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见人了,看他倒在墙边却仍是想探身过来抓我的脚踝,我觉得他一定是变。态到顶级,无人可及了。
那样子就像生化危机的场景,我快如闪电地钻进洗手间的一个空位,锁上门剧烈的喘息,心脏就快要突跳出来。
我揪了卷纸抹眼泪擦鼻涕,我发誓我今儿出去之后要把贾宁拨了皮煮了他,我……好想嚎啕大哭啊!
还好这件裙子有兜,出来的时候没拿包,一个兜里揣着钱,一个揣着手机。
我给莫小清打电话她怎么也不接,抽抽噎噎得又想给唐玮打电话,又怕他担心。正在踌躇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说了句“有人”,那人还继续敲,我哑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开门,不开我撞了。”
“啊!”我跌坐在马桶上,那是贾宁含混不清的声音,我捂住嘴抖得像秋天的落叶,扑簌簌的落地,随时粉身碎骨。
我翻开电话簿,当对方接通还未待他讲话,便哽咽着试图清晰的说,“大川哥,救、救救我……魅夜酒吧,有个……啊!”贾宁的影子从门下的缝隙钻进来,又退离开,他猛地撞门,我怕的嗷叫一声,手一抖就把手机摔了出去,好死不死的从门缝滑了出去。
贾宁停下了动作,影子缩短再拉长,接着就听到物件撞击墙壁的破裂声,他一定把我的手机给摔了,现在唯一值得我庆幸的是我把该传达的信息都传达出去了。
我不怕,不怕,再过一会儿大川哥就来了。
“哟,贾公子,怎么跟个门板生气呢啊?”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加入了“砰砰”的撞门声。
我转过身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如果再有个人来帮他我就完了。
“来得正好,给我把这门弄开。”
“贾宁!你他。妈的混蛋,你今天要敢动我一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外面那个,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要你知道,我,你们谁也动不起!如果你识相,现在立刻拉着他离开,惹出事来,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今天如果他们真把我怎么样了,我不会寻死觅活,但绝对会让他们死活不能!
“啧啧,贾公子哪认识这么呛的妞呀?说的我好怕,好大的口气呢。你看哥们也就是一混饭的,谁咱也惹不起,可她不该这么跟你大呼小叫的呀。”
靠!阴阳怪气的狗腿子!
“贾宁!你要是还有理智……”还没等反应过来我就飞了出去,额头撞上了水箱,什么包呀,血呀的都不在乎了,只求我别晕,千万别晕。
我尽量支撑起意识,可四肢绵软的使不上半点力气,就这样被人抵着胃抗了出去。
“你个龟孙子,他妈的你给我放下她!”
已经听不清是谁在发飙了,我已经累得没有半点力气,很快就被卷进了一个檀香里点点浸润了柠檬香的怀抱,宽厚而温暖,喃喃道,“大川哥,好疼呀,他们欺负我。”
“小丫头……”他的手略略颤抖,声音也止不住随着他的动作,他起伏的胸膛而发出颤音。“我知道,不会饶了他们。”他打横抱起我时咬着牙丢下句,“仔细的、认真的、不遗余力的处理他们。”
同许南川勃发的怒气不同的是,他手上的动作万分轻巧,小心翼翼的把握安置在后座上,放平。
“年年,别睡着,陪大川哥说会儿话。”
面对他的紧张,我显然轻松多了,刚从绝境的泥沼挣扎出来,只会越来越好,不会更差了,神经总算松懈下来,才发觉疲累到不行。
“呵呵,你以为像电视演的呢,我没受致命伤,就是脑袋磕着了,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好累呀……大川哥,帮我给同学打个电话,1367456xxxx”我渐渐的昏沉过去。
轧然阊阖开,赤日生扶桑。
醒来时已是曙光曦微,暖融却不炙热的晨光微醺着浅淡的桔色的红越窗而入,投射在深海蓝的丝绸上,交织出扎染的温润色泽,一层层蔓延开来,直至延伸至曲线柔润的躺椅上。
卸下了白昼一身铠甲的许南川,安静而柔软,双手交叉在胸前,躺在并不宽敞舒服的贵妃椅上,平日整齐的发稍慵懒的垂坠在古剑一样的墨眉上。
他的呼吸清浅,睡容平静,但似乎没有睡实,一线阳光辗转到入玉的面庞,他轻蹙眉心,抬手挡了一下。
我们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半天,他淡淡卷起唇角笑开来,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走到窗边坐下来,摸摸我的头发,用磁雅柔和的声音问,“还疼不疼?”
我摸着额头上的一块厚厚的纱布,扁起嘴,神情哀戚,“大川哥,我会不会破相啊?”
