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流换来半生噩梦:漫长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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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流换来半生噩梦:漫长的惊悚-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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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许小彗拍着手,开心得双脚都跳了起来:你看你看!它真的浮起来啦!
  话没落音,分币又晃晃悠悠地沉入了水中。
  许小彗一把拉住景予飞的胳膊,使劲儿地摇晃着,眼角边竟溅出两点泪花:你看见了吧?你亲眼看见它浮起来过了吧?后来沉下去应该是没关系的了,谁也不可能让它永远漂浮在水上的,能浮起来就应该算是应验了吧?那个说明上也没说它要浮多少时间才算数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步错步步错(5)
景予飞赶紧安慰她:没错没错,我亲眼看见它浮起来的,当然应该算数的。只不过,你到底许了什么愿啊,这么当真?
  当然是关于我们俩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唐玄宗和杨贵妃不是也在长生殿许过愿吗?
  许小彗突然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安地看着景予飞:虽然他们后来……可不管怎么样,他们的感情是千古流芳的。谁能说他们现在不是一对快乐地飞翔在天堂里的比翼鸟呢?
  景予飞骤然感到一阵心绞。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拉起许小彗往山坡上走:天不早了,我们到亭子上看看吧。
  上半山亭需要经过一线天。好在此处的一线天不过是一种附会的说法而已。两面石壁中间的通道虽然不宽,但并不陡,高度也不过十来米。只是那些石磴砌得有些马虎,大大小小,厚薄不一,凹凸不平。有些还被周围树木蔓延过来的裸根覆盖着,且因崖壁的渗水而变得湿滑,踩上去不小心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景予飞拉着许小彗的手,自己在头里先走。没走几步,许小彗就不动了。景予飞回头问她怎么了。她闭着眼睛说路太难走,她害怕。景予飞说这路又不险,有什么好怕的?许小彗眼中闪出一线黠光:你不怕就背我嘛!
  景予飞想了想说:背就背。他真的俯下身子,许小彗也就真的伏在了他的背上。
  景予飞吃力地挺直身子,刚迈上一个石磴,许小彗却又咯咯大笑着让景予飞放她下来。景予飞不理她,顾自往上走。许小彗咚咚咚地捶着他的背,硬是从他背上挣脱了下来:真当我这么娇气啊——我只是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说着,湿热的嘴唇又把他嘴唇紧紧裹住,发出叭的一声响:真想把你一口吃下肚!
  景予飞一时闪开去,佯装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恨不得把你吞到我肚皮里,这样你就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
  开玩笑,我有什么好的嘛……半晌,景予飞试探地说。
  就好,就好,就好!说着她又把嘴唇贴了过来。景予飞的心更紧地缩起来,不由得直往身后躲,直到倚在石壁上,闷闷地喘开了粗气。
  许小彗诧异地凑上来,抱住他说:怎么,你不高兴啦?怪我不好,把你累着了吧?
  景予飞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顺势抱紧许小彗,嘴凑着她耳根颤声道:不对不对,你没有错。要怪都得怪我,早就该把话说清楚的,而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应该说是……一心不能二用,请你一定要体谅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小彗霍地挣出景予飞怀抱,两眼睁得大大的,像一只猝然受惊的兔子,直愣愣地逼视着景予飞。景予飞赶紧躲开她的目光,期期艾艾地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太阳开始滑落,像一只硕大的灯笼,红红地栖在耳湖对面起伏的山巅上。山腰间那一大片苍郁挺拔的杉树林上空,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群灰喜鹊,看上去起码有五六十只,吱吱呀呀地互相招呼着,上上下下盘旋着,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留下一串串姿影;随即又在枝杈间起起落落着,似乎是要归巢了。景予飞忽然浮起无限感慨,不禁喃喃道:你看那些鸟呵……有时候想想,这人哪,还真不如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呀,看它们亲爱友善、无拘无束的,多好……
  可是许小彗显然已意识到了什么,根本无心听他的感叹,甚至头也没回一下,她脸色苍白地使劲儿搡着景予飞,催他快把话说清楚。

一步错步步错(6)
景予飞倒觉得心里平静了些,于是把自己和喻佳的关系和盘托了出来。而此时,他却再也看不到许小彗的表情了。他没讲几句,许小彗就一个大转身,背对着他,深深地垂下头去,仿佛要逃避什么似的,紧紧咬着一根手指,再也不看他一眼。景予飞多次歪过头去,想看看她的表情,她却又坚决地转开身去;景予飞想去搂她,反被她狠劲一下推倒在石壁上。景予飞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但他还是硬着心肠,把自己认为该说的话说完了。
  骗人!许小彗突然迸出一声尖叫,把景予飞吓得打了个哆嗦:鬼才信你的鬼话呢!
