。
“这么久都没好好抱着你… … 和你… …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我知道。”项晓窗含糊不明地说着,听到杜嘉文逸出了一声闷笑,整个人便都软了下来,这一生,就这样给了他吧!
不管他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娶她,只要最终的结果,这些过程,就由着他吧… …
在心里唱叹了一声,眼眶还是发着酸。但是他懂得怎么样点燃她的热情,因此很快就随着他的节奏起舞。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早己经逸出了她的脑海。
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她的全部… …
早晨是被灿烂的阳光吵醒的,项晓窗看到两人都赤裸的身子,又急忙把眼睛闭上。
“都己经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呢!”杜嘉文闷声笑,手指还不断撩拨着她光裸的颈项
“别闹了,今天你都己经起晚了… … 还不速度地去洗漱,不是说今天董事局有会议吗?〃
项晓窗伸手推他,“谁和你老夫老妻,根本连夫妻都算不上呢… … ”
说到后来,己经吐词不清,杜嘉文却接收得完完整整。脸上的笑容顿时冻结了起来,一时默不作声。
项晓窗看他没有辩解,心里有些气闷,却仍然只是笑着催他起身。
“你放心,晓窗,我一定会娶你的。而我们,也一定会成为老夫老妻的。”杜嘉文把她抱在怀里,郑重地许诺。
“我信你,现在就快起了吧。”项晓窗笑嘻嘻地说着,偏着头,避开了他的一个吻,“没刷牙之前,不许动嘴。
杜嘉文故意抱怨,探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腕表,倒还真不敢怠慢,相当速度地穿好了衣服。从裕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项晓窗也己经着装整齐。
“都说了让你多睡一会儿的,怎么还是被吵了起来?睡个回笼觉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送你出门耽后,我再补眠。”项晓窗含笑,“我怕你今天晚了,替你饱咖啡,烤面包。
杜嘉文满意地点头:“嗯,果然是我的贤妻… … ”
项晓窗“嗤”地一笑:“是啊,闲妻,闲到无聊的… … ”
“今天一过,就己经尘埃落定,往后我也不会这么忙,你也不用再继续闺怨下去了。
项晓窗倒真的敛了笑容,到厨房里端了面包和咖啡出来。
杜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