“不会,年年最漂亮了,就算破相也不怕,大川哥不嫌弃你。”
第一百零五章 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VIP'
我们地世界曾经可以用二元论简单的划分为善与恶,价值观曾经也可以简单的把人生归类为简单和渺小。
但是时代变了,真相与虚伪,善良与丑恶之间的界限已经越来越模糊、异化。
时间总是一分一秒的逝去,它塑造了一切,却不会塑造出一秒后那个真实的人物,有关人的一切都无法算计,也无法衡量。肋许南川问我当时害怕么?我点头再点头,我以为自己就要完了。
“可是,我相信你会来,我始终这么相信着。所以,其实我可能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恐惧。”
人总是会有遗忘伤害的系统,会把所有不愉快储放在记忆的某一角,像是老旧的衣橱,存放的全是过季的衣服,你不会想要打开它,因为里面满是腐朽的味道。
许南川的眼睛闪亮,褪去了初醒时的迷蒙模样,宛如流光废物盘旋。
“小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他的额头带着薄荷一般的淡凉抵靠着我的,我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瞳仁像太阳丛似的发散的脉络,瞳孔像是一场即将靠近又似乎永远无法抵达的未来,浓墨熏染的黑。
他的面庞变得忽远忽近,我对眼儿了,于是身体后倾,颇有些不满,“我遇上这样的恶**件你怎么还会高兴?!”
许南川莫可奈何的抚额低笑,“怎么会,我是指……你的每一次改变我都能看得到。你知道人总会有从众的心理,甚至包括痛苦也会希望和别人有一种相同的方式,像是昨天……”他的眼光倏然变得阴狠,转瞬即逝。
“许多的女孩子会持续的痛苦不堪,可为什么?这并不是她们的错。我很高兴,你打败了身上那个懦弱的自己,虽然这个过程一定很艰苦。你有一个很强大的精神世界,是你自己构建起来的,我很为你感到骄傲。”
据说巴洛克音乐每分钟60-70的节拍与大脑发出的a脑波频率一致,这样的状况产生了共鸣,能够开启大脑最大的运转功率。
许南川清泉朗风苍木一样舒服的声音脉脉流淌至我的心尖,在那里缠绕回荡,竟成了同心跳一样的速率。
有时候哭泣是因为你获得了最大限度的理解,甚至你未曾发觉的自我,却有人帮你开启,比自己更要了解自己的人。
“大川哥,我也……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我嗡声嗡气吸吸鼻子,却止不住得意地说。
许南川抽出纸巾,一手捧着我的脸,一手拿着纸巾在我的脸上按压,“我觉得很厉害,小花猫,去洗把脸吧,看你那黑眼圈,跟小鬼儿似的。”他嫌恶的皱起了鼻子。
我这才想起,我昨天是挂着烟熏妆的,哎呀,这么折腾一晚上得多吓人呐。我嗷叫一声从床上蹦下来,只奔浴室。
我照着镜子看,很干净呀,一定是昨天王阿姨帮我擦掉了,大川哥骗我。不过,昨晚人是吓定了吧?
唉,忘记吧,忘记吧!我洗脸、刷牙,整理衣服......怎么王阿姨给我换了件男士大衬衫?
是一件纯白色的男士衬衣,套在我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的下摆在大腿的位置,倒是好料子,穿着它翻滚了一夜,也没出褶皱。
我使劲儿往下拽了拽,推开门走出去,这才惊异的发现这里的位置竟是和远处可见的大厦比肩的高楼!
“大川哥......”
“年年你等一下,我已经叫人送衣服过来了,你先......”他瞄了一样我几乎全部暴露在外面的两腿。“呃......穿着我的衬衫将就一下。”
他的视线像是燃烧起了灼热的温度,我有些尴尬的交叉双腿,不知所措起来。
“好,没关系。那个,大川哥,这是哪里?”
“我的公寓,平时我都住这里,离公司比较近。小丫头,你来。”他向窗边走了几步,回身微笑着冲我抬手,被金色阳光勾勒着的他显得异样的柔软,不知不觉让人愿意跟随上他的步骤。
“你看,从这里就可以看见,那幢紫金色的大厦。”他牵着我的手走过去,懒着我的肩膀给我指点着方向。
“大川哥,王阿姨不在这儿么?”尽管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尽管紫金色得大厦熠熠生辉十分夺目,我现在更关心的却是这个问题。
“她不在,这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住。”
许南川的回答如此自然而然,我却倒吸口气,深深深呼吸,声音压抑极了,“那,我能问问,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么?”
我侧仰着头,用一种吃力的扭头姿势去看他俊挺强势的侧脸。他垂眸敛目,白玉一般的指尖摸摸鼻梁,他挑眉用一种明知故问的疑惑神态看着我说,“这里除了你就是我,自然是我换的。”
“啊!”我惊叫一声从他的臂弯里跳出去,不可置信的瞪圆的了双眼。“你怎么……怎么能……你怎么能给我换衣服?!”
他刚才环着我的手臂僵直了会儿,缓缓收了回去,两手环抱胸前,斜挑起一侧唇角,“我怎么不能?还是你喜欢穿着那件破布?”
“不是,你可以叫别人给我换呀!就没有个女人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我看不惯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呀。
许南川转动了下眼珠,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