  我以我的人格起誓,刚才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人格?你还好意思说人格?那天晚上你怎么不说人格?你有人格,怎么可以对我做那种事?那种事是一个正经的人、一个有人格的人随随便便可以做的吗?而且,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后来那几次你怎么还是只字没提什么喻佳?什么早和她谈了五年了……现在你玩够了我,倒来跟我说什么人格了!我跟你说,你看错人了。我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任你玩,听你骗。你应该很清楚,我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刚才在泉水边上,还掏心掏肺地许愿……
  这我知道。正因为我越来越感觉到你的真心,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才把实话告诉你——不信你可以看看这个。景予飞说着,从胸前掏出他特意带来的一本小相册。那上面都是他在过去几年里和喻佳的照片,有合影的,更多的是喻佳的单人照。他刚要打开,许小彗一把夺过去翻开来,刚看了几张,她的脸又扭歪了,红一阵白一阵,随即哇的一声恸哭起来,一只手抹着泪,另一只手则紧攥拳头,雨点似的直往他肩膀上捶。
  你别哭,你别哭,你……你冷静点好不好?
  虽然早就预感到今天的摊牌会有一些麻烦,但真的面对许小彗的反应尤其是眼泪时,景予飞还是感到十分意外。他完全乱了阵脚,慌得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做什么好,只好下意识地去搂许小彗。不料脑门上啪的一声,被许小彗用相册重重地敲了一下。景予飞想去接相册,脑子一阵迷眩,相册掉在石磴上,又跳到下边的泥沟里。他扑过去捡起来,相册上已沾了些许泥水。他还没顾上擦拭,一扭头才发现许小彗已经飞快地跑开了。那身影矮小却敏捷,一跳一蹿的,活像一只拼命逃避恶狼的小羊。
  许小彗,许小彗你别走呀!小心,小心地滑……
  可是,许小彗已经像一只受惊的岩羊般,跳跃着,转眼就跑到了九曲桥上。景予飞追了几步,蓦然怔住。但见许小彗抓住桥栏上面的栏杆,双脚蹬在下面的栏杆上,做出一个投湖的姿态,厉声道: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你……你千万别动!千万别跳!好好好,我不过来,我保证不过来,你看你看,我就在原地等你。你冷静点好不好,有什么话都可以商量,千万别做傻事!
  许小彗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一溜烟地跑过九曲桥,很快消失在对面的林间小道上。
  4
  三天过去了。
  五天过去了。
  许小彗毫无动静。
  越是这样,景予飞的神经就绷得越紧。因为许小彗那天回去后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清楚。而不确定性是相当磨人的。他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他直觉事情不会就此了结,却又不由自主地希望这就是结局。虽然他希望这就是结局,却又不由自主地希望至少不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一步错步步错(7)
白天,景予飞坐在办公室里,在人前像模像样地办着事,实际上眼睛几乎就没落在纸面上。脑后稍有动静,他便会紧张地扭过头去,既期望又不希望看到许小彗出现。上食堂或者到大院外去办什么事,他也会警觉地四下窥探,总觉得许小彗会在哪棵树下或什么拐角处等着他。晚上在寝室里还是什么都做不成,看书更心不在焉,时不时地会打开门看看,许小彗会不会又悄悄地站在门口。经验告诉他,许小彗是可能这么做的。
  科技馆只有一部电话,安在走道尽头的小木几上,供所有人公用。电话外面加了个木盒子,白天盒子开着,傍晚下班时,办公室主任回家时会将盒子的拨号盘锁上,这时的电话就只能接听而不能向外拨打了。以往景予飞对它的存在并不太在意,因为人生地不熟的他极少会接到电话。现在,他却对它多了一份特别的关注,一听到铃响就冲出去先接,生怕万一许小彗打来电话让别人接到。而别人先接了电话,他也会支起耳朵留意着,猜测会不会是自己的电话。他这么牵挂着也不是没根据的,去耳湖前许小彗就曾打过几次电话给他。
  但是没有,电话没有,信也没有,人更是没有半点踪迹或声息。
  也许这就是她的性格吧?真的像彗星一般独往独来,来得轰轰烈烈,去得干脆利落?再说,事情本来就只能如此了。她又是聪明人,要强而不愿意示弱的人。我的情况都摆得明明白白,态度也坚决而客观,并无商量的余地了。她就是一万个不情愿,还能怎样?爱情不像做买卖,可以讨价还价,或者是两国交兵,可以打打谈谈。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你爱我,可以,但我不爱你,或者说没法爱你,你总不能逼着别人把心切一半来遂你的意吧?而我,未免也太高估了这件事的影响。虽然我和她是发生了肉体关系,但那并不是我欺骗的结果,而是她主动找上门来的结果。虽然我没有及时告知她真相,可是在那种彼此并没有确定什么的情况下,几乎就不可能多说什么嘛!况且,就是我不好,不是也及时止步了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改革开放了,人的观念和承受能力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重大的变化。许小彗不是自比彗星吗?她总不至于像一般人那样过深地受制于从一而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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