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挑美男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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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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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虑堪堪地穆孜半跪在榻前紧紧地抓着李孟尧的手,眼眶发红,偶尔瞟几眼来回踱步的景暄,欲言又止。

    躺在榻上的李孟尧渐渐觉得眼皮重似千斤之石困倦欲睡,偏偏刚吐出来时的舒适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灼热感,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置于熊熊烈火之上焦烤,马上就要炸开。而一会儿又似有台绞肉机在体内运作,正待把她所有的脾胃肝脏绞碎一空。

    更要命的是,心绞痛也在此时跑来凑热闹,沉重的压迫感在心前双管齐下,空气渐渐稀薄,呼吸愈来愈困难。

    “二小姐!二小姐!你要撑住!”穆孜带着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孟尧想要安慰她,可是剧烈的疼痛将她完全包围使她顾不得其它。

    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黄霑、景辉和景风三人终于赶了进来。

    黄霑一见李孟尧脸色白得像张纸,额上、鬓边早已被汗水浸湿,五官几乎都要缩在一起,他的脸色肃然一变,急忙把手搭上她的脉搏。

    帐内静默一片,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黄霑身上,就等着他诊出个子丑寅卯。而随着静默时间越长,黄霑脸上神色愈加严肃,其他人的脸色便也跟着更加不安。

    之后便见黄霑从景风那里取过一套又长又细的银针在李孟尧的左右两只手腕各扎了三根针后才罢手;穆孜当先问道:“怎么样?”

    黄霑捋了捋胡子,看向景暄,沉声道:“她中了五灵门的烈火掌。”

    众人闻言皆脸色一变。

    五灵门的烈火掌,以无形之力渗入人的五脏六腑,在后知后觉中发作,在江湖上以阴辣盛名。

    榻上的李孟尧在黄霑的帮助下,烈火的炙烤和绞肉般的疼痛渐渐如潮水般退去,听到黄霑的话有些恍然,原来落入河前被白虎隔空打到的那一下这么严重。

    “我已经用针暂时将其压制。但是,”黄霑停了停,神色异常地看着李孟尧接着说,“她的痼疾也发作了,我没有办法。”

    “痼疾?”景暄皱眉问。

    而穆孜则在听到黄霑的话时浑身一震,随即从袖袋内翻出一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就往李孟尧嘴里塞。

    黄霑别样地观望穆孜的举动,景暄立即捕捉到黄霑眼内一闪而过的精光,若有所思。

    吞了穆孜给的药丸,李孟尧片刻便觉得心口的憋闷感消散了不少,呼吸也恢复顺畅,脑袋清明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或探究或疑惑或警惕,全集中在了床榻前的主仆二人身上,而李孟尧则望向穆孜。

    见李孟尧已无之前生死一瞬间的险象,穆孜安心地深舒了口气,接收着李孟尧投给她的目光,心思斗转。

    二小姐,或许,瞒不住了……

    李孟尧望向穆孜的本意是困惑为什么穆孜会随身带着治疗心绞痛的药丸,却见穆孜回看她以坚定而仿佛慷慨就义般的愧疚眼神,心下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就想阻止她下一刻的举动。

    然而她全身的力气仿若被抽空般,才艰难地抬起手还没来得及抓住穆孜的手臂,就见穆孜朝景暄跪下,沉声道:“王爷,请你务必要救救郡主!”

    景暄讳莫如深地盯着穆孜问:“此话怎讲?”

    穆孜抬起头,继续自己刚才的话:“能够将烈火掌彻底清除的只有北祁沧山之巅的寒石。那寒石生于长年冰雪地带集沧山之灵气,寻常人等根本取不到。然而据穆孜所知,王爷当年因机缘巧合便得到过一块,正储藏在金印的定王府内。”

    没有人能想到穆孜不仅对烈火掌有所见地,竟连景暄府内藏有寒石一事都了如指掌。景辉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不会是你告诉她的吧?她不是你的师妹吗?

    景风淡淡地转过头不理景辉,是我的师妹,可是也有多年没有联系了。

    景暄沉默片刻,目光如注,眼中光芒逼人,正要开口问话。

    却听榻上的女子捂着胸口,轻蹙眉头,双眸清利,抓住刚才被穆孜故意忽略不细说的“郡主”二字,强撑着最后的力气,语气锐然问道:“穆孜,到底郡主是怎么回事?”

    穆孜久久地盯着李孟尧神色复杂,良久才扫视了一圈同样静待她回答的众人,缓声道:“二小姐便是先皇亲封的禅仪郡主、两朝内阁大学士元老庄含章大人的亲孙女庄宜静!”

    一语揭晓,帐内的人神色各异,黄霑捋捋胡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景风和景辉则诧异之色更重,景暄则不动声色地打量同样满脸惊讶的李孟尧。

    营帐内,穆孜的一番话使得刚解开的一些谜团又带出了新的扑朔迷离。

    营帐外,干涩的风带着夏日傍晚阳光的余温缓缓地吹过成片的黑色军帐,吹灭朝夕颠覆斗转星移的的雄心旧事,吹现红尘沧桑掩埋下久远的未知秘密。

    【第一卷 初临异世 终】
第042章 新的开始
    天成昭明十二年,夏。

    过天成真定县外三里处便是横亘起伏连绵不止的平阳山。山势在高处利剑般屹立陡峭,延伸距地面500米处陡然平缓,于两侧山壁间形成天然的巨型伞状,罩盖在中间宽阔平坦的行路大道上空,仿佛神来之笔令人惊叹。

    李孟尧靠卧在马车内,盯着随车帘缝起伏而时隐时现的山壁丛林,虽在内心暗自赞叹这大自然鬼斧神工下造就的奇特景象,却没有太大的激动和观赏心情,听着外面传进的夹带着聒噪蝉鸣的车轮转动不紧不慢的轱辘声,兴致更是乏乏。

    目光重新凝回马车内,身下是铺了两层棉被的靠榻,在最上面罩上了一块冰丝被单,在这炎炎夏日倒是柔软舒适。榻边一张小桌,桌上备着茶水食物和一罐药盅,车内一角落里,一盆晶莹的冰块在从外投入的暑气的蒸腾下磨了棱角融出清水。整个车内装饰看着简单朴素,然细瞧之下又透露出精心别致。唯一有座位的一面,穆孜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将药丸磨成粉待一个时辰后的冲服之用。

    心下悄悄叹了口气,自己这一个月以来,便是在这辆马车里由穆孜伺候着**地生活。

    回忆起那日帐中穆孜的娓娓道来,李孟尧不得不感叹世事天衣无缝的巧合并且深切地怀疑自己此次狗血的穿越是否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安排。

    天成两朝内阁大学士庄含章的孙女庄宜静自娘胎下来便带了心悸之症,当时被所有杏林名手预言活不过十五岁。在她八岁那年偶遇一周游四海的德高僧人,一眼就看中她命里注定与佛家有缘,称其只要拜访遍天成境内所有大小寺庙潜心礼佛,可化解十五岁的劫数。疼惜孙女的庄老太爷虽不舍幼小的孤女,但两害相较之下还是做出了选择。当时正值庄老太爷连丧两子悲痛之时,先帝景毅怜惜爱臣与亲人的离恨之苦,将其长孙女赐婚于太子,而这次孙女便封为禅仪郡主。因为毕竟不是出尘世的出家之人,但又为了表示对佛祖的敬重,庄宜静便自幼只留及肩之发,成了天成女子中的异数。当然,这些都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一家之事。

    庄宜静刚开始还只是跟着那僧人出游几月便回金印,渐渐地半年回一次,最后是好几年游历在外。穆孜十五岁被送到庄宜静身边时,庄宜静刚度过那十五岁的坎儿,多年来的害怕与不安才得以消散,性子也不再像之前过于紧张自闭。同是年纪相当的女孩,两人很快相处开来,整整五年,穆孜都陪着庄宜静在越秀山林古庙吃斋念佛以谢佛祖大恩。

    正是在李孟尧穿越过来差不多的时候,庄宜静也完成了她在佛祖面前的还愿,与穆孜两人高兴地奔回金印。

    然而命运偏偏爱捉弄人,喜欢在人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松懈时刻突降灾难——两人途经距古坎里四五里外的山路时庄宜静因意外落崖下落不明,便有了穆孜三个多月的寻找,直到在古坎里的夜市里见到了李孟尧。

    相同的顽疾病症,相似的容貌,巧合的时间,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心之人的精心安排,而这有心之人自然是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天上那位手握苍生命运的大神。

    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疑问等待解答。比如说就算李孟尧和庄宜静长得再像,可在自己的多次否认和显然完全不同的性格下,穆孜怎么就坚定不移地认定了她李孟尧便是庄宜静?

    见李孟尧又盯着她发呆,穆孜收起磨好的药粉,说道:“过了这平阳山,我们就顺利到达金印了。”

    李孟尧默然不作声。

    因着她当日与白虎隔了一小段距离,而白虎又是慌忙之间出掌,所以她身上所中的烈火掌并不算完全,才得以被黄霑暂时用银针压制。

    根治之法只能回金印,寄希望于景暄府上的寒石。于是第二天她便和穆孜、黄霑以及景风启程出发,不急不缓地行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每隔三天黄霑就要在她手上扎上几针,并且每天三餐之前都要先服了黄霑给的药丸,苦不堪言。偏偏随行的又是冷冰冰的景风,否则与景辉调笑逗乐几句,枯燥的日子也能多几分乐趣。

    午后火热的阳光照射在山壁两侧茂密的丛林之上,投下斑驳的树影荡漾在马车帘上,恍然有种还身在自己成长了十多年的那座南方小城中的感觉。那里,盛夏的日光也是这样刺目,身上总有渗不完的细细密密的汗,高温的空气连风吹过来都是热的,尤其这样的下午更是让人昏昏欲睡。爷爷改进的中央空调系统总是在关键时候出故障,于是她就只能在电风扇毫无建树的运作下看爷爷满头大汗地摆弄他的空调,多年来从没有完全修好过,她却也从来不提换空调的事,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爷爷一生付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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